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攻既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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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攻既狩-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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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医院,樊君奕回到了琳德赛。城堡损坏严重,他这段时间,暂时都是住在城堡附近的几间过去给长工住的平房里。
  安顿好了斯诺,樊君奕回到房间,坐在床沿,从床下他自制的暗格内,取出一个黑色的皮箱。皮箱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把拆开的散装狙击枪。
  他取出零件,仔细地擦拭并完成每日的保养,然后将腰间的贴身手枪也拿出来,细心地检查着。
  樊君奕的手稳而有力,虎口和指尖覆着薄薄的一层老茧。他自小便与各种枪支弹药打交道,不论何种枪支,在他的鼓掌之间,都会变得服帖,且出色。
  他是苍门顶尖的杀手,苍飞最得力的部下,虽然这种和谐的关系仅指表面而言。苍飞一直监视控制着他,只把他当做是一柄出鞘的利剑,一个完完全全的杀人工具。随时都可以弃之不顾,只要有朝一日,他对苍飞毫无利用价值可言的时候。
  他受制于苍飞,厌恶苍门,却也无可奈何。
  由于亚洲部分军火走私交易的权益问题,苍飞与斯托克纠纷已久,结怨颇深。势力庞大,家底殷实的斯托克自是不会把苍飞的小小苍门放在眼里。猫捉老鼠一般,时不时地打击逗弄一下,便丢在一边。
  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一向跋扈嚣张的苍飞。虽是忌惮着斯托克强大到变态的实力,但恶向胆边生,苍飞便也顾不了那么多。
  于是,在又一次的小型火拼之后,苍飞将行刺斯托克的机密任务指派给了他。而那时,他正处在苍门内部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早已萌生了隐退之意。
  樊君奕足够桀骜,也足够睿智。他知道,刺杀斯托克,便是个让他脱身的好机会。他自知杀了斯托克绝非易事,原本的计划是上演一出金蝉脱壳,在任务过程中,让人放出口风,告知苍飞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被捕身亡,从而脱离苍门,远走高飞。
  不想苍飞此番过于求成,在将任务下达给他的同时,也委托了杰索?兰德。这就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用人不慎,反倒给了苍飞本人致命的一击。
  虽然与先前想的不太一样,可借由斯托克之手,解决掉苍飞,真是天赐的便宜。所以他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连夜将苍门苍飞与杰索?兰德的消息一并送给了斯托克。
  而斯托克,不愧为北欧将领的头块牌子。短短三个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铲除了苍门。
  这样一来,与苍门彻底断了联系,他一直以来的所求已了,短时间内没有别的打算。正巧斯托克为了安塞尔的爱宠无人照料一事而委托Ryn找来合适的饲养人选,他一听说,便将差事揽了过来。
  在苍门的时候,他也曾在闲暇时光,照料过一干珍稀禽兽。对于雕的习性,知晓一二,当初匆匆一瞥,他挺欣赏那只漂亮迅猛的雪雕。暂时替安塞尔好生养着,也算是还他欠下的人情。
  不过三个月的相处下来,樊君奕倒是真的喜欢上了这只名为斯诺的成年雌雕。她性情安静内敛,鲜少叫唤。自透着一股傲然不容侵犯之气,却在不经意间散露出散漫的性子。偶尔还让樊君奕不小心瞥见了她堪称天然呆的傻气。
  就比如上一次,斯诺玩耍疯了,回来之后呆呆地站在杆上半晌,眨眼的功夫,竟直愣愣地掉到了地上,把樊君奕吓了一跳。结果却发现她只是累得睡着过去罢了。这样的灵性,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物随主人型,有这样一个性子的爱宠,其主人的个性想必也是差的□□不离十。
  樊君奕想到安塞尔。
  那日林中相见已是让他印象深刻,不知在这样一位金发美人冷漠的外表下,会不会发掘出更加引人深入的秉性。这样想着,樊君奕便安然自得地在斯托克着手将苍门连根拔起的三个月里,照顾起了斯诺。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是盯着屏幕久了,感觉眼睛有点糊……

☆、闲散的日常生活

  安塞尔受不了长时间的呆在医院里,从小到大,到参军,他去医院的次数都快赶上去教堂做礼拜的次数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跟主治医师和Ryn提出要求出院的话加起来,占去了他在这段时期说过的话的三分之二。
  Ryn并没有听从他的一面之词,而是坚持等到他的右手基本无恙的时候,才同意放他离开。
  前来接他的人是樊君奕,他开着他给他的那辆兰博基尼,往院门口一站,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樊君奕对走过来的安塞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们走吧。”
  樊君奕开车带安塞尔去的地方,是斯托克送给安塞尔的新家。靠着小镇近些,有点人气,却也安静。
  安塞尔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前来打扰。
  车子不疾不徐的开进小庄园的大道,望着越来越近的房屋,安塞尔才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有其他人?”
  屋子里灯火通明。
  樊君奕瞟了眼没拉上窗帘的一楼窗户,点点头:“斯托克将军和Ryn女士在准备您的接风晚宴。”
  “还有其他人没?”他可不想一打开家门就望见一群黑压压的人。
  “没有,”樊君奕回视安塞尔露出的略微诧异的眼神,他知道他的疑问,斯托克身边几乎随从不离身,不过这一回意义不同,“‘这只是一个家庭聚会’,斯托克将军是这么说的。”
  “那再好不过了。”安塞尔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他的这一小小的举动尽数落在了一旁开车的樊君奕的眼中,樊君奕瞅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面露笑意,扬了扬嘴角。
  到了房子周围,樊君奕先将车停在后门口,让安塞尔先下车,再将车倒回车库。
  安塞尔给他留了门,樊君奕进屋的时候,就望见安塞尔背对着他站在厨房的料理台边上,一动不动的杵着,被安塞尔挡住大半的Ryn正不停的往什么东西里塞着什么。
  樊君奕只听见安塞尔说了一句:“这玩意儿能吃么?”
  从烤箱里取出自制派的斯托克套着厚手套举着两手凑过来望了一眼:“应该能吃。”
  Ryn将手中削成块状的水果塞了一块到嘴里:“喂喂,你们未免对女士也太不礼貌了点。什么叫‘能吃’?大师出手,做出来的餐点必定是好吃的。”
  “我只相信你握着手术刀站在手术台上切割肌肉的水平。这道菜,我该怎么称呼?”斯托克偷尝了一块巧克力派,咂咂嘴,“水果火鸡?”
  樊君奕走近了,才看到料理台的案板上放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在屁/股上开了花的火鸡,已经是去毛除掉内脏的样子,Ryn正不停的将手中盆子里的各种水果,苹果啦,梨子啦,还有草莓柠檬等等等,一股脑儿的塞进火鸡的屁股里。
  “你觉得这会好吃么?”安塞尔回过头问。
  过了一秒,樊君奕才反应过来安塞尔是在问他,他盯着肚子被填满的火鸡的一身鸡皮疙瘩看了一小会儿,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安塞尔得到了他的认同,转过脑袋对Ryn说:“你看。”
  Ryn磨牙:“待会儿就算你说好吃我也不会给你尝的。”
  “你不给我尝,我怎么会说好吃呢?”安塞尔如实的回复她。
  “噢我的上帝,安塞尔我不想跟你说话了。”Ryn摇着头,将放置火鸡的铁盘子送入了烤箱。
  后来事实证明,这道水果火鸡确实味道不赖。安塞尔得到了两只鸡腿,默不作声全部吃完了。
  倒是樊君奕没觉得这火鸡肉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多了一股水果的清香。他可是土生土长在中国,是那个舌尖上的中国,火鸡的味道,总没有土鸡的味道吃起来香,咬上去肉质细嫩。
  火鸡肚子里的水果那是不能吃的了,混合着鸡肉和酱汁的味道,很是奇怪。
  吃完饭,洗碗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樊君奕的头上,Ryn帮忙整理餐桌,斯托克将军被人服侍惯了,吃完饭就往客厅沙发上一坐,也不怕肚子上长赘肉。他那八块腹肌的腹部硬的跟铁块有的一拼,长点肥肉反而好。
  这话是Ryn在心里小声嘀咕的。
  安塞尔走到落地窗前,望了望夜幕落下的天空,问斯托克:“你不回去么?已经是晚上了,这里离你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吧。”
  “不回去了,今晚我和小Ryn就在你这儿住一晚。”斯托克接着补充了句,“当然,是分别睡在不同的房间。不过要是小安塞尔你同意,我很乐意今晚跟你挤一张床,重温旧梦。”兄弟两个人在很小的时候经常同床共枕,只是那时候安塞尔太小了,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所有的情况下,都是斯托克爬上安塞尔的婴儿床,赖在那里不肯走。
  “咳咳,咳咳。”Ryn一前一后咳嗽了两次,分别在听到斯托克没个正经的两句话的时候。
  安塞尔显然在斯托克的身边久了,被锻炼出了极强的抗击性,他对他的话完全无动于衷。他转过身:“那那个人怎么安置?”他指的是樊君奕。
  “那个人?”斯托克接着他的话,瞟了眼厨房的位置,“送你的。你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看到安塞尔皱了皱眉头,斯托克笑,“开玩笑而已。不过他现在确实是归你管,要如何安置他,你说了算。”
  安塞尔答非所问:“我想我已经开始想念伊芙了。”这位从小就照看他的保姆,曾经是英国的皇家管家。虽然她是个哑巴,但安塞尔满意的,除了她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就是因为她是个哑巴。用不着说话,也听不到她念叨。很安静,安塞尔很满意。
  但是现在,伊芙却没有跟着他,而是在他几年前外出出任务的时候,被斯托克要走去打理他的日常起居了。
  “哈哈,抱歉,”斯托克这句道歉说的毫无诚意,“我是不会把可爱的伊芙婶婶还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看那个人也不错,不是个多话的人,一番调/教之后,会是个不错的管家。”
  斯托克对于樊君奕的底细略知一二,在他清扫苍门的时候,他有了一些有趣的发现。不过即使如此,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能够容许樊君奕留在安塞尔的身边,一来,是直觉这两人之间的互动会很有趣,他不排除自己有坐看好戏的念头在里面;二来,樊君奕是个美人,美人总是赏心悦目的,送给安塞尔当做花瓶观赏观赏也好;三来,是因为樊君奕对安塞尔和他都构不成威胁。
  先不论樊君奕的实力究竟如何,最为关键的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而且,看樊君奕的样子,倒像是对安塞尔很感兴趣。
  否则,也不会明知自己处于可能的危险之中,还自愿当他这个沉默寡言的弟弟爱鸟的饲养员。
  安塞尔对斯托克的话不置可否,他思考了下:“这所房子总共有几间卧室?”
  “三间,楼下一间主卧,楼上两间客房。”小庄园自是不能跟世袭的琳德赛城堡比的,虽然小是小了点,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更何况这还是一只金丝雀。这么一块风水宝地给安塞尔一个人住,哦不,是给安塞尔和樊君奕两个人住,足够了。
  “那只能这样了,你跟我一间,主卧。楼上的客房让给Ryn和樊君奕。”在安塞尔的观念里,没有在沙发上凑合一宿这么一说,“你看如何,Ryn?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吧。”
  “放心好了,楼上的客房分别在屋子的两头。”斯托克说道,“而且我相信樊先生是位绅士,不会去半夜骚扰我们可爱的女士的。”
  此时樊君奕刚洗好餐具放入消毒柜消毒,听到这句话,在Ryn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第二天一早,安塞尔还没起身,斯托克载着Ryn先行告辞了。樊君奕一路将他们送到门口。
  临走之前,斯托克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我很看好你,从第一眼起就是。别让我失望。不要让安塞尔有朝一日将你赶出去,当然,你自动离开那就算了。他这个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鲜少有计较的事情,除非你触犯到了他的原则。”
  樊君奕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的Ryn,然后将余光收回,直视斯托克的眼睛,态度不卑不亢,语气从容自如:“斯托克将军请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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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塞尔得偿所愿,以养病的理由,开始了他漫长的休假。过起了隐居般的生活,心安理得地做起了徒有空名的少将。
  这一年里,除了每日必做的复健以及定期去医院检查之外,其余的时候,他便当起了全职的宅男,长时间地窝在斯托克赔偿给他的小庄园里,看看书,骑骑马,遛遛鸟,晒晒太阳。
  另一方面,安塞尔并没有对樊君奕下达逐客令。身边多一人少一人对于现如今完全不过问世事的安塞尔而言,没什么关系,他无所谓。
  他从未想过打探樊君奕的底细,也从未去问他为何会留下来。况且比起事儿多烦人的斯托克,与樊君奕的相处,倒是显得一切都很顺其自然。
  当初他留院观察那期间,为了能增加与爱宠斯诺相处的时间,他把斯托克送他的二十岁的生日礼物,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给了樊君奕,让他在路上方便带着雪雕。
  在此之前,安塞尔很是暴殄天物地将小银灰给锁在了城堡花园的地下车库里,一锁就是七八年。樊君奕拿着车钥匙去找的时候,被那上面覆盖的厚厚的一层灰给噎的愣了半晌。
  都快成一部废车了。
  无奈的樊君奕只好请人过来维修,花的还是自己的钱。幸好在专业人士的修缮下,小银灰才算是重新焕发。
  之后,他便时不时地带着斯诺去慰问安塞尔,一人一雕陪着安塞尔进行例相检查。他擎着雪雕站在他的身旁,方便安塞尔抚摸斯诺的羽翅。偶尔,他也会一个人前来,帮助康复医师,按摩安塞尔受伤的右手。
  有许多次做康复训练的时候,他看着安塞尔额头冷汗直冒,完好的左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攥的太紧而泛白,都会忍不住伸出手,拭去他额上的汗珠,而每当这个时候,安塞尔都会淡淡的说一声“谢谢”,然后接着一句,“继续”。
  除了不能见到斯诺的小小失落之外,安塞尔倒是任由君奕的热心。
  樊君奕心思缜密,懂得审时度势,再做出判断。这一点不仅适用于行事决策,也很适用于为人处世。
  出了医院以后,安塞尔每天只负责吃喝睡觉以及自娱自乐,小庄园的一切都是由君奕打点。他将庄园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布置得顺当,安塞尔自然也就乐见其成。
  只是有一点——
  每当看到斯诺和君奕友好相处的时候,安塞尔的胸中都会郁结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闷气。
  斯诺跟随他已有十余年,是早逝的父母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带回来送与他作伴的。从幼小的雏鸟开始,慢慢逐渐长大,再到长成一只漂亮的成年猛禽,可以说,斯诺与他互相见证了各自的成长,是他儿时和现在最重要的伙伴。
  可是这样忠心不二的斯诺,却不知在何时,以及在怎样的情况下,就被樊君奕轻易收买了,偶尔也会对这个临时□□来的外人表现出亲近之情。这样的亲昵,让安塞尔心中泛起了淡淡的醋意。
  而每当碰到这种情况,樊君奕都会偏过头看他,嘴角噙着舒心愉悦的笑意,抛给斯诺一点小零食,然后走到他的身边,抬起手安抚性地揉揉他的头顶,再自然而然地将灵活修长的手指插入苍金色的发中,一下下理顺他懒于修剪而愈长愈长的长发,哄小孩子一般,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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