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个日本佬就用枪扎我,我一着急一躲一伸手就抓他那个刺刀上了!
日本佬的那个刺刀头儿上尖但刃口却还不算太快,那个日本佬把枪往上一撅就把我给撅起来了!
然后我就听旁边院子里有日本老佬在喊还有女人的叫声,那个日本佬就一抽刺刀奔我家旁边的院子去了,我这算捡了一条命,你看我手上这疤就是那个日本佬拽刺刀时留下来的。
后来等小鬼子走了,我回去才看到邻家那个怀孕的媳妇已经死了,那肚子上全都是日本人大头鞋的脚印子,那小孩是被那些日本佬硬给踩出来的啊!”
亲历者二:“我是最后一个被从房子里搜出去的。
我出去的时候七八十个男人已经集中到了场坪上了,他们的上衣已经被剥去,都被成串地绑在了一起,我因为出去的最晚衣服就没扒,被绑在了一个十三四人的人串里。
我一开始以为是不是日本佬要拉民夫啊,可这功夫日本佬就让我们全跪在地上就拿刺刀杀人了。
我看见前村的王木匠先挨的刺刀,他刚来得及喊了一声‘真的杀人啊!’就被日本人给捅死了!
手都被绑起来了,反抗也没有用,日本佬就这样一个一个的杀。
杀到我时我没来得及被日本人扒去的棉衣救了我的命。
第一刀捅在我了肚子上,当时我还听见杀我的那个日本佬‘嗯嗯’用了两下劲才把刺刀捅了下来。
然后我记得那个日本佬又给我补了三刀,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了,那个场坪上已经全是死人了,一个挨一个的,身底下粘乎乎的都是血。
我看到我身旁边有一个伢子没有被杀死正在那哼啊哼的。
我怕他嚷让日本佬听到我就叫他莫动,可后来他真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就那么死了!”
而那名中央日报的记者自己则是这样记录的:“500米宽的河道里浮满了死尸、船板、布匹、粮食、衣物整个河水是乌的。余火燃了几天,臭气太大了。
厂窖河里的死尸,简直使船不能通过。只要船身往河里一动,前后左右都翻出死尸来。
腐烂的肉浆,会将船身四周黏着。
岸上也同样是臭气熏天,有乌鸦在尸体的腐肉上啄食,还有一只野狗看我们的船到来了从尸体上抬起头来向我望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因为那狗的眼睛分明是血红血红的!”。
补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72年6…7月,益阳、南县及厂窖等三级政府机构通过全面调查,对厂窖镇大垸被屠杀人数进行了细化:“被屠杀30000余人”中,有19000余人是本地或外地逃难至此的民众(其中外地民众12000余人,本地民众7000余人)。另有,放下武器的中国士兵5000余人和周边民众(武圣宫、下柴市、三岔河、游港及安乡部分地区)6000余人被害。
第一一三五章 埋伏(一)()
第一一三六章 埋伏(二)()
第一一三七章 抢炮()
“准备战斗!”郑由俭下达命令了。
同样在坡上做了伪装的直属团官兵在这一瞬间将手中枪就从那隐身的山丘棱线后就递了出去。
郑由俭在给细伢子指示完那个作为射击目标的日军军官后已经把自己手中的望远镜转向了,他扫了眼日军最后方的那驮着迫击炮的两匹马还有那可能拉着炮弹的马车。
他必须找到那个点,那个最准确的点,那是他下令攻击命令的参照物!
他再次轻轻挪动望远镜,便找到了一棵路边的小树,然后他就把望远镜定在了那棵小树上一动不动了。
郑由俭尽量放松自己,虽然他感觉到了自己心跳在加速却不去想它,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望远镜中的那棵小树上。
那棵小树正享受着初夏的阳光,他看到了那小树娇嫩的叶子在轻风中微微晃动,便如自己现在已经只是适度紧张的心跳,真是一棵好树啊!
我艹!这时候咋能走神?!郑由俭差点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忙收摄取心神心无旁骛起来。
蓦然,郑由俭感觉自的心跳加速了!
因为他看到了驮着日军迫击炮的战马终于在几秒钟的漫长时间里闯入了自己的望远镜中并且将那棵自在婀娜自在摇曳的小树遮住了!
“打!”郑由俭大吼了一声。
就在郑由俭的一声里作为伏击部队直属团的两个营的官兵同时做出了不尽一致的攻击动作。
“叭勾”一声枪响,这是细伢子打的,几百多米外那个骑在大洋马身上做儒将状的铃木文夫的脑袋上便多了个枪孔。
他一头栽下了山马,他对中国大地的感慨对天苍苍野茫茫的咏叹便永远终结了!
“砰、砰、啪、啪、突突突”直属团官兵手中的枪也经全部射击了起来,几百米外的公路上的日军大队瞬间便有近百人扑倒在地上!
这第一拨扑倒的都是中枪的,虽说老兵会听到枪声就会本能卧倒,但肯定比那中枪就倒之人是要慢上一丝的,而紧接着卧倒寻找敌人方向的日军才是未中枪的。
而与那枪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郑由俭身后那“嗵嗵嗵“的掷弹发射声,它们才是今天这场战斗的主角!
几十具掷弹筒竟然同时向日军行进的队伍发射了掷弹可却又是打向了那呈一字长蛇状行进着的日军队伍的不同方位。
于是在日军那长达几百米的行进队伍中便同时出现了好几十个炸点。
那爆炸的掷弹固然把日军炸得东倒西歪趴倒一地,可竟然还有打出的烟雾弹!
一瞬间日军的行进队伍的前端中间与后方竟然同时有烟雾弹爆裂开来,尤其以日军后部受到的烟雾攻击最为强烈,两三米内竟然看不清人了!
日军被这燃烧弹弄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自然是和中国军队作战过的甚至有的也遭到过中国军队的伏击,可这一上来就打烟雾弹是几个意思?难道中国军队要上来与他们拼刺刀吗?!这烟雾背后隐藏着中国军队什么样的作战动作?!
日军糊涂,霍小山他们可不会糊涂,因为他们等的就这是一刻。
在烟雾腾起弥漫的刹那,埋伏在山丘后的霍小山他们掀掉了身上的伪装爬起来就向坡下冲去!
他们埋伏地点与日军可以说是咫尺之间,他们就趴在那丘后都听了日军那上千人队伍行进的人声马蹄声有好几分钟了!
所以,真的只是眨眼之间他们就已冲入了那弥漫着烟雾的日军队伍的尾部。
几名正收拢着战马缰绳的日军士兵,依稀地看到有穿着同样军装的自己的“同伴”突然从侧翼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奇怪你们怎么从侧面跑过来的时候,便遭到了那些被他们自认为是同伴之人的袭击!
仅仅一分钟,那些看管着拉载着迫击炮和炮弹的战马马车的日军士兵便都被匕首和大刀干掉了!
而就在这段遭到袭击的日军队列的前后部有日军士兵听到了异声就有大问发生了什么的?
他们在烟雾中得到的回答是“马惊了!”
马惊了与否在烟雾笼罩之下的日军搞不清楚,但他们确实听到了有混乱的马蹄声向公路的一侧跑去。
而此时整个日军大队与另一侧埋伏了他们的直属团官兵激战正酣,他们中间那些没被烟雾笼罩的人已经躲避在了公路旁的土丘反击了起来。
可他们却没有却发现就在自己斜后方几百米的地方,几匹拉着迫击炮的战马与马车已是在山丘间往公路的另一侧跑出去一百多米了!
“站住!”有队尾的日军士兵高喊随即枪声就响了志来,他们终于发现异常了。
因为烟雾正在消散他们看到了自己身边倒下的士兵,这些士兵要么是被割喉的要么是掉脑袋的!而他们拉迫击炮和炮弹的战马和马车却不见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刚才在烟雾爆起的刹那竟然有中国军人混入了他们中间,他们竟然胆大妄为的在大日本皇军的眼皮底下抢走了迫击炮!
“巴嘎!”负责指挥迫击炮的日军军官狂吼了起来,“追上去!抢回来!”
队尾的日军此时已经顾不得来自另一则直属团的攻击了,他们爬起来端着枪就向已经跑到百米开外的战马端枪追去!
但随即他们就再次遭到掷弹的轰炸与六七挺轻机枪的火力压制,这回的射击来自于他们的对面,直属团在另一侧还埋伏了一个营呢!
日军军官在自己隐蔽的土丘后抻脖一瞅,就见那战马和马车此时都已经快看不着了,这里是丘陵地带啊!
“迂回过去,骑兵!骑兵去追!”他再次高喊了起来。
可是他刚喊了一声,远处一颗子弹飞来,他便栽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四百来米的山丘后,直属团另外一个神枪手黎亮已是收枪转移阵地了。
“刚才就让你躲了一命,现在还敢出来蹦哒!”黎亮叨咕道。
而这个时候,马蹄声起,原本行进在队伍前列的几十名日军骑兵在得知队伍后面的迫击炮竟然被中国军队给抢走了的时候忙驱马冲上旁边的山丘来追。
马尽管驮着迫击炮可那也是马,四条腿的马总比两条腿的人跑得快,他们不能指望步兵和炮兵把炮追回来啊!
可是,就在他们这些战马刚冲上丘岗的时候却是遭到了远处马克沁重机枪的扫射。
那枪只有一挺,可是尽管这一挺在转瞬功夫里放倒了他们十来名骑兵,其余的骑兵忙勒马转向他们已经不敢再往前追了!
“该掩护的掩护,撤退了!撤退了!”郑由俭高喊道。
直属团这所有的作战方案进行到哪一步都是事先计划好的,哪部分先撤哪部分掩护如何交叉掩护直至最后摆脱日军的追击,所以执行起来自然是有虽快而不乱有条不紊的。
同时与大部队后撤的郑由俭知道这回日军的那两门迫击炮肯定是到手了。
他一边感慨着这小鬼子也真特么穷,一个大队就给配两门炮,下回老子去抢联队的去!
另一边却是在感慨着自己这个指挥官的牛逼,看我郑胖子这把仗指挥的太牛逼了,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就说了两个字就把炮抢回来了,第一字是“打!”,第二个字是“撤!”
第一一三八章 故伎重施()
大队长铃木文夫死了,士兵伤亡一百多人,两门70mm迫击炮连同炮弹稍带着一马车的掷弹都被那伙支那的小偷加强盗给顺走了,这伙日军如何能够不恼?
所以几名日军中队长一商量,必须要追!
鉴于中国军队是分左右两侧袭击的他们也分兵去追,一个中队去追那两门迫击炮,两个中队去追打他们埋伏的那伙中国军队。
日军通过两侧的火力的强弱自然是能够分辨出埋伏他们的中国部队哪侧人多哪侧人少,他们却不知道直属团有四个营正好是一面两个营。
霍小山只为弄那两门炮,用重机枪就把日军的骑兵吓了回去,那两个营的兵力并未暴露,所以日军并不知道虚实。
日军这个大队可是甲种师团的,甲种师团的大队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在他们印象里自己一个大队不说打中国军队一个师,但打对方个一比四或者一比五也是完全正常的。
日军甲种师团那也是专打硬仗的,他们自然能判断出这支伏击他们的中国军队也就是一个团,大致与己方人数相当,那么自己一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呢?
在几名日军中队长看来,己方吃亏吃在了两个方面。
一个是对方行险竟然把抢炮的人就埋伏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然后对方又在自己的行进队列中打出烟雾弹来掩护后方的偷炮行动。
二个是对方刚开始那一下子袭击打得很猛,一下子就把自己全部人马的注意力吸引到一侧去了,反而忽视了人家偷了炮从另外一侧溜了。
所以他们觉得自己这仗输得很窝囊,并不是双方面对面打的,中国军队取巧了不说,就是他们打出来的那烟雾弹竟然也是大日本帝国产的,这个谁能忍?
于是,日军的中队长们再次犯了一个主观上的想当然的错误,他们并不了解这支打他们埋伏的中国军队。
要说让日本人忌惮的中国军队一般分两种。
最忌惮的那种就是国民政府军的74军,甚至日军官兵内部都管74军叫虎部队。
想来在第二次长沙会战的时候,他们上了三个师团也没有把74军消灭,那次战斗之中74军在与日军的作战中已是一战成名。
日军另外一种比较重视的中国军队就是那种虽然不是国军嫡系火力上不占优势但抗日意志坚决并且曾经让日军吃过亏的。
比如被他们刚刚消灭的王敬哉的128师就在此列,日军在内部文件中就承认,在江汉平原一带唯王敬哉部难缠其余中国部队则不足虑也。
比如他们在打八路军的时候,也曾经提出个一个号号叫“专打386旅”,这个口号很有意思,那无疑是说我们大日本皇军并不怕你,可是我们也在你们的手下吃过亏。
至于其他中国军队日军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而且他们发现埋伏他们的这支中国军队竟然没有往南撤而是在这湖南南部的丘陵里跟他们兜上了圈子。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是想会合吧,那就更得把这支部队打垮了,否则皇军颜面何存?
只是他们却真的不知道直属团的底细!
想那直属团在原来自己只有一个连一个营的兵力时就敢算计日军的一个中队,现在人家都有一个团了能怕你日军一个大队吗?现在人强马壮的直属团已绝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既然你拼命追那就接着打吧。
于是就在那公路的两侧各自的追击之中,双方就又开始了新的切磋。
“花和尚,你确定小鬼子的旗语没有变?”粪球子趴在山丘后问川口宽一。
“没变,和我原来时候一个样,你不是跟我学过吗?”川口宽一回答粪球子道。
“那就好,咱们再用那招把小鬼子的斥侯干掉然后再给鬼子来个埋伏咋样?”粪球子张嘴和身边的人商量。
此时孟凡西牛如皋于光良等一干直特务连的精锐都躲在山丘后远远地望着那端着步枪小心向他们这个方向前进的日军斥侯呢。
“你疯了?你当小鬼子手中的望远镜那是吃素的?”牛如皋说道。
粪球子刚才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粪球子是啥意思了。
粪球子的意思那无疑是故伎重施,再把日军的斥侯干掉,然后冒充日军斥侯给后面的日军大队打旗语说这里没情况再把日军大队骗过来。
刚才在打日军埋伏的时候,直属团倒是如愿以偿弄到炮了,可现在他们是分开的。
他们在道路的东面,霍小山他们在西面。
现在他们想回去跟霍小山他们会合再往西北方向前进,那是原计划都定好了的,可没成想这伙日军死心眼吃了亏后追起来就没完了!
现在他们想绕个弯回去找霍小山可是却不敢走,万一日军大队在打他们个埋伏呢!
可是他们想打日军大队一个措手不及就得先干掉日军的斥侯。
所以粪球子才有了这么一个思路,可是日军都吃过一回亏了,人家这回还不在望远镜里好好看看这前面的斥侯是不是给掉包了啊!
“刚才那个打旗语的小鬼子身高倒是和我差不多,不过感觉好象长得比我白了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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