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早上一睁眼,苏夕白下意识地开机,迷迷糊糊看了眼屏幕:8点,4月4日。4月4号……苏夕白眨眨眼:靠!明天不就是徐奕那死小子的生日麽!
清明节生日,那小子也真特麽晦气!徐奕是农历三月三的生日,年年都在3月末和4月初间晃荡。其实过阳历生日要方便多了,徐奕也确实一直在3月29日这一天过生日。但是苏夕白一直坚持每年算著徐奕的农历生日,这让他心里有点独占那人的兴奋感。
徐奕对生日并不在意,但是对於很多人来说,每年3月29日是接近“百色”的高岭之花的最佳机会。“百色”是一家酒吧,白天正常营业,但是一到晚上,这里就是N市同志们的天堂。这里聚集著N市的名GAY们,徐奕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他和别人有那麽一点不一样。来“百色”的GAY们虽说不一定就是来找伴儿上床的,但也不会拒绝和帅哥来次一夜情。但是徐奕不,他从不和“百色”的人上床。你说他洁身自爱?苏夕白听到这话一定揍死你。徐奕只是怕麻烦。他认为,固定性伴侣很有必要──419是那些找不到男友的挫男才干的事儿。至於“百色”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在徐奕的狩猎范围内。他来这里只是因为被身为“百色”老板的蔷薇死缠烂打,捧场而已。按说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本该不招人待见,奈何人都喜欢美的事物,由於徐奕那美丽的皮相,爱慕他的男人实在不少。
撇开性格不谈,徐奕的皮相,也确实很美。黑亮柔顺的长发,瓷白的鹅蛋脸,修眉入鬓,眼角微挑,鼻梁挺翘,唇形优美,嘴角永远噙著一丝邪笑,活脱脱一张祸国殃民脸。再加上身材高挑,宽肩细腰窄臀,双腿笔直修长,完完全全就是GAY们心目中的理想零号嘛!这样的美人,就算冷些凶些,还是不断有人不怕死地冲上前去求爱──哪怕被美人揍得半死也值啊!何况美人生日这天,更是表白的大好时机。作为同志酒吧,4月19日当然是狂欢日,但对於“百色”的常客们来说,3月29日同样令人肾上腺激素疯狂分泌。因为这一天,老板会为好友徐奕开一场盛大的生日Party,酒水免费供应,更重要的是,在这天向徐美人求爱不会被揍!这当然不是因为生日徐奕的脾气有所好转,而是由老板蔷薇采用某种非常手段换来徐奕生日这天不得出手的承诺。所以每年这一天,苏夕白都会坐在吧台後看著徐奕幸灾乐祸:叫你丫横!虽然每次徐奕投过来的视线都刀割似的,让苏夕白从脊背凉到脚跟,然後一
夜都在地狱中度过。
想到这里,苏夕白又不得不面对现实:他这一周前备受摧残的身板又得接受暴风骤雨的洗礼。蔷薇个死人妖!搞生日Party就算了,弄出个什麽表白不得出手的破规定!这不害死老子麽!他这会儿倒忘了自己当时看到徐奕怒火无处发泄的吃瘪样儿有多开心了──所以说就苏夕白这种直线条,难怪一直翻不了身!这一周他请假天天在家躺著装死,徐奕看他这样,倒是经常来看他──当然是翘课来的。但也因为这样,徐奕对他的身体状况最清楚不过,无论如何,今天是逃不去了。而憋了一周的徐奕……对苏夕白来说是比王总更可怕的存在──虽然说那人平时也不比王总无害到哪去。明天是清明,学校放假,这小子下午的课肯定不上了,中午估计还能赶得及过来吃饭。
苏夕白赶紧又看手机:三个未接来电,一条短信。果然中午要来!苏夕白心里百万神兽奔腾:老子还没准备好这就要直面惨淡的人生了麽!老子不想刚能蹦躂就又得躺回去做死鱼啊!还有工作!万一被炒了老子喝西北风去?脑子里过多杂念的後果就是,冲澡时肥皂脱手去捡时滑倒,老腰又差点罢工。苏夕白边喝牛奶边揉著腰,思考著到底要不要趁徐奕没来先撤这一重大问题。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当苏夕白一脸忧郁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徐奕正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当然基於美人定律,徐美人是不会有流口水这样有损形象的行为的。虽然他在做著让人口水泛滥的……春梦。
苏夕白最终决定,不管怎样,先把饭做好再走,这样也许被抓到以後能少惨点儿。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徐奕爱吃的各种菜色後正要洗手时,被一双从後伸来的手一把压在操作台上翻身不及。靠!不是还差一刻锺才下课麽!这小子怎麽来这麽快!苏夕白不知道他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声。
“因为想你啊,小白……”徐奕俯身贴著苏夕白的耳朵,“小白不想我麽?”
“滚!别叫老子小白!”苏夕白无比悲愤,叫小狗呢!这小子手劲儿忒大!老子好歹也是公司年度马拉松冠军啊!难道老子真的老了?正想著,冷不防两手被反压在背上,苏夕白发誓,他听到了清晰的骨骼错位的声音。“草!发什麽神经!”苏夕白咬牙,疼啊。
“想什麽呢?嗯?”徐奕阴测测的,“那麽我刚刚说的话你也没听见对不对?”用力掐了掐苏夕白的手腕,大有“你要是真没听见就捏断手”的意思。
“……”苏夕白心头一凉,赶紧转移话题,“我做了饭,都是你爱吃的,快点起来吃……”
“哦?都做了些什麽?”手劲松了松。
“红烧鱼,粉蒸排骨,鱼香茄子,盐焗鸡……”苏夕白赶紧报菜名。
“哼,算你过关。”徐奕放过他,转身去掀锅盖。
苏夕白赶紧起身,开始拿碗筷,心里暗咒:小兔崽子,老子好心做饭给你吃,还敢这麽横,当心老子下毒,吃死你!
徐奕吃饭的姿态很优雅,但偏偏速度极快,苏夕白饭才扒了半碗,徐奕已经吃完了。
苏夕白抬头看他:“你不吃了?饱了没?”
徐奕细眉一挑:“没,留著肚子吃大餐呢!”
“什麽?你还要出去吃?这麽多还不够你吃?锅里还有呢,别客气啊!”苏夕白莫名其妙,这小子几时这麽客气了?
徐奕笑了,本就偏阴柔的脸显得更加魅惑:“小白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我可是饿了几天了,今天不喂饱我可不放过你!”他用眼神狠狠地舔舐著苏夕白的脸,直看得苏夕白头皮发麻。
他埋头继续扒饭,耳朵却开始泛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儿。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臊的。苏夕白是典型的东北爷们儿,直来直去惯了,被徐奕这麽调笑,按他的性子早掀桌了。只是经过他多次血泪教训,和徐奕这小子斗嘴,最後吃亏的永远是自己──苏夕白虽然是一糙爷们儿,但是遇到徐奕这样不要脸的男人,反而变得的含蓄内敛很多。
徐奕盯著苏夕白的颈子,眸色渐渐开始变深。太可爱了。一个27岁的大男人,怎麽会可爱到
这种地步!这个男人,是我的。徐奕想到这里,心都要化了。他不动声色地坐著,等著苏夕白吃完。
第一次见到苏夕白时,徐奕正在“百色”的吧台前和蔷薇聊天。蔷薇正在和他抱怨什麽物价又涨啦,酒吧生意不如从前啦之类没营养的话题,他一脸不屑地正想反驳,突然眼前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接著这身影就倒了下去。他一惊,低头一看,立刻就被那张英俊的脸吸引了:干净利落的短发,漆黑的瞳仁,闪著碎星般的光芒,英挺的剑眉紧皱著,更显得眼睛深邃迷人,直挺的鼻梁,刚毅的下巴,红润饱满的双唇正紧抿著,让人想撬开它一探其中的甘美──这人的脸正是徐奕最喜欢的类型。
“草!谁他妈绊老子!”下一秒,从这张徐奕极为中意的嘴巴里就蹦出了不怎麽动听的话,这张脸的主人迅速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徐奕回头看蔷薇。
“别看我,我也不认识他。”蔷薇苦笑,“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徐奕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
他不会看错的,刚才那人眼中的惊豔。
第2章(微H)
“吃完了?我来洗碗,围裙给我。”徐奕站起身,伸手。
苏夕白解下围裙递给他,徐奕顺势摸了一把:“去床上等我。”
“啊!”苏夕白浑身过电似的,只觉得被徐奕摸过的手烫得要烧起来。他转身快步进了卧室,背靠著门坐了下来,抬手遮眼:才一周而已,就饥渴成这样!
淫荡!不知羞耻!苏夕白恶狠狠地骂,被一个比自己小6岁的男孩子迷得神魂颠倒,都两年了,还是“上床不说爱”。不是没想过问问对方,但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提过要正式交往,性事上也一向粗鲁至极,每次都硬是把苏夕白这糙爷们儿折腾得要死要活。虽说他也不需要什麽怜香惜玉,但是如果真有感情,哪会这样折腾人?
当初只是在“百色”里见过一次,徐奕的影子就像生了根一样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第二天去“百色”却没见到,接著又被派到外地呆了一周,回来後抱著一线希望又去了一回,还是没见到,他也就死心了。本来以为再无交集,结果一年後碰巧去“百色”办事,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他却注视著那个男人,再也移不开目光。都是男人,下面的发展就相当自然了──他们很快上了床。徐奕一进房就迅速占据了主导位置,这让苏夕白很是错愕,但最终苏夕白还是挣扎著妥协了──後果就是他从此被徐奕压得死死的,翻身无望。如今两人在性事上倒是如鱼得水,已经维持了两年的性伴侣关系,并且徐奕还时不时来苏夕白这儿蹭吃蹭喝兼……蹭睡。
“小白,开门!”苏夕白一惊,连忙跳起来,站到衣柜前假装拿衣服:“门没锁!”
徐奕推门进来,狐疑:“那刚才怎麽打不开?”
苏夕白装傻:“这破门用久了该换了吧?”
徐奕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直接走过来:“找什麽呢?”
“下午出门的衣服。”苏夕白自己也清楚,纯粹扯淡。
“呵呵……小白,你觉得你下午还出得了门?”果然,徐奕凑过来,对著他的後颈低笑,“还是在暗示我之前不够‘努力’?”
苏夕白实在受不了这气氛,头一扬:“行了,别罗哩吧嗦的,要做就快点!”
徐奕一使力,把苏夕白压上穿衣镜:“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儿可是饿得不行了……”说著还用力蹭了蹭苏夕白的屁股。
靠!这怎麽说也太……苏夕白咬牙,看来别说下午,明天一天都别想动了。
苏夕白垂死挣扎:“只能一次!不能再来了!”
徐奕置若罔闻,只顾著舔咬苏夕白的後颈,两手滑进衣摆乱摸一气。苏夕白被摸得腰发软,两手无处著力,脸贴著镜子只是喘。
那手几次拂过胸前,终於开始徐徐抓揉起来。天知道徐奕以前是不是习惯上女人,苏夕白就没见过他这样摸男人胸的!先是五指张开抓著胸肌使劲揉一阵,仿佛非要揉大了才甘心,等胸被抓肿了就拼命抠捏拉扯乳头,直弄得苏夕白叫疼才依依不舍似的放开。
徐奕一手握住他下巴,白皙修长的两指伸进嘴里,用力翻搅:“乖……舔湿点儿……”一手下移贴著睡裤摩挲,偏偏他还不伸进裤子里,只在外面折腾。隔著裤子被人玩弄的感觉实在让人吃不消了,苏夕白艰难地开口:“放开……别……”
“呵呵……”徐奕终於大发慈悲地把手伸进裤腰,一把攥住
“小小白”,“ 小白你也真性急,都湿成这样了……”
苏夕白脸红脖子粗:“老子没有湿!”
“嘿嘿,小白你就是嘴硬,不过……”徐奕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家夥,“这里更硬就是了。”
苏夕白再一次认识到和性头上的徐奕讲理是多麽愚蠢的行为,他乖乖地含著嘴里的手指,不再自取其辱。
徐奕掌心磨著前端,间或用指尖碰碰双珠,然後指甲恶意地抠弄铃口,待发觉苏夕白受不住了,又掐住根部,就是不肯满足他。
苏夕白欲哭无泪:“你他妈还玩上瘾了是不是?你要玩死老子麽!”
“就是要把你玩到疯掉!”徐奕话里竟然带著一丝狠辣,“看你还敢不敢逃!”
草!就知道没这麽容易过关!苏夕白清楚徐奕已经发现他想提前出门的计划,怕是真被惹火了。禁不住心里发毛,徐奕虽说并不爱他,独占欲却极强,绝不让人碰他分毫,更不容许他擅自离开。虽说想走时就已经有了点觉悟,但是真正面对现实还是让苏夕白胆寒。苏夕白悲哀地发现,自从遇到了徐奕,他是越来越没种了。老子怎麽就落到这般田地!
“说!还敢不敢了?嗯?”徐奕手上力道加大。
“啊!”苏夕白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心里破口大骂:禽兽!老子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说个屁!但是为了不变太监,不得不忍辱负重,他痛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敢了……再也……”
徐奕把他甩上床,合身压了上去:“亏我还体谅你,这几天宁可自己憋著,你倒有点儿力气就给我跑!我早知道你他妈就是欠操!”
苏夕白闭著眼不说话,心口却开始犯疼。
即使是并不那麽重视的东西,他也要紧紧攥在手里,这就是徐奕。就像小孩子得到玩具觉得新奇,抓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连睡觉也不撒手。但这不是喜欢。苏夕白记得,自己小时候的那些玩具,全都被他玩坏了,最後送进了垃圾站。
苏夕白知道自己爱徐奕,可是徐奕却不可能爱他。徐奕只爱他自己。苏夕白从来都刻意不去想这些,太他妈疼。这样的爱也绝对不能被徐奕发觉,否则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他想给自己留点尊严──虽然对徐奕来说一文不值,在床上他早就没有男人的尊严了。可是到现在,他也开始绝望了。这样下去,又有什麽意思呢?
徐奕敏锐地发现了他眼里的灰意,有些慌。每当苏夕白出现这种眼神时,就是真的要离开了。心头一阵绞拧,喉头一哽,又生生压了回去。他听到自己冰冷的嘲弄:“怎麽?舌头被吃掉了?”他急切地期望苏夕白能说点儿什麽,怎样也好过无视他。
苏夕白平板地说道:“对,老子就是欠操。”
徐奕只觉一阵气血翻涌,眼前一片腥红,脑袋炸了似的疼。
等他清醒过来时,他正在身下这具躯体中奋力驰骋。苏夕白的身体是极销魂的,肌理分明,腰臀柔韧紧实,双腿修长,皮肤是小麦色的,不过滑也不过糙,激情时汗水润泽,整个身子无比鲜亮,每每让徐奕欲罢不能,恨不得连身化在他身上。
“嗯……慢……”苏夕白勾著徐奕的脖子,嘴里讨饶,却又不住的去吻对方的唇,下身不断迎合,直逼得徐奕更加粗暴动作著,嘴里恨恨地骂:“浪货!干死你!”
被徐奕翻来覆去做了好几回,苏夕白终於还是昏睡过去。徐奕今天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加上急怒攻心下拼命折腾苏夕白,确已是累极。可是他看著苏夕白睡梦中紧皱的眉头,脑中反复想著刚才这人眼中的去意,心中酸涩,哪里睡得著。
18岁那年遇上苏夕白,他一颗心从此就拴在这人身上,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他用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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