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看出来了啊?”有点沮丧的样子,“那、为了我们的进一步交往,请答应让我当你的护花使者!”
“护……护花……使者?这次不当‘保镖’了?”真亏他想的出来。
“本质上是一样的啦。我会每天准时接送你上学、放学的!”
“不要,让别人看到多奇怪啊!”我才不要被好奇的目光杀死呢!
“有什么关系,反正今天已经有够多的人看到我了,你想明天学校里会不会所有人都知道你……”
“你什么你!你想说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一个男性恋人么!”打断他的话,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
“恋人?很好听的称呼啊!我喜欢。”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原来你是这样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就知道他骚扰自己不会是没有目的的!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所以就让你的亲亲恋人——我,负起责任,每天准时接送吧!我们可以趁机培养感情啊!”
“你去和狗熊配对最好啦!”
“我怕你会吃醋!”
“鬼才会吃醋!”摆上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神色。
“走啦!我们出去培养感情啊!”拖起他,向校门口进发。
“我还有客!”
“我帮你请假!”
“不可以落课!”
“我会帮你补习!”自信满满的声音。
反正你又不知道我究竟住在哪里。晏希淇这样想着。
“希淇,那个颜舜钦又在门口报到啦!”凌殊好心的提醒一张脸臭臭的晏希淇。
“不要理他!”本来以为那个颜舜钦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住址,谁知道第二天竟然会有人微笑着带着玫瑰等候在自家门
口!那个家伙还喜滋滋地说什么“我怎会不知道自己亲亲恋人的确切地址呢?”差点让自己昏厥过去。
现在可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个“帅哥”在追自己了!好死不死,每天都有许多人在校门口阻碍交通,为的只是看
看“冰山美人”的“恋人”究竟何等尊容!
“我是不难理解你的压力啊。”
刚想要抱住凌殊感谢他的理解,他的嘴里却爆出这样的一句话:“有这样出色的恋人,是很会担心他‘出阁’的!”有
很多人注视着你啊!都等着要抢你的亲亲恋人!
剩下的话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连同呼吸一起——凌殊的脖子被扼住了。
“希淇,发现你越来越暴力啦!”鼓足所有勇气,提出抗议。
“我都是被你们逼的!”
“不要抗议啦!要人等是不礼貌的!”凌殊在后面猛推着晏希淇,顺便把他的书包扔了过去。
“你究竟是不是我的朋友啊!”
“就是因为是你的朋友才不允许你错过这样的机会啊!颜舜钦人不错的,对你又那么好!你要懂得珍惜!”
“喂!”
“抗议无效!”
真的不知道那个颜舜钦是用了什么招数,竟然连凌殊都收买了。难道是……牺牲色相?
打了个冷颤,好可怕的思想,应该……不会吧?
不要看凌殊平日一副柔弱纤细的怜人模样,他可是骨子里都透着罪恶思想的天使恶魔。惹到他的人都会不得善终的。
不出所料,校门口简直成了菜市场,宽广的马路被塞得水泄不通,
强打精神,拖着沉重的双脚,不情愿的走向惹火的红色跑车。悠闲的倚在车门上的美丽男子,露出优雅的浅笑。迈开修
长的双腿,迎了上来。
殷勤的接过书包,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体贴的为他系好安全带,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杯lemonade,才开口:“累么,
我们今天去哪里吃饭啊?”
“哪儿都不想去。”
“我送你回家,要不要我做东西给你吃?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法国菜。”
警铃大作!
“不必,佣人会做好晚饭的!”谁知道会不会是大野狼给小红帽送礼物呵!
温柔的笑笑,“好吧,我只送你到门口。”怎么会不知道小红帽心里想什么,可是大野狼的话,会这么轻易放弃么?
发动车子,扬尘而去。
结束一天的课程,走出教室。没出校门时就在张望,平常的位置上没有碍眼的身影出现。松了一口气,但莫名的,感觉
那里不对劲。怎么回事?是他强烈要求要当司机的吧?死缠滥打那么久,结果坚持了不到一个月,就无声无息的爽约!
当我是什么人存心耍我么?
扭头,转身,前进。
十二分的不情愿再次走进这里。但火大的晏希淇现在也顾不得着许多了。
“喂、喂、喂,好久没到BAR里了,去玩啦!好啦!”戏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很好听,但是很无赖的声音。晏希淇这样想,尤其是在打开保健室的门之后。
那个……应该是病患使用的吧。
现在、本来应该座在红色法拉利里的优雅男子竟然躺在保健室的床上。白色的医用外袍被扔在了地上,衬衫的前襟敞开
着,健康的褐色肌肤引人注目的暴露在空气里,微微隆起的胸肌、紧绷而有弹性的腹部,完美的身体曲线。被夕阳的澄
红映照,优美的面部肌肤泛着微红,喉部的突起上下浮动,急促地喘息着。一种禁忌的美感刺激。
一瞬间的失神,继而一抹冰冷的甜美微笑染上唇角。径直走到保健是中间的椅子上坐下,目不斜视得看着床上的人。
“希……”看到晏希淇,颜舜钦想要辩解,却被另一双手捂住了口。
让人为之动容的美貌。金色长发绑在脑后,黄绿色湖水般荡漾春情的美目,白皙的不像男人的肌肤。邪气的薄唇微启:
“对不起,我们正在‘忙’。请问你有事么?”
打扰人家的“好事”是要遭报应的吧。“没有,没有。你们慢慢忙,不打扰吧?”茶色的琥珀变得深沉,以一种玩味的
目光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人。
没错,那个光艳动人的美男子正亲密地趴在颜舜钦裸露的身上。两个人的唇红红的,相距不到一指的距离。
“颜医师,没想到你是被动的一方啊。”樱色的唇带着讥诮。冷冷的浅语,看来这次拜访还真是收获颇多啊。
“颜,被取笑了耶。”美男子笑笑地对被封住口的颜舜钦说。
“无……”该死,这家伙的手劲蛮大的。
“看起来你很享受嘛!”冷漠的口吻,完全忘记了前一刻自己的恼怒。
“难道你也是……?”美男子眨眨美目。
“呵呵。”回报他一个大大的卡通式的微笑,“不是。”就知道,同性恋的朋友都是GAY!
“好可惜啊,你长得很漂亮。”
“是么?谢谢。”客气的回话。被人称赞,是应该感谢的。
“希……”再不让我说句话,我会羞愧而死的!
可惜,根本没有人理会颜舜钦。
“颜,”松开手,扳回他的脸,“我们出去好不好!”
果然,好象人妖!晏希淇很失礼的作了这样的评价。
“不要!”使劲的坐起身子,这个家伙还真重。
不理会差点跌到地上的“霉男”,“希淇,你听我说!”
“嗯?颜医师有何指教?”笑眯眯的伸出脸。该死,好象快抽筋了。
“这个人是我朋友!”伸出手,狠狠指向旁边的“罪人”。从来没见希淇笑这么多,感觉很恐怖!
“我知道啊。不是颜医师说的要‘直接带到床上’,才可以的朋友么?了解、了解!”
“不是!”简直要气背过去!“希淇是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看到他呼吸困难的样子,站在一边的“霉男”很好心的扒在颜舜钦的背后,为他捋顺呼吸。“不要着急,慢慢说。”很
体贴样子。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不理会自己口出秽语。
那个家伙好高啊,根本不输颜舜钦。
躲到一旁的“霉男”一副伤心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巴望着希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喂!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么!”虽然既有可能颜舜钦才是被吃的那个。希淇面目狰狞地看着颜舜钦。啧,这些都是什
么?敞开的衣襟里,斑斑点点的红痕印在褐色的皮肤上。
“这是误会!”焦急的脸上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嗯?”忍不住用手使劲的、狠狠地点点红色的“罪证”,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旁边的“霉男”不住的点头,好象希望希淇主持公道。
“这……希淇,对不起!”颜舜钦差点“痛哭失声”让他下跪都可以!
“不打扰你们了。再见!”甩甩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旁边的“霉男”似乎不忍心看到颜舜钦“伤心欲绝”的样子,紧紧抱住他,想给他精神上的坚强支持。
“你要对人家负责!”
“希淇!裴雅之,你不要再给我演戏!”冲上前抓住希淇的手臂,“这个家伙是裴雅之,是我的损友,他是在和我开玩
笑的。”
“你干吗要对我解释?”
“希淇,不要生气了。”
“我在生气么?”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颜医师大概是误会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倒抽一口气,“希淇,我是冤枉的啊!”
“够了!我不要再浪费时间!”
狠狠的甩上门,扬长而去。
“希淇……”怨恨的看看旁边的“霉男”,此时他眼里的“泪水”已经消失不见,幽怨的神情也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
是诡计得逞的恶劣笑靥。
“好好玩啊。你的‘宝贝’真的很冷酷啊!但比起从前那些货色,可是可爱的多了。”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一拳挥上去。
“嘭”正中目标。
“颜……”让人起鸡皮的拖长声音……
我的将来……,颜舜钦简直欲哭无泪。
路过园艺社,见玻璃室暖房的门开着,便走了进去。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按理说,遇到刚才那种状况,普
通的“恋人”应该会抓狂才是。(恋人,是凌殊的说法,现在与颜舜钦这样“亲密”,在所有人的眼睛里,他们都是“
恋人”了。)可是,很奇妙的,希淇现在连生气的感觉都没有,深吸几口气,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也许,
他不是冷漠,而是冷情,是生性的淡薄、对人的缺乏兴趣。
园艺社的暖房,这里几乎有所有品种的植物。每个社员都精心培育着自己所喜欢的花、树。蔷薇、巴西木、三色堇、康
乃馨、栀子,有的已经芳华尽展,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则仍处于休眠状态。鲜花这东西,本来就非希淇之所好,加入园
艺社也是偷懒的想法。
在几株盛开的非洲菊前面停下脚步。金黄的满月、粉嫩的骄阳、澄红瑰丽的恒星,就这样呈现在眼前,就好象整个宇宙
一样。凑上前,细细的嗅着,明知道这种花是没有味道的。就是忍不住的亲近。
颜舜钦一直都在送花,没有间断,每天都有。这里的花,大概他都送过了。
合上眼,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小提琴悠扬的音律,清澈、沉静。
就这样站着,内心一片释然。
“希淇,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早回家了么?”凌殊幽幽的嗓音,就像刚才的小提琴上悠悠的曲调。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到这里来了。”
“颜舜钦呢?”凌殊古怪地盯着他。
“在保健室吧,他是那里的医师。”
“嗄?”凌殊好象被打了一拳,“医师?”
耸耸肩,浅浅的笑。“没想到吧?我也很吃惊啊,医师可以做到那样。大概真的是追男孩子追到脑袋坏掉也不一定。”
“希淇,你好奇怪啊。好久都没有这样了。”
“嗯?”
“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你这个表情了,不关心任何人、不关心任何事情,只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就像以前。”
“以前?以前我是这个样子么?”
“嗯。”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表面怎样,无关乎内心。”
放开手,非洲菊仍旧挺挺的立在那里,孤独,但高傲。
“发生什么事情?”走过来,略略抬起头凝视着希淇。
“没有什么啊,我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么?”淡淡的笑。
“像!每次你不想开口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笑!”凌殊着急地抓住希淇的制服,“一定是那个颜舜钦的关系!”
“笑啊……”摸摸自己的脸,我有在笑么?
“关颜舜钦什么事。只是厌倦了、淡漠了,不想在玩下去了。就这样简单。”
“希淇!!”
“我就是这样啊。很难对人感兴趣,更难保持对一个人的兴趣而不厌倦。小心啊,说不定哪天我就不理你了,凌殊。”
“你还跟我开玩笑!”
“好了凌殊大人。有时间么,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