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把那张薄薄的生日卡甩在桌子上,捏住一颗酒心巧克力往简单嘴里塞,嘴里说:“气都气饱了,我不吃他的东西,你自己吃去。”
简单懒得管白阮又闹什么幺蛾子,有的吃干嘛不吃,不知道又抽什么疯。
“简小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点巧克力而已,想吃我给你买好不?”白阮生了一会闷气,看简单根本没理他自己吃的很HIGH终于忍不住了。
“干嘛,我大哥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你连李兼贤的东西都照样吃。”
白阮不知道怎么和简单说,憋了半天来了一句:“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简单一抬手把巧克力糊了他一脸,白阮把脸擦干净然后戳了一下简单的脑袋:“你这个脑子什么时候能有点用?”
“那你告诉我我哥怎么惹到你了?”
“他惹到我个屁!他要是惹到的是我我早都去揍他了!”
“你别随便骂我哥啊我告诉你!他怎么样也是我哥!”虽然简哥哥在简单很小的时候就去了美国,但是心理上还是不高兴别人说自己哥哥坏话,简小呆有点生气白阮乱说话。
白阮抓狂了:“算了算了!怎么着我也是外人,你和你哥哥去相亲相爱!我不管你了!”
“神经病!白阮你发什么神经?!”
摔门的动静太大,董舒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就看到白阮走了。
“怎么了?白阮怎么走了?”
简单气的把巧克力摔给董舒:“他犯病回家吃药!不要理那个王八羔子!”
气鼓鼓的简小包子坐在沙发上咬抱枕,董舒倒了一杯牛奶递过去。简单把脑袋埋在抱枕里不理董舒,董舒好脾气的摸摸闹别扭小朋友的小呆毛。
“白阮乱骂我哥,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简单过了一会闷闷的开口,小呆毛蔫蔫的摇一摇。
“白阮不是那种乱造谣的人,你也知道的。”
“就是知道我才生气,我不知道他们俩到底为什么闹成这样。他们俩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哥们,我在中间怎么办啊。”
董舒把简单的脑袋从抱枕里拽出来:“那你想一想他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简单趴在董舒的胳膊上想了一会,沮丧的摇摇头:“我哥在我5岁就去美国了,那个时候我大哥都二十多了,白阮才多大怎么可能吵起来。”
“那你大哥总该回来过的嘛,是不是回来的时候吵架了?”
“我大哥也只有过年之类的时候回来,我们家是和白阮家一起过的,但是我大哥现在都四十多了,怎么会吵架嘛。”
趁着简单抓狂,董舒锲而不舍的把牛奶递到简单嘴边,简单翻了个大白眼给他,还是乖乖的喝了那杯温牛奶。
“明天去问一下白阮就可以了,好了,不生气了,我给你做蛋挞吃?”
“要三个~”
“好,三个。”
嘴上是答应了,但是第二天到了公司简单哼了一声就绕过白阮去工作了,白阮气的要死也没理简单。
两个人不停的释放出冷气光波,冻的其他同事瑟瑟发抖。白阮心情不好什么单子都过不去,简单生气连零食都没得吃,备受虐待的八卦组派出一号小姐勇敢的去问简单了。
八卦一号小姐:“小简单,怎么你和小白吵架啦?”
简单:“没有啊。”
八卦一号小姐:“说一说嘛,姐姐帮你和小白调节一下?”
简单:“啊!兰兰姐你肩膀上有蟑螂!”
八卦一号小姐:“什么!?!在哪里在哪里!?”
简单:“我要陪客人去买东西,我先走啦!”
八卦一号小姐失败,八卦二号先生隆重登场。
八卦二号先生:“小简单~我买了烧卖你吃不吃?”
简单:“嗯?好啊,给我一个。”
八卦二号先生:“这个是白阮要的资料,你带给他啦。”
简单:“你自己拿去,我还有事呢。”
八卦二号先生:“你和他比较熟啊,你去嘛,帮我我这盒烧卖都给你吃?”
简单:“我这里有家里做的蛋挞,哪,你吃完带给白阮。”
八卦二号先生美食诱惑反被诱惑,失败。
就这样几轮下来一二三号八卦成员全部失败,只好继续过着单子过不去没有零食吃的水深火热的日子。
冷战持续到了礼拜六,董舒开车送简单去上班的时候千叮万嘱他和白阮好好谈,明天晚上请白阮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白阮被李兼贤带去X城看家具了,简单等到下午都没有看到白阮回来,想了半天给白阮发了短信。
【我明天生日,晚上七点半开始,你有时间来吧。】
【嗯,我给你买了模型,明天给你带过去。】
以前过生日用的蛋糕都是白阮定的,今年吵架吵到最后一天简单也不知道白阮定了没有,董舒保险起见就带着简单去挑蛋糕,最后简单挑到一个两只小熊靠在一起的水果蛋糕。
礼拜天董舒忙的团团转,早上买菜取蛋糕拿礼物,下午切菜准备材料做小吃。简单同学就一觉睡到下午,起来接电话上上网,接受各种生日快乐的祝福。
下午的时候收到几个礼物包裹,简姐姐寄了最新的数码板和绘画颜料,简爸爸和简妈妈寄了自己家做的南方小吃,李兼贤寄过来的和简哥哥一样也是巧克力礼盒。
拆完礼物简单没事干就去骚扰董舒,董舒在厨房忙的一头都是汗,简单偷偷打开冰箱偷吃好吃的。
“简单,你去看电视好不好?你在这里我忙不开。”
“那这个饼干我拿出去吃。”
“不行,晚上做了很多吃的,你吃这个会饱的。”
董舒把简单捧着的巧克力曲奇拿回来准备塞冰箱,打开冰箱发现做好的小吃至少给简单吃了一半,哭笑不得的轻轻敲了一下贪吃鬼的头。
全部弄好已经是六点了,因为三个人都喝酒就准备了白酒,特别挑的超大水果蛋糕放在桌子最中间。
简单左偷吃一点右偷吃一点等白阮,董舒没办法炸了一盘小黄鱼给他磨牙,不然白阮来了连盘子都看不到。到了八点半白阮还没有来,简单让董舒给白阮打电话问一下怎么回事。
“你自己打,我给你拨号?”
“你打!我才不给他打。”简单抱着小黄鱼躲到沙发另一头,董舒拿了一个蛋挞在简单面前晃一晃。
“好啦,吃一个蛋挞不生气了,我给你拨号~”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董舒:“白阮可能有事情干,你发条简讯给他?”
简单:“麻烦!”
【小白,你死哪儿去了,你不来我就吃光蛋糕咯!】
【小白!这都九点了?你去哪里了?】
【小白,收到给我打电话,快一点。】
【小白,收到回我。】
“靠!死小白!答应我来现在给我临时反悔!不理他了,我们切蛋糕。”
董舒拿了蜡烛过来想插在蛋糕上,简单挑了一根长一点的蜡烛插在两只小熊的旁边,拿打火机点着然后呼啦一下吹灭。
简单:“这样就可以了,插的到处都是洞难看死了,好啦!过完生日可以吃蛋糕了!耶~”
董舒对简单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很无奈,拿了打火机重新点着蜡烛,拉过简单的手合十放在一起:“好歹许个愿,许完再切?”
简单懒懒的靠在董舒身上合着手念叨:“希望我可以早一点吃蛋糕,没了。”
董舒对于这只贪吃的呆呆兽一点办法没有,切了一大块放在简单早就捧在手里的盘子里,简小呆心心念念要吃那只小熊还不许弄坏另外一只,害的董舒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小熊分开。
吃完蛋糕简单开了白酒和董舒一起喝,简单拍着胸脯说自己很能喝一定能喝倒董舒,但是简小朋友忘了自己只喝过啤酒,而且董舒工作了好几年少不了喝酒应酬。
结果就是简单只喝了一杯就醉了,拿着杯子追着董舒再要一杯,董舒把白酒瓶藏在身后不给撒酒疯的简小呆。
“给我给我,再喝一杯!”
“你有点醉了,喝可乐好不好,给你加点冰块。”
简单根本不听董舒说什么,扑到董舒怀里去够那瓶白酒,董舒被小呆无尾熊弄的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才扒掉简单把白酒藏起来。
“你和那个王八蛋白阮一个德行,都欺负我!”和白阮吵了一架现在董舒又不顺他的意,简单的心情差的要命。
董舒端了凉白开哄简单喝,闹脾气的呆呆兽嘟着嘴碎碎念:“小白是王八蛋,都说好来了也不来,你也是王八蛋……”
“喝酒不好,喝点水好不好?”
“谁说喝酒了?我说的是你!”
“那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我改好不好,来,喝一口。”
简单捏着董舒的脸扯来扯去:“改个屁!你脑子都不清楚的~”
董舒给简单拽的都口齿不清了,小心的拽掉把自己脸当面团揉的手,对简单这句话不做评价,现在这个情况谁脑子不清楚一看就知道了。
“你不要、不要无视我!对我好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还对我好,你是故意的你绝对、嗝、绝对是故意的!你喜欢谁就去对她好!”
董舒无缘无故被冤枉“出轨”很无辜,立刻拿出给简单买的生日礼物表忠心,礼物打开居然是一对白金戒指。
“因为李先生帮忙省了一点车钱,就定了这个,你先戴着。下个月如果转正我年终就有奖金了,到时候再买你喜欢的那款带碎钻的给你好不好?”
简单歪歪头,把戒指举起来晃了晃:“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什么戒指了,咦?有刻字耶。”
董舒挑了其中一个套在简单的无名指上,摸摸他的毛:“上次看杂志不是喜欢那一个镶碎钻的男戒吗?”
“随便说一下,这个这么碍事,我才不要呢。”嘴上说不要,简单倒也没有真的把戒指摘下来扔掉。
“我真的喜欢你,简单。”
简小呆盯着戒指看了三秒钟,就在董舒以为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简小呆很淡定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董舒深情表白了半天表白对象睡着了,抓着简单的手哭笑不得啊哭笑不得。
把简小呆扔到浴室涮了一下裹好刚放到床上,还没换衣服就接到白阮的电话,电话是从医院打过来的,白阮出车祸了。
简单睡的像只笨仓鼠,怎么摇怎么喊都不醒,董舒看时间来不及了写了纸条,带着钱包和卡就出门了。
白阮是和李兼贤回来的时候出的车祸,对面有车在高速公路口强行冲关撞到了他们的车,白阮和李兼贤被卡在车里好几个小时才刚刚弄出来。
比较幸运白阮只是轻微脑震荡和轻伤,真正受伤重的却是李兼贤,抢救完处于深度昏迷直接进了ICU重症监护室。
董舒帮白阮和李兼贤办好手续付好钱,又陪白阮和警察录好口供,白阮不愿意在病房休息一定要到ICU门口看看李兼贤,护士让董舒看着白阮,如果有异常就立刻通知他们。
“还麻烦你来一趟,我们的包都落在车里取不出来,我也没钱付医药费。”
“不麻烦,你别这么担心,我给你买杯东西喝,你应该也饿了。”
白阮捧着董舒买的热奶茶坐在ICU门口还没回神,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回来给简单过生日,谁知道有人冲卡撞在他们车上,李兼贤当时就没有动静了,好不容易弄出来送到医院,医院却是没有钱就不给治。
他朋友确实很多,但是没有了手机就只能记住简单的电话,今天是简单生日还要用这么触霉头的事情麻烦他,有人帮忙总算不用太担心。
董舒从护士那里拿了体温计给白阮,让他量一下体温:“你别这么担心,医生说再看看如果过了危险期就可以转普通了,应该没有后遗症。”
白阮勉强笑了一下:“他这么贱,也没那么容易就死了,对了,我没去简单是不是很生气。”
“你也知道他,还说以后都不理你了呢,不过他最后还是留了一块蛋糕给你。”
“我也给他买了蛋糕,不过可惜现在都成泥了。”白阮声音很沙哑,他在车里喊了李兼贤几个小时,现在如果李兼贤死了他这几个小时都白赔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帮忙,只能祈祷那个混蛋千万别死千万别死千万别死。
董舒拿了手机递给白阮叫他联系一下李兼贤的家人,白阮摇摇头拒绝了,他根本不知道李兼贤的家人电话,现在只能等警察通知家属。
“简单呢?”白阮定了定心神才想起问问简单怎么没有出来。
“额,他看你没有来喝了点酒,喝醉了就睡着了,那我就……没叫起来。”
白阮可以想象简单肯定是睡的跟死猪一样,不过也幸亏那个呆呆兽没有出来,不然还得照顾那个笨蛋一定更加手忙脚乱。
董舒陪着白阮坐在椅子上等李兼贤醒,医生出出进进几次白阮心里就揪了几次,董舒看白阮等的无聊就和他聊聊天。
“本来该躺着里面的是我,那个车是朝我这边撞的,我都搞不懂他干嘛突然把车子发动了,如果不躲他不会被撞个正着的。”
“他现在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安心。我在车里叫他叫了几个小时,骂他都不回嘴,我宁愿这个贱人继续和我吵。”
“你说他会不会死掉?他要是死了就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要他带我去模型店,就不会耽误时间这么巧遇到人冲卡就不会出车祸。”
董舒看白阮越想越偏连精神状态也有点不对劲,连忙安慰他:“没事,医生也说过了二十四小时醒过来就没有事情了。”
“那要是醒不过来呢?”
董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阮,他不能保证李兼贤就能从重症监护室完整无缺的出来,刚才医生偷偷告诉他情况很糟叫他让家属做好心里准备,但是这个情况他不知道怎么和白阮开口。
坐到凌晨没等到李兼贤醒,倒是等来了一只慌里慌张的简小呆。
简单这么早醒的原因是在家睡觉半夜掉到地上,到了凌晨终于被冻醒,看了董舒留的字条急急忙忙的换衣服赶到医院,围巾帽子都没戴冻得脸红红的。
“小白你没事吧?你撞哪儿了?”简单紧张兮兮的抓着白阮的肩膀左看右看,差点把白阮刚刚包扎好的胳膊又弄伤一次。
董舒把白阮从简小呆的魔爪里掏出来,揉揉简单的乱毛安慰他:“没事没事,白阮只是轻伤而已,他没事的。”
“没事就好,我草,你个王八蛋,没事干嘛不回我电话啊?知不知道我担心啊?”
“简单。”董舒把简单拽到一边小声的给他解释:“白阮和李兼贤回来的时候被冲卡的车撞到了,困在车里好几个小时,李兼贤现在在ICU没出来呢。”
简单被吓了一跳:“你说白阮给关在车里几个小时?!”
董舒虚捂了一下简单的嘴,回头看了一下白阮,还好ICU刚巧有医生进去了,白阮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你不知道,小白有幽闭恐惧症,他最怕小地方,为了开车他都锻炼了好几年呢。”简单踮着脚凑近董舒的耳朵小小声的说。
“为什么?”
“那个笨蛋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关到柜子里了,结果关了两天多才被我妈发现。”
董舒和简单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全是废话,最后也没讨论个什么结果出来,三个人等到上午九点多李兼贤还是没有醒过来。
白阮让董舒先带简单回去,帮他请假再到他家拿一点换洗的衣服和银行卡,现在李兼贤没有联系到家属没人照顾,他得留着这里照顾一下。
好几天都忙的鸡飞狗跳,董舒的表白被简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等白阮都弄好了简单才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
他被表白了,而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