跟爱人同时到达愉悦的巅峰,那种美妙和成就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林好,我也爱你…”捧起对方那潮红的脸,深情得吻下。
第二十五章 离别是为了重铸拥抱的力度
更新时间:2014…3…19 9:21:14 本章字数:33601
简单清洗了一下,两人穿上衣服准备下楼放爆竹。悫鹉琻晓新的一年,总要把那些晦气的过往一一送出门去。
街道办严格制定烟花爆竹的燃放条例,所以两人只好步行出两百米的公园外围焚烧处去。
“糟糕,怎么点不着啊?”顾西贺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机。
“好像没气了?”林好凑过去看看。
“你从哪拿的?灶台右手边的——”接着手机的光,顾西贺辨认着手里的打火机。
“恩,那个绿色的。”
“怪不得,这种一次性的早就坏了,你看这个轮都转不动。”顾西贺把打火机往草丛里一扔:“还是拿我大衣兜里那个吧。我回去取,你在这等哦!”
“我去吧。”林好说。
“我去,顺便喝口水。”顾西贺坚持道。
男人的身影渐渐跑远,林好找了一处位置不错的树杈,把鞭炮挂了上去。
以前每个新年,都是在顾家过着一成不变的模式,汤加蓝和顾海礁也会给自己一个厚厚的红包。一转眼物是人非,站在西贺父母的角度来看,恐怕真是恨不得用当年那些钱把自己砸死吧。
林好无奈得苦笑一下,但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可以再让自己选择跟顾西贺分开了。
时间过去了一刻钟,顾西贺还没回来,林好决定打他手机。
顾西贺的手机上回被高利贷的人摔坏了,送去维修后接触有点不好,常常打不通。所以前两个不在服务区的忙音也没叫林好太在意。
又过了一刻钟,林好站不住了。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如果连走带跑的,这都可以去好几个来回了。他以为顾西贺是不是吃坏了肚子,顺便在家上个洗手间。于是又等了一刻钟。
手机依然打不通,林好有点慌了,鞭炮也没拿就往家跑。
“西贺?你在干嘛?”打开大门,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桌上的茶水被喝掉半杯,看来顾西贺的确是回来过。该死,是不是夜黑走岔路了。顾西贺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公园那了吧。林好悻悻的锁上门下楼。
突然脚下一滑,踩到了什么。林好用手机的灯光照了照,原来是个亮晶晶的打火机。
这款打火机可不是地摊货,林好认得那是顾西贺的。
“这家伙,拿了半天居然给掉在这了!”林好自言自语得捡起来,用手擦擦干净。目光一撇,不远的楼栋门口居然还有一只钱夹。
褐色的漆皮,低调的设计,翻开来是两人的一张合照。这也是顾西贺的钱夹啊!林好纳闷了,心想这人又没喝醉怎么掉一路东西?
“西贺!”一路往公园跑着,一路呼唤他的名字。直到在那串鞭炮下看到扫街的老大爷,也没发现顾西贺的影子。
“大爷,您看到过一个小伙子么?跟我差不多大,稍微高一点。”
“没有哩,”大爷摇摇头:“我在这呆了十几分钟了,没看到人。”
“没看到人?”林好道了声谢,满腹狐疑得往回走。忽然之间,他倒吸一口冷气——顾西贺不是粗心掉了东西,他应该是被人强行带走了才落下的随身物品!
“西贺…西贺你在哪啊!”林好只觉得四肢的血液都流向大脑,茫然的寒风中,竟是手足无措!
他压抑着焦急的哭腔,无可奈何得拨了两通电话。
半小时以后,岳久程和宋庭分别开车赶了过来。他们明显是刚从睡梦里被拉起来的,但知道林好这边出事,二话不说得齐聚在这个老式小区附近。
“西贺!西贺他被人绑架了!怎么办…现在能不能报警啊!”林好抓着岳久程的胳膊,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林好你先冷静点,这才不到两个小时,警察局不立案的。”岳久程安慰他道:“你在哪捡到他的东西?”
“楼梯附近,钱包在楼道口。”林好回忆。
“先问问小区的保安,如果是有人带走西贺,总要开车子进来。那么个大活人难道还要扛着出去么?”宋庭想了想提议道。
但是这个老式公寓住宅群,本来就已经快要拆迁了,哪里还有什么保安摄像头?结果只能是败兴而归。
“如果西贺的东西是丢在那楼梯口的,说不定带走他的人也有线索落在那。”岳久程拍拍林好的肩膀:“别担心,顾西贺不会有事的。”
“就是,依我看十有八九是他妈妈做的。”宋庭倒是冷静的很。
“万一不是呢,万一是歹徒知道他是顾氏大少爷,早就盯上他了。”林好擦了下眼角:“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带他离开顾家——”
“大过年的,乌鸦嘴!”宋庭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惊忌。
“先上楼看看吧。”岳久程扶着林好快要虚脱到站不稳的身体,三人踏上了阴暗狭隘的甬道。
“你们兴致真好,春联都贴上了。”宋庭最后一个进门,随意瞄了一眼门上的福字:“诶?这是什么?”他伸手从黏贴的春联缝里抽出一张矩形票据。
“支票?”林好大惊。
那是一张很熟悉的支票。当初林好和顾西贺离开家的时候,曾把汤加蓝放在自己礼服里的那张支票端正得压在书桌上,并没有带走。
如今,这张支票回到了林好手中,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就说是他妈妈做的,这种缺德事,还真没有第二个人干得出来!大过年的不得安生——”宋庭打了个哈欠:“既然没事,那我走了。”
“喂!”林好揪住他:“什么叫既然没事!他被他妈妈强行带走了啊!”
“那是他亲妈!还能杀了他啊?”宋庭瞥了他一眼。
“可是西贺的个性一定不会答应他妈妈的任何条件,他会以死相逼的!”林好把支票丢出去,湿润的眼角丰盈着焦急的泪水。
“那你想怎么办?”宋庭转身看着林好:“我要是你,就把这支票收了填个大数字,然后读书求学,投资赚钱,最后把顾氏打垮。光明正大得把顾西贺抢回来。”
“宋庭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岳久程皱着眉道。
“我开玩笑?”宋庭冷笑:“否则你们想怎么样做!跑到顾家去要人?你凭什么跟汤加蓝谈判!”
“我不管,我要去找西贺。不能让他一个人孤独抗争。”
“别白日做梦了!”宋庭嘲讽得说:“凭你现在的样子,汤加蓝就是打死你也不过就是打死条狗。你真想看着顾西贺抱着你的尸体一头撞墙磕死是不是!”
“宋庭!”岳久程把宋庭拉到一边去:“你不要说这种话,这是法治社会,就算顾家再嚣张蛮横,也不可能动不动就打人杀人的!我们两个陪林好一起去吧,顾家夫人总会对我们有所忌惮的。”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空看着这两个亡命鸳鸯演韩剧。”
“你们都不要去,我自己去。”林好捏紧拳头,把支票收紧怀里:“带着你们,倒好像我是去威胁夫人的,我…我要请求她让我留在西贺身边。”
“你确定你要自己进去?”岳久程的车早就停在了顾家大院外,现在才凌晨四点,总不可能这时候进去敲门。
“恩,谢谢你们了,久程,宋庭。”林好靠在副驾驶上回头冲已经在打盹的宋庭说。
“啊?什么?”宋庭被他惊醒,缓了会神道:“我怎么也在这儿!我车呢?”
“是你自己说不放心顾西贺,硬要坐我的车过来。”岳久程揶揄道:“睡得死猪一样,哪里看得出来你真的关心顾西贺啊!”
“你车在我家楼下。”林好说。
“西贺在他亲妈手上,又不是后妈手上,有什么好担心。”宋庭挺起腰背一脸不以为意,眼睛却极度紧张得盯着顾家漆黑一片的别墅群。
“宋庭,”林好突然开口道:“西贺并非真心讨厌你,他只是从小自我惯了,最受不了别人的左右和作弄。所以在他的意识里,第一排斥的是他妈妈,第二排斥的就是你。
这么些年,夫人叫他往东他偏要往西,你们不知道他小学时候得知自己的名字是夫人起的,说什么都要改名叫顾东贺呢。后来顾先生笑着劝他说,你妈妈生你是个男孩,你要不要干脆一刀切了变女孩啊。”
宋庭认真听着林好的话,饶是气氛如此怪异,听到这句话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至于你,你越是作弄他,越想让他求饶臣服,他越是要跟你死磕到底。
你想逼他哭,他就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也要坚强给你看。但是初中那次体育课,你为了保护他而被失控的清洁机绞伤了腿,失血到快要休克还傻笑着说一点不疼。
你不知道他站在医务室外面两个小时,难过的好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这种事你还记得…”宋庭把目光收回来,用一贯不屑一顾的语调轻声调侃。
“那个见义勇为奖杯,”林好缓了口气说:“你没想到吧,我们两个从顾家搬出来,西贺的行李已经尽可能的精简了。但他把那个带出来了,所幸上次被高利贷砸场的时候没被再次弄坏。”
“林好,”宋庭幽幽得说:“输给你我不冤枉。虽然认识西贺比你还早两年,但我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他。”
“别说这种话了行不行!”岳久程打开车窗,叫寒风进来透透气:“又不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好像永别一样。”
天终于亮了,林好用矿泉水洗了把脸。推门下车。
“林好!”岳久程心神不宁:“你不会有事吧,随时跟我联系啊。”
“呵呵,我是不是还应该说一句,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不出来你们就怎样怎样这种话?”林好回头微笑:“谢谢你们了,都回去休息吧。”
“让他一个人进去真的没事么?”岳久程看着林好消失在冬日晨曦中的背影,总觉得眼皮跳的厉害。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林好…”宋庭坐在后座上用钥匙扣上的指甲刀开始修剪指甲。
“冷血!”岳久程骂了一句,然后从后视镜里一瞥:“喂!别在我车上剪指甲,我揍你哦!”
顾公馆大厅
“昭叔,西贺怎么样了?”汤加蓝优雅得喝着茶,脸上带着恬然自得的神色。
“醒来就闹,又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安静下来。”
“真是的,也不知道那林家小王八蛋到底有什么狐媚本事!一个男孩子居然能把西贺迷成这样。”汤加蓝放下茶杯:“以为吓唬吓唬,新鲜够了受不了了,也就回来了吧。
没想到这两个小兔崽子日子还过得风声水起的。那个——镇定剂打多了不会伤脑子吧?”
“一天两针的剂量不会,但是他要再闹肯就得慢慢劝了。”顾平昭回答。
“夫人!”一个女佣冲玄关冲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汤加蓝拧着眉头呵斥:“大过年的,稳重点。”
“那个…林家那孩子站在院门口,要见您。”
“这么快!”汤加蓝差点被茶水呛到:“今天外面几度?”
“零下2度。”顾平昭说。
“先赶他走。”汤加蓝冷笑一声。
半小时后,女仆回来:“夫人,他不肯走,说什么都要见您。”
“洗车的橡胶管冻住了么?”汤加蓝眉毛一挑,嘴角勾出一丝残忍的笑。
“应该没有。”女仆实在看不明白汤加蓝想干什么,讪讪的回答。
“去,用水龙头浇他三分钟。”未待汤加蓝开口,顾平昭先发话。多年服侍的经验,让他练就随时变身主人脑虫的技能。
女仆愣了一下,旋即眼神一转,求助汤加蓝。
“还不快去?按昭叔说的做。”汤加蓝呵斥道。
等到女仆再次跑进来的时候,汤加蓝一摆手:“我知道他还不肯走,你回去告诉他,我要去做个spa先,让他等两个小时吧。”
这种天气里浑身浇湿,等两个小时会变成冰棒的。
女仆面有难色,迟迟没敢动。
“怕什么!你不过是个传话的,出了人命我——我也不担着,他自己跑过来受折磨,他自己担着!”汤加蓝起身,拢了下及肩的卷发,残忍又妩媚的笑绽放在优雅的唇角。
林好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但着实没想到连大门还没进就已经被下马威到这个地步。
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淋湿,为了防止冻伤,他只能把湿透的外套脱下来丢到一旁,穿着里面略微潮湿的羊绒衫在原地踱来踱去。
他不觉得痛苦,只担心被囚困的顾西贺此时怕是比自己还要心焦难熬。
顾西贺缓缓睁开眼睛,手臂一有力气第一件事就是随手砸烂床头的台灯:“放我出去!”
“少爷,夫人吩咐过了,你不能出门。”门口的黑衣保镖用结实但下手有度的力气把冲到门口的顾西贺推回房里。
“林好…林好一定会来找我的!你们放我出去!”
几个女仆鱼贯而入,把房间里所有带有玻璃尖锐的东西统统收拾走,这是不给他自戕相逼的机会。
顾西贺气急败坏了得趴在已经镶嵌护栏的窗台,试图把身子挤进去,无奈却连头皮都过不去!
“fuck!”他四下看看,这房间根本就是给他定制的——连墙都是软包的!
偶然一瞥,顾家大院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好!林好是你么!”顾西贺挥舞着手大声喊叫,无奈距离太远,对方只是原地走来走去,并没有给自己任何回应。
但是顾西贺知道那一定是林好!他不顾一切得往门外冲,被保镖押回来又再次冲上去,周而复始,直到摔得筋疲力尽:“放我出去!我要见林好!”
“你去找夫人,看看还能不能打针了?”一个保镖压住顾西贺,吩咐另一个去找汤加蓝。
顾西贺的脸贴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用头撞着地。那保镖怕出事,一手抓住他的脖子结果不小心放开了顾西贺的右手。男孩反手一抓,扯掉了保镖的墨镜,啪得一声砸在地板上,拈起碎片压上自己的颈动脉!
“我要见林好!”
“少爷!少爷你别乱来,我…我这就去找夫人!”那保镖顿时就傻眼了,哆哆嗦嗦得放开顾西贺。
“西贺?”汤加蓝刚刚回到客厅,脸上还残留着面膜液的紧致,她换上一件纯白色的居家长裙,整个人慵懒又随意。
“你们两个——怎么放他出来的!”
“夫人!少爷他——”保镖指着顾西贺手里的‘凶器’。
“哦!以死相逼啊…”汤加蓝看着儿子的眼睛:“从四岁起就说想要试试不呼吸把自己憋死来逃避弹钢琴…你还没玩够啊?”
“你少废话!我要见林好!”顾西贺压着手里的玻璃片,掌心的鲜血沿着手臂淌下。
“昭叔,把林好带进来。”汤加蓝扭头吩咐了一声:“西贺,你这样子伤害自己,不怕他看了心疼么?”
趁着顾西贺走神的一瞬间,站在另一侧的保镖突然疾步上前,劈手扭过顾西贺的右腕拍掉玻璃片,再一招横跨点膝将他牢牢压在地上。
“chou!下手轻一点。”汤加蓝冷笑:“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顾家的少爷。”
从光洁的地板倒影看过去,顾西贺发现此时压着自己的那个保镖从来没有见过,他凌厉的身手和冷峻的气质简直让人怀疑以前是不是做杀手的。
玄关大门打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顾西贺扬起脖颈,无奈怎样也无法摆脱死钳着自己肩膀的大手。
“林好!”
少年沾湿的短发上已经冻上冰结,在大厅的气温下又顷刻融化,让他看起来像洗过桑拿一样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