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和尚又到晃悠到了自己眼前霍小山却说道:“和尚你脑袋上怎么没有烧疤呀,我记得人家和尚头上都有九个点的。”
那和尚听霍小山这么说却也会解释:“学佛在心,贫僧已经受了具足戒,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不要也罢。”霍小山一听他这么说不由得高看了这个和尚一眼,心道此人不光汉语学得如此的溜竟然还知道具足戒,显然在东瀛之时还真是研究过佛学的呢,可你一个学佛之人到中国却当了屠夫学之又有何用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施主,贫僧这里还有些金钱,你不妨拿去给你娘看病。”那和尚说着竟然真的在怀里掏出来两块大洋递了过来。
“我哪能要你们庙里的钱?这要是让你们的大和尚知道了你可要挨训的啊!”霍小山装出一副见钱两眼放光却又不好意思接的样子来。
“这不是我们庙里的,是贫僧自己攒下的,施主尽管放心。”看来那和尚已经有些着急了,不再和霍小山说话玩了,想把他赶紧打发走。
“那多不好意思。”霍小山客套着。
心中却是嗤笑,你在日本人里对中国文化也算学得出类拔萃的了,可是在我面前却装不下去,你一个和尚却不知道受具足戒里有不捉金钱戒吗?
你在庙里是和尚违反了这戒律清规,就象在军队里严重违反了军纪却是够直接驾崩的了,对,架崩,架出去直接用枪崩了。
“还是救你娘要紧,施主还是快快收下吧。”那个和尚是真着急了,因为又有人给他使眼色了,他可是怕自己的“和尚”长官一怒之下拿刀直接把这个山民给劈了。
霍小山将这情形自然又注意到了,心中诧异,心道看来这个假和尚倒是比那些假和尚心地好上一些的。
他见目的已经达到,自然知道过犹不及,于是不再推退也就收了大洋,倒是很诚恳地对这个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丝好感的日本和尚躹了一躬道:“那就多谢和尚了。”然后便拿起药铲施施然下山去了。
山下树林里沈冲他们四个眼见霍小山进了树林山上已经不可能再看到了,忙急切地问:“咋样?”
霍小山笑着答道:“能咋样,假和尚,鬼子!”
“咱们去把他们干掉啊!”小石头兴奋起来。
说来好笑,现在沈冲随着阅历的增加已经在往沉稳变化了,而小石头却大有步沈冲原来的趋势,杀鬼子上瘾了。
“不急,他们好象在堪察地形,估计鬼子会有大动作,这样,沈冲在这盯着,石头回去叫一个班来。胖子你跟我去联系国军大部队,看看情况再说,不过二十来个鬼子进了咱们防区,想收拾掉轻而易举的事。”霍小山安排道。
第四二0章 赤膊夜袭()
有人问,如果与倭人那场战争发生一百年后,我们会如何打击侵略者还用问吗?
我们有东风快递,我们有巨浪…2、3、4,我们有歼31,我们有052D,有我们自己生产的核动力航母,我们有射程达到二百公里的火箭弹。
地球上已经没有侵略者能够踏上我们的土地,我们需要保护的只是我们的海疆,只是海外的侨民,只是我们通行在四大洋的商船。
但一百年前,这些我们都没有,我们只有一种制造国军队不喜欢用才进入到中国的短枪叫盒子炮叫快慢机叫镜面匣子,我们还有大刀片,再有的就是那些不畏牺牲不畏黑夜的战士。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为什么必须要睡觉。
造物主又是一个奇怪的什么玩艺,为了让人睡好觉便又创造了黑夜。
于是当夜幕浓重,那白天里燃烧的树木、呛人的硝烟、生死的呐喊、淋漓的鲜血,一切的一切,都已不见,唯有无尽的黑夜。
仿佛为了印证夜是必须黑的道理,一个村子边缘的一盏灯光突然时间熄灭了。
在村子的另一端,一个趴在房顶上的日军哨兵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心生困惑。
这可是战争时期,那灯怎么可以灭呢?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了?是不是支那军队摸进来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开枪示警。
可自己没听到没看到任何动静啊!不会是虚惊一场吧?
最后他决定在内心默数六十个数,如果那面的灯还没亮他就鸣枪示警。
可惜,他并知道自己现在的所做所为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知道他所做的鸣枪倒计时是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倒计时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打空自己的强夹,甚至磕响自己随身携带的两枚香瓜手雷。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开始倒数六十个数的时候,有个人已经爬到了他所在的房椽之下。
对,是爬,而且是倒爬。
那个日军士兵所在的房子是时下中国乡下少有的大房子,足有四米多高,而且能上房的梯子已经在他上岗之前被他的同伙抽掉了。
因为那日军士兵是一名暗哨,没有人会想到那高房的屋面上会有个哨兵,就算知道了那房子上有个哨兵没有梯子人也上不来。
而且虽然村口亮着灯,可那个哨兵却藏身在那房子烟囱的黑影之中。
日军士兵的准备不可谓不充份不可谓不谨慎,但却不知道真的就有人发现了他,而那个人真的就有爬上房的办法。
那个人头冲下用双膝夹着墙角,用手推着墙面就是用这种很奇怪的姿势从地上一直爬到了房椽的下面。
这招叫蝎子倒爬树。
那个人就用双膝夹着那屋角,就那么一仰身便已经用手抓住了房椽,然后他双膝放开身体凌空就那么一悠,一只脚已是勾住了房檐便轻盈无比地爬上了屋面。
那个人穿的是双时下中国士兵所穿的草鞋,他脚尖点在瓦面上如同只狸猫悄然无声,半低着腰向那日军哨兵的后面走去。
那哨兵已经倒数到二了,他觉得需要开枪了,都没发现自己心跳已经开始加速。
可就在这时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已经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日军哨兵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思维的惯性让他又默数到一,然后他的脖子就被生生扭断了。
他那本已加速跳动的心脏一瞬间那加速没有了,随即恢复了正常,然后便又停止了跳动。
那双手在扭断了日军哨兵的脖子后,飞快松开却是轻轻触碰了下那哨兵的三八步枪,很好,那枪担在了房脊之上,并不会掉下去。
那个人轻轻地模仿出了一声狸猫般的叫声,从村外一棵大树下的黑影下飞快地站出一名赤裸着上身的中国士兵。
他扯开了手中的一把弹弓又一松手,“啪”的一声,吊在外檐下的那盏电灯就被打碎了。
天地复归黑暗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二百多名赤裸着上身手执大刀片的中国士兵便向村子里冲去。
而那个干掉日军暗哨人也已从房子上跳了下去加入了战斗之中。
这是一场设计新颖的夜袭,中国士兵们已经破门而入了,一场杀戮就此展开。
大刀破空的声音,头断骨裂的声音,日军的惨叫声瞬间便在这个村落里响成了片。
没有任何照明,黑暗之中区分敌我的方式只有中国士兵掌握,那就是用手的触摸,但凡碰到穿衣服者,便有一声杀字喊起,然后大刀便向前劈去!
黑夜之中一群杀神席卷了整个村落,中国士兵不会开枪,因为他们很多人没有带枪,杀人全凭手中这把大刀。
日军士兵不敢开枪,因为敌我无法区分。
他们也想抵抗,他们也有着顽强的作战意志,但他们却搞不情敌人在哪里,他们在黑夜中乱撞,只要碰到死神之手的触摸,下一刻便大刀风起,然后便魂归故里。
乱战之中,日军指挥官带着几十名卫兵逃跑了,他没法组织拥抗,他听到的只是村那头一直传递过来的手下士兵的惨叫声。
如果没有中国士兵震天价般的喊杀声,他会以为自己的军队受到的是一群暗夜幽灵的袭击呢。
夏季天总是亮得很早,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村子里杀声已袭息。
腰中少数别着盒子炮的中国士兵从村子的各个角落里跑了出来,向村子的一面会合。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不少士兵端着才缴获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也冲到了村口,前后两拨人会聚在了一起,在村口布起了一条防线。
天亮的,太阳依旧升起,又一支中央军的队伍出现了,他们是在得到霍小山他们夜袭成功的消息后前来换防的。
从村子这头走到那头,他们仿佛进入了杀戮的修罗场。
屋前屋后街道上水井旁到处都不日军的尸体,死尸枕藉形态各异,但很多却已是尸首分离,人头如同皮球,大街上有很多浸泡在如小溪般的血水之中。
如果不是那地上杂乱随处可见的三八枪,他们会以为这场战斗发生在几百年前的冷兵器时代。
换防的队伍已经到达,夜袭的队伍撤下。
后续的队伍又相继赶来,却都站在路边立正敬礼。
因为从前方撤下来的是一队杀神。无论精壮还是瘦小,赤裸的上身上无一例外的血迹斑斑,刀头犹在滴血,脸上却写满了骄傲。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人浑身如同血洗,唯有眼睛是黑亮如星。
他有着时下国人少有的精健并不夸张的肌肉,他行走之际,便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
他是谁?他就是霍小山!
正是他导演了这场夜袭敌营的大戏!
第四二一章 原来是个花和尚()
驻地本就在山间,霍小山他们军营所在地旁边一条小河里,喧闹一片,却是霍小山带着夜袭的队伍归来在这里洗澡。
水花飞溅之声却也压抑不住士兵们心中的兴奋,每个人都眉飞色舞,相互讲述着着战斗的经历,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绝大多是数是后来招收的那批两淮子弟。
霍小山特意加大了新兵参战的人数,经过锤炼好铁才能成为好钢。
太阳虽已升起,但这条小溪的源头却是一处冷泉,泉水清冽反而让血气方刚的士兵们更加精神。
霍小山虽然更加享受这种清寒的感觉,但却还是很快洗完了,远处炮声隆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新的战斗。
他向小石锁问了一下,暂时还没有沈冲他们的消息传回来。
于是他就让小石锁有消息随时通知自己,然后便拣了一处僻静的树荫下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是日已西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了他依旧赤裸的胸膛上带给他温暖的感觉。
霍小山抻了下懒腰开始梳理自己的思路。
赤膊夜袭敌营这是霍小山他们参加武汉会战打的第一仗。
日军第106师团一头钻进了中国军队的埋伏圈,而霍小山他们此次战斗的任务就是断了106师团给自己留的一个退路,消灭该师团在进入万家岭地区时在山区边缘地带给自己留的接应队伍。
日军一个师团被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而这件事的起因却是和霍小山他们有关系了。
日军在马回岭与德安之间遇到了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进展缓慢,为了打破僵局,日军侦察机发现了在中国第九集团军与第十集团军的结合部上竟然没有中国军队驻防,于是便派出了侦察分队扮成了和尚与道士进行乔装侦察,却恰恰被霍小山他们识破了。
霍小山并不知道当他这个情报逐级报上去了之后就受到了战区司令部的高度重视,于是任由日军那只小分队侦察,最终让日军冒进的那整整一个师团钻到了战区司令部所部布置的口袋之中。
至于霍小山这支只有六百来人的队伍,战区司令部也了解了大致情况。
鉴于霍小山他们这只队伍战斗力很强且战斗的频率过于频繁,便让他们作为一支小小的预备队并没有让他们加入到集团大战之中,而这次拔掉日军106师团在归途中的这根钉子的任务还是霍小山主动请缨要下来的。
这里不得不提到,霍小山他们这只队伍的战斗频率那确实是够频繁的,因为作为作战基础单位的连、营、团在淮河大捷、徐州会战这样的大会战之中,如果碰到硬仗、大仗一次就可能被打残了,要么被整编要么就得撤下去休整。
可唯独霍小山所带的这一支小小的队伍是个例外,他们竟然是追逐主战场在一直战斗着的,从长江北岸一直杀到了淮河,从淮河杀到了中原腹地,而现在又中原腹地杀回到了长江南岸。
尤为难得的是,他们虽然战斗也有减员但却是新兵进得更多且越战越强越战越勇,而中央军高层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竟也秉循和霍小山打过交道的各系部队的作法——好钢用在刀刃上,没有让他们去当炮灰。
现在的霍小山和最初开始打鬼子时也已经不同了,那时候他更多的是凭着敏锐的战斗直觉行事,而现在他已经越来越多地开始计算思考反复权衡了。
因为他明白他自己的这支队伍其实是在夹缝之中求生存,他和他的队伍都不惧怕死亡,但他必须让他的队伍能杀死更多的侵略者。
他已经学会了做更深的战略层面上的思索,国军固守一地与日军对拼不能说不英勇不壮烈。
但,霍小山却发现如果不囿守于一地以消灭日军有生力量为主反而杀敌更见效果己方损失就更小。
从学佛修行的角度来讲,霍小山知道自己这种算计并不利于自己心性上的培养。
但他没有办法,他要为自己士兵的生命负责。
尽管,他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地球离开谁都是转的,但,他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士兵能多活一个是一个,至于鬼子嘛,能多杀五个是五个,多杀十个是十个。
就在霍小山思索之际,驻地外传来了一阵欢呼声,霍小山从地上爬起来,穿好了上衣,挂好了盒子炮,向那喧闹之处走去。
远远地看见有实枪荷弹的士兵竟然押解着一名日军往这面走着,霍小山知道应当是郑由俭他们回来了。
霍小山把他的这个营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昨夜自己带着偷袭日军去了,另一部分却是让郑由俭沈冲他们带着往那山区里走得更远一些,那是为了防止被包围的日军有漏网之鱼溜出来。
“霍小子,快过来看看,我们给你抓个活鬼子回来!”郑由俭已经看到霍小山过来了,便扯开他的大喉咙高喊起来,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似的。
这可是霍小山打鬼子以来,他们军需处所抓到的第二个俘虏了,第一个则是被霍小山神奇一肘打死个军官后旁边被吓傻的那个。
霍小山笑着向前,士兵们见头儿来了,纷纷让开,霍小山已是走到了那个俘虏面前。
霍小山看了看那俘虏,咦,竟然认识,竟然是他假装山民去采药时撞到的那个假和尚。
“怎么抓到的?”霍小山问道。
“他们十多个鬼子不知道怎么就跑出了大部队的包围圈,却被我们撞到了,其余的被我们打死了,这个却投降了。”郑由俭回答道。
俘虏是他带着人押回来的,沈冲则依旧呆在原地执行着原来的任务——蹲守。
“带他到那边去,别的人散了吧。”霍小山吩咐道。
于是,一会儿后霍小山已经在一处安静的木屋之中与这个假和尚以面相向了,郑由俭和小石锁则拎着短枪站在了一边。
霍小山打量了下这名日军士兵,显然那士兵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霍小山便笑了,却是双手合什对那士兵说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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