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都在对方眼底,看见了暗如深水里漩涡般激荡的欲//望。
许沐居高临下的打量冯程,他躺在地上,浓黑的眼睛看着自己,被情//欲熏染成特别深情的感觉,平日浅色的唇在辗转中变深,脸侧因缺氧也染了很淡的血色,上了一层妆似的,分明的轮廓愈发立体,比杂志上名牌表的男模还帅。
心里有股异常强烈的情绪在左突右撞,冯程抚摸的地方升腾起微弱电流击打的酥麻。
冯程喘的也厉害,突起的喉结像挣翅的蝶,毛刷一般撩拨着许沐,他咽了下口水,目光直楞楞的钉在上面,猜测着男人的喉结,亲起来是什么滋味,压下身子,张嘴含住了。
唇端的触感反应到神经整合出这样的结论,硬的,会动的。小巧的喉结在口腔里颤动,许沐觉得挺好玩,就伸舌点了一下。
柔软湿润的口腔内壁猛然包裹住脆弱的喉结,滑腻的舌尖按压,冯程立刻就抖了一下,快感直冲大脑,而血液,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腾。
许沐和他紧密相贴,瞬间就察觉到他的变化,他没想到冯程这么没有节操,牙齿虚虚的烙在喉结上,得意的偷笑了两下,下身还恶意的碾了两下——不出意料听见冯程压抑的一记闷喘。
冯程扫了他一眼,既不尴尬也不气急败坏,左手刚好触摸到他一边乳//首,指头一并捻住轻扯,还故意用指甲刮了下乳齤尖。
许沐剧烈的哆嗦一下,麻痒的差点脱力,冯程抓住时机将他掀了过去,头部游移往下,一下含住了胸前那点,牙齿和舌尖双管齐下,推挤压扯,感受它一点点挺立,变硬。
许沐看过钙片,对画面里的男男乐此不疲的□乳齤//头不解并不懈,觉得钙片是没新花样了滥竽充数。
身临其境才知道,下头那个露出那么舒爽的表情,其实是有因可寻的。亲吻那里,比爱抚还让人招架不住,酥麻胀痛,全都能刺激欲//望瞬间翻涌。
感觉很新奇,他其实很爽,但心里觉得怪异,钙片里都是被压那个,才被这么伺候,他不能被糖衣炮弹迷惑。
于是他伸手去推冯程,冯程不动,他有点焦虑,迟疑一秒,转而探向下掐住冯程的乳齤头,克制力气掐了一下:“再吸也没奶!”
冯程疼的差点萎了,齿尖就是他肿起来的乳齤//头,就恨不得也咬一口,又听他说胡话,被气得哭笑不得。
他想,我又不想吃奶,我想吃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许沐好几天没回家,许妈没人啰嗦管教,心情轻松中带着无聊,天天晚上
跑去找做媒的徐阿姨牵线搭桥,想要去冯家拜访。
太后在别人家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不好意思的提出了要求,徐阿姨在做媒上有着无与伦比的热心肠,二话没说就一口答应,说赶明儿打电话问问。
许妈心满意足,兴高采烈的回家了,谁知一推门,就见她消失了好几天的儿子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端着碗提着筷子,盯着茶几上的手机一动不动,好像那是盘无法下嘴的菜,面色还挺沉重。
也不知道在深思什么,拧锁开门这么大动静,他愣是没听见。
老一辈做什么都讲求一心一意,甭管是吃饭拉屎,还是择偶过日子,最看不上现在的年轻人,手机不离手,像换衣服似的换朋友。
她一嗓子训斥就到了嘴边,就在这时,许沐突然幽幽的说:“要是上床上到一半,对象突然跑了,你怎么想?”
老太太脑子里立刻形成了一个脑回路,先是震惊,继而就是窃喜。
哟,她家儿子和冯家那丫头发展也太快了,这才多少天哪,就去……
这行为要是放在她们年轻那会儿,这女的就太不矜持,那可绝对要不得。可时代在变化,太后盼儿子结婚都快想出病来了,回神后第二反应居然是:这个有戏!
凭她对许沐的了解,瞧他一脸愧疚不安,就知道落跑的的人是他,许妈不禁就想,儿子是不是有点傻缺啊,这事儿上吃亏的明明是人姑娘家,他是不是又看不上冯家闺女。
于是立刻就急了,差点没一个箭步奔过去,揪着她儿子耳朵灌输自我思想:要是我谈恋爱那会你爸敢这么干,我绝对羞愤的去上吊,儿啊,你现在就去哄哄……
手机开了扩音器,传出的声音空旷嘈杂,却突然爆出一声惊诧,太后鬼使神差的止住了脚,甚至悄悄的往门后退了一步,轻手将门带上只剩一个豁,想偷听她儿子真实的心声。
“啥?三儿,你和冯……妈的你推个毛,你小伍给老子打电话——喂三儿,不是,什么情况,哈哈哈哈你他妈在逗我?”
电话那头是谢文彬,和谁动口角,一句话切换好几种语气,淋漓尽致的表达出他情绪,这绝对是个午夜鬼故事播音的人才。
许沐扒了口饭,鼓着腮帮子嚼,一脸“食不下咽我吃饭纯粹是为了活着”的表情,听了谢文彬咋呼和嘲笑,脸色立刻黑了几分,深觉找他出主意简直是脑残,自取其辱。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懒得跟你说,我挂了。”
“诶别挂别挂,我正经起来了真的,”谢文彬连忙拦住他,装模作样了清了两下嗓子,语气倏然严肃,像在人民大会堂做汇报:“要我□这么干,我会觉得他人品很差,和他拜拜了找下家。”
许沐正在吞咽,被他决绝的语气吓一跳,差点没哽死当场,猛捶几下胸口也吃不下去了,碗筷一丢就捞起手机,关了扩音器贴到耳边上,表情纠结的不行,心想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被人压着试试,嘴上却弱弱的说:“至于么,你怎么这么小气。”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他跑到公交站就后悔了,想回去又拿不准冯程的心思,又怕挨打又拉不下脸,索性一鼓作气麻溜儿回家当起了鸵鸟。
“三儿诶,这不是小气,什么事儿一扯到男性尊严,那就不是小事。记不记得刚发育那会儿撒尿的时候,我说了句你鸟儿小,你他妈追着我沿学校跑了好几圈,把老子往死里打,诶槽,老子那时候还是白马王子来着,顶着猪头脸走一遭,第二天收到的情书里全藏了创口贴,妈的。”
“那时可恨你了,你夹在语文书里的小抄是我偷的,放在课桌里的小包装饼干袋儿也是我撕的,椅子上的三秒胶也是我找人粘的……”
他越扯越远,跑题十万八千里,许沐满脸黑线,忍无可忍的打断他:“得意个毛,你还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了?你偷我小抄考试抄,被老师抓包,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是你运气背吧?你那次拉肚子拉的虚脱,其实我往你茶叶里,倒了一包小蔡的减肥茶……”
谢文彬飞快的掐了话头:“许三儿,旧账重翻跟你没完,哥哥现在有急事,过后找你算——胡大维你他妈敢跑!!!”
胡大维暴躁的骂声立刻就传了过来:拉你麻痹,再不撒手老子抽你!
谢文彬不依不饶:抽老子上法庭告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不还?
胡大维:滚!
谢文彬声音拔尖几度:你有钱泡马子,没钱还债?我他妈看见你给这妞□里塞了一大卷,尼玛明明就有钱!
胡大维快气死的语气:你个傻逼,老子就是不想给你。看个毛,把他丢远一点。
许沐:……
他没想到,谢文彬真去找胡大维要钱了,这富二代当的也太怂了。
谢文彬听似要跟胡大维拼命的架势,对对着许沐连珠带炮的说了句就挂了。他说:“三儿我还没原谅你,你要不手捧鲜花跪在我家门口,我就懒得理你——嘟——”
许沐翻了个白眼,对谢文彬额恶俗嗤之以鼻,可丢了手机就开始琢磨,要不要去冯程家门口捧花跪地。
太后在门外淡定不来了,心里将老谢家小儿子翻来覆去的责怪——怎么回事嘛这两破孩子,不是出主意呢嘛,怎么扯了半天没一句在重点上,遂决定亲自上阵。
许沐糙着一张脸在沙发上躺尸的思考,他妈突然出声将他吓一大跳。
“沐啊,回来了,怎么了这是……和小冯吵架了?”太后故作自然的走到他旁边坐下了。
许沐:……脑子一转就知道,她刚刚铁定在门外偷听了,他妈老爱干这样的事儿,登时就一脑门冷汗,心想幸好谢文彬说话的时候,已经把外音关了。
他古怪的看了他娘一眼,心想可不就是小冯么,有点心虚,就含糊的嗯了一声,把目光转开了。
太后一见这颓废的小模样,心里其实开心的不得了,他越失落,就代表越有戏啊,卯足劲儿就劝上了。
“诶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啊,脾气一个比一个大,什么事儿说给妈听听,我来评评理。”
许沐默默的往沙发里缩了一点,敬畏的看着他妈,心想亲娘诶我可不敢让你评理,怕吓出个好歹来,他就不做声。
看在许妈眼里,就成了委屈不可言语,她不禁就想,冯家的闺女到底干了什么,让他直接从床上跑了。可这会千万不能顺着他,不然会更娇气委屈,就大肆危言耸听。
从胡大妈家的儿子离婚扯到小林哥分手,痛失所爱的原因都是男的不肯拉下脸去哄云云……许沐还真被他叨叨的心有戚戚,肃穆着脸,决定回屋给冯程打电话。
太后在他身后笑出厚厚一层鱼尾纹,许沐转身关门的时候看她满心欢喜,在心里说了句妈,对不起。
他蜷在床上,鼓足勇气建设好心理,才脖子一哽拨通了电话,准备那边还没发话,他就用排山倒海的道歉让他回心转意。
谁知打了十来个电话,冯程愣是一个没接。他越打越火大,觉得他一个男人也太小气了,干脆丢了手机澡也没洗,直接歪在床上睡了,入睡前想着第二天去买束花吧。
结果花是买了,才出花店没几步,就在隔着透亮的玻璃,看见了西装革履的冯程,对面坐着个笑靥如花的美女。
这是许沐第一次看见冯程穿西装,帅瞎眼,配着对面的美女,俊男美女精英气质,画面美好的像p过似的,他还没来得及得意自己眼光好,心咚一下就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上,是我还没发,就已经被锁了orz
☆、第 57 章
第五十七章
五六米的距离隔着玻璃窗,许沐只能看到女人一个侧面,从额头到下巴的线条,剪影似的秀气,脸上看不见妆容痕迹,笑起来还会抬腕捂嘴,优雅羞涩,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气质。
就是许沐心情复杂的五味陈杂,都不得不承认这和冯必玉差不多大女人,让他讨厌不起来——他要讨厌,也就讨厌冯程。
他的心态说怪也正常,护短的时候能见着他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重视和在乎,可一旦伤到他了,立刻就成了炸毛的狮子,只挑自己人的过错下口,快准狠辣不留情。
不知是阳光太好,还是两人脸上带笑,总之看着是非常登对,其乐融融,气氛正好,郎情妾意,你一言来我一语——
对面的妹纸一身大红镂空的中长礼服,丝毫不显艳俗,就冯程那身笔挺的西装,胸口别朵玫瑰,他能直接挽着人姑娘,上婚礼当新郎。
许沐无意识捏紧了玫瑰茎秆,指尖浮起浅浅的刺痛。
许是修剪不仔细,留了残刺,一不小心,就伤了爱花的人。
和谁再亲密,也不可能合二为一,各自有交际,所以才需要信任,哪怕所有人都与他为敌,这才是理想的伴侣。
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逼,智商只负不正,许沐不是许宜今,他是个俗人,也不能幸免。他扪心自问,他做不到,他隐约已经在怀疑冯程,尽管他黑心不肯承认。
事实上他至今的生命里,这种柏拉图式的信任,他还没见过,不过最接近的人选倒是有一个,是他大哥许宜今。
那假和尚人在空门,而心在红尘,他为人敲木鱼,为人抄佛经,却把那人的名字用枯枝写在沙地上,日复一日的抹去重写。那人,叫曾嵘,许沐机缘巧合发现的。
许沐在心里念了十几遍“向从善学习”,拼命的拉扯着迫切想要出轨的理智列车,脑子里两股思绪激烈的碰撞,火花四溅。
一边是愤怒无以言表,心道他俩算在一起了吧,这□裸的劈腿勾搭始乱终弃啊妈的,昨天才干完一炮今儿转头就下家了,这个人渣渣的不行啊,谢文彬这个王八蛋,就一乌鸦嘴。
可怜的二少爷正傻缺似的缠着一头绷带,二大爷似的将胡大维的小弟指挥的团团转,刚接住一个削好的火龙果,鼻头酸涩难当,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响亮喷嚏。滑溜的火龙果一颠落了地,他吸吸鼻子,被砸了一棒子的脑壳登时七荤八素,怒极喷了小弟一脸:一定是你那逼大哥在骂本爷!
隔着十来里地的胡大维正在奋勇揍人,突然也打了个喷嚏,险些被一刀削掉鼻子,于是立刻用拳头问候了对方的脸和大爷。
躺着也中枪的二少爷不甘寂寞,又往胡大维腿上开了一枪,胡大维不是善茬,又……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你足不出户,却时刻在和千里之外的人进行交流,用意念。
而另一边,许沐又努力给自己平心静气,劝着,误会,是误会,许沐,别激动冲动要冷静淡定,别错怪好人,激动的时候别做决定,这花拿去给许东篱送给侯勇让他笑成神经病好了——
他一脸狰狞的横在路中央,走神的将玫瑰细长的杆儿捏成弯弓似的弧,像是准备射冯程一箭。
来往的行人并不多,却都会怪异戒备的瞧这浑身散发着复杂气压的青年一眼,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蹭亮的玻璃窗前一对男女惹人注目,秒懂:哦三角恋啊,女朋友劈腿啊,这可怜的小伙子诶。
说笑的两人太碍眼,冯程笑的不深不多,神态却比素来平和,许沐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他不过就是在和自己闹矛盾之后没有接电话第二天却和自己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约会还笑的有点多,而已,也没干什么嘛……他灵魂撕扯半晌,喘了口憋屈气,还是决定回去关门再说。
许宜今一直用家丑不外扬的思想灌输他,大哥说,那是忍耐力卓越的表现,同时也是一种修养。
他想走,都转身踏出一步了,眼角却瞥见冯程隔着桌子,去撩对面女人的头发,那女的侧低着头,面朝玻璃露出大半张脸,清新如风拂面的相貌,笑的幸福又满足。
许沐清晰的听见,脑子里铮一声断弦响,理智化身草泥马,奔向吃醋发疯的广阔草原,像要自由的翱翔。
麻痹,怪不得不接我电话来着,感情是占线了,占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槽。
许沐火箭似的冲向门口,门口的服务员见他一脸干架的气势,立刻准备拦下他,谁知那青年在门口猛刹住脚,身形稳的像没惯性似的,笔杆条直那么一站,又成了斯文败类,面带微笑的对服务员说:“你好,能帮我个忙吗?”
服务员:“很高兴为您服务,您说。”
许沐掩在铜门后,一指背对门口的冯程:“是这样,那位先生定了玫瑰,想给那美女一个惊喜,麻烦你让他来取一下。”
服务员对此见多识广,善解人意的说:“要不我帮您送过去吧。”
许沐咧嘴一笑,一排小白牙蹭的闪过一抹阴森的光:“谢谢不用,自己拿过去,才显得有诚意,就像戒指一定要爱人来戴,你说对吗。”
服务员恍然大悟:“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叫那位先生出来。”
许沐笑了下:“麻烦你你让他到洗手间去。”
服务员眼皮微窄:“……洗—手间?”
送花的让客人到洗手间取花?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