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凌冽没有回话。
“怎么?生气了?”凌娅楠长久听不到凌冽的回应,问道。
“好啦,好啦,那个是家里的意思嘛,梦露也没什么不好啊,天真活泼,很可爱嘛。”
“你是来推销的?”终于凌冽冷冷地蹦出一句。
“那我是不是个合格的推销员呢?”凌娅楠嘻嘻一笑,“不过啦,梦露现在在跟我抱怨你哎,哥,你就不能那点好脸色给她看哦,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
“凌娅楠,”凌冽在床沿坐下,葱白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略显凌乱的发丝与浑然天成的气宇轩昂两者的矛盾混合处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不要再有第二次。”
凌娅楠的声音戛然而止,停了一会才传来幽寂而森冷的语音:“逃不掉的,你始终都是凌家的人。”
一句话如同一个纠缠的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读者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可以说哈
3、或许巧合
“哗啦——”萧炎打开车库的大门,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劲爆的车型加上妖娆而火辣的颜色,的确配得上萧炎放下沉静后的肆无忌惮。
萧炎绕过法拉利跑车,将目光锁定在车库里侧世界速度最快价格最贵的定制性限量机车——黑色道奇战斧。
“赤峋还真是了解我呢。”萧炎笑了笑,决定去熟悉一下A市,顺便补充一些生活必备品。
繁华的闹市区从来不缺少纸醉金迷,无论是世界顶尖潮流风尚的引领者还是游走其中的迷离的追梦者,在萧炎的眼里没有差别。
夺目而耀眼的敞篷法拉利穿过街道,在十字路口的拐角,萧炎觉得有些东西叫做缘分,有些是巧合,又或者是孽债。
都市大屏幕。
“这首是来自凌冽的《Last Night》,在时尚先锋歌曲上榜三周后依然稳居首位 。尽管凌天王全球巡回演唱会的接近尾声,但歌迷们的热情却不曾熄灭。最后一场回归季演唱会将在A市奥林体育场馆举行,让我们拭目以待。”
“last night a jewel saved my life; now that all you want 。last night a jewel saved my life; there's a party going on 。 last night a jewel saved my life; now is bergy time 。 last night a jewel saved my life; there's a party going on now 。”(借last night歌词)
曼妙的歌声有着空灵的穿透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心头乍现。
深情的目光流转。
炫酷的舞蹈,强劲的爆发力,潇洒的动作行云流水,令人为之震撼,折服在那凌冽的卓越之下。
魅惑的笑荡漾在萧炎的脸上,似乎有些出神了。
“哥哥,”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
“嗯?”萧炎侧目,车门旁边站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瓷娃娃般的模样惹人怜爱。
萧炎的笑更深了,那种人畜无害的明媚笑靥瞬间虏获了男孩子的心。他向男孩的方向侧了侧身,伸手把男孩抱到了车的副驾驶座上。
男孩痴痴地看着,喃喃道:“哥哥,你真好看。”
萧炎臭美地向着大屏幕的方向努了努嘴:“和那个比呢?”
男孩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在萧炎和屏幕上的凌冽之间来回扫了扫,似乎有些难以下结论,苦恼地皱起了鼻子。
萧炎调笑道:“你不是才说我好看么,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那个···”男孩困扰地在胸前绞着手指。
萧炎“扑哧”一下乐了,温柔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开始循循善诱:“其实你说谁好看,哥哥都高兴,因为,”眯起眼睛,月牙般的眸透出疏狂的傲然:“那是哥哥的人。”
“唔?”男孩懵懂地瞪着眼睛,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萧炎笑笑,俯下头亲了亲男孩的脸颊,然后掏出一块牛奶糖塞到男孩嘴里,诱惑道:“这话可是秘密哦。”
男孩鼓着腮帮子嚼了嚼嘴里的糖,很开心地“嗯”了一声。
A市奥林体育场馆。
穆慕拿着刚冲好的咖啡走进休息室,便看见连日辛苦准备演唱会的凌冽坐在沙发上补觉。
穆慕不由将矛头指向了经纪人钱平策: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演唱会还未结束就急不可耐地安排新片接戏。
穆慕正自顾自地胡思乱想,沙发上的凌冽睁开了眼睛:“穆慕。”
“啊,要不要喝杯咖啡提提神,”穆慕递上手里热气腾腾的咖啡。
凌冽有些无可奈何瞟了眼木木的助理:“不用了,我出去透个气,等布景好了叫我。”
“哦,好的。”穆慕应道。看着凌冽走出休息室,完全没有自觉,要知道由于体育馆长久暴露在灯光下,休息室的温度可谓之高,一般人是不会想要喝热咖啡的。
体育馆的天台,正对着A市最高的建筑——邵氏集团大厦。
凌冽站在体育馆的天台上,迎着傍晚云蒸霞蔚的夕阳,感受一丝落日的凉意。余晖点点,将凌冽俊逸出尘的面容衬得愈加温润,凌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不知道在想什么,总觉得有些郁结的惆怅在萦绕。
凌冽想起了母亲,小时候那样的慈祥,后来母亲不在了,然后多了继母和妹妹。继母季珍珠和母亲不同,那是个只知道当下金钱攀比焦点的少妇,从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而凌娅楠总是围在他的身边转悠,像是兄妹情深那般,会撒娇,会闹脾气,俏皮而烂漫的个性。可是,凌冽觉得那样的不真实,总觉得娅楠在看着他的时候完全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单纯,好像总在算计些什么。
静静的,斜阳在地面上投下剪影,一个,两个,慢慢逼近凌冽。
专注的凌冽在人影迫近身边时才警觉地回首,然而,晚了。只看得到铺天盖地的黑暗,他失去了知觉。
4、初次邂逅
奥林体育馆休息室。
经纪人钱平策一脸镇定地扶了扶眼镜,可犀利的目光却仿佛要将眼前的小助理生吞剥皮:“凌冽人呢?”
“唔~”穆慕红着眼睛道:“凌冽说要出去透透气,可是···”“可是人不见了?嗯?”钱平策的语调低沉,盯着穆慕的眼神变得可怖:“穆慕,明天就是正式演唱会了。”
“哇——”穆慕一扁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拼命扯着钱平策整齐的西装下摆开始抽风:“我···我不知道,凌冽怎么会不见了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钱平策僵硬地扯回自己的西装,冷静道:“不管凌冽因为什么理由不见,这件事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你和演唱会负责人把事情给我交代妥当。”
“哦,”穆慕急忙奔了出去。
钱平策盯着敞开的门,镜片后的锐利的目光透着精明而忧虑。他拿起电话,“喂,我是钱平策,你想办法给我调出奥林体育馆周围的监控录像。还有联系凌家的私人医生,开一份凌冽身体不适的证明。”
乾景华园。
“萧炎,你下个星期一早上到弱水国际娱乐报道,我安排你先参加初级的练习生课程。”电话那边杜翰道。
“恩,”萧炎仰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飞镖,“对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消息?”杜翰不解:“你指什么?”
“没什么,我挂啦。”萧炎莫名好心情地挂了电话。窗外的风刮过,桌上娱乐公司和艺人的资料纷纷扬扬地飘落。
飞镖脱手而出,破空之势。正中红心的飞镖钉住一页资料。
姓名:凌冽
性别:男
年龄:25
···
萧炎回身,歪着脑袋,如猫般流光溢彩的眸子折射出一丝歃血。
“嗯——”凌冽呻吟着幽幽转醒,他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处一个幽闭的简陋民房中,类似于荒废的拆迁住宅。他面对着墙壁,坐在地上,双手被绳索反绑在身后的一根柱子上,没有人,也看不见门,只有右侧的白炽灯发着昏暗的灯光。
凌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直觉告诉他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尽管没有被封住嘴,但他知道绑匪没有封口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荒无人烟,没有人会来救他,而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
“吱呀。”破旧的木门开启,进来一个人,碎花衬衫配上发白的牛仔裤,还有项间金光灿灿的黄金链子,短平头的男子很典型就是印象里绑匪的模子。
来人也不忌讳,直接扫了眼凌冽,在他一旁的木板床上坐下:“道上的人叫我涛哥,你撞进我手里只能说你倒霉,最近哥们几个缺钱花,绑你无非就是为了钱。”
凌冽俊朗的脸上神色未变:“多少?”
涛哥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凌冽问的是赎金:“一亿。”
“一亿?”凌冽笑了,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原来这就是我的身价。”
“怎么?你还嫌低了?”涛哥饶有兴趣地看他。
凌冽不置可否,悠远而深邃的眼眸望着墙上斑驳的污秽,莫名有丝痛心的哀愁:“你们要的不只是赎金吧?”
“哦?”
“我看见了你的脸,可能还有机会活命吗?”凌冽忽然死死盯住涛哥的脸,锐利的目光闪动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是她让你们来的?”
涛哥忽觉心下一窒,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居然有些不安地避开凌冽注视道:“既然己猜到了,那我也不废话,你去了下面要找就找那个人,我们只是拿钱干活。”
凌冽冷笑:“两亿,放了我。”
涛哥闻言没有说话。
“只是为了钱,谁的不一样。”
“话是不错,但是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为了钱倒戈相向,以后在道上没法混。”涛哥不为所动。
凌冽的脸色在明灭的光影交错中,愈加扑朔迷离。
“涛哥,”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瘦瘦高高。
“啥事,痞子强?”
“堂口范老爷子的电话。”痞子强恭恭敬敬地递上电话。
“范老爷子?”涛哥细细琢磨着,有些忐忑地接了电话。
凌冽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但看涛哥的模样猜了个七八分。想必着堂口的范老爷子是这一片地下组织的头头。
“范老爷子,您今个这是···,哎呦,别别,范老爷子您客气了,只管说。嗯,嗯,什么?”涛哥有些震惊地看向凌冽,凌冽回视,却不知涛哥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
涛哥咽了口口水,讪笑道:“范老爷子,不是我不卖您面子,这笔买卖我已经接下了,我要允了您,这信用可也就没了。”
范老爷子又说了一番,涛哥若有所思,应着挂断了电话。
“涛哥,怎么样?”痞子强问。
涛哥盯了凌冽一会道:“范老爷子想要人,出五亿。”
“五亿?”痞子强毕竟年轻不觉惊呼出声。
“吼什么?我没答应。在道上混讲求信用。”
痞子强劝说:“涛哥,你这可要得罪范老爷子的。以后没好果子吃。”
“你懂什么?他要是想要人,各凭本事,只怕他要人不是为了钱。”涛哥把手机丢给痞子强,挥手让他出去。
痞子强不甘愿地走了,嘴里嘟嘟囔囔抱怨着什么。
“方老爷子看上我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凌冽有些好奇,此时他已经知道用钱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涛哥抬头,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别的:“你有没有听过‘赤峋’这个名号?”
凌冽摇摇头。
“那是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神枪手,不仅枪法如神,而且谋略过人。传言说他一夕之间单挑北区三十七个堂口,让枭首落荒而逃。继而接手黑道生意,一时间黑市风生水起。”涛哥说着不由露出一种心神驰往的敬佩。
凌冽静静地听着。
“哎——”涛哥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现在‘赤峋’退居幕后极少露面。刚才范老爷子居然说不问世事的‘赤峋’放出消息要你,”涛哥转过脸逼视凌冽,残酷的笑着:“你说,我还会不会放你走?”
凌冽失笑:“我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不过他不担心自己的命不久矣,因为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命。
月黑风高,萧瑟的风,簌簌落下的残叶。
宁静乡间小路上,一辆黑色道奇战斧风驰电掣般驶过,留下一串飘渺的烟尘。
寂静的夜,偏僻的郊区,仅有稀稀拉拉的几座破败的民居。
远远地,一个火点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的引人注目。痞子强蹲在房外抽着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劣质香烟,刺鼻的味道渐渐飘散。
一阵怪异的风飕飕地刮过,鬼魅般神秘的影子欺近。
痞子强抖了抖身子,觉得有些冷。
“啪,”烟头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进了一旁的水沟里,唯一的一点亮光熄灭了。
浅淡的月色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躺在地上。
“扣扣,”空旷的民房里回荡着清晰的敲门声。
涛哥从木板床上站起身,前去开门,“怎么了,痞子强,就你还懂的敲门了,是不是···”。
静谧。
凌冽有些奇怪地偏过头,由于背对着门,他只能看到涛哥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凌冽的视线上移,瞳孔急剧放大:璀璨的金色沙漠之鹰手枪抵在涛哥的额头上。
森寒阴冷的气流从周围迅速聚拢,瞬间包围了整个民居。
“沙漠之鹰?”涛哥慢慢地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竟有些欣喜若狂地颤声到:“你,你是赤峋?”
凌冽心下一冽:赤峋。深沉的眼眸凝视着唯一可以看到的枪,以及握着枪的手——白皙而骨节分明。
来人摇了摇头,眉眼上扬:“赤峋?我不是。”
涛哥急道:“不,你一定是。沙漠之鹰是赤峋的标志武器。”
“老顽固,《幻影英雄》的阿诺德·施瓦辛格还用沙漠之鹰呢?”不羁的声线有种别样的致命味道。
涛哥似乎有些错愕,这样的赤峋和传闻的不太一样但,“不,不会的,只有赤峋才有这样的通天能力找到这里。”
来人翻了个白眼却已没有了耐心:“切,你聪明的话就不该接范曾的电话。”
“范老爷子···”涛哥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电话是为了确定我的位置!”
不再废话,来人一勾邪魅嘴角,转动手腕,在收起枪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上涛哥的脖子。
涛哥闷声倒地,晕了过去。
凌冽看着那个不承认是赤峋的男子走近自己,他努力地想要看清来人的样貌。可惜天不遂人愿,凌冽只看见那双纤细的手灵巧地把一根黑色的丝带蒙上他的眼睛。微凉的触感从肌肤上传来,有着薄茧的手指不经意地滑过凌冽的耳垂,凌冽竟然有种被人调戏的错觉,一丝丝暧昧的情韵弥散开去。然后手离开了柱子,绳索却没有松开。
整个过程凌冽没有发出声音,直到来人将他一把抱起,凌冽才有些慌乱无措地发出些音节。纵然是历经世事的他,也吃不准来人的意图。
“嘘——,保持安静哦。”来人哄小孩一样的哄道,那种温软的语调里透着宠溺。
凌冽有些无语,但他了解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问。
来人将凌冽抱上车,将他的手禁锢在自己的腰间。“坐稳咯。”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冲散了来人身上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或许是失去了视觉的原因,触觉一下子变得更加敏感。凌冽环抱着来人的腰,隔着薄透的衣料感觉到了那人紧实的腰线。凌冽意外地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一个古老神秘的宝藏在等待解开诡异的面纱,对未知的忐忑让人迷失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碰面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