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直也感觉到了,开心极了,这时孩子又用力蹬了一下,他更加兴奋了。
“若水,我真是很开心!你我还有孩子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了,我好爱他,你一定要好好地生下她,让我们一家三口见个面!”
若水满脸幸福而满足地笑,她依偎着奉直,抚摸着孩子,忘记了一切的不幸。
“你看,这是夫人派姨娘送来地衣服,她担心我以前的衣服不能穿了,专门让人做地,有好几身,可见她是关心我和孩子的,你以后别再拗着她了,说不定孩子生下来她就对我好了。
”
奉直心里安慰,一个是他地母亲,一个是他孩子的母亲,她能对若水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也免得自己加在中间难作了。
打量一翻笑道:“身子是丰润了些,难怪以前的衣服不太能穿得上。看样子,段嬷嬷和枝儿还服侍得,以后定要重重谢她们!”
若水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淡淡地笑着:“嬷嬷和枝儿是服侍的好,我又担心孩子不够壮实,每天使劲吃东西,这段时间已经不反应了,总觉得肚子饿,经常催着嬷嬷做饭,可能吃了!”
奉直爱昵地拍拍她的背:“不是你能吃,是我们的孩子能吃,将来一定是个结实的孩子!”
两人紧紧相拥,奉直突然明白,无论见与不见,无论有没有别的女人,都隔不断他与若水的情意。
他很快又想到明日就要成亲的事情,奉直心头一阵茫然,那个素的女子,真的就要做了他的妻子,她是怎样的性情,待若水和孩子,思前想后,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心里不痛快,本来在这里就寂寞得发慌,再知道这件事,还不知日子有多难挨,还是缓缓再说吧。
就温柔的揽着她,只字不提仙儿和就要成亲的事情,诉说着思念之情,又百般叮咛她要注意身子。
“二公子,不是我没人味打扰你们,实在是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走吧,云姑娘是有身子的人,别累着她了,再说我还要给夫人回话。”青姨娘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耳边响起。
若水的脸瞬间变了颜色,这次走了,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她轻轻地嗓泣起来。
奉直安慰半天,这才扶着她来到院里,暗暗的灯笼下,青姨娘正和段嬷嬷她们等着,看到若水脸上地泪痕,青姨娘心里一阵愧疚,段嬷嬷则是一惊,以为若水给奉直告状了,惴惴不安地看着奉直的脸色,见他只关注着若水,并没有注意自己,这才放心下来。
奉直摸着若水凸起的肚子,满面欣喜和兴奋地对青姨娘说:“姨娘你看,这就是我的孩子,他好象长大了许多,刚才还踢了我一下!你算算看,再过几个月我就能见到他了?到时还要麻烦姨娘多多指教我们怎么养孩子呢!”
青姨娘脸色瞬间苍白,冷汗差点下来,她强忍着心痛和恐惧,看着两个沉浸在幸福中的人,掩饰地说:“公子说的什么话,孩子生下来就是最金贵地,夫人一定会请最好的奶娘来喂养,哪用得着云姑娘亲自养孩子?”
奉直呵呵地笑了:“是是是,我都糊涂了,象我们这样地人家,哪用着亲自带孩子,一定要多请几个奶娘,把孩子喂得壮壮实实的!若水养好身子、逗逗孩子就行!”
又装作无奈地样子摇摇头说:“至于我这个做爹的,只能等他大些带他出去玩了,对了,我还要教他骑马!”
青姨娘面色越发难看,她掩饰地说:“公子说的是,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不要担误了,云姑娘也累不得,让她早点歇息吧,夫人还等着回话!以后再找机会过来看看吧!”
奉直无奈,难舍难离地看着若水:“我要走了,不要让姨娘为难了,我一定再找机会来看你!”
看着若水泫然欲滴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又强颜欢笑地说:“等下次来,他一定又长大了一些,到时你地肚子就会更大,走路一定要小心,虹儿可要寸步不离地服侍着!”
虹儿忙不迭应了,奉直又对段嬷嬷和枝儿做了个揖:“有劳嬷嬷和枝儿费心了,若水母子全靠你们照顾,若得母子平安,奉直定不忘大恩!”
两人眼神闪烁,不敢看奉直,只得慌忙避开他的大礼,不迭声应了,虹儿愤愤地看着她们,差点忍不住就对奉直说了她们地种种行径,却感觉到若水轻轻地拉她的衣袖,只得忍住。
奉直沉浸在与若水的离愁中,并没有注意这些,青姨娘却看到了,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夫人指使,她又有什么办法?孩子总是存不住了!
两人依依惜别,奉直不舍地看看若水,又看看她的肚子,狠下心肠掉头走了,大门吱呀一声关上,又将两人隔成了咫尺天涯。
奉直去见了母亲,应付了几句,就百无聊耐在回到了云水居,刚走到廊前,仙儿从黑暗中闪了出来,幽怨而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顾碌儿在,乞怜地说:“公子今晚在哪歇息?”
奉直还没从与若水分离的愁绪中缓过来,愣了一下,带着几分歉意说:“我今个应付了一整天客人,这会实在很累,明天还要早起,我就睡主屋吧!”
仙儿扑通一声跪下:“明个少奶奶就进门了,仙儿就不再方便侍候公子,今夜就让仙儿再服侍公子一次吧!公子累了只管睡就行,仙儿不会烦你的!”
奉直无奈,正为难之际,严妈过来了,她笑着扶仙儿起来:“公子今晚还是去仙儿地屋里住吧,新房已经布置好了,被褥全换上了新了,这新娘没进门,公子怎能一个人先住?再说按照老规矩,今晚在族里找了一对福寿儿女双全的老夫妻给新人压床,等会就过来了,公子今晚可没地方睡了!”
仙儿闻言一喜,严妈却郑重地告诫她:“公子明个要成亲,万不可让他累着,今晚就由碌儿服侍公子仔细洗浴了早早睡,你就和两个丫头睡厢房,切莫缠着他,仔细公子明早精神不好夫人责罚你!”
仙儿忍住心头地失落,温顺地点点头,突然明白和奉直夜夜纵情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今晚不让她服侍,不过是怕他太过放纵,以至明晚地洞房花烛之夜对新娘子没了激情而已,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了。【第二卷结束】
第三卷 东风恶 七十九、成亲
锣鼓喧天,锦绣十里,当朝权相嫁女,侯门嫡子娶亲,满朝官员和世家大族,莫不前来祝贺,好多已经多年不来往的远亲和旧友,也远巴巴地赶来贺喜。
自从老侯爷过世,于家有几十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更没有过这么多权贵登门,原先老夫人还因为奉直娶庶女为妻心里不痛快,也因为皇储之争有几分担忧,现在只剩下高兴的份了。
于夫人更是春风满面,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无论于文远多么抬举奉纯,也不会有一个世家权贵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私生子,从今天开始,奉直的前途和身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这凌二小姐带给于家的可不是一般的荣耀,以后要千方百计保证他们夫妻恩爱,挡在中间碍事的定要毫不留情的除去。
只有奉直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宁,仿佛总有什么事要生,按说若水那里他昨夜看过,一切安好。为了让他放心成亲,今天母亲专门托付青姨娘不用管这边的事,照顾好那边就行,可是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心里不痛快?
他穿着大红锦竹的吉服,由碌儿陪伴着,在司仪的指使下,在满堂宾客的贺喜声中,射了轿门、拜了天地、进了洞房,又在一帮喜娘的摆弄下,做完了许多复杂的仪式,等到午时又带新娘子进宗祠拜了列祖列宗,仪式才告一段落,喜宴也开始了,这才借口给客人敬酒慌忙离去。
他抗拒那个顶着红盖头的陌生女子,更害怕晚上的洞房花烛夜,甚至不能相信这就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结妻子,在他的心里,妻子可只有若水一人。
他一杯一杯向客人敬着酒,本来于夫人担心他喝醉了误了洞房花烛夜,专门挑了两个酒量好的家奴着了新衣在后面跟着,随时替他喝酒,可他非要每一杯酒都要自个喝下,来的客人都以为他是太高兴了,只有郎从书和谢长风明白他内心的苦处,碌儿更是急得什么似地,公子若真地喝醉了,夫人还不要狠狠收拾他。
谢长风无奈低声劝道:“奉直兄,不敢再喝了,喝醉了误了洞房花烛夜可不好,新娘子身份不一般,你的前途全仗她了,别弄得夫妻不和,至于云姑娘你以后多宠一些就行了,这妻妾身份可是没法比的!”
朗从书更是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放不下仙女一般的小嫂子,可是你逃了今晚,还有明晚,还不如把灯一熄、眼睛一闭,这女人在床上都一样,你就当她是小嫂子好了!还有那四个陪嫁来地小丫头看着真馋人,你若厌了就送给我吧!”
说完见奉直怒目以视,吓得连忙逃开了。
谢长风和碌儿苦劝不下。奉直仍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宴席未散。他就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还不到进新房地时辰。又没处可去。客房都被远道而来地亲友占满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在内院陪女眷参加宴席。实在无处可去。碌儿只好着人先送回了仙儿地院子。
仙儿大清早就被于夫人严令呆在自个院里不要出来。等明个见过新少奶奶再说。谁知自已以后地命运会是什么样子。虽然这段时间和奉直夜夜欢好。但身子却不见动静。正默默地黯然神伤着。
见奉直醉熏熏地被人扶回来。正待询问。碌儿摆摆手。直接安置到贵妃榻上。奉直已经不醒人事。倒头就睡。
碌儿怕被责骂。忙求仙儿着人去主屋喊正照顾新少奶奶地严妈过来。
于夫人担心新娘子处处不习惯。陪嫁地丫头也都是初来生地。生怕照顾不周。令严妈今日近身照顾新少奶奶。不得擅离。
严妈见新娘子身姿匀称高挑。言谈举止大方端正。虽然蒙着红盖头。但露在外面地手指却如同玉笋一般。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出身又不一般。心里乐得什么似地。生怕照顾不周。
柳芽悄悄进来了,拉着严妈附耳说了几句,严妈一惊,慌忙向喜娘叮咛几句,就匆匆来到偏院。
满屋的酒气,奉直呼呼大睡,仙儿和碌儿正除了靴子忙着给他擦脸。严妈见他醉得不成样子,气得正待骂碌儿,仙儿忙说:“妈妈别急,郎公子和谢公子都拦不住,碌儿又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派杏儿去做醒酒汤了,还好现在时辰还早着,让公子喝了醒酒汤好好睡一下午,等晚上就醒来了,误不了洞房花烛的!”
严妈这才心里宽慰,连忙夸道:“还是你顶事些,一定要想法让他醒来,要不然夫人还不知怎么怪罪我们!”
说完狠狠瞪了碌儿一眼,正待骂,杏儿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了,仙儿连忙接过,令碌儿扶着奉直地头,吹凉了一勺一勺喂进去,:这下好了,只要能喝得进醒酒汤就好,我隔一会再生喂一些,晚上保准酒醒了!”
严妈连连点头,见她确实中用,又担心新娘子那边有事,叮嘱几句就离开了。仙儿带着两个丫头和碌儿守了奉直一个下午,用尽方法想让奉直酒醒,不为别了落老夫人和夫人地好,仙儿已经意识到,新主母进门后,没有老夫人和夫人撑腰,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若水每天都和虹儿趁着段嬷嬷和枝儿没起床,早早在院里转几圈,毕竟已经初夏了,天晴地日子朝霞满天,老闷在屋里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段嬷嬷总是借口有身子地人要保养身体,不许若水经常在院里走动,一再干涉她们出屋子,动不动就抬出老夫人和夫人,虹儿已经和她吵了几回,若水不想生事,只好每天早早起来。
这天转了几圈后,若水感到有些累了,正准备扶着虹儿回屋,段嬷嬷就和枝儿笑吟吟地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
若水和虹儿相视一惊,非常诧异,她们时侯变得这样好心?知道她有身子挨不得饿,早早起来做了饭?现在才刚卯时呀,以前不到辰时是吃不上早饭的,只能靠剩下的隔夜点心暂且充饥。
看着花色丰富的早餐,热腾腾地散出诱人的香气,若水觉得饥肠辘辘。她能感觉得到,这些天孩子长得很快,踢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她的食量也越来越大,经常吃过饭后一会就饿了。
正迟着,段嬷嬷笑着说:“老奴以前疏忽了,只想着就咱们几个,让姑娘早上多睡会,早饭吃晚一点没关系。这些天见姑娘每天早早起床在院里走动,这才醒悟过来有身子的人禁不得饿,公子昨个也一再交待,所以今天起得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可否现在趁热用饭?”
若水见她突然变得好心,以为奉直昨天地托付起了作用,就不想再计较,连忙点头致谢:“谢嬷嬷体谅,这些天孩子长得很快,若水常常感到腹中饥饿,就趁热用吧!”
虹儿虽然深恶她势利刻薄,但也不敢闹翻了,连忙接过食盘,服侍若水回房用饭,枝儿也心地跟进来服侍。
若水以为是青姨娘交待她要好好服侍,也不多想,就坐下用餐,枝儿殷勤地和虹儿一起服侍着,待她吃完,又忙不迭了端上了漱口地水,若水正待接过,还没拿稳,枝儿突然手一偏,一杯水全倒在了若水的衣裙上,粉色的裙子立即湿了一大片,慌得连忙去擦,谁知忙乱之下,衣袖又带翻了粥碗,剩下的半碗肉粥又全倒在若水地裙子上。
虹儿气得正待责备,枝儿吓得连忙跪下磕头求饶,若水觉得她也是无心之举,换一件就行了,如今这种地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算了,枝儿不要慌,换一件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
枝儿得令,赶紧谢过起身,帮着虹儿扶起若水,粉色的裙子上一大片污渍,实在不能穿了,还好没烫着了她,虹儿连忙擦拭着。
枝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趁虹儿忙着给若水脱裙子的功夫,打开柜子好一阵翻找,好大一会儿,找出于夫人送地一件葱绿色的绸裙,高兴地说:“姑娘就穿这件吧,看起来挺新的,绿颜色遮身子些,显得人精神!”
若水点点头,这条裙子已经穿过一次,挺合身的,何况她现在穿什么都无所谓,行动方便就行,反正在这里也见不到谁,横竖就她们几个人而已。
两人七手八脚地帮若水换上裙子,许是因为早上多走了几圈乏了,再加上这一阵折腾,若水一个劲犯困,枝儿目露一丝喜色,又连忙掩饰过去,和虹儿一起服侍若水上床休息,这才收拾了饭桌退了出去。
若水一直沉沉睡着,虹儿有些奇怪她平时都是午饭后才小睡,这刚吃完早饭就睡了,可是自从她有孕以来常常犯困,也就不以为意,拿了竹活在一旁守着。
奉直被折腾了一个下午,一会灌醒酒汤,一会儿催吐,到天色渐黑地时侯,终于醒了,严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内心真的感激仙儿能干又懂事,让她交上了差,连忙派人去向老夫人和夫人汇报,说二公子酒醒了,误不了晚上的洞房花烛。
奉直头脑虽然渐渐清醒,可是胃里全吐空了,又不想吃东西,一站起来就头重脚轻的,晕得不行。
严妈可不管这些,只要他清醒着,扶进洞房就行,立即着人准备热水,派几个强健的小厮服侍着除了衣服,按进水盆里清洗干净,换上新的喜服,侯府讲究,除了拜堂成亲地正式吉服,还专门有几身喜服用于成婚后穿着。
奉直木木地任由人摆布着,被强拉着洗浴更衣,又被严妈劝着喝了一碗粥,这才不情不愿却又身不由己地被一帮喜娘仆妇扶进了洞房。
第二卷 庭院深 八十、洞房
洞房里,凌意可一身华贵至极的大红色吉服,上面用金丝银线绣满熠熠生辉的牡丹百鸟图,缀以七色宝石,在烛光的照耀下,更加绚丽耀眼,四个身穿一模一样桃红色锦绣华服的陪嫁丫头恭敬地侍立着。
于家精挑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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