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所有的坚强，坚持，在听到顾凯斯的声音，看到顾凯斯时，全部瓦解了。他哑著嗓子嘶吼，放任眼泪流出眼眶，可是被堵住的嘴，只代表无声无息。
顾凯斯彻底丧失往日的镇定，“放了他！”
话没结束人已经冲过去，然而连续发出的子弹逼得赫雷德一行人连连退开，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迅速赶来的费列和罗德跳下机，罗德直接跑过去拉住顾凯斯，“BOSS，你不能去。”
“滚！”顾凯斯推开眼前的人，事实上，他已经看不见那个人是罗德。他两大步跨过去揪住费列，用枪管撞击著他的头，“不准开枪，听到没有，如果有人敢开枪，我就毙了你，让你立刻陪葬。”
顾凯斯听见自己内心碎裂的声音，赫雷德是对的，他真的不敢，他很怕下一刻，圣安会倒在他眼下，然後再也醒不来。
赫雷德放任著左手的低垂，右手接过枪指著圣安，然後看向顾凯斯，“让他们准备几艘快艇，你跟我走。”
“听见没有？按照他说的做。”顾凯斯继续敲著费列的头，费列算是把这个人记住了。
果然是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可怜虫。这个时候，费列已经忘记了，刚才他为普因弗的抓狂。只是他想不通，赫雷德这家夥想逃，为何还要带上顾凯斯？即便偶尔能派上用场，也始终是个强劲的定时炸弹，不如早甩开。
“看见了吗？”赫雷德贴近圣安的耳边，“他在为你抓狂。”
圣安不去理会他的话，只是看著顾凯斯。
“如果，你不来这个世界……”赫雷德发出恶毒的声音，尽管手臂受伤，还是撑起左手掐住圣安的脖子。
“不要！”顾凯斯大吼一声，放开费列，却被人阻止了前行的脚步。
“长官！”
费列闻声侧耳，来人不知说了什麽，让费列眉头一皱，随即便又展开，显露出阴柔的邪笑。
“消息可靠吗？”
来人点头，“普因弗传来的，布斯特亲口转达。”
费列口角一弯，心道：明晚加赏！
收回心思，他观察著顾凯斯和赫雷德，原来，是这麽回事。
“通知特工组……”
“收到。”
等费列再转过头时，顾凯斯已经打倒五个人。费列看了看这个发疯的男人，示意手下放人。
没了阻止，顾凯斯毫不犹豫向圣安和赫雷德冲去。可是谁也没料到，就在顾凯斯即将到达中间时，费列却抄起一把枪对准他，随即下令。
“接到上级命令，绝对不能让赫雷德逃掉，妨碍执法者一律就地正法。”
随著他一声令下，罗德大惊，随即冲向顾凯斯。
“BOSS！”
顾凯斯却如同什麽也没听见，他只知道，他离圣安越来越近了。
赫雷德转过头，就看见费列拿枪指向顾凯斯，然後上膛，扣下扳机，动作果断，没有任何犹豫。那个时候，他选择放弃了一切。
“小心！”完全是出於本能反应，赫雷德伸出右手，将对准圣安的枪转向费列。
同一时刻，枪响划破整个海港……淹没了潮水的涌动。
紧接著又是一声枪响……
随著这两声过後，顾凯斯再也听不见其他嘈杂的声音，他看见圣安与赫雷德面对面，背对著他，然後身体缓缓倒下……
“圣安！”
赫雷德右手流著血，中枪之後毫无知觉的垂下，他愕然的看著倒下的圣安，惊的说不出话，“你……”
而圣安给他的，却是一抹深深的笑。
顾凯斯好像下一秒就飞奔过来，然後抱起圣安，紧张之下只知道疯狂的喊那个名字。
“圣安，圣安！”
手腕传来冰凉的触觉，被捕那一刻，赫雷德看见那个男人焦急奔上直升机的身影，一向站在世界顶端的他，鼻尖却嗅到咸咸的气味儿。
费列收起那把没有子弹的枪，无奈摇头。
☆、71 伏法｜完
一周後
通过指令给出的信息，FBI一举侦破了大规模的走私毒品活动。根据对服务器的追踪，虽不能将全员俘获，但也彻底阻断了他们的後路。至於残余势力，不过是时间问题。
赫雷德一事落案。联邦以走私毒品等罪为由起诉，交由联邦法院受审。赫雷德的罪行，FBI及ICPO早已侦查多年，碍於没有确切证据，一直无法将人逮捕入狱。所以一切，不过是在检，法，公，陪间走个形式罢了。
而这其中有哪些奥妙就不得而知，唯一了解到得是，这一案最终定案结果为──
终身监禁。
赫雷德当日由MCC转往大仓。
医院
已经一个星期了，圣安还是没有转醒，子弹射在肩膀上，所以并无生命危险。至於那些被侵犯的痕迹，也做了最好的处理，目前状态可观。人之所以没醒来，是因为精神上积压的疲惫达到极限，人体需要大量休息。
设备齐全的高端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并非很重。
顾凯斯没了往日的风采，衣服略显褶皱，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还带著一丝萎靡，青色的胡茬邋遢的印在嘴边。简直惨不忍睹。
可惜现在的他根本没时间照镜子，除了处理必备的事，他两只眼睛几乎每天盯著圣安。
“圣安！”
安静的病房突然传来他兴奋的声音，掩去了其中的沙哑。
圣安眉间微蹙，眼皮颤动了数下後终於缓缓睁开。起初的视线有些模糊，似乎有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透著欣喜的模样，等他看清那张面孔，仔细辨认後，原本微蹙的眉转为紧蹙。
顾凯斯看见他张开嘴唇，却由於嘶哑和过小的音量难以听清。
“什麽？”紧张的凑近他唇边，顾凯斯却听见晴天霹雳的三个字。
“你是谁？”
没给自己惊愕的时间，顾凯斯随即就要起身去找医生。
然而圣安口中又传来三个字。
“我爱你。”
顾凯斯面色发黑，“你在耍我？”
语毕，盯著那张犯错的嘴，下一刻就吻了上去。不过由於他还是病号，只是浅尝辄止的吻了两下。
圣安泛起浅笑，里面不难看出疲累。
“明天把胡子刮干净再来见我。”
他喜欢顾凯斯雷厉风行的模样，喜欢他整洁到一丝不苟的态度，喜欢他高贵优雅又不失王者之风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这个男人为他变得憔悴，变得不像自己。
“我很累。”
大方的说出心里话，圣安再次闭上眼睛睡著了。留下气愤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顾凯斯，依旧守在身边。
另一间病房
布斯特躺在床上，两腿裹著厚厚的纱布。然而现在的他相当自在，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著迪伦担任他的专职保镖，削水果，倒水，喂饭，甚至连去卫生间这种事都巴不得迪伦代劳。
迪伦想发怒又极力忍耐的样子，让他看了就觉心里爽快。
赫雷德给他吸食的毒品对身体造成不小影响，所以体能，伤口各方面恢复的都较为缓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吸食的时间不长，毒瘾不大。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象征性传来，还没等布斯特开口，迪伦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当然，手里还提著他喜欢吃的水果……
半个月後
看见到了玄关的顾凯斯，圣安连忙走过去。
“亲爱的，你回来啦。”他边说边指著桌上的甜点，假装漫不经心道，“你是想先享用我呢？还是先享用这些？”
面对他身体恢复後第一次引诱，顾凯斯果断换了鞋，直接将人抱起向桌边走去。
“不如，两个一起享用吧。”
“……”
不失片刻，宅邸开始传来若有似无的呻吟。
圣安赤裸著被压在桌上，身上泛著地地道道奶油的亮泽，有些滑腻，带著股香甜，再搭配全身流淌的红酒，看上去相当可口。顾凯斯的手指沾上奶酪在他的穴口浅进浅出，就像最磨人的挑逗。
“唔……”
圣安磨著两腿，在顾凯斯身上蹭来蹭去。直到这个男人压低身体，贴近他耳边道，“味道甜吗？”
说话的同时，在他体内游动的手指还用力转动了两下。
“嗯……”圣安也分不清这是呻吟还是回答，他挺起胸口，红色的乳头边缘还有刚才被顾凯斯用牙齿碾碎的草莓。
半眯著眼扫过顾凯斯，他慵懒的开口道，“不过，我更想要其他东西。”
顾凯斯抽了一口气，低头就见圣安正拿脚趾头戳著他的男性象征，那里显然已经支起大大的帐篷。
看著这样的圣安，顾凯斯忍不住吻上他，然後大方的拉开拉链，掏出分身，在他耳边低问道，“是这里吗？”
圣安挑起眉梢，两条手臂环上他的肩膀，“你说呢？”
顾凯斯沈吟一笑，拉开他的腿在入口处抵上自己的火热，可正当要一举进发时，圣安竟扭动著避开了，表情也随即一暗。
“你真的不在乎吗？”
顾凯斯前一刻还缓和的脸听到他的话後明显阴沈，就在圣安为他的反应感到黯然时，顾凯斯却握住他的腰，狠狠一挺刺进他的身体。
“我会让你忘记那些，眼里心里只记得我。”
说完，顾凯斯不再罗嗦，瞬间抽出巨大的硬物，然後又奋力插入，占有他炙热的部位。
圣安难以控制的低吟，在他的操干下说不出连贯的句子。即使顾凯斯很用力，他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小心翼翼。然而，圣安心里正感动时，顾凯斯的动作却又变了味儿，持续几下抽插都让他惊声尖叫，差点没弄死他。
“以後还敢不敢再任性？”明显指责的语气，还掺杂几分心疼。
“唔嗯……”圣安张著红唇，除了溢出断续的呻吟，就只能摇头，根本说不上话。
“我可以纵容你。”顾凯斯在他脸上吻了又吻，“前提是，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圣安虽然说不出话，可耳朵却十分灵敏，听著这个男人的情话，险些没兴奋的直接射了。
顾凯斯又把吻转移到他的肩膀，已经结痂的伤口隐约还有嫩红的新生皮肤，顾凯斯伸出舌头舔了舔，在上面不停的画著圆圈，濡湿了周围一片。
圣安对那份触觉极为敏感，看见顾凯斯温柔又充满爱意的眼神，他就感觉自己快要融化，肩膀上泛著火燎般的热度，逐渐烧遍全身，他虚软无力的躺著，颤栗的同时吐出诱人的呻吟，绵柔的敞开身体，任人宰割。
……
联邦监狱
“罗卡奥里多少爷，你们有半个锺头的时间。”狱警给出提示後，退到一旁。
圣安只是点点头，眼睛盯著对面坐著的人。
“我知道，你并不期待见到我。”
“你说的很对。”
赫雷德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圣安不甚在意的耸肩，随後微笑著拉开衣服，裸露出肩膀上的伤疤，“他最爱我身体这个地方，每次我们做爱时，他都会一遍又一遍吻这个伤口，然後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著我，仿佛要把我融化。”
随著圣安每一句话的深入，他看到赫雷德的手越攥越紧。
“所以，你接下我的枪，打在自己肩上。”
“是。”圣安又整理好衣装，“能够得到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向我炫耀？”赫雷德突然站起身，狱警见状，连忙上前按住他。
圣安却不急不躁的摇摇头，“不是炫耀，至於为什麽要来这里，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个密码，是你的猜测？”
圣安看著赫雷德，默认了。
虽然他和赫雷德是对立的，但他们有著共同的心情，因为他们都爱顾凯斯。
“你後悔吗？”赫雷德难得话开始变多，“当初应该不再接近我，选择留在他身边。”
圣安知道，如果那样，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但是後悔？不。
“即使再选一次，我还是会接近你。因为……”圣安露出充满光彩的眼睛，碧绿的颜色璀璨的像宝石，那也正是他最吸引顾凯斯的地方。
“我是一名律师。”
这一时刻，赫雷德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从很早就流逝的光辉。
时间即将结束时，赫雷德看著圣安，用最真实的心声道，“我想见他。”
“抱歉。”圣安果断拒绝，没给他任何希望，“我向来不是大度的人。”
“时间到。”狱警做出宣布。
圣安站起身，赫雷德再次开口，“如果再选一次，我还是期待遇见他。”
圣安闻声转回头，竟瞥见赫雷德脸上带笑，虽然转瞬即逝，可那一瞬间，圣安却莫名恍然，就像这个画面即将定格永远。
而赫雷德正想的，只是那晚唯一一次跟顾凯斯只算得上互相啃噬的吻。
二日，圣安收到消息，赫雷德死在狱中，原因……不明。
他坐在原处，足足怔了几分锺，心中的味道，难以言喻。唯独可以确定，里面没有开心。
……
书房传来的呻吟已经持续两个多小时，圣安仰躺在椅子上，双腿搭在两侧，从正面接受顾凯斯的穿透。
他只是进来送杯茶，却被人拉著不停做爱。圣安打趣的想到，曾经他还以让顾凯斯不分时间地点对他发情为目标，现在想来，只觉自己蠢。
直到射出第三次，顾凯斯才抽出分身，精液也随之从小穴中流了出来。
抱起圣安就近去了书房的浴室，顾凯斯将两人洗干净後直接躺在小床上，随後找个舒服的姿势拥著他睡著了。
也许是由於赫雷德的关系，圣安闭著眼睛休息很久，却还是难以入睡。电脑突然发出叮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刺耳。圣安看了看旁边的顾凯斯，然後轻声起身，打算关掉那白白运行了几个小时的机器。
他并没有任何窥探隐私的习惯，然而这封匿名邮件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圣安其实没多想，可还是顺手点开了它。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已解决。
昏暗的书房只有小小的电脑散发著微弱的光，它对面，坐著怔愣的圣安，很久没有回神。
哗哗的水流太过急促，不仅冲击著耳膜，也给听力造成一定阻碍。赫雷德在他耳边说什麽，那沈痛的语气，圣安那时只当是错觉。然而现在，他听的无比清晰，一字一顿，丝毫不差。
“为了他，我可以毁掉任何人，只要是他的意愿，哪怕是我自己，也一样。”
这是一种誓言，更是一种示爱，是沈痛，也是幸福。
过了好久，圣安关上电脑，回到床上，把自己埋在顾凯斯怀里。
“虽然我小气，但我允许你记住一个人，他曾经疯狂的爱过你。”
圣安闭上眼，又在他胸膛前蹭了两下。直到那里传来一声震动，他抬头看向顾凯斯，却发现对方依旧闭眼睡著，让他不能确定刚才那声‘嗯’，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
……
尾声
合上手中的文件，沃克抬眼看著对面的男人。
“的确是完美的方案。”他露出微笑，“不愧是爱音的真正投标书。”
对於这份赞美，顾凯斯丝毫不为所动。
“那就合作愉快。”
“呵呵……”沃克笑著回应。
顾凯斯站起身，看了看时间，然後道出他今天来的最终目的，“这件事，我不希望他知道。”
沃克端起杯子，悠闲的品著茶，“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我想得到你的儿子，胜过一切。”顾凯斯不吝啬的满足他，然後换上期待的表情，转身离去。
“哦，对了。”他突然又调头，解释道，“今天我会和圣安先回国，CBN项目正式启动时，我们会再赶来。”
顾凯斯说完，向沃克鞠了一躬，这才退出。
直到门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