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路涛心下觉得自己有戏泛起得意。路涛哪里知道何从老实的因由是路涛
不老实的罪恶的欲望之源。
“路哥……”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何从触电般一激灵猛然推开路涛,仓皇跑出这片阴霾,
整理衣领佯装镇定的与简优打过招呼。路涛也走到灯下,一脸扫兴颓败的样子
跟简优寻到他的欣喜鲜明对比。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搅和我呢!?’路涛腹诽道。终究是顾着大家的面子压抑
了冲动的质疑,况且路涛也没真往那方面想的缜密心思,其实这就是单纯清新
的小简优不为人知的故意为之……
路涛还沉浸在传递心意没赢得明显回应的遗憾中,随即便发生了一件事为他推
波助澜,更替他明确了何从的抉择……
单调刺耳的警铃划破寂静漆黑夜空的时候路涛正在厕所排解满腹的百无一用,情势千钧一发,所幸每个班都有备用司机,路涛镇定的选择了自我,怡然自得的泄愤着……原来高富帅也会磨牙打呼流口水,抠鼻拉屎放闷屁的说……路涛并未在颠覆形象的事情上迟疑,现在能让他挂牵的就是何从会否跟着出任务,如果有的话就只好等他休息饱了再逮住他追问答案喽……
路涛在悠然自得的时候何从忙的焦头烂额,出事地点在大卡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油罐车意外倾倒,随时有发生爆炸的可能。交警们圈起现场封锁该路段,维护道路安全为疏散滞留车辆井然有序的离开,救护车在旁边停靠待命医生护士随时准备对司机进行救治,苏立勇指导抢险救援班把卡在前头车厢里的司机拉出来,何从指挥着一班在后面对油罐箱降温减压。大家在争分夺秒进行着与死神的分庭抗争!
路涛诧异的看着跑进来气喘吁吁的简优,听着楼道内喧嚣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心里猛然一震,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里打转。就在他反应慢半拍的时候简优一把拖住他的胳膊,清秀却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严肃而坚毅。
简优箝制住路涛,语速有些紧张紊乱,“出了些状况需要二班支援,既然哥没赶上第一波,就安生守在队里等他们回来吧!”
“什么样的险情还把大家都折腾去?”路涛撵着简优闪躲的眼神,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简优一个犹豫,“小车祸,卡车侧翻而已,他们要兴师动众的做样子,哥也不必去凑这个热闹。”
路涛知道他平时乖巧,本来不该疑心,可是简优伪装的轻松太做作,路涛虽然能够易如反掌的拆穿,不过还是不忍心的缄了口。楼下的对话拔高了声调,其他的听不真切,可是‘油罐车’、‘爆炸’、‘牺牲’什么的还是坚强的钻进路涛的耳朵,看来事情果然不想简优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如此简单,只是哪里还有心情研究简优的遮遮掩掩故弄悬虚,路涛用力的拨开简优的手,忽略简优挽留的祈求眼神,飞奔到楼下钻进了启动着的血红警车内。徒留下简优一个人双手把残存的温度覆盖在脸上失落的伫立不前。
大家还在猜测到底是怎样的现场需要再调动车辆,有知情的还说周边县也派了车过去,挺危险的,个顶个的还前赴后继的,弄不好小命儿就交代在那儿了!有人便开始劝路涛这个漏网之鱼能够知难而退,毕竟车里在坐的各位就他能名正言顺的留守根据地。路涛心急如焚直想插翅飞到何从身边守护他,再贴己的建议在他面前都不奏效,反倒成了阻碍他勇往直前的荆棘。
众位见路涛不领情也就转了话题。警车在平滑的马路上奔驰,命悬一线的他们穿过了灯红酒绿,甩开了车水马龙,糜烂了火树银花,模糊了纸醉金迷。身后井然有序的炮制着一个接一个觥踌交错的过去完成时,从没追溯过没惦念过让喧嚣肆无忌惮得以延续的因由。
到了现场,路涛从纷乱错杂的人群中一眼就戳到那个身影,那个幻化成空气渗透入肌理沉淀到心底的身影,鲜活的何从正不遗余力的手舞足蹈着,前所未有的安心席卷着明朗的爱意冲击着路涛的心房,他知道自己在这次悖恋中彻底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
增援车辆到了,何从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水泄不通的现场人头蹿动,一个熟悉的影像飘过眼前闪到跟前,何从看着路涛温和的目光哭笑不得。
“一开始错过了车干嘛还执意跟来?你知道情况有多危险吗?你拿命闹着玩,你脑子和的浆糊吖?!”劈头盖脸的数落包含着数不清的担忧心悸。
“那你在里面会窒息的……”意在言外的暧昧噎住了原本气愤的何从,看着他羞涩的红着脸低下头,路涛觉得自己当真不虚此行。
“危在旦夕你还有心开玩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大难当前,何从也没功夫没精气神儿跟他扯大锯,“你去找着方良,看他安排你干嘛。”
路涛知道他心系任务,再调戏他也增进不了情调,反倒失了分寸让他厌恶,于是只得各司其职向方良边上晃去。油罐车还算乖巧,在时刻的淋浴中没有星火燎原的意思,但是大家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一直专注于降温减压的行动上。
黑锵锵的夜幕和过往明暗闪烁的车灯刺激着疲惫的感官,大家声嘶力竭的趋势愈演愈烈,危险系数虽有降低却没有被明确排除,苏立勇只好先安排少数人休息,以便相互见有个交替。
方良让路涛在车里操控,辛苦谈不上,可还是熬的昏昏欲睡。何从钻进副驾驶位置的时候路涛一直在点头,现在心心念念的人坐在旁边,路涛顺势倚在他身上,哼哼叽叽的撒娇。
“滚开!严肃点!”何从受了惊吓似的一僵,恐怕被周围的同事看到。
依依不舍的深吸一下何从清甜的味道,路涛恢复了精神,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瘪瘪嘴,“小气叭啦!人家为了见哥一眼可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哥都还没奖励人家呢……”
‘啵’!
就那么一瞬间,连路涛眨眼的功夫还没有,就发生了这个翻天覆地的事件。路涛难以置信的表情让何从更窘迫了,低垂着涨红的脸颊规矩的坐好,想表现的置身事外却又很拙劣,路涛暗自高兴也不忍心拆穿,憋笑憋到内伤。
以为这样就是极限了,没想到何从紧接着的话又让路涛喜不自胜。
“如果真的发生爆炸,按理你要把车开到危险范围外,车在人在,”何从顿了顿,压低声音,“但是……要是躲不过火焰的吞噬,就……就把车弃了,找个安全的地方猫起来,保命要紧……唔……”
路涛哪里还顾得了别人的看法,一把把何从拥进怀里。何从忘我的为着路涛的考虑是默认了他的感情,间接肯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吧!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鲁莽居然从天而降了一份意外的幸福,路涛心想这冥冥之中自有玄妙的安排啊!
庆幸的是何从为最坏结果做的打算没能派上用场,平静一直持续到翌日早上,清理工作还在持续,路涛他们也一直原地待命。以此为中心点辐射方圆百里,幸好没有火上浇油的事故发生,路涛在心里各种感谢父老乡亲垂怜,没玩命折腾他。
就在大家饥肠辘辘的时候,公安局的康局长披着五彩祥云徐徐而来。路涛忽略这货那张官方的面孔,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带来的面包和火腿肠,不禁感慨这货太有眼力劲儿啦!康局话音一落,食物就被哄抢一空,何从职位在此,自然不能跟大家争抢,眼巴巴的看着那堆食物消逝。
苏立勇也是两手空空的凑过来,低声咒骂,“这群犊子真没良心,噎死他们!”
何从还没附和就看路涛笑的咧着嘴都能见着后槽牙冲着自己扑面而来,然后献宝似的把吃的推过来讨好自己。徒留苏立勇含恨,“白眼狼!白眼狼!”
苏立勇给康局汇报了一下情况,康局别的没往心里去,一词‘爆炸’倒是如五雷轰顶,他急忙闪身打了个电话。领导的心思苏立勇也揣测不透,关于路涛的问询只能据实以告,然后看着他心满意足的顺着自己的指点找到路涛。
何从在路涛不远处,两人正眉目传情,康局走到路涛旁边,声量调低,“路涛是吧?路市长刚来了电话指示,这里不适合滞留,让我慰问完就带你回去。一起走吧?”
“我不走,”路涛脱口而出,“谢谢您的好意,请您转告他,从其位谋其职,刀山火海无怨无悔。”话听的倒是义正言辞,其实一半是对父亲的赌气一半是对何从的不舍。
康局才不管他家的三七二十一,既然路涛不识抬举,也就不顾及的自己逃命先。堂堂局长被吓得望风而逃让大家唏嘘不已。
到了下午,拖车总算把油罐车鼓捣走了,有惊无险各位长舒一口气,完好无损的打道回府,直接奔到床上呼呼大睡,最志得意满的当数路涛,稳当的把何从收入囊中,就连睡觉还咧着嘴喜滋滋的流口水呢。
第十六章
何从从清冷的候车室出来,拎着迷你的行李箱对照着车票找寻自己需要搭乘的客车。
票是事先买好的,趁着休假回家看看父母是必须的,何从赶个大清早还能在家多逗留几个小时,只是也没知会路涛一声,何从还是没习惯已经有了恋人的既定事实。
等待发车的空当空旷的胃抗议的扯痛了何从,下车去买是不切实际了,何从只好无条件忽略细密的痉挛,偏头倚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恍惚见客车轻微晃动起来,何从知道是开始发车,身体略微的蜷缩着试图缓解胃部的疼痛,就连临座有人也没能引起何从丝毫的反应。
很快,鸡蛋灌饼的香味扑鼻而来,郁闷的何从皱着眉头睁开眼,迎面是路涛咧开嘴没心肺讨好的嘴脸。
“哥,还饿着呢吧!先喝杯豆浆暖暖胃,我可一直揣在怀里捂着呢!”路涛殷勤的为何从插上吸管。何从毅然强压住心中的疑惑,决然的选择服从本能,凤卷残云果断消灭了简易早餐,路涛宠溺的观摩了狼吞虎咽的全程,最后贴心的用纸巾帮他擦拭嘴角的油渍。
“你休假去亲戚那儿啊?”或者去朋友家,总不会是旅游浏览吧,这趟客车的终点站就是位于临县的自己的家,实在没啥值得观光恭维的地方。
“啊!”路涛维持着玩世不恭的嘻哈劲,“回老丈人家啊!”
咦?何从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询问人家的私事,咀嚼着路涛的话细碎的难受弥漫开,路涛看着何从眉毛都要拧在一起,猜想他又在钻牛角尖,一把揽过何从的肩膀,“昨天在我媳妇铺上看到回家的车票,他居然不给我报备,所以我赶早在这蹲点,这不被我逮个正着!”
车上稀疏的乘客哪里有孩子他妈的身影,难道他字正腔圆的媳妇指的是……何从恼羞的推搡他,“别不要鼻子不要脸的,谁是你媳妇,谁是媳妇还不一定哩!”
车程不到两个小时在温馨甜蜜的小氛围里流逝了,路涛终于死皮赖脸的粘着何从到了家。何从家位于县里比较繁华的商业街的一个店铺二楼,方便有余安静不足,透过楼梯间昏暗的光线暴露出斑驳的墙体,隐约间还有股隐晦腐败的气味,屏蔽外围光鲜的装潢楼体应该有些年头了。
路涛环视的时候何从已经叫开门,朴实面善的丈母娘热情的把他迎进去,何从简短的把下属路涛介绍给母亲,路涛对何从冷淡的话语略微有些不满,对听从何从不买礼品的要求失去增加印象的机会更是遗憾。
“快进来,快进来”何妈匆忙的把沙发上散落的衣物收在手上,“地方小,你随便坐别拘束啊!”
婉拒了何妈邀他吃早饭的好意,路涛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何从也没有避讳,拿过来一沓钱递给何妈,何妈喜滋滋的在围裙上搓了把手接过来,“妈都给你攒着,等到时候你结婚妈就给你买套新房,你们小两口还有我的大孙子住进去……”
“妈!”何妈展望未来在何从眼里就挺没谱的,路涛更是听的堵心憋的脸都绿了,“您差不多得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您就别自娱自乐搁这杜撰啦!这都几点啦!你赶紧看看我爸溜达的回来没,你们吃饭要紧啊!”
为了防止何妈再蹦跶出刺激路涛的词句,何从果断的把他拉出门。商铺大多数已经开始营业了,何从想着给路涛买件衣服哄哄他,顺便也给自己添置件可以御寒的。难得两个人约会,路涛也不愿总板着劲,很快他们又恢复到来的时候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
不过短暂的锲合时段结束,何从觉得一般的青少年专卖店很实惠,可是路涛偏要看男装品牌店,意见相悖停滞不前。其实贵一线的服装的确质量和气质都比较好,何从也不是舍不得给路涛买,可是路涛坚决让他也奢侈一次,何从很不领情的抵制腐败。结果在门口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拗过对路涛的纵容。
店员礼貌的问好,路涛不等询问别说,“推荐几款你家同款不同色的卫衣或者薄棉服。”
店员从偌大的卖场中搜罗了好几套,路涛拿着在何从身上笔画,碰见觉得不错的就让他去试衣间换上看效果。忙活何从的事差不多了路涛刚换上一件电话就响了,屏幕上颜砚的名字忽明忽暗,路涛招呼没敢跟何从打就赶紧走出店外接听。
何从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寻到路涛在外面接电话,他把钱包拿出来问导购员,“他身上那件多少钱?”
“先生,刚才那位已经把银行卡压在前台了,请您跟他商量好谁结账。还有,您就中意那一件吗?需不需要为您包起别的衣服?”店员客气的问。
一件就够自己倒吸凉气的,没想到县城里还开了这中层次的店啊!何从舌头有点打卷,因为折腾别人服务了半天辛苦却没多少收成而愧疚,“没……没了……”
“刚才他试的那几款我全打包,还有跟那几件同款不同色的,选xxxl号的也都打包,我来刷卡。”路涛不由分说的打断他。
“诶?!”何从诧异的看着他。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前后脚出了门,何从肉疼的咬牙切齿,满腹疑惑却不知从何开口。更令人郁闷的是,“为什么你的衣服要大我两码?都懒的试,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吧?”
路涛蹭到手边,食指轻钩包装袋重量转移到自己手里,笑的奸诈,“硬件设备,客观事实嘛,岂止可以目测的外在,就连那重点也要大上两号呢。”
何从一愣神,想到路涛的说的那啥,顿时脸颊发热,“到家试一下,不然回队里不合适调换都是个麻烦事,花一沓毛爷爷不能买个摆设。”
“划的透支卡,感触没那么深,回头我妈会充值的,所以亲爱哒能不能先沉浸在收到礼物的欣喜中,把数落的话存档。”路涛围着何从团团转,各种的宽慰这个省细贤惠的内人。
何从更是听的一头雾水,“你刷卡的权利不是被剥夺了?”
“自从上次高速上油罐车倾倒的事后就拨乱反正啦,现在我爸巴望着我这个宝贝疙瘩能完好无损的回家去,不过他要面子就用这种迂回政策腐败我,卡是无辜的嘛……”路涛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你是不是很快会被招安纳降?”那岂不是很快就会离开消防队离开自己,何从稍做推算就泛起心酸,嘀咕了一句。
扭头看过去的时候何从还陷在自己的沉思中,路涛凑到他身后一低头就咬伤何从粉嫩的耳垂,何从哎呀一声蹦着躲开,幸亏街面上没人留意两个同性之间的玩闹,何从放下警觉嗔视路涛一眼。
“谁让你跟我在一起还不专心!”
路涛小惩大诫完,转身拐进超市里,“对了,我还是觉得应该买些东西见岳父,烟呢还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