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已经下班了，一起走吗？”戚念发出邀请。
“好啊。”许愿笑著答应了。
公司里的人走了差不多了，变得空旷起来，许愿和戚念走进电梯，封闭的空间让许愿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还习惯吗？”
“还好。”
戚念看了许愿一眼，“怎麽，还在怕我吗？”
“没有，只是……”许愿歪著头想了想，“只是有些不习惯。别人都是部长是个平易近人的好部长。”
戚念听了微微一笑，这时电梯门开了。
许愿跟戚念说笑的走出大门，气氛十分融洽。一出门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什麽人，朝自己这儿看了一眼神情变得不再焦急。
许愿不认识他，所以他应该是来找部长的吧，於是许愿连忙向部长告别。
“嗯，再见。”戚念目送许愿离开，冷下脸来朝苏郁宏走去。
“有事吗？”
“没什麽，只是想来看看你。”或许是戚钺不在的关系，苏郁宏的神情显得有些轻松，“不知道明天晚上你有没有……”
“没空，公司要开迎新会。”戚念直接打断他的话。
“是吗……”苏郁宏的神情有些落寞，“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开的车行到了一辆新车，你要不要去看看？”苏郁宏知道戚念十分喜欢汽车。
“改天吧，你把他的电话给我。”
“电话和地址我都发到你的邮箱里了。”见能为戚念帮上一点忙，苏郁宏的语气也变得轻松。
狗腿。戚念在心中不屑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小念，”苏郁宏急急叫住戚念，“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事，但是你总要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郁宏，我没有欠你什麽。”戚念挑高好看的眉，“所以，我也没有义务来回应你。至於以前的事，如果你学乖了的话就永远不要再提了。”
苏郁宏连忙道歉：“对不起……”
“别一副别人欠你的样子，苏郁宏，是你欠我们兄弟的。”说完戚念转身就走。
算算时间，从自己和苏郁宏相识到现在，应该有六年了吧。说没有被感动是假的，在这个肉欲薄情的社会能遇到多少愿意等你六年的人。只是，当初你不小心做错的事偏偏是我无论如何不能忘记的。
戚念嘲笑自己，刚刚不还说自己不欠他的，怎麽现在又有了一种负罪感。
其实，自己还是欠他的吧，戚念坐在车上叹了口气，远远的看见戚钺在向他招手。
不过，有你在就够了。戚念的眼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第三章。
戚钺在校门口等戚念，两兄弟在一个班，本是一起放学回家的，但今天戚念被老师留下了。
好慢啊。戚钺不时回头探看，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阴暗的人影。
突然一阵昏天黑地，戚钺感到自己被套在一个密不透风的袋子里，有人背起自己就走。
“放开我！”戚钺使劲敲打底下人的背，大声叫唤著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背的人被吵的烦了，伸手在戚钺的屁股上就是重重一下。
戚钺一下子愣住了，从记事以来就没人打过他的屁股，还打得这麽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绑架了，使劲在袋子中挣扎。
但戚钺很快就被放下来了，有人解开袋子，戚钺看到一张不陌生的脸，是一直以来追求哥哥的人。
“小念，对不起，用这种方式把你带来。”苏郁宏带著抱歉的神情心疼的伸手抚上戚钺的脸。
戚钺一把打开苏郁宏的手，“我不是我哥！”
“你总是用这个借口拒绝我，”苏郁宏苦笑，“不过我不会再被你骗了，我不会分辨不出我爱的人。”说完将戚钺搂在怀里，吻上他的嘴。
好恶心，苏郁宏的舌像一条湿滑的蛇，在自己的口中不断搅动。苏郁宏的双手不断的在戚钺的胸口游荡，惹得戚钺一阵反胃。
“都说了不是我哥！”戚钺一把推开苏郁宏，随即被大力压在地上，背撞上阴冷的地。
“戚念，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苏郁宏扯下领带，紧紧绑住戚钺的双手，“一次次的拒绝我可以当你害羞，也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充分，但不是让你有理由玩弄我。”
戚钺睁大眼睛怔怔的看著苏郁宏，他从来没见过这麽可怕的表情。
“你真美。”苏郁宏见戚钺不再抵抗，眼神变得柔和，伸手抚摸戚钺光滑的肌肤。
等到戚钺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剥的精光，身後羞耻的部位不断进出细长的手指。
好疼，抬起膝盖踢开身上的人。
情欲中的男人已经化身为野兽，苏郁宏一脚踢向戚钺的胸口，戚钺感到一股腥味从胸口涌上，嘴角流出殷红的血液。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苏郁宏冷笑，“还是你喜欢性虐？”苏郁宏笑著掏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尖闪过的光晕眩了戚钺的眼。
这个人是疯子。
“不要，不要过来……”戚钺的四肢胡乱舞动著，突然一阵刺痛感从手背传来。
左手手背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滴在戚钺的脸上，是血。
血更会激发男人的兽性，苏郁宏扔掉小刀，抬起戚钺的双腿，坚硬的部位正抵在穴口。
不要……哥，快来救我！
房间的门被猛然打开，刺眼的阳光不得不让两人伸手挡住眼睛，戚钺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影站在门口。
“小钺……”是哥的声音。
“小钺……小钺……”
戚钺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戚念一脸担忧的看著自己。
天亮了，戚钺坐起来揉揉眼睛，又做了那个梦了。
额头有汗滴下来，左手上的伤疤似乎又疼了。
戚念拿过湿毛巾擦拭戚钺的额头，凉爽的感觉让戚钺急促的心跳缓和下来。
“最近怎麽了？一直在做那个梦？”
戚钺抿著嘴摇了摇头。
戚念叹了一口气，把戚钺扶回床上，“累的话今天就别去上班了。”
戚钺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戚念在戚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的确最近的这个梦做的很频繁，可能，是因为戚念的心思变了吧……因为那个许愿。
就像戚钺祈祷的那样，戚念在最後一刻出现了，那是戚钺第一次看到充满凶恶气息的哥哥。
苏郁宏惊讶的看看来人，又看看戚钺，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怎麽？刚才不是还很横吗？”戚念冷冷看了苏郁宏一眼，脱下衣服披在戚钺身上。
“你是……小念？”苏郁宏试探著说。
“别叫我的名字！”戚念一把抓起苏郁宏的领口，“恶心。”
“对不起……我……”苏郁宏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戚念就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
“你动我可以，但我不允许你动我弟弟！”戚念一把拉起戚钺，戚钺无力的倒在戚念的怀里。
戚念一脸心疼的看著戚钺，“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
“苏郁宏你听好了，今天的事我不会轻易罢休的。”戚念低头看到戚钺左手上的伤口，冷冷一笑，把戚钺放下，捡起地上的刀，伸出右手，在苏郁宏面前用刀割向自己的手背。
“哥……”戚钺一脸惊讶的看著戚念的动作。
手上的血沿著手臂下滑，有些滴在地上，形成妖豔的泼墨状。
戚念走到苏郁宏面前，用刀背抬起他的下巴，“你不是喜欢我吗？看见了吗？我是因为你自残的。”说著扬起他好看的笑容，“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得到我。”
戚念抬起他高傲的头，抱著戚钺径直从苏郁宏身边走了出去。
“哥……”戚钺拉著戚念的袖口，你不用自残的。
“我知道……”戚念温柔一笑，“我们不是双胞胎吗？既然是双胞胎，手上的伤疤也要一模一样才行。”
那年，他们十九岁。
戚钺看著手上已经变淡的伤口，原来已经过去这麽久了。
我们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比起兄弟间的乱伦，普通的爱情更值得哥付出吧。
戚钺展颜一笑，却不知自己为什麽笑。
平日里越是安静的人，疯狂的时刻越是疯狂。眼前的人就是例子。
许愿还记得自己刚来时所有人工作有条不紊的样子，没想到一到KTV就换身成痴狂的兽类。
不过，大家都玩得开心，很幸福呢。许愿想著嘴角不由上扬。
“想到什麽了？笑得这麽幸福？”
“部……部长。”许愿这才发现戚念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边，身体连忙变得拘谨。
“我有这麽可怕吗？”戚念好笑道，“为什麽在我面前总是看不到你轻松的表情。”
“没有……您是部长，自然……”
“工作之外我们就是朋友关系，”戚念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叫我戚念就好。”
“哦……”许愿点了点头，“您不去唱歌吗？”
“让他们去玩吧，他们很久没那麽疯了。”戚念微笑著看著他们，许愿看到他眼中的溺爱。
能在这样的上司手下工作，也是一种幸福吧。
许愿刚想说什麽，看见狄树走进包厢，脸色很难看。狄树突然双腿无力，直直倒了下去。
“狄树你怎麽了？”人们赶紧围上去扶起狄树。
“没什麽……”狄树露出虚弱的微笑，“只是胃不舒服吐了。”说著又是一阵恶心。
“要不要打120？”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不用不用……”狄树摆摆手，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你中午吃什麽了？”许愿凑上去问。
“吃了牛排……还有Tina给的栗子……”
许愿恍然大悟，“原来是食物中毒了，牛肉和栗子不能同吃，回去吃点胃药睡一觉就好了。”
大家听了安心多了，作为共犯的Tina自觉主动送狄树回去。
临行狄树还不忘向许愿道歉：“对不起啊许愿，你的欢迎会被我搞糟了。”
“没什麽，下次请我吃饭就好了。”许愿调皮的说。
少了两个人，包厢里的气氛依旧。许愿松了口气，躺在松软的沙发上。
“你很敏锐啊。”戚念称赞道。
许愿笑著摇摇头，“只是以前吃亏过。”
戚念盯著许愿看了一会儿，说：“许愿，你不累吗？”
许愿疑惑的看著戚念。
“能在这麽混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许愿，你不是一般人。”
许愿的眼神空洞的望著远方。
戚念接下去说：“整天隐藏自己的才能，而带著什麽都不懂的面具，你累吗？”
“没想到这麽快就被你看穿了……”许愿轻轻一笑，眼神变得清澈，“其实并不累，有时候反而觉得这才像是真实的自己，是以前的自己给自己贴上精英的标签。这些天来，我真的觉得自己过得很轻松。其实，有时候装傻还是很有优势的。”
“你很聪明。”戚念称赞道，“也恭喜你找到真正的自己。”
“也祝你早日找到真实的自己，”许愿举起玻璃杯，与戚念手中的碰了一下。
“副部长？”
戚念听到有人在叫副部长，一转眼看见戚钺站在门口。戚念连忙走到戚钺旁边，说：“怎麽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戚钺觉得刚进来时戚念身边的许愿很刺眼，但也露出让戚念安心的笑容。
戚念扶戚钺在自己身边坐好，“这里很热，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那你呢？”
戚念看出他的担心，“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
许愿看到两人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连忙站起来说：“副部长好。”
“坐吧。这是你的欢迎会。”戚钺微笑的说。
许愿一边侧目偷偷观察他们，血缘真可怕。只是，副部长对著部长一副依赖的样子，和平时很不一样。部长脸上的表情十分宠溺，也和平时有天壤之别。
果然待了一会儿戚念就回去了，还叮嘱许愿好好玩，许愿能感到他们之间与生俱来的气场，是任何人不能融进的。
许愿有些惆怅。
第四章。
戚念似乎想起什麽，和戚钺耳语几句，朝许愿走了过来，说：“对了，你明天有没有空？”
虽然明天很想睡一天，但许愿还是点头。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在公司门口见，有工作。”
才来一星期就能跟著戚念工作了，许愿心里充满了惊喜与期待，连连点头。
许愿也早早回去，早早上床睡觉，期待明天的约会，不是约会，是工作。
戚钺坐在副驾驶座上，盯著戚念，“你刚才和他说什麽？”
“没什麽，公司不是有向餐饮业扩展的计划吗？我想带他调查餐饮业的行情。”
“他是个新人。”戚钺提醒。
戚念解释道：“我知道，但他很有灵气。”
戚钺不说话，直直盯著戚念。
戚念放慢了车速，伸手抓住戚钺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我只是觉得他是个人才，没有别的想法。”戚念侧身吻住戚钺。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喜欢他，你只是开始动摇了。
“既然不放心，你明天替我去吧。”戚念露出玩味的笑容提议道，“省的你总是瞎想。”
许愿从来没有这麽期待过八点的到来。早上天刚亮就醒了，挑完衣服洗漱好还早，又把房间打扫一遍，到公司时才七点。
等到七点半，许愿开始打哈欠，瞌睡虫似乎被唤醒了。许愿揉揉眼睛，好困。
突然看见马路对面出现熟悉的身影，许愿惊喜的跑过去。
“戚……”许愿猛的停下脚步，他不是戚念。
戚钺看见许愿朝自己跑过来又在马路中间停住，一边抱怨著许愿不遵守交通秩序，一边连忙把他拉了过来。
许愿的脸一下子红了，戚钺的手上传来温热的温度。
戚钺不动声色的放开许愿的手，“我哥暂时有事。”
“哦……”许愿闷闷的应了一声，突然听到手机铃声，是戚念。
“对不起，”电话里传来戚念抱歉的声音，“临时有事就让小钺来了”
“没事……不过，我们是来干什麽的？”
“小钺会和你说的。”
许愿关上电话，感到背後有阴冷的气氛，似乎原本手上的温度只是一个幻觉。
“副……副部长，”许愿的目光有些躲闪，“我们……要去干什麽？”
戚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早饭吃了吗？”
许愿楞了一下，出来的太匆忙了似乎没有吃……
“没吃是吧……”戚钺一脸看出许愿的想法的样子，“现在我教你看人。”
许愿还没反应过来，被戚钺拉到街角口，快到八点了，渐渐进入上班高峰期，形形色色的人匆匆走过。
“看那里。”戚钺指著一个人，许愿连忙顺著戚钺的手势看去，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士，似乎刚从大学毕业，手上拎著一个公文包，一边不停看著手表，似乎在赶时间。
“普通公司上班时间是九点左右，现在八点还不到，他却这麽拼命赶时间，有两种可能。一：公司很远，二：他所在的公司上班时间提前了。你觉得是哪个？”
许愿似乎没想过这些，皱著眉头想了很久，说：“我……我不知道。”
“两个都不是。”戚钺露出了然的微笑，“他的公文包并不是普通的包，而且他穿的西装与他神色匆匆的样子很不融合，我推测他是去见客户，应该是销售一类的人员。”
“他跑起来有些不稳，是明显宿醉後的样子，应该是昨天晚上和朋友聚会喝多了酒，所以第二天睡过头了，以至领带都打歪了。”
许愿一脸惊讶说不出话来，戚钺居然能在这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