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搬肉时可是看着了,他们那里的死马都快堆成山了!”小石锁说道。
原来,这回夜袭日军有所斩获的可不光是他们直属营,还有川军。
邓文贤他们袭击的那伙露天宿营的日军竟然是骑兵,只是夜半时分,骑兵也不能如同战马一般站着睡觉。
日军骑兵躺下了,战马却是被他们拴在了营地旁边。
结果川军一顿迫击炮过去,骑兵固然做了炮下亡魂,那战马也被炸死炸伤多匹。
邓文贤得了好嚼货又哪能独享,却是派人告诉霍小山来取马肉。
当时在一旁听到消息童心未泯的小石锁眼睛当时就亮了,霍小山自然知道他爱热闹便把这个活交给了他。
小石锁去了之后本是很开心的,只是一见川军给他的马却犯愁了,这怎么往回搬啊?
因为邓文贤足足给了他二十三匹已经剥皮开膛的马!
小石锁却是只带了一个排去,一个人分一匹人数倒是够用,可那马不是山羊谁又能扛得动呢?
邓文贤自然识得霍小山这个讨人喜欢的小跟班,便让人给小石锁找了两架马车用来运马肉用。
小石锁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对川军邓团长感谢不已,并说,我们把马肉运回去就把马车给您老人家送回来啊!
邓文贤却是很豪迈地一挥手,那马车你们不用还了,那两匹马也杀了吃肉吧,我们还有呢!
于是小石锁和那一个排的人便赶着马拉大车回来了。
只是那大车是咱中国人的不假,可那马却不是拉车的马,全是日本人那高大的东洋马,那是日军骑兵骑的战马!
这拿战马当拉车的劣马用固然有邓文贤对霍小山的情谊但川军团这回也是发了笔洋财由此也可见一斑。
小石锁却不管这些,那马固然在拉车,他自己却又骑在马背上就回来了。
他这一回来,士兵们便笑,有的就说“还是川军牛逼,竟然用小鬼子的战马拉车。”
有的便说“要我说谁也没咱们那小崽子牛逼,战马拉车他骑战马啊!”
霍小山此时却是站在了士兵们外围的马车旁,那两匹战马依旧被套着驾辕已被拴在了树干上。
霍小山看着其中一匹枣红马,用手轻轻划过那茂密的马鬃,心中却充满了无奈。
他是真心喜欢动物的,可心知这两匹马却也难逃被杀掉的命运。
自己虽然会骑马手下却没有骑兵,那么留着这两匹战马又有何用?
自己这个营长不会摆那带着一个营的兵却骑着高头大马的谱儿。
这里又是在敌后,要不停地翻山过河,自己可没精力再去照管两匹马。
于是他心中只能念声阿弥陀佛,却是转身离开抽出了背在身后的雁翎刀在那青草茂盛的地方割了不少青草回来分别扔到了两匹马的面前。
这两匹马明显不是性格暴烈的那种,否则也不会轻易被川军套上马车。
刚才那匹枣红马用一种马才会有的温驯的目光看了看这个给他草吃的中国军人,打了个响鼻,然后俯下头开始捡那地上的草吃。
它不懂得中国人与日本人,自然也不懂得人类间的杀戮,但它却懂得了霍小山对它释放出来的善意。
“营长心疼战马了?”一个声音从霍小山的身后响起。
霍小山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李向白,因为全营上下只有李向白管他叫营长。
霍小山回过头看了李向白一眼笑了笑没吭声。
“是好马,可惜了。”李向白用一种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口气说道。
“你喜欢动物吗?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吗?”霍小山问了李向白一句。
“这个不好说,我只对人感兴趣。”李向白未加思索地回答道。
李向白已经被霍小山提拔成连长了,因为在霍小山觉得他可以当连长就让他当了。
现在直属营的三个连长分别是李向白、石彪,粪球子。
沈冲小石头专门领尖兵,因为霍小山直属营的战法对尖兵的素质要求很高。
李向白不知道霍小山为什么提自己当连长,但既然当了就要当好,所以他才会管霍小山叫营长。
他这种个人风格更象是正规部队才会有的,但在直属营里就显得有点另类。
不过李向白却依然能够和直属营的官兵相处和谐,只因为在加入直属营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霍小山很包容,直属营每个人的性格自然都不一样,但只要你与人为善只要你足够真诚就能和这里的每个人处好。
“营长你能感觉到?”李向白好奇地问,他所问的你能感觉到自然是你能感觉到动物的喜怒哀乐。
霍小山笑了笑又不吭声了。
李向白还想再问时,霍小山却已是猛然转头看向驻地入口处了,李向白也跟着看去。
就见一名川军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霍小山心知必有紧急情况抬腿便往那里走时,就见直属营士兵已是给那个川军士兵伸手指向了自己的方位。
于是霍小山便与那个川军士兵迎在了一起,那士兵硬憋住因快速奔跑产生出来剧烈喘息急道:“**县城,二十军总部有危险!”
第七一二章 救援军部()
紧急集结号再次响起。
而就在集结过程中,霍小山已是从报信的川军士兵口中简要了解了情况。
二十军总部是在**县城的,可是就在今天上午,却有附近的川军士兵与日军发生遭遇战了。
二十军的那位军长正让参谋搞清这支日军从何处而来他时候,却接二连三地接到报告,其他方向均有日军袭来,兵锋直指**县城。
到了这般田地说别的已经没用了,只说明一个问题,二十军总部位置被日军知道了。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日军的兵力也不算太多,各方向日军各有大队或中队对二十军总部形成围击之势,但问题是二十军总部现在也只有一个警卫营的兵力,其他的部队都已被二十军派出去破坏日军的补给线去了。
军部既有危险自然也要呼叫援军,而此时最近的援军却恰是邓文贤的川军团,距该县城二十多里。
这回日军的行动显然是有备而来,邓文贤接到消息时靠西面的日军距县城已是不到十多里路了。
那二十军的整个首脑机关现在都已经弃城向东面的邓文贤的川军团靠拢,而它的警卫营此时却已是在和穿插进总部与邓文贤川军团之间的日军激战正酣了,
邓文贤的川军团也只有半个建制,其余的却已是撒出去给日军搞破坏了,而霍小山直属营却是比邓文贤团更靠近总部
于是,邓文贤便派自己的传令兵用最快的速度来来找霍小山的直属营了,而他自己的部队却还在霍小山他们的后面。
霍小山一向严格练兵的好处无疑又再次得到了展现,十分钟,直属营人已是集合完毕了。
霍小山喊声“出发”便打头里跑去。
可那十几口大锅里的肉还正烀着呢,现在估计也就五分熟罢了。
郑由俭可是知道自己人还没吃饭呢,在紧急集合时便已是让几个伙伕把那两架马车牵了过来。
而这时候霍小山便已带队出发了,郑由俭也顾不得那马肉熟不熟马骨烫不烫手了,却是招呼了几个人抓着露出锅面的马骨将十来个马大腿扔到了车上。
这时大部队已是跑出几十米远了,郑由俭正要让伙伕赶马车追上去,却又看到细妹子和柳玉跑了过来,他就又让两个女孩子上了马车这才吆喝着马车追了下去。
霍小山哪有心思管郑由俭这柴米油盐上的事?救人如救火啊!
虽然说在他看来生命人人平等,但他却更知道,阵亡一个士兵与阵亡一个军长那影响上的差距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他是脚下生风奔西面便跑,直属营的官兵则是在他身后拼命追赶。
这时就体现出霍小山带兵的独特之处了。
这按正常讲,哪有主官玩个人英雄主义跑到最前面去的?
这换成别的部队主官不说象撵羊似的驱赶士兵怎么也得组织一下吧,可直属营的人就不用组织,没人偷懒没人怕死,就一个心眼地追自己的头儿。
可问题是真追不上啊,只要是这种急行军,无论是以前部队拉练还是在战场上就没有一个人能跑过霍小山的。
枪声在奔跑之下已是越来越近,当沈冲小石头他们一干骨干分子趴倒在一片树林中时,就趴在他们前面的霍小山已是观察了一会敌情了。
该急时冲急不该急时就绝不能急,若是一个人跑上去就大杀四方那就不是霍小山了,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做出最适合完成战斗任务的选择这才是霍小山率领直属营越打越强的根本原因。
霍小山见人上来了,却是将手向前一指,沈冲他们便看到霍小山指是前面山丘棱线后背对着他们的日军。
这伙日军有六七十名的样子,在中间还架了挺九二式重机枪旁边还有三挺歪把子,其余便是拿步枪的还有五具掷弹筒的日军士兵
但是此时日军并未射击而山那面却是一片呐喊厮杀之声,显然那头中日双方正白刃战呢,日军怕误伤所以已是停止射击了。
“细牙子带冷枪班掩护,其余的从左边树林摸上去,离鬼子越近开枪越好,先占了这个制高点再说,上!”霍小山命令里自己已是向左蹿爬而去。
沈冲、小石头、小石锁、孟凡西、牛如皋、莽汉、铁锁、铜锁等四十多人忙跟了上去。
而细牙子冷枪班十来个人却是将手中步枪端好,互相做着手势选取自己的射击目标。
所谓的冷枪班是霍小山把枪法好的人组织在了一起成立的,这类似于后世的狙击手,专门放冷枪打日军有价值目标的,比如日军军官、轻重机枪射手、掷弹兵、旗手等等。
霍小山他们现在活动的区域是处在洞庭湖平原上,所以前面那个山丘并没有多高,也只不过是恰恰为日军提供了一个阻击川二十军首脑机关的制高点罢了。
但这平原之上却胜在多水多树,那树木却是为霍小山他们接敌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霍小山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日军背影,余光却是扫着脚下的地形以防止弄出声响。。
这时候就体现出老兵们的经验来了,杀敌真的只是适度紧张。
因为太紧张或者因为有着强烈杀敌欲望而过于兴奋的兵在此时是很难看着敌人又兼顾脚下的。
就在霍小山距前面日军只有十余米的时候,终于有日军觉察到了什么回头了,但他回头的刹那也只是那从背后摸上来的几十名中国军人刚在他的眼睛里成像,枪声便响了。
那日军的脑袋当时便爆裂了开来!
这些已被霍小山他们摸到身后的日军已是必死无疑了。
只是,这名日军是这些背对着霍小山他们的这些日军里运气最衰的,他衰就衰在他先回头了。
只因在他回头的刹那至少有五六发子弹同时射进了他的脑袋。
这其中有霍小山他们盒子炮的也有下面冷枪班步枪的。
一个西瓜大的脑袋如何能一下承受这么多发子弹?!
所以如果这颗脑袋要是不爆裂的话反而不正常了!
“啪啪啪”霍小山他们摸上来的这些人手中的枪都响了起来,于是其他日军也只是刚来得及回头便都倒了下去。
霍小山和他手下这批最能打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盒子炮配大片刀的,也只有莽汉少数几个人是用中正式的。
中国武术中自古便有长枪怕对方近身之说,因为枪身过长,你用枪杆是打不死人的,能打死人的是拉回到身前再递出去的枪尖。
其实这个道理用在三八大盖与盒子炮之间同样成立,一打一拉推枪栓的步枪被能连打二十发的盒子炮近了身的结果是使步枪的必死无疑,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向上苍祈求下自己别死得太难看罢了!
第七一三章 抛尸救人()
枪声已经惊动了坡下正在白刃厮杀的中日士兵。
霍小山他们探头看去时见下面正有川军士兵趁日军士兵听枪响分神的刹那将刺刀捅入了对方的身体,但更多的人还是手中步枪刺刀正拼得红眼,生死一线之间实无暇分神来看。
看目前情况是日军人数占优但形成了白刃战后,川军士兵却是死战不退。
霍小山正要命令自己的人下去增援却是心头一动口中便命令道:“莽汉留下,其余人下去参战!”
莽汉,莽汉,鲁莽之辈却是素喜白刃战的,刚才端着步枪都准备跃出去了,他却搞不明白为啥独把自己留下来了。
他糊涂霍小山可不糊涂,却是一伸手抓住了一名刚被打死的日军的脚脖子说道:“咱俩把它摔出去!”
莽汉跟霍小山打鬼子后自是参加战斗无数,听从霍小山的命令都已成本能了。
他虽然心里更加糊涂,下手却也不慢,揪住那名日军士兵的头发两个人就把那日军抬了起来。
“一、二、扔!”霍小山数着号儿两个人就将那尸体从棱线后摔了出去。
两个人都是力大之辈,那一百多斤重的日军尸体竟被摔出去有七八米远!
而同时霍小山却是蹲下身学着日军士兵临死前的那种惨叫之音“哇”地怪叫了一声!
那声音却是叫得要多凄厉就有多凄厉要多悲惨就有多悲惨,便如那日军士兵临摔死的刹那发出的惨叫一般!
甚至连霍小山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的嗓音会有如此之高!
他这一嗓子却是惊动了所有能听到之人!
沈冲他们刚冲下那小山丘听到那一声惨叫忙回头看,就见一个日军被从丘后摔了出来正“扑通”一声砸在地上。
他们奇怪啊,刚才山丘后的鬼子都被他们用短枪放倒了,怎么又摔出来一个,难道有漏网之鱼?!
可紧接着就见莽汉在丘后露个脑袋出来在那咧着大嘴岔子傻乐呢便已恍然大悟,于是沈冲他们已是左手盒子炮右手执大刀片便大喊着杀向白刃战的战圈!
坡下的日军自然也听到了那声自己“同伙”的惨叫,有略一分神的便被川军士兵逮到机会一枪就扎透了小腹。
有的虽然听到了那声说牟医腥淳慌ね啡コ颍皇怯攵悦娴拇ň勘估辞谷サ拇谈霾煌!
莽汉都知道咧嘴乐了,自然便已明白霍小山的意图了,这是装小鬼子死扰乱小鬼子军心呢啊!
于是不待霍小山招呼已是伸手去揪另外一名日军尸体的头,只是抓起来之际对面揪那日军脚脖子的人却是已变成憨子了。
原来在这功夫里后续部队已是又赶上来一部分了。
憨子来得比他们第一拨人慢了可并不是说他体力不行,实在是因为每回急行军他都是在扛着那马可沁好几十斤的枪筒在跑啊!
憨子莽汉那就是直属营中使笨力气的两个巨无霸,他俩一叫号别说一百二三十斤的日军就是二百二三十斤的日军也能扔出啊!
于是又一具日军尸体被扔了出去!
“哇—哇—!”这回那“临死”之前的叫声更凄惨了声音更大了叫得也更正宗了!
因为那日军的本土选手川口宽一到了。
都是老兵,一看便都知道了霍小山的意图,于是川口宽一这一声喊可更让人分不清咋回事了,那声音里明显带着大日本列岛北海道的气息嘛!
紧接着这日军临死前的惨叫可就接上溜儿甚至都重叠在一起了,因为直属营士兵赶到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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