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伸手撩起萧炎被风吹乱的发丝,柔柔地笑着把萧炎搂得紧些。
被水浸湿的衣衫黏在一起,温热的肌肤互相紧贴,不知不觉中生出些暧昧的味道,让彼此都不觉沦陷在迷离的□中。
格瑞面如死灰,萧炎不死,那他的计划可谓是全盘皆输。
格瑞越想越觉得憋屈,一脸不愿承认自己失败的神情,帕斯卡怎么可能会不想独占烈焰盟,称霸整个黑帮市场,那兄弟情真的比大把的金钱和利益要牢固?
胜忻城笑得一脸温柔娴雅,走到格瑞身边,拉开了格瑞还提在手上的塑料凳子。
“格瑞叔叔,幸好你要的只是东南亚军火市场,不是我卡斯泰拉诺家少爷的命。”胜忻城笑得像只狡猾多端的狐狸:“不然你多带些人我可就没命在这和你说话了。”
格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冷哼一声道:“帕斯卡,你早就知道我挑拨你和烈焰盟关系的目的,假装被我怂恿与萧炎起冲突,倒还装的煞有其事,费了不少功夫吧?”
“那倒没有,就叔叔这点伎俩还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顺便而已。”胜忻城轻慢地道,说的格瑞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抖如筛糠。
“你说什么?”
“呵呵,抓烈焰盟内奸才是要事,叔叔手里的那点资产我可没兴趣,不过叔叔炸了我的爱车,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你,你···”
“不要太激动,保重身体,能当着卡斯泰拉诺家夫人的刺杀他家少爷的蠢事也只有你这个老家伙做得出来。”
“卡斯泰拉诺···夫人?”格瑞张口结舌。
“怎么,没想到我外婆来纽约了吧?”胜忻城邪邪地道:“放心,我外婆人很好,她会找机会请你去喝茶。”
“不可能的,卡斯泰拉诺家族怎么会跟烈焰盟联手,绝对不可能!”格瑞暴躁起来,就差没有气的七窍生烟了。
“商场上可没有绝对,烈焰盟若是归属我帕斯卡,那他们还斗什么?”
格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烈焰盟隶属帕斯卡,怎么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
“炎的,就是我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胜忻城难得显出一脸的鄙夷,这老家伙就是搞不清楚状况,钱权哪比得上萧炎有致命的吸引力?
“炎可是个有待挖掘的无价宝呢。”胜忻城讨好地朝萧炎一抛媚眼。
凌冽脸一黑。
“闭上你的狗嘴!”萧炎气急败坏地回瞪了胜忻城一眼,双手攀上凌冽的脖颈把整个人吊在凌冽身上,连骗带哄:“不生气,我的以后都是你的,哈。”
凌冽脸色好转,环着萧炎腰肢的手慢慢上移,抚上萧炎的背脊:“妖,回去马上把那谁的电话,MSN全部给我删掉,再列入黑名单。”
“好。”萧炎一口答应。
“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迈克半倚着围栏,不甘心地道:“那我在A市看到的都是假象?”
“你指的是哪部分呢?”萧炎转脸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岚山庄?那个计划明明就只有我和付庆荣···”迈克忽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万分震惊地看萧炎。
“不就是荣叔咯?”萧炎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然当时KISS干嘛叫你走,荣叔的尸体现在可还是活蹦乱跳的。”
中央车站的中式餐馆角落的餐桌旁。
“咳咳——”付庆荣被一口热茶给呛到了,拼命地捶胸。
“荣叔,你也一把年纪了,吃东西注意点么。”仙竺从收银台后边站起来,从墙角扛着个拖把就走到付庆荣身旁。
付庆荣慌忙搁下茶杯,抬头看仙竺。
“荣叔,你挪个地方呀。”仙竺心情恶劣地看着一桌子的茶水。
“仙竺啊,你用这个抹桌子?”付庆荣指了指拖把。
“你管得着吗,喝你的茶去,”仙竺抓着拖把竿子就在餐桌上掏弄···
“付庆荣竟然会听你的?他和你不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吗?”迈克不敢相信。
“我挑了他的荣麾堂没错,不过我手里可没有七百四十三个亡魂,最多就是废了他们的手。”萧炎摆出个这很好理解的姿势:“荣叔恨我那也无可厚非,谁让欧阳交代下来要清理门户,又不能伤及性命,留着后患无穷呗。可荣叔心里清楚,他被逐出烈焰盟,甚至在流亡法国,无非是他太贪,做人不留余地。”
“这么说付庆荣跟你做了交易?”
“呵呵,算是吧,荣叔是个识时务的人,有什么能比让他重返美国更有诱惑力呢?”
“还真是唱了个绝妙的双簧,那我装在病房窃听的消息都是假的?”迈克那种身为顶尖杀手却完败的心理落差让她觉得超级不爽,有种立马从货轮上跳下去冲动。
“还是一部分。”萧炎眯起眼睛:“KISS关心孟封可是如假包换,不过付庆荣死了自然是假的,要说联想到卡斯泰拉诺家族利用荣叔给我好看,这个纯属瞎掰,当初是我让胜忻城插手给烈焰盟的老一辈留条后路的。现在明白了?”
“原来如此,看不出你和帕斯卡关系还真是匪浅。”迈克坏心眼地挑拨是非,那眼角瞥凌冽。
“迈克,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萧炎白了迈克一眼,回头继续哄凌冽。
胜忻城极度大方地爆出:“那是,我和炎可是青梅竹马,他小时候还拐带过我呢。”
凌冽惩罚性地伸手掐了一下萧炎的纤细腰肢,惹得萧炎可怜兮兮地看他,控诉凌冽的行为。
“那邵家呢?”格瑞插了句:“也是计划好的?”
“我可没说邵家什么,”胜忻城露出无辜的表情:“我真的就是拜访了邵文宇,请他们到我家做客,顺道借了两把沙漠之鹰,哦,对了,这枪的一个最大优点就是防水。”
格瑞觉得在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早衰,虽说现在也不年轻了。
曼哈顿富人区豪宅。
“啊,我的提拉米苏——”温谦夕从沙发上一下子蹿起来,叫唤着在宽敞的客厅里追着一直通体雪白的牧羊犬。
丹尼尔调皮地摇着尾巴东躲西藏,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残留在鼻尖上的奶油。
“谦夕,”邵文宇一把截住温谦夕,托起他的腰,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文宇,你放我下来啦,那个坏狗狗,偷吃我的提拉米苏。”温谦夕趴在邵文宇肩头忿忿地道,还不忘挥着小拳头向丹尼尔示威。
“谁让你是小白兔呢,”邵文宇微微一笑:“冰箱里还有黑森林和巧克力慕斯,胜忻城可准备了不少。”
“真的?”温谦夕双眼闪动着晶亮的光芒。
于是,邵文宇就扛着温谦夕到餐厅吃好吃的去了,丹尼尔一见两个人走了,立刻撒着欢跟上。
98、恩怨了结
焚弦如猎犬般锐利的眼神落在萧炎身上,他们竟然还有心情谈情说爱!
盛怒之下,被羞辱的愤恨让焚弦一掌拍向塑料圆桌,圆桌借着手劲撞向了萧炎所站立的地方。
胜忻城没良心地停住脚步,看着圆桌从自己的面前飞过,然后很不厚道地看向萧炎,等着说书先生下回分解。
迈克和格瑞早就退得远远的,在旁观察局势。
“凌冽,我想到了马场那次意外。”萧炎看都没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飞来的圆桌,把视线放在凌冽高耸的鼻梁上。
“妖,”凌冽提醒:“这里可没有小石子。”
“不怕,”萧炎那可是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淡定,搂在凌冽腰间的手上移,在凌冽的胸前明目张胆地吃豆腐。
“妖···”凌冽有点吃不住萧炎的调情。
萧炎一勾嘴角,瞟了圆桌一眼,扭下凌冽上衣口袋的纽扣,手指微曲。
一枚纽扣带着凌厉的风势击上圆桌,“轰”地一声圆桌在半空中四分五裂。
“炎,你弄坏了我的一张豪华圆桌。”胜忻城抠门地道。
“豪华个屁!”萧炎爆了个粗口。
“妖,别跟没品位的人一般见识。”凌冽出言好生劝慰。
“哼,我就爱跟没品位的人斤斤计较。”萧炎继续拿眼角瞥胜忻城。
焚弦见萧炎毫发无损,心中愈加不平衡,又要再出招数,就听萧炎独特的嗓音响起:“焚弦,你就这么恨我?”
焚弦冷笑,一脸怨怼地瞪着萧炎:“恨得要死!”
“为什么?”萧炎从凌冽怀里退出来,向焚弦走进几步。
“你不知道?”
萧炎摇了摇头。
“哼,你被欧阳捧在手心,倍加呵护,你当然不会知道我的处境。”焚弦双眼血丝充盈,一张脸扭曲到狰狞,那自幼深入骨髓的仇恨涌动。
萧炎愣了一下:“你这是嫉妒我?”
“是,”焚弦狠声道:“我,你,仙竺同样自小被欧阳逐迹收养,可唯独你被欧阳认作义子,在烈焰盟混得风生水起不说,枪法,拳击,暗器所有的一切你永远是得到欧阳赞许的。你可知,当我看着被欧阳宠到无法无天的你的时候,就有一种想要杀了你的冲动!”
“就因为我得到了欧阳的爱,你莫名的嫉妒心放任烈焰盟的安危不说,与外人联手,自毁仓库,残杀兄弟,企图嫁祸他人,你不觉得可笑?”萧炎沉着脸色道。
“不错,我是这么做了,可为了一个男人抛下烈焰盟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焚弦冷笑。
“的确没资格。”萧炎没有反驳:“所以我一早就把烈焰盟交给你了,可惜你让我失望透顶。”
“萧炎,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交给我?你私藏了欧阳的秘密怎么算?”焚弦摊开手掌,手心是一把铜质的古朴钥匙。
“看来你把泰迪熊给分尸了。”萧炎一脸平静地道。
焚弦见萧炎一点都不吃惊,不由怀疑这是否也是萧炎的计划之一。
萧炎看出了焚弦心里的想法,苦笑一声:“焚弦,你脑子里怎么总想些有的没的?”
“萧炎,你别想转移话题,欧阳的墓碑上留的梵文说的就是泰迪熊,你练躲避追杀都不忘带上,欧阳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只让你一个人知道?”
萧炎摸了摸差不多干透的头发,有些不耐烦地道:“怎么这么多问题?”
“不肯说吗?这就叫你把烈焰盟交给我?”焚弦嘲讽道。
“哎···,这件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恰好你不知道罢了,你说着钥匙真有个宝藏,秘籍什么的,我还把他塞回到泰迪熊里干嘛?”萧炎无力地看着焚弦。
焚弦一愣,茫然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钥匙是欧阳的没错,不过和烈焰盟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欧阳在中国旧居的房门钥匙。”萧炎有些无可奈何。
“旧居···钥匙?”焚弦更加不解。
“每个人都有过去的,你有,我有,欧阳自然也会有,这种事属于个人隐私,你觉得我应该拿出来大肆宣扬?”萧炎一句反问噎得焚弦哑口无言。
“不过对于你给欧阳对我的评价,我倒是全部接受。这就是独宠偏爱么,谁让小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是吧,凌冽?”萧炎傲慢地显摆起来,□裸的挑衅让原本气焰跌至零点的焚弦再次死灰复燃。
凌冽无力地扶额。
焚弦看着萧炎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难以服气,出言挑战:“萧炎,跟我比一场,输了我便心服口服。”
“呵呵,不够哦,输了你就从此脱离烈焰盟!”
焚弦霍然抬头,看着萧炎那张狂不羁的笑靥忿忿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货轮甲板上,胜忻城伸手招来了之前送上桃木盒子的男人,带着萧炎和凌冽换了身衣服,顺道吩咐新搬来几张桌椅,再要了几碟点心和一壶茶水,然后坐下心安理得地看戏,还是武打戏。
迈克下了船舱将受伤的手臂处理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看精彩的现场直播了。
唯独格瑞对这些全无兴趣,想乘机开溜,却被胜忻城的手下逮了个正着,重新押回甲板上。
凌冽颇有些担心地坐在胜忻城旁边,生怕萧炎出什么意外。
胜忻城喝了口清茶,见凌冽放不下心的模样,便要宽慰几句:“凌冽,你相信炎么?”
凌冽闻言回头看他,点头。
“你见过萧炎最厉害的是什么时候?”胜忻城换了个问题。
凌冽不解,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变成KISS的时候。”
“呵呵,KISS就是萧炎人格的一种延伸,如果说KISS是冷酷无情的恶魔的话,那平日的萧炎就是乐观顽皮的天使,可真正的萧炎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孽。”胜忻城笑得意味深长。
凌冽一怔之下明白胜忻城无非是让他放宽心,就当看一场逼真的武打戏,便向胜忻城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呃,凌冽,你刚那个表情可别有第二次,炎那个醋坛子看到还不宰了我。”胜忻城一口茶梗在咽喉。
汪洋大海,浩瀚而平静的海面上,一艘巨轮在万顷碧波中行驶。
巨轮甲板之上,已成巅峰对决一触即发。
焚弦紧绷着脸,迈开双腿呈蹲马步的姿势,微微降低重心,双手在身侧半张着,右手上是一把削铁如泥,寒光四射的匕首。
相比焚弦的蓄势待发,萧炎可算得上是站在甲板上悠闲地看海景,吹海风。
萧炎换了件短款针织衫,白紫相间的条纹,看起来很有俊雅飘逸的学生样,及肩的零碎长发在空中飞舞,如蒙上面纱般神秘莫测,单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随性地垂着,那微曲的膝盖暴露了萧炎那毫不加掩饰的轻松。
焚弦眼睛半眯起,冰冷而嗜杀的眼神让看戏的几个人都感觉出了一点毛骨悚然。
萧炎的嘴角微微上扬。
焚弦心中一阵颤抖,握着匕首的手臂不经意地一晃。
看到焚弦那草木皆兵的样子,萧炎笑得花枝乱颤:“别紧张,还没开始呢,我没有武器,不公平。”
“你要我不用武器?”焚弦眼神一紧。
萧炎笑着摇了摇头。
“难不成你要用沙漠之鹰?”焚弦问出口后立马又道:“这样未免相差太悬殊了,萧炎,你用枪,而我用刀。”
“你想太多了,玩枪战万一伤到台下观众就糟糕了。”萧炎说着看了眼嗑瓜子,喝凉茶的一群无所事事的游民。
“那你想怎么样?”焚弦猜不透萧炎的意图。
“你的冷兵器那么闪,我当然要选个比你还气派的。”说着萧炎就在裤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盒子来。
“是什么?”迈克一个激动,翘首张望:“是萧炎的独门武器?”
胜忻城往嘴里扔了块抹茶小点心,搁下茶杯也好奇地探身瞧了起来,可惜都看的不真切。
唯有凌冽看清了那熟悉的包装,颇有些无语。
焚弦对萧炎手上盒子里的东西自然也是很上心,就见萧炎打开盒子。
一道晃花了眼的炫目光芒来自萧炎手中,闪耀着光怪陆离璀璨星芒的武器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钢笔?”迈克气闷,弹身而起,一脚踏在塑料椅子上,那叫一个霸气凌人的典型御姐范儿。
“萧炎,你玩我们呐?”
胜忻城刚扔到嘴里的抹茶蛋糕“噗”一声吐了出来。
凌冽无力地摇了摇头。
焚弦皱了下眉,依然对萧炎的武器抱有保守看法,不敢擅自轻视。
MONTBLANC的 ONTBLANC系列钢笔在萧炎的指尖打着转,一轮一轮的旋转折射出金光夺目的华彩。
“开始吧。”胜忻城等得不耐烦了。
一声令下,焚弦抢得先机,矫捷的身躯如离弦的利箭般带着势如破竹的速度冲向萧炎,那敏捷的身躯,挥舞的匕首甚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寒光。
焚弦善于暗器和短兵器,近距离的偷袭和近身肉搏是其强项,于万人瞩目之中,从容杀入敌阵,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