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三人喝了不少酒,桌子也没收拾就各回各屋了。逄帅故意要回自己家睡觉,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朵来突然冲了上来,从后面一把拽住了他。
逄帅慢慢回过头,看着低着头的朵来:“咋了?”
“哥……”朵来吱吱呜呜道:“你别走了呗?”
逄帅抿嘴偷笑:“那我要是留下来,你晚上还得被我捅,能行吗?”
朵来忙不迭点头,言辞坚决道:“能行。”
“操”逄帅哭笑不得道:“那就别等着了,进屋撅着去。”
逄帅话是这么说了,可两人进屋之后,逄帅却什么都没做,而是搂着朵来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逄帅特意给朵来放了一天假,又把自家的钥匙给了朵来,随后去了洗浴城。
这一天,朵来带着良生开始里外的忙活,想着用一天的时间就把逄帅的东西都搬过来,也幸亏逄帅来的时候只带了些随身衣物,家具什么的都是房东给配的,不然还真得累死他们两个。
一天在恍惚之间过去,眼瞅着太阳西斜,朵来满心期待逄帅的归来,谁料,他没有等到逄帅回家,而是等到了一个电话。
“你说啥玩应?”
电话那头,鲲子轻声道:“那啥,你哥这两天忙就不回去了,你也不用到洗浴城来了。”
“为啥啊?”朵来疑惑道。
“小孩崽子问那么多干啥,行了,我挂了啊。”
电话挂断,朵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良生瞧着朵来脸色不好,赶忙问道:“咋了?出事儿了?”
朵来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朵来赶忙跑回屋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生子,我去洗浴城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好像又要开始玩了,哈哈哈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巩固两人的感情罢了,哈哈 。
哟西,明儿见啊^^
☆、第42章 连哭带嚎
洗浴城里确实出了事情;逄帅临被带走之前;特意告诉鲲子,这事儿不能让朵来知道,让他想办法稳住朵来,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鲲子这人有时候办事儿太吐露了,简简单单告诉朵来逄帅这几天忙就好了,还偏偏在后面补了一句,不然朵来去洗浴城,傻子都听的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啊。
逄帅自然不知道鲲子是这么说的,不然铁定气的吐血。
朵来晚饭都没吃,打车直奔洗浴城,让朵来万万想不到的是,洗浴城的热闹景象不见了,大堂里冷冷清清,几个服务生坐在里头脸色惊恐的聊着什么。其中一个服务生看到了朵来,赶忙冲另外几个人使了眼色,连忙斩断了刚才聊的话题。
“老板呢?”朵来皱眉问道。
服务生笑道:“出去有一会儿了。”
“那祝哥呢?”朵来又问。
“出去忙了啊。”
朵来仔细想了想:“鲲子哥在吗?”
“也出去了啊。”
朵来满肚子的疑问无处排遣,这么大个洗浴城,竟然一个管事儿的都不在了,再瞧这几个服务生,估摸着是不会说实话了,再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朵来转身出了洗浴城,站在门口拨通了逄帅的电话,电话虽然接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听。
挂断之后,朵来再次拨通了祝凯的。
“来财儿,啥事儿啊?”
朵来听到祝凯的声音竟然有点儿高兴,赶忙问道:“凯哥,我听鲲子哥说洗浴城出事儿了,逄帅现在去哪了,你又去哪了?”
祝凯那头微微皱眉,心想着鲲子这嘴咋跟棉裤腰似得那么松呢。
“来财儿,你听凯哥跟你说啊,这事儿你一孩子管不了,还是老实跟家里头呆着,你逄哥说了,等他忙完了,回去给你带糖吃。”祝凯顺口胡诌着。
朵来听他这么一说更急了:“你可真能扯,还给我买糖吃,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朵来连忙吊高嗓门:“凯哥,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是咋了。”
祝凯沉默了一会儿,看来是瞒不过去了,这才把实话告诉了朵来:“来财儿啊,洗浴城被人举报了,你逄哥让人带走了,这都多久了,还没一点儿消息呢。”祝凯顿了顿,急忙又说:“我这会儿正托人呢,赶紧把逄帅从里头捞出来。”
朵来的心好似提到了嗓子眼:“咋会这样呢,谁举报的啊?咱们洗浴城不是一直都是挺好的吗,咋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祝凯自责道:“这事儿也怪我,公关那头做的太大了,又赶上了严打时期,哎……”祝凯长叹一声:“我估摸着举报洗浴城的人是铁军那孙子,不过我也没证据啊,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把逄帅捞出来吧。”
朵来越听越焦急:“是不是要托关系花钱啊?”
“肯定的啊,不过现在就算是有钱也未必成了。”祝凯一想到那位刚正不阿的主儿,头皮都有点儿发麻,怎么就那么不巧落他手里了呢,他这会儿已经托了不少人去打通关系了,可得到的成果确实渺小甚微。
“为啥啊?”朵来追问道。
祝凯想了想:“先别问了,哥这头忙着呢,回去再跟你说。”
朵来应声道:“好,那我在洗浴城里等你。”
“别介啊,你还是回家等着吧,我这儿啥时候能回去还不一定呢,要不这样吧,我要是回去了,给你打电话行吗?”祝凯似是征求着朵来的同意,因为他知道,朵来和逄帅的关系不一般了。
“那好吧。”朵来无奈的答应了。
“那行,我先挂了啊。”祝凯急忙挂断了电话。这段日子以来,祝凯看着朵来和逄帅关系的发展,虽然也很惊讶,逄帅好好一男的怎么就对男人有那种想法了呢?惊讶归惊讶,既然他是逄帅的好哥们儿,既然他都已经有了选择,那他也别反对着,再者说了,朵来这人也挺好的。
“鲲子,你他吗的给我过来。”祝凯怒吼一声,吓了鲲子一跳。鲲子急忙跑了过来,疑惑道:“咋了?啥事儿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啊。”
祝凯怒视着他:“逄帅不是告诉你了吗,别把这事儿告诉来财儿,你咋还是说了,那嘴能不能有个把门的。”
鲲子一愣:“我操,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我就跟来财儿说了句逄帅这段时间要忙,可能不回去了,他也不用到洗浴城来上班了,再没说别的啊。”
“操,你个傻…逼”祝凯气愤道:“你不让他来洗浴城,那不就是告诉他有事儿吗。”祝凯仔细捉摸着,心想,朵来到底脑袋瓜子转的快,还知道套他话了。
“可是我不说,他第二天一来洗浴城,不还是得看出来吗。”鲲子略显无辜道。
祝凯皱了皱眉:“行了,这事儿就别说了,赶紧想办法把逄帅整出来,那里面是人待的地方吗。”
一提这个,两人都开始犯愁了。鲲子倒还好,毕竟他和逄帅刚来这边儿,认识的人少,可相比之下,祝凯自责的要更多一些,好说歹说他也来这边快十年了,自以为可以在这里游刃有余了,可万万没想到,事情发生之后,自己竟然束手无策。
“凯哥,要不咱们多塞点钱?”鲲子觉着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祝凯叹气道:“如果钱好使,那咱还用得着这么犯愁吗。”祝凯沉默片刻,低沉道:“我觉着,咱们肯定是让谁给阴了,上头盯着不放又不肯给我们缓和的机会,我看是想整死咱们啊。”祝凯看着鲲子,分析道:“咱们两个都还好,洗浴城要是干不下去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但是逄帅就不行了,只要有个由头,他就得蹲上几年。”
“那咋办?你有主意吗?”
祝凯想了想:“我估摸着这事儿是铁军的大舅干的,他看咱们洗浴城的生意越来越好,而且我和逄帅又揍了铁军的侄子,梁子肯定是结下了。”祝凯握紧拳头:“不行,这事儿我得找铁军问问去。”
“哎,你别这么冲动啊,咱不是没证据吗。”
祝凯无奈道:“那咋整,总不能让逄帅跟里头押着吧?”
鲲子轻声道:“咱先回去,仔细想想还有谁能帮上咱们吧,要不把这事儿告诉逄帅爸妈,说不定他们在那头能找到关系呢。”
祝凯气急败坏道:“操,先这样吧。”祝凯把手里的档案袋塞进包里,那里头装着的是打通关系的钱。
祝凯和鲲子回到洗浴城之后,鲲子便去隔壁街上买晚饭了,这都一天没吃了,两人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祝凯躺在包房里,犹豫着要不要给朵来打个电话,一番思想斗争过后,终究还是打给了朵来。
朵来这个时间并没有回家,而是在洗浴城附失魂落魄的逛着,一接到祝凯的电话,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洗浴城。
“凯哥,事情咋样了?”朵来冲进包房。
祝凯脸色阴沉,没了往日的痞气,只见他手里夹着烟,却始终不抽一口,淡淡道:“坐镇的是个老头子,为人正气的很,抓着咱们洗浴城公关的事儿不松口,说是要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操……”祝凯指着南边儿,骂道:“这事儿就他吗的赖我。”
朵来没想到祝凯会这么自责,安慰道:“凯哥也是希望洗浴城能好不是。”
“吗的。”祝凯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两眼通红道:“这种模式的洗浴城不在少数,偏偏盯着咱们不放,这肯定是被人给阴了。”
朵来转了转眼珠,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既然事情都发生了,还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现在真不知道该咋办了,这钱也塞了,人也找了,就是捞不出来。”祝凯已经迷失了方向,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这些年都他吗的白混了。
朵来慢慢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儿,想起他刚才的话,又结合洗浴城所在的地理位置,张口问道:“凯哥,你说的那个老头是不是姓孙?”
祝凯猛地抬起头:“你咋知道的额?”
朵来轻声道:“我爷爷认识他,关系还挺好的。”
“真的假的?”祝凯好像看到黎明的曙光,希望就在前方。
“如果真是他,那就是真的。”朵来转过头看着祝凯:“我回去找我爷问问。”
祝凯兴奋道:“我跟你一起去,只要咱爷能帮这个忙……”
祝凯来不及把话说完,朵来已经站了起来:“我自己去就行,我爷那人跟孙爷爷一样,得费一些功夫。”
祝凯看着他:“那行,你赶紧的,我在这儿等消息。”说着,祝凯从包里拿出档案袋:“这里面有几万块钱,你拿着看看有没有用。”
朵来想了想,还是拿着了。
朵来离开洗浴城,打车直奔老朵那头,一进老朵的家门,朵来扑腾跪倒在地上,干打雷不下雨的在那儿乱吼一通。
老朵正跟沙发上泡脚呢,一看自个儿的大孙子进门跪倒不说,还连哭带嚎的,这阵仗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咋了这是了?”
朵来仰起头,咧着大嘴嚎哭道:“老朵啊,你得帮帮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拉肚子拉到腿软,实在是写不出来了,休息一天,好多了。
打滚打滚,来个安慰吧 哈哈
哟西,明儿见……
☆、第43章 黑暗中
朵来倒不是故意演戏给老朵看的;只因为老朵这人;从干部岗位退下来之后;平日里都是种种花;养养草,就算和老孙头见面,那也是从不谈工作,只关心生活。另外,老朵和老孙头都是一类人,赏罚分明,铁公无私,绝不因为个人关系给组织上带来一点麻烦。正因为如此,朵来这出戏是必须演的;还得演的天衣无缝。
朵来干打雷不下雨的干嚎了一会儿之后,别说,还真的挤出眼泪了,要不说朵来不演戏可惜了呢。他综合了自己悲惨的身世,再加上追逄帅一路的艰辛,两者结合,经过一系列酝酿之后,哭的那叫一个惨,愣是把老朵的一颗心都哭碎了,哭的稀碎。
老朵这会儿也无心泡脚了,拿过毛巾随便擦了两下,穿上拖鞋走过去把朵来拽了起来,心疼道:“这是咋了?店里出事儿了?”老朵能放心把花草店交给朵来,那完全是因为信任,他这个孙子,除了爱耍点小聪明之外就没别的,人老实着呢。
“老朵,你得答应帮我,不然我就不起来了。”朵来仰起头看他。
老朵仔细瞧了他两眼:“先起来,有事儿慢慢说。”老朵心里断定,朵来这次是遇到大事儿了,不然也不会这样。老朵回身坐到沙发上,恢复了以往在矿场里当干部的模样,一丝不苟的看着朵来。
朵来跪在门口不远处,收了泪水之后,慢慢将逄帅遇到的事情告诉了老朵,没有丝毫的隐瞒,也没有美化逄帅的职业特性。这个时间段,朵来是不能撒谎的,如果某个细节出了问题,老朵万一真答应帮忙了,到时候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朵听了事情的经过,眉头是越皱越紧,他是万万没想到,逄帅还是这个人物,不说这身家有多少吧,就说他干的这个行当,一直以来都是有这么些个服务的,只不过人家都是暗地里进行着,到了逄帅这儿可就不对味了。老朵到底有双慧眼,自打见逄帅第一面起,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人,可没想到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老朵竟然对逄帅有了改观。
朵来见老朵低头沉思,也不敢打扰,而是仰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老朵经过仔细的分析后,仍旧没决定要出山,反而问起了朵来为什么要帮逄帅。
朵来一早就知道老朵会这么问,虽然他没告诉老朵自己和逄帅的真实关系,但也绘声绘色的把两人的哥们儿情谊渲染的那叫一个感人,他把平日里逄帅对他的那些好,一五一十甚至有些夸大的描绘了一番。
老朵听后到时候有些动容了。朵来从小到大,就良生这一个朋友,老朵还记得有那么一次,良生被她母亲带到乡下姥姥家去了,兄弟两个就此要分开一二个月,良生离开那天,朵来和良生两人在车站里抱头痛哭,那时候老朵就已经明白了,朵来把良生当成亲人了。现如今,逄帅对朵来好像大哥般的照顾,这对于一个从小没爸没妈的朵来来说,是非常依赖的。
朵来见老朵又不说话了,心中有些焦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爷,我知道你是个严谨的人,从不愿意给组织带来一点麻烦,可这次你真的得出山了,不然逄帅就得在里头蹲着了,只要您愿意帮忙,往后你说啥我听啥,你看行吗?”朵来低下头,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头,声音还特响,好似震动了老朵的心。
老朵毕竟老了,性格也柔和了许多,不似在工作岗位上那般硬气,油盐不进。再加上他和逄帅在一桌上喝过酒,他觉着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做人实诚。再看自己的大孙子,那焦急的模样,一时间心就软了。
老朵板着脸,叹了口气说:“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儿我找老孙头去。”
朵来一听,顿时两眼冒光,高兴道:“爷,你真是救命的活菩萨啊。”朵来低头又是磕了两个响头。
老朵终于露出了笑容:“你们一天天竟给我找事儿做,都退下来了也不让我消停,行了,赶紧回去吧,今儿就不留你住下来了。”
朵来太了解自己的爷爷了,遇到事情,他得翻来覆去的想个通透,否则自己的心里就跟有道坎似得,始终过不去。
朵来站了起来,此时手里握着的档案袋仿佛有千斤重,他细细想了一下,试探道:“爷,这事儿是不是得需要钱来打通关系啊?”
闻言,老朵立刻沉了脸:“别想那些歪门邪道,如果都用钱来打通关系,那这个社会不乱套了。”老朵本打算训斥朵来一顿的,但仔细一想又忍住了,又说:“开那样一个浴池,不管有没有人下套,那都是会对社会产生负面影响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人肯定是会出来的,事后该整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