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从后面搂住他的颈子,说:“哥哥,我决定把你之前给我的钱还给你。”
冯舟好笑地把他从自己身后抓到了身前来,“就是来说这件事吗?”
清和点头:“是呀。daddy说得很对,我不能总找你拿钱,那是你的,我开店,是我的经营,我要好好计算我自己的收支,保证店铺良性发展下去,不要一没有了资金,就找你来补空缺,这样是不行的。”
冯舟搂住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真是傻瓜,那你从daddy那里要就对了吗?再说,清舟一叶,本来我就占了一半的名儿,我投资不比daddy要名正言顺?”
清和眨了眨眼睛,“可我怕到时候你没钱了呀。”
“你才从我这里拿多少钱去,我还不至于穷成那样子。”冯舟说。
清和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来,上面记着账,他在冯舟面前展开,让他看:“就这几个月,七七八八,已经找你要了一千二百多万了。”
做珠宝生意,一千二百多万完全是很小的投入,清和没有赌石的眼光,而且家里严禁他们赌博,清和买翡翠原石,大一些的,一块就是数百万,几下子就把钱花光,即使开店也赚了一点钱,但那点钱还不够店铺的良性循环发展,必须不断进行注资。
冯家对孩子的教导里,就没有让他们挥霍过,吃苦耐劳的精神倒是经常被运用在他们身上。清和读大学了,每个月也没有多少零花钱,完全供应不起他四处买买买,不过是已经在上班的哥哥经常补贴他,他才有钱买想要的材料。
但他觉得冯舟好像也没有多富,公司的钱是公司的,家里的钱是家里的钱,冯舟拿点打工的钱和红利,能有多少,别哥哥把钱都给他了,变得身无分文。
冯舟看清和一脸沉重,就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的。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自己收着就行了。”
清和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弓着身子,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你还有钱花吗,我把daddy给我的钱给你吧。我才不想把你榨干了呢。”
冯舟因他这句话差点绷不住脸要笑出来,他抬起清和的脸,“宝宝,好了。我没你想的有经济危机。”
“你还有存款吗?”清和看着他。
冯舟笑着说:“当然。”
清和摊手在他面前,“我看一看。”
冯舟挑眉:“要帮我管账吗?我都给你好了。”
清和因他这句话红了脸,家里父亲的钱其实就是爸爸在管,冯舟这个算不算是在调戏他?清和从他的身上蹿了下去,要下床离开,冯舟一把拽住他,“怎么了,怎么反而生气了?”
清和回头看他,被他一把拉过去,两人的脸差点撞在一起,清和满脸绯红,目光游移地和冯舟的目光撞在一起,冯舟的眼睛就像被清和的视线烧到了一样,他放开了清和的手,清和翻身下了床,飞快地跑出了冯舟的屋子,冯舟反应过来要去追他,低头看了看已经半勃/起的下身,就慌乱地赶紧把睡袍又裹紧了。
清和心乱如麻,刚才是什么情况,他脑子一片空白,满脸通红,像做了坏事,低着头往自己的房间冲去,还没能躲入自己的卧室,就被清境叫了一声:“宝宝,你怎么不穿鞋在屋里走,小心脚冻到了。”
清和抬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爸爸,不由就更是慌乱,他“哎”了一声,马上说:“我就进屋去穿鞋。”
他飞快地躲入了自己的卧室,但没来得及整理思绪,房门就被敲响了,清境在门外说:“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赶紧说:“爸爸,我没事,我就睡了。”
清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枕头是家里医生建议使用的菊花和薰衣草填装枕芯的枕头,将脸埋在上面,闻着花淡淡的香味,他才觉得脸没有那么热烫了。
刚才对上冯舟的眼,他只有一种渴望,那就是扑上去亲他的嘴唇,不是像小时候那样亲,是抱住他狠狠亲。
清和被自己吓坏了。
清和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学校,这时候冯舟还没有起床。
冯舟在早餐桌上没有看到清和,问起清境,清境说:“我们还没有起床他就跑了,说是学校有事。”
冯舟很自责,他想他不该那么对弟弟说话,太轻薄了。而且他对着清和的亲近起反应,想着就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他实在担心清和,到中午就试探地和他发短信,“宝宝,下午我去接你好不好?”
清和回:“哥哥,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冯舟觉得清和一定非常介意,所以不要自己去接他,他想着他去学校堵他好了,但是接到了清和,要说什么呢。
这种事,没有办法说的吧。说他只是逗他的吗?越说越不庄重好吗?
不过,他总要去接清和才好。以免清和一直和他生气。
清和到了学校,依然心乱如麻,不过很快就有事情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刘楠拿了个东西给清和做鉴定,那是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玉牌,不大,但也不小,一面是一条龙,一面是蝙蝠。
清和看了这个玉牌后说:“这是真的,缅甸玉,老坑玻璃地,帝王绿。雕工也很好。”
刘楠之前帮清和看店,也知道了一些玉石行情,他说:“是真的啊,这个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清和本来还精神恍惚地在想他哥哥,此时打起精神来,对着刘楠点头:“虽然现在翡翠市场完全是被卖家一通乱炒乱吹,中等翡翠的价格只看卖家吹嘘,但这个是极品翡翠,放在哪里,价都不会低。这一块玉牌,按照正常价格,在八十万左右,但是拿去拍卖,或者有会卖的卖家,吹到一百八十万也不是问题。”
刘楠瞪大了眼,“这么贵吗?八十万?”
清和说:“这个已经是实在价了。你这个东西很好。是哪里来的?”
清和对刘楠还是有些了解,刘楠自己买不起这个东西。要是是一般人,他不会问人东西的来处,不过刘楠是他好朋友,也就问一句。
刘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抓住了清和的手:“是黎神给我的,我得还回去。他怎么能这样。”
清和看刘呆子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本来六神无主的他自己反而定神了,他低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刘楠所在的专业,到大四基本上完全没有课了,他们自己做毕业设计,所以刘楠在毕业设计也写得差不多的现在,就大多数时间在外面实习。
原因是黎晟最近在Z城这边拍戏,刘楠过去做实习助理帮忙,寝室里大家都知道,还让他加油。
刘楠欲言又止,清和看着他,并不是非要听他倾诉。
刘楠说:“要不,你陪我去下。”
清和这天没课,留在寝室做事,他肯定也做不进去,看刘楠精神恍惚到越发呆滞,就答应刘楠,“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第七章
清和在家时是处处受人关心爱护生怕他出点事的幺儿和小弟,但和刘楠在一起后,清和就自动变成可以照顾人的大哥哥了。
清和陪着刘楠出了校门去打车,路上挺冷,刘楠看清和穿着毛衣和一件外套,怕他冷,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要给他用,清和赶紧摆手:“我不冷。你自己系着吧。”
在校门口打车时,刘楠一直沉默寡言,低着头,眼睛看似盯在地上,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进入他的眼里,他一直处在灵魂出窍六神无主的状态。
清和回过神后心思放在刘楠身上,马上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清和总是礼让女士优先,等他拦到的出租总算没有女同学抢的时候,已经是近二十分钟后。
而这二十分钟,刘楠手里拿着那条围巾,连动作也没有变一变。
清和让刘楠先上了车,自己才上了车,师傅问:“去哪里?”
清和推了推刘楠:“我们去哪里?”
刘楠这才被惊醒,吞吞吐吐说了一个地址,是一个距离学校不是很远的新小区。
清和取过刘楠手里的围巾,往他脖子上套,“要是觉得不喜欢这份实习,去找新的工作就是了,不要太担心。”
虽然刘楠手里拿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玉牌,但看刘楠这副模样,清和觉得他可能是工作不顺心,也许被人欺负了呢。
刘楠低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小弟。”清和笑着这么说,刘楠读书很小,十六岁就上大学了,大一刚到寝室的时候,他长得很矮小,大约只有一米六多一点,戴着眼镜,一副呆呆的样子,上大学这几年,他才长高了一些,现在有一米七的样子。
清和为他围上围巾后,就为他整理衣领,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后颈,刘楠便是一缩,清和不由注意到了上面有几个奇怪的印子,清和的手一顿,赶紧把手拿开了。
清和假装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心情却变得很沉重,很显然,刘楠遇到的事情,不只是被欺负了这么简单。刘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能让那个黎晟拿翡翠玉牌给他。
车很快就到了小区外面,清和付了账,两人才下了车,刘楠说要把车费钱给他,清和按住他拿钱包的手,说:“赶紧进去吧,不要和我计较这个。”
这个小区管理很严格,不让非住户进去,不过刘楠去找保安说了几句好话之后,两人被放了进去。
小区里绿化非常好,小桥流水亭台球场,刘楠去了一栋楼处输入了密码,带着清和进去了,电梯将两人带到了二十九楼,这一楼只有两户人家,往左边走,就是目的地。
刘楠去敲了门,清和站在他身后,想着一会儿要做刘楠的保镖,便揉了揉手掌,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保护得住刘楠。
但并没有人来开门,刘楠想了想,输入了密码和指纹,门便自动打开了,清和没想到刘楠只是个实习助理,已经俨然进入了黎晟的私人空间。
刘楠先进去看了两眼,又叫清和进去,“清和,我们在里面等吧,外面太冷了。”
“哦,好。”清和站在门厅处,将门关上后,又问:“要换鞋吧。”
刘楠为他找了鞋套给他,说:“就这样进来吧。”
清和注意到刘楠进来是换了一双小熊拖鞋,这显然是他专用的,因为刘楠脚长得小,还被大家说他是女人脚。而他穿着那双拖鞋完全合脚,可见是专门准备给他的。
清和在客厅里的布艺沙发上规规矩矩坐了,刘楠去为他倒了一杯热水让他喝。
清和端着热水杯暖手,说道:“你做实习助理,是生活助理吗?”
刘楠精神恹恹,说道:“他说实习期间先做生活助理,不然我刚进圈子,对很多事情不了解,会忙不过来做不好,以后会有其他工作。”
清和“哦”了一声,心情非常复杂,刘楠比他小那么多,性格又呆,被欺负了也说不出口,要是自己不帮帮他,他要怎么办?
所以他即使认为这事是刘楠的隐私,而且刘楠可能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但他还是问道:“老四,你是不是遇到了性骚扰。”
刘楠惊讶又慌乱地看向清和,作为男生,被性骚扰,恐怕会比女生还要难以接受一些吧。清和说:“是黎晟吗?”
刘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不知所措地看着清和,他想说不是的,但是不习惯撒谎的他,实在难以说出“不是”两个字。
清和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站起身来,盯着刘楠说:“即使黎晟他是你一直喜欢和追捧的偶像,但是,他如果性骚扰你,你也应该保障自己的权益和安全,而不是替他隐瞒这件事而忍气吞声。”
刘楠嘴唇动了动,“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样?”清和继续说,“老四,黎晟是一个明星,他对公众的形象非常重要,他要比你更在意自己的名声,只要你稍稍强硬一点,他就绝不敢对你如何。”
刘楠说:“不是的。清和,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清和看他一味替黎晟说话,便不好再说什么了,他指了指刘楠的后颈,“你后面,有齿印哦。”
清和对这种痕迹,从三四岁能记事的时候起就有所了解了,最开始,他非常好奇,看到爸爸侧腰上有红痕,他用手去摸,愣愣问他疼不疼,每次他爸爸都赶紧用衣服把痕迹遮掩好,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清和更大一些了,也就无师自通地明白,那是被亲和啃出来的。
刘楠的脸瞬间发红,身体也发僵。他说:“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清和皱眉道:“既然这样,你让我陪你来做什么。”
刘楠苦着脸说:“我怕一个人见他,他又……”
清和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特别矛盾,既想接近他,但又怕他。”
刘楠默默点了一下头,他自己坐在了沙发椅上,将脸埋在了胳膊里,他说:“其实,我小时候就和黎晟认识,他那时候还不叫黎晟,他叫黎飞。是他出道的时候,捧他的公司觉得黎飞不符合他的形象,才让他改了名。”
以前刘楠追黎晟追得痴狂的时候,清和就觉得刘楠不至于这样为一个男偶像发痴。毕竟刘楠平常并不是一个花痴,呆是呆,但是挺有主见,做事也很认真。不该这么受一个遥远的男人的影响。
拜刘楠这个黎晟的脑残粉所赐,清和对黎晟还算有点了解。
清和既不喜欢看娱乐圈新闻,也不爱追星,甚至连电影电视,他看得都少。对娱乐圈里的那些一线二线三线明星,他几乎都不了解,而且也不懂黎晟的红,到底是个什么红法。
刘楠不断向寝室众人灌输黎晟的歌和戏,但清和对黎晟这个明星依然没有任何概念。
他只知道,黎晟是二十一岁参加唱歌选秀,拿了第一名,就一炮而红了,随即就被一个有名的经纪公司签约,这个公司开始不断用全力捧他,而黎晟也的确非常努力又很有天分,长得又真的非常帅,在这个看脸的年代,便越来越红了。
他红到如今,已经五六年的样子,清和记得刘楠刚读大学追他的时候,黎晟才刚红一阵,连戏都没有拍几部,只是出过两张专辑,被刘楠翻来覆去地听。
黎晟比刘楠大了七八岁,清和想,黎晟是个成年人的时候,刘楠还是个孩子,他怎么能够这样对刘楠。
清和没有多说什么,刘楠害怕清和会认为黎晟是个坏人,会影响黎晟的形象,就赶紧朝他解释了很多。
其中大意,便是黎晟的父亲早年就死了,他的妈妈是个寡妇,为了生活,有时候会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名声不太好。而黎家和刘家又是邻居,在黎晟的妈妈因为生病过世之后,刘家就经常照看黎晟,而刘妈妈是黎晟的初中语文老师,她让黎晟住在了自己家,供他吃穿上学。
因为刘妈妈对黎晟非常偏爱,这让年纪尚小觉得受到了忽视的刘楠非常嫉妒,他经常会因为争宠对黎晟说一些难听的话,还要赶黎晟走,在一次刘楠推黎晟出门的事情发生后,刘妈妈恼怒地用扫帚把刘楠狠狠抽了一顿,刘楠哭得伤心欲绝,从这一次之后,黎晟就失踪了,他只给刘妈妈留了一张纸条,说他要出去打工养活自己。
从此,黎晟再无音讯,刘妈妈去四处打听过他的消息,却完全没有结果。
当时黎晟还在上高二,他的成绩很好,刘妈妈说他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学,将来会很有出息。但他却放弃了所有走了。
刘妈妈觉得是儿子害了黎晟的大好前程,又把儿子一顿毒打,刘楠这次被打了,虽然开始依然死不悔改,慢慢长大的过程,他才明白自己小时候的行为多么恶毒恶劣。
黎晟已经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而自己却不给予他帮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