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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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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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自己,也不会动她分毫!

这也是凌意之所以敢用尽手段的原因,她不仅仅是奉直的嫡妻,更是瑞王妃的妹妹、凌相的爱女就是坏事做尽又能奈她若何?

自己即使仗着奉直的情意让她无可奈何,也只是因为她还念着奉直,不想和奉直翻脸,若她真的不顾一切了,就是奉直最多也只能冷落她,更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已。

要保全自己,为虹儿报仇,除了忍还是忍步小心、委曲求全,等待时机来临,再让她万劫不复!

于夫人淡淡地开口了:“这丫头。胡乱猜测什么?你家少奶奶岂能是那种人?这件事受害地不仅是虹儿张扬出去。别说侯府和奉直了也颜面无光呀。姐夫大白天在丈夫卧室里强暴通房丫头。她就真不顾老父和瑞王妃地脸面了?”

老夫人也摇摇头:“女人家妒忌是很正常地。但是她妒忌地原因不过争宠而已。看得出她也很在乎奉直。她这样做不怕奉直查觉后和她反目成仇吗?我知道你和虹丫头情同姐妹。但你真地是多了种事只是意外而已。并非有人一手设计地万不可胡乱猜测。乱上添乱!”

若水主意已定而理智起来。她们地一切出发点不过是为了侯府和奉直地利益。并非想要主持什么天理公道。更不会为虹儿做主。自己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用处。但是奉直那儿一定要说。并不是要让他闹。而是让他看清凌意可地真实面目。

她站起来行了个礼:“老夫人和夫人说地是。若水鲁莽了。我这就去告诉公子。你们放心。我只是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定会劝他不要闹起来!”

“站住!公子酒醉未醒。他并不知情。你就一定要告诉他吗?”于夫人有些薄怒。这云若水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难缠起来?

“奉直如此宠你。为你受了多少难堪和麻烦。你就不能为了他忍着点。难道一个丫头比他还重要?你都不想想。这件事奉直不知道实情。最多因为瑞王妃不打招呼带走一个丫头心里不痛快些罢了。外面也好听些。可他若得知实情。不闹咽不下这口气。若闹起来无异于以卵击石。对他有什么好处?”

“可是虹儿好端端一个人不见了,若不告诉公子难道能瞒得过去?他等会酒醒来就可发觉,到时我如何交待?”

老夫人沉思片刻说:“她是你的丫头,自然你说什么奉直都会信,这件事如何交待,就看你的了。你就说王爷喝醉酒在卧房里歇着,王妃在一旁服侍,少奶奶怕王府的两个小丫头服侍不周,特传你们几位前去服侍。后来王妃见虹儿伶俐细心,心里非常喜爱,虹儿也觉得跟王妃很投缘,愿意跟随她去王府,她就秉过王爷后带回王府,你为了她有个好前程,就同意了!”

于夫人忙说:“老夫人说的是,云姑娘若肯这么说,奉直一定会信的,定可瞒过他!”

若水苦笑一声,慢慢地说:“你们放心吧,我会按照老夫人的话去做,不过若水今日求老夫人一件事,求你们一定要签应!”

“说吧,只有我们能做到,一定会做的!”

“如果有一天虹儿在王府呆不下去了,求老夫人和夫人收留她,她已无法再服侍公子,就让她做我的贴身丫头好了!”

老夫人和夫人一愣,暗想一个失贞于他人的丫头还能回府吗?不过目前先稳住她瞒着奉直再说。

“好!你俩主仆情深,处处为对方着想,真让我感动。我答应你,若以后瑞王府肯放人,虹儿又肯回来,就让她回来吧!”

若水心知这已是极限,一个失贞的女子不被逼死就是万幸了,何况如今一切只能隐忍,但是仙儿背叛老夫人投靠凌意可,如此害她和虹儿,定让她遭到报应!自己唯有暂时依靠老夫人和夫人了。

她连忙磕了一个头:“若水谢老夫人和夫人大恩,一定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定会瞒住公子,不让他生,但是少奶奶那边的几个丫头和嬷嬷都知情,特别是仙儿姐姐前后一直在场,若水为了公子和虹儿着想,一定会守口如瓶,但是别人就说不来了,还请老夫人和夫人想法让她们封口!”

“你懂事就好,放心吧,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不过你这幅样子实在让人看了不忍,万一奉直醒了看见会起心的!”

若水点点头:“老夫人和夫人放心,我回去就更衣敷脸,重新梳妆,定不会让公子查觉。”

看着她退下,老夫人和夫人面色一冷,明白若水只要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一定会守口如瓶,可那几个嬷嬷和通房丫头们就说不来了。

特别是仙儿,老夫人面上浮起一丝阴狠,当初怜她自幼失母,才带在身边养大,心性又精细伶俐,乖巧贴心,对自己忠心耿耿,特别是姿色尚可,这才放在奉直身边服侍,既为照顾奉直,又得及时得知消息,如今她背叛自己不说,还敢听从凌意可的吩咐做出这等事情,这样的女人留在奉直身边,只能是祸患。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五十二、瞒天(二)

一直到时戌(注),奉直方才酒醒,凌意可早就守在一旁,连忙上前扶起他:“夫君醒了,头疼不?要不要再喝点醒酒汤?”

奉直摇摇头:“好好睡了一觉,又解乏又醒酒,娘子的醒酒汤着实不错呢!”

凌意可不比白天的美艳华贵,她穿着一件浅桔色的绣花棉袍,裁剪得极好,突出她细长的腰身,一件白兔毛短比甲,映着烛光和红红的炭火,平添几分温柔甜美她看着奉直轻轻一笑,温柔而甜蜜:“今天是夫君的好日子,白天光顾着招呼客人了,晚上准备在屋里为公子庆贺一下,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姐妹们可是一直等到现在,也要嚷着为你庆生,寿礼都备好了,夫君快起来梳洗一下见人!”

奉直呵呵一笑:“好,娘子费心了!今天光顾着招呼客人,倒把自己人冷落了,不过我可不敢再喝了,再喝就要了我命!”

凌意可嗔怪地了他一眼:“夫君的生辰,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这点小事妾身还能考虑不周?我和姐妹们都说好了,她们哪个不心疼夫君?我们喝酒,夫君以茶代酒就行了!”

说完上前用稍有些冰凉手指轻轻地揉着奉直的额头,奉直有些感动,今天同时两位贵客来临,侯府又荣耀又体面,自己也颜面有光,全是托了凌意可的福。

特别是凌意天在人前美丽耀眼,大方得体处表现得无懈可击客纷纷奉承,谁不羡慕他有福气,让他挣足了面子。

他握住凌意可有些冰的手指,烛光下眼睛看起来似乎含了情,体贴地说:“娘子冷么?是不是穿得少了?炭火这么旺,怎么手还这么凉?”

凌可差点落下泪来,这还是成亲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关心她,第一次待她如此温存。

“我怕们不操心。刚去厨房看晚上地酒席了。夫君如果头不疼快些下床收拾。姐妹们都等着。”

她温柔地看着奉直。眼里些许地意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奉直一愣里有愧疚。很快又想到帽儿胡同事件冷了起来。但愿这个女人不是外表贤良心如蛇蝎。

凌意可不明白他为什么神色又变。心里一惊。莫非他知道了虹儿地事。又一想不可能。他一直沉睡不说果真地知道。决不会是这幅样子颇宠那个小丫头呢!

何况老夫人和夫人传她去说云氏已经同意听从她们地安排。只要那几个嬷嬷和通房丫头能守口如瓶直暂时绝不会知道。自己不能先乱了心神让他看出破绽安心服侍奉直起身净面。

两人刚还情意融融。忽又变得尴尬微妙起来。直到来到外屋。看到一众丫头都打扮得花红柳绿。若水也装扮一新为他庆生。奉直心情才好起来。一时倒也没注意虹儿不在。

见他们出来。齐刷刷跪了一地。一起恭喜奉直。墙上贴着一张红纸剪地寿字。两盆炭火燃得室里暖烘洪地。蜡烛也比平时多燃了几根。明亮而温暖。一众美人在凌意可地许可下今天争相斗艳。打扮得比平时更加美丽动人。奉直笑着看了一圈后。目光很快被若水吸了过去。

若水今天更不比寻常的素净,刻意地打扮得光鲜亮丽,如同她以前在蜀郡的时侯,既然隐忍退缩依旧不被人容,她何须再忍,不如尽情尽性。

如玉的肌肤上淡淡敷了一层粉,双颊又施一些胭脂,娇艳欲滴,容光照人,唇上也涂了口脂,更加鲜嫩润泽,梳着反挽式的髻,细细的金步摇垂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前,鬓边压着一只红绢做的海棠,艳得如同她的双唇,如水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奉直,不再掩饰、不再逃避,一如初识时。

特别是她穿着两人在蜀郡街头初见时的衣服,杏黄色的蜀锦绣花衫子,宝蓝色的裙子,腰上垂着珍珠的缨络和流苏,温暖而华丽,奉直痴痴地看着,若水欣喜而娇羞地迎着他的目光,一时间仿佛时光倒流,只是身边见了那个叫虹儿的丫头。

周围没有一个人言语,都静静地看着她们,妒忌如同暗流涌动,奉直也感觉到了,突然替若水不安起来,难怪她平时朴素得不如体面些的丫头,大概是想安宁一些,就这还招来帽儿胡同的祸事,幸亏青姨娘警觉才免了一场大祸。

若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看着奉直,半晌才觉大家都看着她,脸色更红了,含羞喊了一声“阿直!”就低下头去,奉直听她如同以前一样喊自己,更加激动,她柔若无骨的手,仿佛只有他们在,忘乎所以地长安不比蜀郡,你穿这身冷吗?”

凌意可脸色铁青,当着一众奴才的面,丈夫如此向一个通房示爱,她实在颜面无光呀。突然意识到,若水可能察觉了今天的事是她设计的,才故意如此不管不顾地在人前炫耀与奉直的情意,有意让自己没脸,只怕这个女人以后不好对付。

“哟,公子说笑呢,这里炭火这么旺,少奶奶怕冷着大家,还专门吩咐放了两盆,云妹妹怎么会冷呢?还是快入座,大家都还饿着肚子等着给公子祝寿呢!菜可是少奶奶精心准备的,别放凉了!”仙儿及时话,解了凌意可的难堪。

奉直警觉失态,连忙陪着笑说:“大家久等了,快入席,大冷的天别饿坏了!”

若水也一幅恍然醒悟的样子“呀”了一声,羞得缩到人后去了。

众人纷纷醒悟来,仿佛忘了刚才那一幕,说笑着依次入了席。

温热的酒斟上,奉直以茶酒举杯:“奉直生辰,大家辛苦操办不说,还饿到现在,可惜我今天实在喝得太多了,不能再喝了,就以茶代酒,聊表谢意,改天一定另置办一桌咱们痛饮!”

众人纷纷笑举起杯来,凌意可也恢复了亲切得体的笑,举杯向众人致意。

若水见奉直还未察觉虹儿不在,心里一阵悲凉,可怜她今夜在陌生的地方,没有一个熟识的人,情何以堪?

奉直举起杯正待饮,忽然放下杯子:“我就说今天怎么看着不对劲,原来少了虹丫头!她人呢?快让她入席,有什么事明天再做!”

众人愣住了,垂下眼睑不语,若水飞快地瞟了一眼凌意可,强忍住内心的愤恨和难过,按照老夫人和夫人的吩咐,平静地开口了:“虹儿身子有些不舒服,正在屋里躺着,我们先吃,她托我向公子敬酒祝寿呢!”

奉直觉查到众人的异样,狐地:“怎么会忽然病倒?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若水依然波澜不惊,垂着眼睑淡淡地说:“这丫头贪嘴,早上多吃了些凉东西,胃里不舒服,这会正用热水捂着,不要紧,捂捂就好了。吃完了饭公子再过去看看。”

奉直摇摇头:“光捂捂怎么行?这阵子还不太晚,我去看看,不行就找人请大夫抓付药吃了。”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凌意可拉住他:“公子别担心了,吃完饭再说,大家都等到这会,快饿坏了,云妹妹最疼虹儿,她说没事,肯定没事的!”

奉直无奈点点头坐下,这般情形,确实不好扫大家的兴,只得暂且放下,示意丫头斟酒夹菜。凌意可摆个眼色,一个个纷纷上前撒娇撒痴地给奉直敬酒喂菜,气氛开始热闹起来。

酒喝得差不多了,桌上也杯盘狼藉,众人又纷纷捧上寿礼,无非是亲手做的巾子、荷包、香囊、锦带等物,奉直一一含笑收了,若水先送上自己的,又吩咐小蓝拿来虹儿以前绣的一对鸳枕,忍住泪说:“这是虹儿辛辛苦苦做好与公子庆生的,本要亲手送给公子,可惜她偏偏病倒了,不能亲手呈上,托我送与公子,祝公子富贵双全!妻贤子孝!”

那鸳枕竹的确实很精巧,奉直待细看,又怕别人多心,就吩咐全部收好了。

虹儿的礼物一送上,气氛不知怎的有些微妙,众人都不说笑了,只低头吃着菜,奉直察觉到了,放下酒杯,沉着脸说:“今个到底是怎么呢?虹丫头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一个个都看起来怪怪的,只要提起她你们就不说话了?”

众人都不作声,只看着凌意可和若水,凌意可思量不知该怎么开口,若水也低头不语,奉直盯着她们看了一阵,有些薄怒:“酒席也吃完了,都回去!既然你们不肯说,我自己过去看!”

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出去,凌意可示意众人退下,只留若水和仙儿,紧紧跟上去拉住奉直,扑通一声跪下。

“公子!不是意可不容,实在是王爷和王妃抬爱,一心想要走虹丫头,虹儿也愿意去服侍王爷和王妃,这才跟着去了!”

奉直一愣,猛地回过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服侍王爷和王妃,虹儿跟谁走了?”

不待回答,若水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注戌时:晚上7时至9时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五三、瞒天(三)

奉直皱起英挺的眉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又是跪又是哭的,还不快起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凌意可站起身,不满地瞥了一眼掩面哭泣的若水,看着奉直开口了。“那会公子正在陪客人喝酒,瑞王爷喝多了晕得厉害想歇息,可是客院都占满了,也不好赶走别人,思前想后没处去,只有歇到公子的屋子,我秉过娘,就和姐姐相陪瑞王爷过来歇了。后来我担心前面女眷多娘顾不过来,就让姐姐守着王爷,他们只带了王府的几个丫头,我怕她们人生地不熟地服侍不好,就让仙儿和云妹妹、虹儿一起陪着王妃,可云妹妹身子略有不适,就只有仙儿和虹儿陪王妃了,我就离开了。”

奉直逼视着她:“后来呢?”

“后来,听说王妃坐着无聊,就问了许多蜀郡的风土人情听着解闷,虹儿乖巧伶俐,活泼可人,对答甚合王妃心意,就有了要走她的意思,谁知王爷酒早醒了,在帐里躺着也听到了,乐得哈哈笑起来,王妃就说既然王爷喜听这丫头说话,臣妾也爱听,不如带回咱们府里去,天天听她讲怎么样?妹夫和妹妹不会小气得连一个通房丫头也舍不得。”

奉直想起虹儿丽可爱的样子,心里一痛,怒道:“后来呢?他们不打招呼就带走我的丫头?虽然王爷王妃身份尊贵,但也应该得到我允许才行!这和强抢有什么区别!”

凌意可嗫嚅着说:“后来妾过来了,他们就告诉了妾身不敢做主想去秉告公子,可是忽然有人来报说王府有急事,王爷和王妃急着回去,就顺便带虹儿走了,妾身来不及报知公子,又不敢阻拦!”

奉直重重地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凌意可看看他的脸色又说:“公子上次不是说了,虹儿是云家的丫头,一切尽由云妹妹做主妹妹也同意。”

奉直抬起头看着仍在泪的若水,心里起了一丝疑虑:“你哭什么?你当真舍得虹儿去王府?我就不信,你和虹儿情同姐妹,且不说我就舍得离开你?”

若抹抹泪:“我哭是因为舍不虹儿!”

“既然不得虹儿。为什么要让她走?她若走了身边哪来一个这么可心地人服侍?”

若水稳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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