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更别提你那两下子,一进门就被压得死死的。”
我……有观察了周围才开车的,没人……嘛!
他不理会我的嘟囔,说罢就站了起来,一身生人勿进的冷冽气质,魔王气场全开,闭嘴才是上上之策。
我以为躲在暗处,暂时没有危险,却不料身边处处危机。关于今晚我错的很离谱,但是我也是因为……
“几也,其实我一直很……”
“行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必去公司了,呆在家里。我会跟你哥说,多派些人保护你。”
哥哥,不。
“几也……”我看他就要走出门口,急的想去拉住,一时不察,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板,咚的一声摔个狗□。老天,真的是面孔朝下!!我的鼻子!!
几也一步跨过来,提起我的衣领(如果那还能被称为衣领的话),看我疼的咧牙摇摇头,生着气又不好发作,叹了口气道:“你真是……”连走路都走不好。
“疼!”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几也去厨房拿冰块,继续鬼哭狼嚎。估计一时半会他不会离开,顿时觉得这鼻子摔得倒是值!
“几也,我的车上……可能被装了窃听器,你新公司的事情大概是从我这边泄露的……”我靠在枕头上敷着冰袋,费力的向几也解释我的判断。
“我出餐厅时,发现有人上过我的车,应该是去拆掉窃听器的。装了还拆,程安哲肯定还有阴谋!不如……你将计就计……”
几也按住我因想到诡计兴奋的动作:“别动,要流鼻血了。”
我取下冰袋,双眼熠熠:“boss,你别打断我,这个计划好不好,以毒攻毒将计就计……”
几也夺过冰袋,使劲按在我的鼻子上,疼的我说不出话。
“好了,你躺着吧。我先走了。记住,不要随便出门了,等你哥派来的人来,你再行动。别惹程安哲,有什么事,我会联络你。”
“等等!几也!”我不顾一切坐起来,关键的话还没说呢“我还有话想对你说……”那个吻我还没问清楚呢!
几也回头深深的看我一眼,只那么一刹那,我以为他笑了,不由痴了一阵,不过这也许是我的错觉,因为他马上轻轻摇了摇头:“别说,阿萨,别说。”
为什么?我呆在那里。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知道自己要回答什么吗?
我忽然明白了,这个什么都笃定成竹的精明人早就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他选择不问,当然是希望不要打破我们之间原有的平静。
他的答案已明明白白坦诚在我眼前,于我流露真情实感之前就提前回复,不行的,阿萨别说。
是这样吗?
所以他不是拒绝程安哲,他是拒绝爱情。
我不想爱还是爱了,他不想爱就不想爱。这真是丁几也的风格。
直到几也走出我的房子,我还保持那个呆住的样子,很久很久……
然后过了大约7天,也许8天吧,我也没心情仔细计算。你知道,成年人失恋其实更加伤心。
虽然那未必可以称为恋曲。
在哥哥派来的保镖精心安排下,我安全的呆在家里,成为正式宅男。
公司不必去了,听电话里哥哥所说的样子,大概离结业也七七八八了。几也没有影踪,自从那日离别,他再无音讯。
我想他一定是尽力挽救他的新公司,那终归是他最后的希望。程安哲不择手段,这一仗硬碰硬。我求哥哥去帮忙,哥哥没有言语。
在商言商,他也有顾虑,我明白的。程氏大家族产业,我们家不是不能匹敌,某些领域甚至还是对手。但哥哥在家里只掌握部分权力,不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自然也有难处。我更不必说了,家里的正经事,我说不上话。但……担心还是日以继夜的。
尽管几也拒绝我。
这三年来的情谊不是假的,除却不能当我的情人,几也再没有其他可挑剔的。公司结业,我连辞职也免了,一语成谶,boss不再是我的boss。 几也却仍是几也。
我不会因爱成恨那么幼稚。只是将来……再和他做朋友,很辛苦。但这节骨眼上,忙是一定得帮的。
我想了又想,还是拨电话给大表哥,措辞想了很久,差点写在稿纸上:“彦东哥?”
“唔。宜南?”电话里低沉的嗓音回应了一声。
“嗯,是我。”
我叫徐宜南。是徐氏二少一房的幺儿,彦东表哥是我们家的大房长子,从小就优秀的不得了,我们家男孩的名字都很有特色,有个高人说,我们这一辈缺个能指路的,爷爷就给我们的名字里加了方向。徐彦东、徐泽北(我哥)、徐宜南……差个西字就够打四圈麻将了。可惜媳妇们肚皮不争气,接下去的都是女孩儿。
我平时出门一般不用本名,朋友们习惯叫我阿萨。省的结交的人不是贪图、就是害怕我的家世。
很不得劲。
到现在也惯了。
我答应了一声,就打开话匣子和彦东表哥聊了一通最近的事。然后使劲把话题往美国投资这件事上拐,彦东表哥了然的接着我的话茬,终于谈到了几也。
“你想让我注资丁先生的新公司?”彦东表哥问
“嗯,新公司的潜力非常好,几也的投资眼光相信你也知道,如果你注资一定不会吃亏。不过眼下……他有点麻烦……”
“呵呵,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彦东表哥笑起来,“千年不给我来个电话,一来就给我扔炸弹。麻烦倒不打紧,不就是姓程的嘛……泽北跟我说过……宜南你不要着急,这件事不必我出面,你得相信丁先生自有办法……”
“可是可是……”我着急了,听起来彦东表哥似乎不打算帮忙
“别可是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想帮忙,丁先生就会接受呢?他在业界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
呃~~~这倒是,我一着急,把这个给忘记了。几也最不喜欢别人碍手碍脚。尤其是我这样只会惹麻烦的……
我反驳不出来,表哥安慰了我几句,临末还通知我去参加周末的派对。
“什么派对?”我吸了吸鼻子好奇的问。彦东表哥深居简出,很低调,一般不出席活动,更别提办什么派对了。
“是庆功宴。西奥刚刚拿了风向标大奖。”他笑着挂了电话。
西奥?
我皱着眉头去问哥哥,哥哥笑话我消息闭塞。
他是大表哥的爱人啊,你不知道么,真是个傻子。什么庆功宴,是订婚派对。颁奖礼上,那个西奥别出心裁,拿奖杯跟彦东求婚了……技惊四座啊!
现在估计全世界都知道徐氏国际的老大有个同□人了。哥哥不无感慨的说。
我真是哑口无言。
没想到一向优秀过人成熟稳重的大表哥会标新立异,公然出柜。这不是等于放弃了继承家业的资格么,怪不得入职之初他就只染指了小小的家居板块。一点野心都没有。
旁人还以为他别出立意要一举惊人,没想到是为以后铺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倒是我们小看了大表哥。
那么……恭喜你了,哥,你现在要大展宏图,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了!
呵呵。哥哥在遥远的世界那一头轻轻笑着,我听不出他的意味。哥哥……
承担家业,有时真和幸福没有直接关系。
话说回来。彦东表哥明确表示不会注资几也的新公司。
我还能帮到什么?斟出我的全部身家,也不够帮几也的……
周末参加宴会前,我都在绞尽脑汁,殚精竭虑。几也几也……你还好吗?
你可知道,在某个角落里,还有个没用的人,一直为你担心。若你知道,必会微微回头,对我说:别说,阿萨,别说……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故意开虐,剧情需要哦!剧透:阿萨被拒后心情低落,参加宴会时遇到了……
☆、煽风点火
赴宴时,我几乎是被哥哥拖着走。
我兴致不高,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但不去参加自家表哥的订婚派对有些说不过去,最后还是强颜欢笑收拾收拾去了。
一进门就后悔。
光华绚丽的宴会大厅,漂亮的迎宾小姐礼貌的帮我推开大门,程安哲恰恰就站在大门附近的地方,举着酒杯和人相谈甚欢,侧过一张脸微微扬起嘴角。
一进去就对了个照面,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有人说,上流社会都是虚情假意的托儿,一个程安哲如此,一个我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我一路走过去,脸上的笑假的可以掐出几公斤水分。还修炼不到不动声色的程度,年少时是不懂事,现在是根本做不到。
刚经过程安哲,他略一转身,倒显从容的给我让了个礼。漂亮的锥子脸上挂上谦和的笑容,周围别人还以为他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好友。纷纷看我。
“原来是徐三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伸出手跟我打招呼。
宾客们也都恍然大悟,徐家的人?……依势围过来寒暄。
我点点头。对繁复的社交礼仪不怎么感冒。哥哥从后面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对打招呼的人们示意,为我解了围。我便走过去,不作停留。
从侍应生那里取过一杯果酒,我们去和彦东表哥说话。
宴会的主人一贯穿着得体举止高贵,彦东表哥和他身边的同性朋友都十分低调。站在大厅中央和几个朋友谈天。
有人上前恭喜那一位得到设计大奖,他眉开眼笑,好像吃到糖果。我觉得这个人很单纯有趣,是个设计师,却一点不走潮流浮夸的风格,反而明朗大方。看着就很喜欢。
打听来的第一手消息显示,彦东表哥三年前就认识西奥,中间还经历了些波折,最后才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这个西奥有点调皮,抢在表哥之前求了婚,让表哥无形中被动了一次。
据说最近就要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对同志们而言来说,不可谓是一段值得艳羡的情缘。
“这是西奥,我两个弟弟。泽北、宜南。”
我们都微笑干一杯,互相致意。气氛还不错,本来以为初见总会尴尬,但是彦东表哥和他十分自然,没有扭捏,举手投足都相配的很。我和他们聊了几句,又说了点投资的建议给西奥,他买的股票不是长线,注意事项我费神介绍了一些。
彦东哥赞赏的跟我碰杯,说起年后希望我回去主持几个公司的事情。
寒暄过后,他们要招呼客人。我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这些谈笑间暗地里较劲的功夫,我是没法适应的。格格不入几次后,家里也没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又由于近年我在美国的投资场上也算混得不错,长辈们确实表达了想交给我几家小公司打理的主意。
最初我推拒了。
现在倒有点可惜,早知道应该早点接过来,也许对几也能帮上点忙。现在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料身边坐下来个不速之客。
程安哲不请自来,捧着酒杯很惬意的同我笑:“阿萨,又见面了!”
见你个头。
我抬头环视四周,很多双眼睛看着徐家和程家的少爷坐在一起。程安哲素来不惧性向,外面的人也都知道他交的是男朋友,如今在我身边一坐,还暧昧的对我发电。如果那能称作发电的话。
我想今天走出去后,我也差不多出柜了。
那倒无关紧要,反正哥哥帮弄几米长的我相亲名单时,也不是需要我守秘的意思。彦东哥自己都站在那里任人看……
我放下心,收起初时的紧张。
“你……很讨厌我?”他歪一点脑袋,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明知故问。
废话,你试试被人从头耍到尾,又跟踪又窃听还藏两个打手在你家,你能不讨厌么。况且……
我并不回答。站起来就要离开。我可没忘记boss提醒我别惹程安哲。
“等等,今天有缘,我们聊聊吧……”程安哲拉住我的袖子。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甩开。
程安哲又拉住。
“先坐下吧,我又不会吃了你……还是说你怕我……”
激将法!
我明知道坐下不会有什么好处,但是又不能不坐下。甩袖子走人未免太微妙,外人更加误会我们俩有什么纠葛……这是我家的宴会,难道还怕了一个程家的人,要逃走么。
我瞥他一眼,面无表情。
程安哲不以为意,见我肯坐下,浅酌一口杯中酒,对我笑:“没想到你还有个显赫的身份。徐家三少窝在阿丁那儿当个小打杂的,呵呵。真是稀奇。不过其实……我真不知道,几也怎么会留你在身边。你瞧瞧你,除了和我一样是个白瓷的底子,还有哪里和我相似?”
我忍下一大口气。妖孽!
“啧啧啧,还生气了?都气红脸蛋了,别伤身啊。嘻嘻,这样看看,倒有几分样子……”他笑起来,说多得意就多得意。
我现在明白几也为什么上次对着他宁愿憋内伤也不发火,因为你越生气他越开心,程安哲是个天生S的变态。
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就像上古神话里吃怒火的恶鬼。
我扳正情绪,保持放空。
他咦的一声,瞧着我端正态度,摇了摇头:“你还嫩着呢,想和我斗?我劝你回家好好当你的徐三少!我和那家伙从小一起长大,中间不过有些误会分开些日子,他怎么离得开我?你不知道他为我做的……你不过是他捡来当做安慰品!过不了多久他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程安哲还不如一直笑,更让我担心,说多错多。才几句话,已经暴露他们离心离德。
过分艳丽的姿容因为阴戾的表情而显得莫名的难堪。
不过他告诉我和几也是竹马的关系,我倒是十分惊讶。几也从没说起自己的过去,本来我是挺好奇的。
程安哲一张嘴黑也说成白,我看信一半就差不多,从小一起长大?大概四舍五入,估计他俩也只是同学而已。
我哼一声,喝尽杯中酒,再次站起来。
“怎么,不相信?”程安哲扬起眉毛,“你的好情人当年住在我家里,跟我朝夕相处日夜相对,感情能不好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父母离异后就没人在意他,只有我陪着他?他老说我是他的唯一……”
他边说边仔细观察我的表情,见我露出些许讶然,继续道:“你不奇怪,他为什么要去卖身吗?上次我跟他在餐馆里说话,你不也在么……”
他故意用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望着我。偷听的事,果然如几也所说,程安哲已经知悉。
“不敢问啊,那我就告诉你吧,几也当年为了救我,不惜去酒吧当MB接客赚钱,还和家人彻底闹掰,连学也不上了……闹得还真是大条……可惜天不从人愿我们没能在一起……现在时过境迁我们都已经长大,有自己的选择权了……所以……”
他接着豁然一笑:“呵,原来你一点也不知道他的事情!我早该想到,阿丁怎么会把过去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他的过去是和我的共同记忆,永远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可以加入!”
我尽力不抽出手扇他一巴掌,有时维持风度真是件头疼的事情。怪我一直都太有教养。
他拿几也的过去当成故事一样讲,好像茶余饭后的谈资。
反而让我直觉当年的事情并不像程安哲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必定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血泪历史,才能逼得坚强如几也那样的人,会避走美国整整十余年。
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好好的站在这里,有空撩拨撩拨别人,一派安然嘚瑟的样子。
愈加让人不齿。
我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