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风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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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风流地-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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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当然不是。”阿多尼半夜被吵醒,也不发脾气,只是声音略有些含糊:“不是……”他很坦然地说:“我喜欢你嘛。”
  何朝露笑了一下,尽管早知道是这样,但听见阿多尼这么说,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在何朝露的意识里,全天下的人类,只要眼睛不瞎,都不可能不喜欢自己。阿多尼是凡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了。何朝露一会儿想想梁倾城,一会儿又想想自己,梁倾城承受了他这么多年的爱慕,一次都没有回头。而他只是略微对阿多尼有一点好感,阿多尼便对他说:我喜欢你。何朝露想到这些,竟有些喜不自胜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多尼醒来,发现一向爱睡懒觉的何朝露竟然不见了,惊得从床上跳起来,怀疑何朝露昨夜被海风刮走了。他跑出屋子,才看见何朝露悠闲地在石头桌上摆放早饭。
  “傻子,你呆看什么,再不吃饭就迟到了。”何朝露低头摆弄餐具。
  阿多尼慢慢走过来,张大嘴巴看着何朝露,怀疑对方又犯病了。他战战兢兢地坐下,拿起盘子里的玉米饼咬了一口,又原封不动地吐回盘子里。
  “不好吃吗?”何朝露有点吃惊。
  阿多尼斟酌着说:“下次你可以把它稍微加热一点。”
  何朝露自己尝了一口,沮丧道:“还是生的啊。”
  “啊,没关系,我喜欢吃。”阿多尼忙端起盘子,把一堆品相可怕的玉米饼全吃完了。又动作麻利地收拾盘子,并且对何朝露说:“午饭你不要动了,等我回来做。院子里的排水管道堵了,你是不是可以……”
  “我不会呀。”
  “那算了,你去杂货店买塑料管和铁钉,等我回来修理。”
  阿多尼换上了半旧的工作服和鞋子,起身去工地。何朝露闲着没事做,就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岛上海风很大,何朝露走路时总是下意识地抓住阿多尼的衣角。
  “咱们周末去商店买一辆自行车吧。这样晚上可以出去玩。”
  “嗯。”
  “带横梁的那种,我要坐前面。”
  “好。”
  何朝露想了想,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泳裤破了个洞,我想买一条新的。”
  阿多尼很惊讶:“当然,这些你不用跟我说呀。”因为家里的钱都是由何朝露在保管着。
  何朝露慢慢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他想买的东西可多着呢,不过阿多尼挣的钱总是很有限。何朝露感慨道:“咱们家怎么这么穷啊?”
  “额……”阿多尼有点惭愧,支吾道:“我以后会努力的。”
  何朝露把手指伸进他衣角的破洞里,慢悠悠地打着圈,随口说:“我也想出来工作。”拽了拽他,问道:“阿多尼,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呢?”
  “我不清楚,我帮你问问吧。”阿多尼不好直接打击他。
  过了一会儿,俩人就走到了工地——一艘很大的挖沙船,阿多尼催促他回去:“你回家吧,工地上怪脏的。”
  何朝露耷拉着脑袋,两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脸颊被太阳晒的有些发红。他抿了抿嘴唇,没精打采地说:“喂,你把头放低一点。”
  阿多尼有些不解,微微弯下腰,关切地说:“怎么了?”
  何朝露踮起脚尖,抓住他的衣领,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顿了顿,又大着胆子在唇角吮吸了一口,才松开他。何朝露后退了几步,尽管有些害羞,但还是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快走吧。”
  阿多尼睁圆了眼睛看他,手足无措道:“那个……我……”
  何朝露微微眯起眼睛:“不准发疯”。
  尽管他这样说,阿多尼还是冲过来抱住他,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放下。阿多尼解开衬衫前襟,指着古铜色结实的胸膛,激动道:“我好高兴。”
  何朝露做出很淡定的样子:“真没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同观念

  梁倾城每天跑出去忙自己的事业,从来不跟别人商量,很高深莫测的样子。林梵行则是继续拍自己的小广告,小杂志封面。娱乐圈一代新人换旧人,更多的年轻面孔展露在荧幕上,吸引着更多的粉丝。
  而当初风华绝代的何朝露、林梵行两位翩翩男子,则早就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甚至有一家做《史海沉钩》栏目的电视台,专门为何朝露做了一期节目,讲述了他前半生的传奇轶事,最后以为情所伤,避居海外为终结。
  林梵行看完这个节目,觉得好生伤感,好像自己跟小何已经是上个世界的明星了。但是自己比不得何朝露的人气和声望,毕竟人家十几岁出道,二十多岁退出,留下了许多作品和传奇。自己从出演《极恶》大红之后,到因为艳照而身价暴跌,总共才一年时间,既没有留下传世佳作,也没有闹什么绯闻,好像是一个玻璃人。
  梁倾城夜里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脂粉味道回来,他没有惊动其他人,悄悄地洗脸刷牙,溜回自己的房间,却瞧见林梵行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床上。
  “嘻嘻。”林梵行强行咧嘴笑了笑:“晚上好。”
  “好。”梁倾城有些疲倦,解开浴巾扔到床尾,玉山倾倒似的躺在床上,随手摸着林梵行的脚踝,开口道:“干嘛?”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呢,总是分开睡也不好呀。”林梵行支着下巴看他。
  梁倾城略提了一点精神,从床上坐起来,认真道:“等我的事业有些起色,汉皇能正常运作的时候吧。”
  林梵行有点不高兴:“不想结婚就直说嘛。”从床上跳下来,怒气冲冲地要走。
  梁倾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腿上,长长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比划:“我不是那种爱赌咒发誓的人,但说出去的话,肯定是算数的。”
  林梵行垂头丧气的:“你的公司都要破产啦。”
  梁倾城气得一拍床:“不许你诅咒我。”又恨又爱地把林梵行抱在怀里挠胳肢,咬牙道:“你这个败家媳妇。”
  林梵行咯咯乱笑,又抓着梁倾城的胳膊求饶:“好哥哥,我说着玩的。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闹了一会儿,林梵行又躺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地说:“倾城哥哥,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钱虽然不多,也够花了。你喜欢开公司的话,可以做点外贸呀股票呀纸黄金之类的,反正你很懂这些。”
  “不。”梁倾城很固执:“我是在传媒界栽了跟头,所以一定要在这里爬起来。”停了一会儿又说:“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了,虽然我不舍得训斥你,但把我惹生气了,肯定也要给你脸色看的。”
  梁倾城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林梵行也不敢在再说什么了。
  停了一会儿,大概是梁倾城觉得气氛太严肃了,就缓和了语气笑道:“虽是这样,若公司果然一路破败下去,我也不会叫你白白地耽搁了青春,婚是肯定要结的,只是大概不太风光繁华罢了。”
  “两个男人结婚,要那么多虚礼做什么。而且在国内娱乐圈里,公开出柜的艺人事业会很受阻碍。”林梵行想了想,声音低了一些:“其实我也算不得什么艺人了。”
  “我的好梵行。你现在就叫做潜龙在渊,□□,一遇风云变化龙。你且耐心等着就是了。”
  林梵行哼了一声:“多承你吉言吧。”
  眼看时间到了子夜,梁倾城打了一个哈欠,随口道:“你是回屋睡呢,还是就留在这里?要是留下,我给你多找一条棉被。省的咱们俩乱了规矩。”
  林梵行趴在枕头上,眨了眨眼睛,忽然笑道:“好哥哥,我前段时间拍了一组内裤广告,你以前拍过这种吗?”
  “没有。”梁倾城对自己那段短暂的模特经历没什么印象:“只是走秀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林梵行趴在他的耳朵边,轻声说:“拍的时候,为了制造激凸的效果,摄影师要求模特往内裤里面填一些丝袜之类的。”林梵行笑了一声:“我当时在想,要是倾城哥哥来拍这种,不但什么也不用填,还会被要求消下去一些,免得被人说是耍流氓。”
  梁倾城哭笑不得:“坏孩子,回去睡吧。”
  林梵行抱着枕头,站在地上,认认真真地问:“不用我帮忙吗?梁先生的自制力还真是叫人佩服呢。”
  梁倾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坏笑道:“小家伙,有你哭的时候。”
  几天之后,梁倾城的奔波总算有了结果,居然真有个脑残的董事会,要并购汉皇了,并且还保留了汉皇高管们的职位。
  这件事情林梵行一直不知道,最后还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当时他就气坏了,因为签署并购合约、握手谈笑的两个人竟然是梁倾城和温澜。
  虽然这两家以前是死敌,但是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今两家成为一家,自然是亲密无间了。
  当天晚上的庆祝酒会上,林梵行不请自来,凶神恶煞地闯入酒会,但是旁人都忙着谈笑,并没有人在意他,只有服务生走过来递给他了一杯酒。林梵行鼓着腮帮子站了一会儿,最后在角落里找了一把小椅子坐下,默默地低下头,心想:早知道不来了,谁也不认识,好尴尬。
  温澜一身浅色西服,蓝色条纹领结,额头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他手里端着酒杯,和旁边的女士聊天,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着角落里的那美人。
  他换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走过去,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心想:那人如此厌恶你,你又何必去讨人家嫌恶呢。于是折过身故意地走远了一些,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地走了过去,并且在心里拟好了一篇搭讪的台词。如此往返了好几次,温澜忽然瞧见梁倾城走了过去,心中不觉一凉:又叫这人抢了先机。
  梁倾城把林梵行从座位上拉起来,问道:“你来干什么?把酒杯放下。”
  林梵行喝得有三分醉了,冷笑了一声:“我若是不来,也不知道你跟他干的好事!”说罢用手怒指温澜,好像当场捉奸似的。
  酒会上的人无不轻声细语的,林梵行这一嗓子,引得许多人注目。梁倾城就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外面拖,轻声说:“你喝醉了。”
  林梵行一挺腰,挣开了他,大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品行,为什么还要跟他勾搭在一起?”
  梁倾城扶额,恨不能捂住他的嘴巴,而温澜两次被他污蔑,已经很不能忍了。
  温澜慢慢地走过来,做出很优雅淡定的样子:“梵……”
  “贱人!碧池!”林梵行说。
  温澜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梁倾城把林梵行扶到酒店外面,叫他坐在台阶上休息,温澜也随后赶了出来,很好心好意地:“地上凉,到我的车里坐一会儿吧。”说罢伸手去扶林梵行。
  梁倾城轻轻一拉,把林梵行拽到自己怀里,很轻描淡写地说:“他没那么娇贵。”把林梵行按在地上,自己借了一杯水过来,一半灌进他的嘴里,一半喷在他脸上,梁倾城问:“现在醒了吗?”
  林梵行打了几个寒噤,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趴到了梁倾城的怀里。梁倾城揉了揉他的脑袋,对旁边的温澜说:“温先生,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温澜早已经看呆了,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地转身就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我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凭什么命令我?不禁又是气恼又是沮丧。
  林梵行和梁倾城两人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就互相搀扶着回去,在路上走了几步,聊起公司的事情,就又吵了起来。
  林梵行不愿意对梁倾城说太过难听的话:“你倒是很大度,跟他那样的人都能做朋友,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我和他的过节?”
  梁倾城息事宁人地说:“一码归一码,我跟他是公事。私人恩怨可以以后解决。”
  “对!梁倾城,你是做大事的人,你公私分明。我没有你那样的胸怀和气度。”林梵行吼了他几句,转过身大步在马路上跑。梁倾城为免他出事故,只好在后面紧紧跟着。
  他们俩不经常开车出来,林梵行像往常那样跑到地铁站,刷卡过了闸门。然后把梁倾城留在了外面。
  梁倾城没有坐过地铁,也不知道该如何买车票,他四处看了看,仗着自己腿长,忽然跳过了闸门。
  林梵行:“……”
  在周围的安检人员走过来之前,林梵行带他出去重新买了车票,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地铁。车厢里并没有其他人,梁倾城就把他抱在了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抚他:“我让你别管我的事情,你就是不听。往后我在千盛工作,少不得受一些折辱,你若是见了,岂不又要气得跳起来。”
  林梵行并不是很懂梁倾城,也不能理解他,所以只好尊重他:“你不让我管,那我就不管了。”又伤心道:“我不愿意看见你伏低做小的样子。”
  梁倾城笑道:“难道谁生下来就是皇子龙裔吗?你看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哪个不是经过了数十年的打拼和磨难。我也不会总是保持着霸道总裁的身份呀。”
  林梵行听了这些话,对梁倾城很是敬服,并且对自己的行为很惭愧:“你说的很对,倾城,我往后听你的话,再也不冲动了。”
  梁倾城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熟知林梵行的个性,两人以后的日子大概也不会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  

  ☆、刺激

  洛云的钱包找不到了,他把家里的衣柜和抽屉都打开,翻了个底朝天,正在迷惑的时候,艾琳风风火火地杀进屋子里,一眼瞧见狼藉的地面,她怒吼了一声:“你瞎鼓捣什么!”把洛云骂了个狗血淋头。
  洛云跟闯了祸的小猫似的,一声不吭地挨着墙根跑,一口气跑出去了艾宅,他没精打采地沿着墙外的柳树转悠。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萧郎开着跑车路过,瞧见了他的窘态,又狠狠地把他嘲笑了一顿。
  洛云忍气吞声地避开他,萧郎却不依不饶地按着车喇叭:“哎哎哎,你陪我玩会儿呗。”
  洛云心想:玩蛋去。嘴上却怯怯地:“不玩,怪没意思的。”
  萧郎欠身,提着他的后衣领拽到了车里,然后戴上墨镜,良言规劝道:“她正气头上,你还不躲远一些,等着挨骂吗?”
  这种善意的提醒大出洛云意料,他好奇地看了萧郎一眼,哦了一声,就很安分地系上了安全带。
  萧郎带着他去了游乐场,俩人在一群家长中间排队买票。萧郎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络腮大汉,把洛云像暖手宝似的抱在怀里。萧郎开口道:“我小的时候家里穷,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场。”
  洛云沉默了一会儿,有气无力地说:“大哥,咱不开玩笑啊,您家里要是穷,谁也不敢称富了。”
  “真的。”萧郎瞪圆了眼睛,认真地解释说:“小时候我跟着爸爸住贫民窟,我还在街上捡过汽水瓶子呢。爸爸说以后有钱了,就带我去游乐场做过山车。后来……后来他生病去世了,我就被妈妈接走了。”
  洛云沉默了一会儿,想跟他找一点共同语言:“我小时候在农村,也捡过树枝。”
  萧郎接话道:“好在苦尽甘来,你嫁入了豪门嘛。”
  洛云咬了咬牙,很想揍他。
  买过了门票,两人相互搂抱着进了游乐场,洛云不得不歪过脑袋,避开萧郎那一嘴硬邦邦的胡茬,最后抗议道:“你不要挨着我,人家会误会的!”
  “可是别的小朋友都是跟家长挨着的啊。我要是不抱着你,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洛云没办法,跟他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手牵着手走路。当天游乐场的人不算很多,他俩先去排队坐过山车,在队伍中,萧郎显得十分紧张,一会儿仰起脸看看前进的队伍,一会儿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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