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由俭的战术便是让直属团一部分兵和川军团合作接着牵制日军在大山里面转,他反而带了一部分人过来与李向白会合。
他们现在的作战任务是破坏日军运输线,消灭日军倒在其次了。
此时,郑由俭带来的那四十捆集束榴弹都已经被粪球子他们十五米间距一捆埋到了公路上,而他们这些负责拉绳的人便在这倾盆大雨中开始了等待。
雨就这样一直下着,直到傍晚的时候西边的天际出现了一丝亮光,那是太阳终于冲破了云层,雨才渐渐停了下来。
而这时,一队日军的巡逻兵出现了,他们踩着那湿泞的道路一步一滑的由北向南走来。
他们得到命令,又有车队要通过了,今天下了一天雨他们必须再检视一下路段防止出现公路被袭击的情况。
而这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是出现在了直属团火力的射程之内了。
粪球子他们要在日军辎重卡车通过的时候拉绳炸车,自然不能允许日军的巡逻兵过来。
“这点鬼子也不够咱们打的啊!也就是一个排子枪。”直属团一名士兵低声叨咕道。
“少废话,按先后都盯好了,三个人打一个!只能打死一小半,不能都打死了!”石彪说道。
石彪是带着一个连的士兵专门负责阻击日军巡逻队的,他不能把这支日军小队灭了。
如果把这支日军小队都灭了的话,他担心日军会觉得这里出现了国军大部队,那车队就不敢靠过来了。
“都瞄准了吗?”过了一会儿,石彪低声问道。
“好了!”士兵们纷纷回答。
这队日军是日军的一个小队,当这些日军走到了距离石彪他们一百米左右的时候,石彪大声喊道:“打!”
于是一片排子枪响,一小队九十来名日军就倒下去了三十多名。
这回日军里没有伤员,全都是挨枪必死!
这自然是因为才一百来米,以直属团士兵的枪法又是三个人打一个,被瞄上的日军要是不死才奇怪呢!
其实,以直属团的战斗力放到哪支部队里无论是国军还是八路军那都会是绝对主力。
可是他们这样一支主力却干着游击队的活偏偏又把游击战法玩得炉火纯青,日军要是不吃亏那才是奇怪呢!
此时雨刚停就遭到了袭击的日军巡逻兵们并不知道由于粪球子他们要炸卡车才使得他们躲过了一劫。
眼见同伴中枪,他们再也顾不得埋怨那脚下泥深湿滑的道路,急忙都趴了下来,开始向石彪他们这个方向射击起来。
日军的巡逻兵并不敢向石彪他们所在的这个山丘发起冲击,他们人太少他们需要保障公路的畅通,剿灭这些刚下完雨就冒出来的中国军队那是他们大部队的事情。
而石彪他们则是不紧不慢的还击着,他们并不于消灭这些日军,只要不让他们到前面粪球子他们埋雷的地方去就好。
双方的枪战持续了五分钟后,远方有卡车的马达声起,那是日军的运输队终于过来了。
第一五二三章 袭路(一)()
粪球子趴在那树林里一动也不动,眼睛就是死盯着斜前方的日军车队。
道路本就泥泞,日军的汽车跑得并不快,这还是日军往那公路上填了大量砂石的结果。
如果是土道,就今天下的雨,日军的车想跑都跑不了。
显然日军车队也发现了前方有战斗那车辆慢得都快停下来了。
粪球子心中着急可是作为一名老兵他自然知道急也没用,想了想却是从怀里掏出望远镜来,在那树木草丛的掩护下向日军车队的方向仔细望去。
此时,他恰恰就看到那坐在头车的一名日军军官正从驾驶室的车窗里探出头向后面张望着。
粪球子挪动望远镜又向北看去,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名日军士兵正站在车队后面的公路上向前方打旗语呢。
可是粪球子看晚了,他还没有看清那名日军士兵旗语所打的内容,那名日军的信号兵却是已经把信号旗垂了下来。
不过令粪球子高兴的是,那日军的卡车竟然加速向自己前面开来了。
看来刚才那名日军信号兵打出的命令是让车队抓紧通过啊!
粪球子心里刚高兴了一下,想想又不对,就又用望远镜向更北的地方望去,这一看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望远镜里一线黄压压的日军正由北向南在那泥水中摸爬滚打的跑来了。
怪不得日军让车队抓紧通过呢,敢情是日军的那些巡逻兵有援兵到了。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不管一会如何摆脱日军的追兵,这个日军车队那也是必须炸的!
粪球子收起了望远镜,重新攥住了手中的绳子,开始等待日军车队的到来。
此时粪球子他们已经在雨水中浇一天了。
粪球子也只是早晨时呼吃了点东西,纵是直属团的官兵都经过那冷水浴的煅炼身体抗寒抗凉能力超过一般人,但此时粪球子也已经感觉到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打完这拨鬼子回头得跟胖子商量一下,部队得休整一下了,别打鬼子人没咋样要是被病拖垮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说那小日本也是的,你们也是人,为啥就不学学中国人也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日子,大老远跑我们中国来的瑟啥来呢?
在粪球子的碎碎念中,日军的车队终于是进入雷区了。
日军这拨卡车有五十多辆,与粪球子他们所估计的车间距离大致差不多。
粪球子也没指望说自己这些人埋了四十捆集束手榴弹就能炸日军毁日军四十辆卡车,能炸中三十辆那他就知足了。
此时与粪球子一样藏在树林中草丛中的直属团士兵也都准备拉绳了。
他们这些负责拉绳的人都是一人负责一个雷,其他人都已经撤到后面丘陵地区了。
粪球子所负责的这颗雷是在最南面的,他这颗也是行动开始的信号。
虽然他们现在尽可能的在身上头上都做了树叶枝条的伪装,但毕竟和前面的道路太近了。
日军的第一辆卡车已经离粪球子埋雷处越来越近了。
由于日军的卡车太多且都是载重的,粪球子甚至都感觉到身下那湿漉漉的草皮都已经有些许颤动了。
感觉差不多了,粪球子抬起头来,看到日军的第一辆卡车再有十来米就压到自己所负责的这第一颗雷上了。
然而,就在粪球子抬起头的刹那,鬼使神差一般,他的目光竟然与那名日军军官的目光相遇了!
粪球子本来在日军卡辆接近那颗“雷”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的,他刚才都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
可是,就在他的目光与那名日军的目光相触的刹那,他看到了那名日军军官脸上露出了震惊与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粪球子那蹭满了泥水的脸竟然笑了,他就呲着那浑身上下最白晰的地方——牙齿,然后就狠狠的的一拉那根绳子!然后他爬起来扭身就向后面跑去了。
“停车!”日军军官高喊的同时,他已经顾不得身下的卡车还在行驶了,他打开了车门就跳了下来。
他要是不跳或许还有救,只因为说实话,一捆集束手榴弹只捆了四颗手榴弹还是太少了。
如果爆炸点并不正好在卡车的下面或许那卡车驾驶室下面的薄铁皮能保他一命或者弹片未能击中卡车油箱或者不能引起车载弹药的爆炸也未可知。
只是他这一跳却是想都不用想,正好“轰”的一声下方就爆炸开来,便有弹片穿透了他的身体。
然后,卡车的油箱也被击中了,也就跟着“轰”的爆炸开来。
连锁反应就这样产生了,车厢里的弹药终于被引燃了,于是便“轰”的的一声发出了更大的爆炸声。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公路上的爆炸就接上溜了,“轰轰”的爆炸声里较小的那是集束手榴弹的爆炸声,“轰轰”的爆炸声比较大的,那是车厢里的军火终于被引爆了。
转眼之间,在这几百米的公路上已是火光连天黑烟陡起。
而这时以粪球子为首负责引爆的这四十名士兵已是钻出了树林撒丫子就往丘陵那里跑。
“机枪!”负责掩护的石彪也高喊了起来。
于是,四五挺轻机枪在这一瞬间就响了起来,那支军小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火力一下子就压制住了。
石彪也赶紧命令他们这些负责掩护的人员向丘陵地带撤去,他也看到前方五六百米处大队的日军援军已经出现了。
在先前日军车队开始减速的时候,他也怕日军的卡车不进雷区,所以已是命令开枪的士兵中又减少了一半的射击。
于是,日军在这件事上判断就失误了。
后面赶上来的日军援军的指挥官听前方枪声并不激烈,便以为只是中国军队的小队的搔扰,那自然是让车队加速通过冲过去。
在他看来,不冲过去你也不可能把车倒回去,难道在原地硬捱子弹吗?
这名指挥官实在是没有想象到在这么大的雨中中国军队竟然在公路上埋下了爆炸物!
从而一招出错满盘皆输,三十多辆卡车已是燃烧了起来!
第一五二四章 袭路(二)()
就在粪球子他们炸了后面日军的这个运输队时,就在与他们这里相距离四五公里的地方,日军上百辆卡车却已是挤在了一起。
所有日军司机与押车的士兵都愁眉不展的看着那被大雨冲毁的道路。
公路的右边原本是一片水塘,路基自然是要高于水塘的。
只是无论是巡逻的日军还是运输的日军没想到这回雨下的这么大那水塘里的水爆涨竟然把道路冲开了一道宽达二十多米的沟来。
他们只是以为山洪爆发,却并没有想到这回暴雨引发了山洪是不假,只是那山洪却是在人为干预之下改道才冲上公路的。
道路被山洪冲毁的消息已经通过车队所携带的小型电台报告了上去。
只是当日军的电讯兵在接到回电后脸色却是变了,慌忙从指挥车上跑了出来将一份电文交给了正在前面查看道路损毁情况的那位面色阴沉的指挥官。
日军指挥官看完电文脸色也变了,急忙下令:“吹哨,准备战斗!机枪马上占据路边制高点!”
于是,便有日军士兵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那尖利高亢的哨音便是车队的警报。
这一切只因为那份电文上写着“你们后方车队遭到支那军队袭击损失惨重,命你部立即进入战斗状态!援军随后就到!”
日军指挥官这时才意识到,这回道路的损毁中间可是有蹊跷啊!
尽管表面原因是因为山洪爆发道路损毁,但所造成的客观现实却是,己方近百辆卡车可是全被堵在这里了!
这要是支那军队冒死进攻,拿出那种抱着集束手榴弹炸大日本皇军战车时的那种精神来,那自己恐怕也得切腹以谢天皇了!
轻机枪架起来了,三八大盖的子弹也上膛了,所有的日军都如临大敌的把眼睛瞪圆了看向西面的山野。
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天可就黑了,但愿今夜支那军队不要夜袭才好啊!
日军指挥官都听说了,这片区域活跃着一支支那魔鬼部队的,已经把一位大日本皇军的联队长逼得生生自裁了。
所有警戒都已经做好了,可是制高点上的观察哨并没有发现附近有支那军队活动的迹象。
但是,日军指挥官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他旋即又下了一个命令:“最后一辆车倒回去,各车依次向后,拉开车与车的间距!”
在他看来,自己这道命令也是冒着风险的,车队拉长,负责保卫的部队可能就由于车辆过于分散在保护上可能就不那么周全。
但是,这总比支那军队夜袭来个集中毁灭好啊!
只是他的命令终究还是下晚了,就在他听着最后一辆卡车发动起来的时候,同时就听到远方传来了“咝—咝—”的两声尖啸,然后他就听到了爆炸声,两发从三公里以外飞来的迫击炮弹就落在了运输车队的队尾上。
一发炮弹直接就击中了装满了弹药的卡车车厢,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更剧烈的爆炸声,最后那辆卡车便向着天空办四分五裂开来,甚至他还看到了一个车轱辘被爆炸的气浪抛了起来,然后便砸到了道路西侧的水塘中溅起一片水花。
日军指挥官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他爬起来就向后面跑去。
这一辆辆的卡车必须分开啊,对方竟然用了迫击炮,不分开那就不叫活靶子了,那就全是固定靶了,迫击炮一打就一个准啊!
在世界民族中公识的日本大和民族是一个严格执行纪律甚至都达到死板地步的民族。
此时的这位日军指挥官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他在泥水中跑着,脚下一滑便摔了下去,他那卡其布的军官服瞬间就变了颜色。
可是,他爬起来接着就向北跑,可是没等他跑出去三十米呢,就听远处又有迫击炮弹破空的声音传来,然后“轰”的一声又一辆卡车被打炸了。
他不怕死,可是这回爆炸的地点离他比较近,他直接就被那气浪推倒在了地上。
但是,这位性格坚韧的日军指挥官再次爬了起来,而这一摔也让他清醒了起来。
自己就是跑过去又能如何?难道对方的迫击炮打到哪自己就跟着跑到哪吗?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那几百米范围内在那依次的爆炸声中无助的往返奔跑着。
对方的炮击才是关键啊!必须阻止对方的炮击!
“来人,跟我走!”他大吼着,也不管那水塘之中的水有多深,自己就趟水走了下去。
这附近必有中国军队的观察哨,打掉了中国军队的观察哨才能阻止炮击!
军官有令,士兵不能不从,更何况是那以纪律闻名于世的日军士兵呢,尽管在日军士兵看来自己这位指挥官的举动实在是过于疯狂。
日军士兵跟着就下水了。
用山洪冲路用迫击炮炸车这正是郑由俭打出的组合拳,郑由俭现在是亲自操炮呢。
他远着呢,他和车队中间隔着大大小小好几道丘陵矮山呢,所以他自然看不到有一伙日军觉得自己是那会浮水的鸭子竟然下水来抓他了。
但是,这位日军指挥官疯狂的举动却是落入了其他中国官兵的眼中。
这中间当然也有中国军队的炮兵观察哨。
他们正打着旗语,郑由俭他们打完两炮,他们就把下面两车的座标给郑由俭传了回去。
但这些官兵中更多的却是机枪手与冷枪手。
他们要防备有大队日军向郑由俭开炮的地方运动啊!
有一个老兵笑道,“我说我在家时用枪练打野鸭子应当是有用处的嘛!原来正应了这里啊!”
他是一名冷枪声,已是举枪瞄准了。
“等会儿再打!”黎亮突然说到,“等小鬼子都跑到水中间的。”
“嗯?有道理!”那名士兵眼睛亮了。
“这小鬼子你就是再着急也从水边绕过来啊!你们这样急着投胎我都不好意思不打你们了!”黎亮的徒弟林中生说道。
直属团的冷枪手们现在不是最初的时候了,他们最初也只有黎亮和细伢子各有一支狙击步枪,他们现在却是足足有了三十多支有着瞄准镜的狙击枪,他们已经够一个排的了。
此时在这些狙击手的瞄准镜中,那水中的日军官兵真的和野鸭子差不多了。
就在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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