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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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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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歪在许沐身上的谢文彬全身扫射一遍,还是觉得有点扯淡,就见许沐一脸慈悲加你自求多福的对他点了下头,并对他做了个口型:他、忒、会、算、账。
  胡大维脑门上登时青筋直跳,心里烦的不行,他就是觉得这事儿轻松又安全,来钱又快,才勉强掉了身份接了单子。要知道,许东篱虽然没明令禁止,可看得出来,他不喜欢他们背地里搞小动作。
  槽他妈的,怎么就这么…这么……倒霉。
  胡大维想用个语气更强烈的,来表达内心的憋屈,可他的文化水平,比侯勇还低一级,那哥们初二,他初一读一半,自然也就想不出,流年不利,这么高端洋气的。
  他正纠结怎么开口,才能不伤了小伍的面子,又趾高气扬一点,一小弟突然乐颠颠的奔过来,脑门子都是汗,看得出来刚刚非常卖力。
  小弟狗腿的说:“大哥,台上那几个,还打不打?”
  胡大维劈头就是一脑瓜子:“打你麻痹,还不把人扶起来。”
  小弟被打蒙了,屁滚尿流就要跑,胡大维又道:“回来…给人—他妈的道…个歉。”
  ……,小弟看他一脸便秘的表情,硬生生吞下疑问:大哥,我们不是,传说中的黑社会吗?
  谢文彬冷眼旁观,见状哼了一声,胡大维面子挂不住,却看在许沐的面子上忍了,语气恶劣的像要砍人:“江湖规矩,拿钱办事,你自己得罪人,怪不得老子。”
  是个行当都有规矩,打手不能泄露雇主信息,夸张一点说,就说谢文彬是胡大维的儿子,他也不能告诉他。
  谢文彬心里听他一说,心里大概就有底了,他虽然不常来,可还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是谁要砸他的招牌,差不离就是右边那家夜总会,一直试图挖走肖锋,可人不愿意去,自个店突然抢了他们生意,找人闹事,意料之中。
  黑社会轻易得罪不得,特别是他们开酒吧的,砸完了道歉,跟天方夜谭似的,谢文彬要是识相,怎么也该消停了。
  可胡大维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讨厌。
  胡大维正在接电话,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他直接无视了x视线盯着他的谢文彬,对着许沐忧心忡忡的说:“小伍,注意点你哥,我他妈得走了槽。”
  他说着吆喝小弟们准备撤,谢文斌拦住他:“好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胡大维没好气:“闪开。”
  谢文彬:砸了东西不用赔钱?”
  胡大维面露凶相,一把将他推了个踉跄:“你他妈搞清楚,老子是黑社会,黑社会!”
  谢文彬差点跌个狗□,抬头气的七窍生烟,撸了袖子就要冲上去干架:“黑社会了不起,你敢吃饭不拉屎,撒尿不拉裤子,老子就允许你砸了店面不赔钱!!!”
  他平时不这样,不知为何对上胡大维,浑身的细胞都在喷火——可能就是先天八字不和,外带后天磁场同极。
  深碧色的翡翠袖口崩了出去,就窜了一两步,谢文彬就标点都不带一气呵成的把胡大维从头贬到了脚。
  诶妈,脸型像个倒过来的瓜子也敢学人剃板寸眉毛好他妈像火影忍者里的小李啊槽那大嘴抹上口红就是一血盆大口啊对了还有脸上那条疤他妈有点像……
  他正电流似的搜刮恶心软体动物,在鼻涕虫和蚯蚓之间艰难的抉择着,谁知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冒出一个词……刹那如遭雷击,震惊的脚板都溜了一下。
  性感……感~~~感~~~
  他惊惶的拉回被自己雷糊的神智,聪敏又机智的加了个否定词——感你妹!
  其实胡大维长得还能看,是侯勇那种爷们儿气概的长相,五官倒是逊色一些,没他深刻,被谢文彬一形容,就惨不忍睹。
  许沐正忧心,胡大维说让他注意许东篱,他不是芝麻点事就通知自己的性子,瞧他脸色事儿还不小,难道是盘龙会里出事了,火拼?重新洗牌?货道被查封?暗杀……
  一沾上许东篱,丁点不好的讯息他都忍不住往最坏的发展想,黑社会就像虎头铡,头一伸进去,不定什么时候就身首异处,他担惊受怕成了习惯,而许东篱对他,比亲兄弟还亲更重要。
  就晃神一瞬,谢文彬就窜了出去,许沐这会没心思和他统一战线,让胡大维赔钱,黑道上耽误分分钟,可能就是一条人命。他腕子伸出去,鬼魅似的快,谢文彬脚底打滑,刚好朝后晃了一下,立刻就被许沐揪住了衬衫领子。
  谢文彬被扯身形一顿,回头怒视就要喝松手,话到了牙关看见许沐脸色,肃穆的像是在开批判大会,又些许忧色,他连忙就改口了:“怎么了三儿?”
  许沐一把将他扯了往身后一丢,快跑到胡大维跟前,贴的很近声音很低:“大维哥,我哥怎么了,你不许瞒我。”
  胡大维又看了看手表,急的不行:“伍啊,哥哥赶时间真得走了。”
  他目光四下谨慎的扫一圈,像搜寻猎物的狼,发现最近的谢文彬也在一米开外,就贴到许沐左耳边上压低声音说:“你哥突然不低调了,抽了盘龙会四条贩毒的线路,又封了最大两处□的夜总会,帮里那群老不死的荷包瞬间就瘪了,连起来花大手笔,请了“锋刀”来杀他……”
  许沐腿立刻就软了。
  锋刀,黑道上悬赏金过一亿的神秘人物,传说是国内最顶尖的杀手,怎么突然出现在H市这样的小地方。爆料说他从未失手,那许东篱……
  他经常做同一个噩梦,雷鸣一声枪响,许东篱站在不远处对他笑,眉心一个黑乎乎的圆洞,比美人痣大几圈,等他笑完,突然就流出暗色的血来,将他清隽的眉眼,糊成一个血团,五官全然不见。
  咋一听“锋刀”,积攒的恐惧汹涌而来,瞬间湮没了理智,他脸上血色尽失,浑身过电似的颤了一下,韧带都有些绷不住,膝盖一弯就往后倒。
  然后就跌进了一个胸膛,腰侧突然横伸出一只手,绕过半圈,将他下滑的腰身给搂住了,冯程沉稳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别慌,冷静点。”
  冯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许沐的脸色如遭雷击,便猜测是出了大事。
  他才恍觉,自己对许沐,完全不了解,他为什么跳楼,为什么在西城行走如鱼得水,为什么身手彪悍,为什么在商场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和对面显然是黑社会的家伙,称兄道弟。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安慰他。冯程搂着许沐,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捏了捏,手心满是冷汗,心想,他总会知道的。
  靠上的胸膛宽阔而稳定,声音从耳廓钻进脑海,醇厚温柔,穿透脑海中慌乱的雾霾,许沐这才清醒,将含了老久的一口气,慢慢吐了出去。
  他仰头对冯程说了声谢谢,忧心忡忡而没来得及窃喜,挣开冯程将他推远了些,目光愧疚却坚定,冯程二话不说,撤腿就后退了一大步,朝他点头。
  胡大维因为冯程的突然靠近消了音,心里不由就有些惊讶,心想这逼走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槽,见他退开了,不待许沐催促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小伍,你哥没事,汗毛都没少一……”
  许沐猛然打断他:“你当我弱智?锋刀从没失手过,胡大维,你给我说实话。”
  胡大维也挺纳闷,去抠脑门:“老子也不清楚啊,这不回去看情况呢嘛,你哥真没事卧槽,你晃儿哥给我打电话,专门叮嘱了,让老子不许跟你透露,说你哥交代的,这样儿像有事儿的吗?不跟你说了老子要走了,我警告你啊小伍,有事儿你自己去打电话,你要敢出现在场子里,老子就去自杀!”
  他色厉荏苒的威胁一通,摸出根烟塞在牙板上,对着酒吧里杵着的小弟一挥手:“撤!”
  谢文彬倒是没拦,就是捡了个喝了一半的饮料瓶子朝胡大维丢过去:“胡大维,我跟你没完!”
  瓶子蹭就撩胡大维脑门上了,胡大维赶时间,没工夫跟他计较,恶狠狠的回了个头:“滚你妈。”
  说完就上了铁质楼梯,一脚一脚异常沉重,恨不得将铁皮踩穿着走了。
  客人早在大转折的时候溜光了,酒吧里就剩下台上挨打的主唱,蹦上去的冯必玉,管事的酒保服务员,以及谢文彬一行。
  谢文彬哭丧着脸让服务员开始收拾,算计着等许沐舒心了,问他要胡大维的地址或手机号,他要夺命催帐。
  许沐摸出手机在拨号,打的许东篱的号,一次没人接,他心底就没底,再打还是没人接,心就跟秤砣似的往下沉,接着打。
  冯程看了眼冯必玉,他妹妹在台上咋呼,哎哟好大一个淤青哪槽这里流血啦诶妈你腿不会断了吧,就没理她,转而去拖许沐的手。
  许沐朝他笑了下,分外勉强,却蜷起手指给他拽住了。
  就在许沐快疯掉的时候,嘟嘟声停了,听筒里出现片刻的停顿,接通了。他差点没乐傻了,张嘴就喊了声“许东篱”,他一急就这样,忘辈分。
  “施主,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传过来的男声清朗,些微沙哑,带着浓厚的睡意未醒。
  许沐愣了好一会,才暴跳如雷的吼回去:“我他妈快急死了,你居然在睡觉,在睡觉!”
  那边笑了笑:“贫僧连夜赶路来的。”
  许沐放下心来,登时变得老大不客气:“许宜今,我不想跟你说话,我小哥呢。”
  “他啊,在医院给他相好的陪床吧。”
  许沐一愣,侯勇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接着赶火车妈的


☆、第四十六章

    冯程见他话没说两句,脸上的担忧就散了,觉着电话哼哼唧唧的纠缠,不停的问电话对面的人来这干嘛,脚无聊的在地上蹭来蹭去,碾着一地碎玻璃渣子。
  他脸上和行动都明显的昭示着一个信息,不说我就问死你,复读机一样片刻不停的问来干嘛,唯一不同的是前奏,不是你还不快说,就是你怎么还不说——最终还是失败了。
  冯程看他异常惆怅的叹了口气,明显是在赌气:“是是是,你们都聪明,你们都牛逼,就我一个人是傻逼,除了吃喝拉撒,最好什么都别干,干什么都是穷折腾,你不说算了,睡吧我挂了,反正我明天要去看勇哥,他不是你弟弟,你管不着。”
  对面一定是反对了,许沐哼了一声,特别不满:“普渡你个头。”
  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机往兜里一扔,开始装深沉。
  冯程觉得他这样挺有趣,说的气哼哼,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演戏似的,挂了电话开始锁眉头,一副拼了老命思索人生的架势,看起来愁到死。
  他正要说话,问他在愁什么,结果许沐一抬头看见他,居然愣了下,像是没料到他还在似的。
  接着视线在酒吧里扫了一转,发现冯必玉搀着肖锋,已经在铁质楼梯上爬了一半,低跟鞋在铁皮上砸的咚咚响,就说:“你妹妹要走了。”
  冯程一哽,默默的看了眼两人还拽在一起的手,莫名有种无言以对的窘感:“我在等你。”
  许沐正在纠结侯勇的伤势,于是没有特别开心,就淡淡的“哦”了一声:“我现在不走,离走还有段时间,有事吗?”
  冯程抿嘴笑了下:“我有话跟你说。”
  他心里在想,待会他听见了,会有什么反应,不由就有些好笑,觉得自己还是别猜比较明智,许沐脑筋没搭正,你以为他会呆若木鸡,说不定他拔腿就跑。
  许沐讲电话时从嫌弃中透出来的依赖让他有些在意,很快便又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你给谁打电话呢。”
  “一个风情万种的和尚。”  
  许沐随口答道,他正心力交瘁,在想“锋刀”这次为什么失手。
  许东篱在盘龙会崭露头角的时候,他正好因陈德民那个人渣而声名狼藉,索性打着旅游的名义,混进了盘龙会当混混。
  那时他还不太经事,一想起枪打出头鸟就心慌,到处搜刮资料,收获不大不小,最最让他惊骇的,就是黑道通缉榜上,那个亮瞎眼的NO。1,神出鬼没例无虚发的顶尖杀手“锋刀”。
  据蛛丝马迹声称,是个个子贼高的女人,得有一米八,除此之外,性命资料年龄性别肖像,都是一片空白。
  可谁也不敢因为“他”是女的,就掉以轻心,正相反,此人蝉联杀手榜第一连续五年,谜一样神秘,又让人恐惧。
  “锋刀”连北方三省的头儿何源都能秘密杀掉,何源生性谨慎保镖贴身,防范重重,都没能幸免。再看他哥哥许东篱,蜗居在经济楼盘里伪装良民,家里就他一光杆,时不时还楼下的家乐福买生活用品,他都不想做对比了。
  许沐手指在腿侧轮番狂敲,这是他陷入死结的迹象。
  而且许宜今这个敲着木鱼不念经、对着佛经又打瞌睡、打完瞌睡还偷偷烤鸡的伪和尚,来的时机微妙的让他无法直视,而且他还霸占着许东篱的手机和家。
  原谅他放荡不羁的思维如脱缰的野马,脑洞一开,连许宜今出家当和尚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并借着佛堂来洗刷内心的罪恶感这种荒诞的逻辑,都形而上的呈现了。
  登时那个冷汗,不过全是被他自己雷出来的,他大哥娇弱的爬个山都能累成翔,他能干什么呀。
  这么一想,心里轻松不少,合计着一切只待明天去问,瞎想废脑筋又伤感情。  
  冯程顿了一秒,终于给这和尚下了个准确的定义:妖僧!
  彼时“妖僧”正深陷在被子和枕头里,侧着身子,露出俊美的侧脸,两手搭在鼻端不远,神态安详呼吸绵长,透青的光头使他看起来,庄严宝相。
  锁上的房门无声缓开,敞出一条细缝,一只闪着曜石般硬光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后,盯着他脊背看了几秒,而后又阖上门,无声无息,恍若一切从未发生。
  “你要和我说什么?”
  许沐想完许东篱出事,脑中立刻警铃大作,觉得冯程今天异常过头,不仅跟他说老多话,还总是欲言又止,更惊悚的是,他还……扯着自己的手,连他妹夫受伤去医院都不送送。
  要说的话特别谨慎?特别伤人?以至于为了防止自己没听完就跑,干脆先拉住再说?
  冯程张了下嘴,碍于脸皮薄,人多场合下有些说不出口,便道:“出去说行吗?”
  许沐眼神都变了,目光复杂,心想妈的果然,都说不出口,怕说完了被老子打,丢光面子。
  人的思维这样发散,恶意的猜测,总比善意的多,因为伤害比感动更深刻,更持久。
  可该来的总要来,他哭着也得扛住,就面无表情的说:“行,我去跟老谢打声招呼。”
  冯程点了下头,怎么觉得许沐身上有股杀气,有些疑惑的看他走到谢文彬面前,两人动手动脚的说话,还不止三言两语。
  冯程觉得这招呼有点太久,倒也没打断。
  许沐背着自己不知说了什么,冯程就见谢文彬意味深的一眼看过来,表情像是像是吞了一把苍蝇,又像是被天雷披了一道,总之非常复杂。
  他冷眼对上去,谢文彬挑挑眼,吧唧一身就趴到许沐身上去了,嘴巴凑在许沐耳朵边上说话,从冯程这角度看,就跟脸颊吻似的。
  他登时就站不住了,有些生谢文彬的气。他冷着眼大步走过去,一把扯了许沐的左手腕,沉声说:“许沐,我有问题问你,出来一下。”
  许沐一扭头,不妨冯程就在面前了,他扬了下眉毛还没说话,谢文彬怪腔怪调的□来:“就在这儿问呗,你俩又不熟,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不成——”
  “私、事,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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