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事吗?”
“叶老师不是说要给我补那天没上的课吗?”真是的,他怎么忘了。
“哦,好的,那我马上就来。你住学校吗?”
“没有,我在香榭”
“好的,我一会就过来。”
“嗯,我等你。”
嘟嘟嘟,电话挂断。华修逸抱着电话又在傻笑。呵呵呵……
“倾情,我有点急事。下次再聊好吗?”他不太想让倾情知道他是要去给华修逸补课。
“哦哦,好的。”尽管不太愿意,可是她不想让锦衣觉得她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女孩子。
“那,我们下次再见。拜拜。”说完,锦衣起身。
“拜拜。”
走出咖啡厅,锦衣拦了辆出租车,往华修逸的住所驶去。
叮叮叮,锦衣按着门铃。
“老师好,请进。”
(年华:哟,现在叫得很顺口嘛
华修逸:没办法,谁叫锦衣真的是老师呢。多叫叫就好了,我可是练了好多遍才叫的出口的。
年华傻眼。)
“嗯。”
进门后的锦衣开始打量这处居所。虽然不大,但装饰的却很不错。华丽的水晶吊灯,中间的墙上是一排照片墙,暗红色的刨花地板,米色的落地窗帘。看得出来,他的家境还是蛮不错的。
老师,你要喝果汁还是白开水?华修逸走到放有果汁,红酒,白开水的酒台。
给我白开水就可以了,谢谢。锦衣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诺。
好的。
老师,你……
锦衣,
嗯?他看他,有些不解。
你可以叫我锦衣。
哦,虽然华修逸回答得很轻巧,但是锦衣分明看到他上扬的嘴角了。
那你也别连名带姓的叫我,就叫我修逸吧,我们同龄呢,我可不想你仗着自己是老师的身份就大我一辈。
好。修逸。锦衣叫他。
Yes,第一步,改变称呼。嘿嘿,这样他就能慢慢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拿下。哦呵呵呵呵……华修逸的脑子里,无数个邪恶因子在沸腾。
好了,现在开始吧。你的书呢?
嗯?他讲课要用书的吗?他不是天才的吗?
看出他的不解,他淡淡开口了。不是我用,是你。你不看书,看什么?
看你。心里这样说着,华修逸还是回到卧室里,拿出数学课本。
立体几何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记住一些公理,或者建立坐标系。一些问题就很容易解答的,你看这里哦……
锦衣认真的给他讲解着,可是他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听,他一直看着他,看他认真的表情,真的很迷人呢,他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呐。
修逸,修逸?见他没有回答,锦衣拍了他一下。
干嘛拍我?他有些恼怒,他正看他看得好好的呢。额,好像拍他的人是锦衣吧。意识到这一点,他赶紧挤出一个笑容。呵呵……
锦衣无奈,再次讲解刚才的问题。修逸也不再分神,用心听他讲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夜晚渐渐来临,认真的两人却没有发现。
呼呼,好累呀。
哎呀,都十点了。修逸惊呼。
锦衣,对不起,用了你这么长时间。
没关系。
现在这个点,打车很不好打呢。
锦衣皱眉。
要不这样吧,锦衣,你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学校吧。这样,你还能再多教我一点东西。你真的是天才哎,什么都会,我要好好跟你学。
可是你这里……他有些赧然,刚才的时候他注意到这里只有一个卧室。
没事没事,咱两一起睡不就好了。华修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是他听错了吗?
好吧。反正大家都是男生。
嘿嘿,第二步,留宿。哦呵呵呵呵呵
没错,这一切在华修逸给叶锦衣打电话之前,他就想好了。待锦衣到这里之后,先让他觉得他叫他老师的别扭。该称直接叫他的名字,锦衣。而他,也顺利的让他叫他修逸。哦呵呵呵呵,第一步进行的意外顺利呢。
第二步,拖延时间。之前的走神,之后的认真都是他拖时间的办法之一。嘿嘿,时间果然很给力,一下子就到晚上十点了。不好打车?嗤,这当然是骗他的鬼话了。出租车叔叔们可是不眠不休的哦,哦呵呵呵呵呵。之后他说让他留宿,以他的性子,显然是不会拒绝的。事实证明,华修逸的观察力是惊人的准确。
嘻嘻,之后又会怎样呢?华修逸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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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眠
锦衣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从他和华修逸一起吃晚饭开始就有了。他总是觉得华修逸在看他,那种眼神,就像一头狼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般。不不不,他们都是男生,他怎么会这么想呢,应该是他自己太操劳的缘故。嗯,应该是这样。
嘻嘻,锦衣真的很有修养呢。端碗,夹菜,吃饭,甚至连喝水的动作都那么优雅,他仿佛看到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伸着细长的脖子,轻啄。哎哎,不愧是他的锦衣,气质高华,姿态优雅,如玉桂芝兰。嘻嘻,他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呢。
怎么样才能叫他也喜欢他呢?不知道他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要是他不喜欢男生,只喜欢女生,那,那他该怎么办呢?他怎么纠正他错误的性取向呢?怎么让他喜欢他,接受他,不排斥他……哎哎,真是难办呀。
耶?有了,想知道他对男爱的态度,让他亲眼见识一对男男之爱不就行了吗,要是他不反对,也没有什么大的抵触情绪,没有鄙夷,就像看待普通男女关系那样的态度,那不就代表,他很有希望。
哦呵呵呵呵呵,恩恩,这真是个好办法。好,就这么办。可是,怎么找一对现实的男爱给他看呢。不能作假,以他的聪慧,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真正地恋人关系。要是找小叔叔和老头子的话,老头子一定不同意,而且还会把他痛打一顿。哼,老头子一定会说,我爱阿浩,阿浩知道,我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给另一个人看。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要是喜欢,你自己去争取呀……
唔,小叔叔他们他肯定是不战而败的,找谁好呢。有啦,林强。嘿嘿,林强,将来你可一定要感谢我哦,哦嘻嘻嘻。
华修逸回过神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锦衣满脸含笑的表情,看着看着,他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呵呵,华修逸,你还真是有趣呢。这个时候的锦衣,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对华修逸的好奇之心,促成了日后别样的感情,一种不同于他对倾情的感情。
“锦衣,你先去洗吧,洗澡水我都放好了。诺,这是浴衣。”
“好,”锦衣也不推迟,接过浴衣。
浴室里哗哗哗的水声传来,华修逸盯着浴室门,想象着锦衣脱光光的搓澡模样。那白嫩光滑的肌肤,细长美丽的大腿,粉嫩的红唇……他幻想着和锦衣共洗鸳鸯浴的美好情景,想着想着,几滴血从鼻子一涌而下。
好想看锦衣光裸的样子呢,这该死的门,哼。华修逸盯着隔住了他和锦衣坦诚相见的浴室门,恨恨的咬了咬牙,改天,他一定,一定把碍眼的门给拆了……
浴室门也感觉到一道极不友善的目光,害怕的咯吱响。
锦衣听到门抖动的声响,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没用任何东西遮掩,就这么跑出浴室,光着身体出现在华修逸面前。
于是,锦衣凌乱了,华修逸华丽丽的喷血了……
夜晚,华修逸卧房里。
尴尬的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脸红红的像熟透的虾子。嘻嘻,同盖一床被子这茬,当然也是华修逸同学计划好了的。嘿嘿嘿,这聪明的家伙,所有脑筋都用在这上面了,要是他用一点点心思在学业上,国内的任何大学,任他挑选。
锦衣躺在床上,想着遇见华修逸以来的点点滴滴:华修逸则沉浸在刚才锦衣美丽的身姿里,各怀心思的两人沉默不语。
半响,锦衣开口了。
“修逸,你有什么梦想吗?”
“有,”华修逸肯定而兴奋地回答。
“是怎样的梦想呢?”他想知道他的梦想,尽他所能,帮他达成。
“我的梦想呀,娶他,告诉你哦,他是我小时候就定下的新娘。”
“呵呵,是吗?你一定很喜欢她。”听到他说他的梦想是娶他喜欢的女孩,他的心里停了半拍。
“我很喜欢他,不,应该说是很爱他。”华修逸的脸上泛着亮眼的光芒,亮的直叫锦衣睁不开眼。
“虽然我们过了很多年才再次相见,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他了。”他还是那么爱笑,那么清秀,那么温暖,每见一次,他的心就愈加沉沦。现在,他离他是那么近,他好想告诉他,他爱他,却害怕他接受不了如此惊世骇俗的表白,也害怕他眼里的鄙夷,在他还不确定他喜不喜欢男人的时候。
“锦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你会怎么想。”
“呵呵呵,”锦衣轻笑,“修逸,这样的情况是不会有的,我怎么会爱上一个男人呢。”
“我是说假如,假如你爱上了呢?”华修逸问得很急切。
锦衣看着他急于知道答案的表情,略作沉思,“唔,男人,我可能是不会爱上的。不过,那个男人要是你的话,说不定,我会爱上你呢。”他略带顽皮地展颜。
华修逸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心花怒放。这是不是表示,他对他也有好感呢。
嘻嘻,他陷入傻笑。
锦衣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看着华修逸的傻笑,渐渐的闭上困顿的双眼。
呼,呼,呼,呼,沉稳的呼吸渐渐传来。
华修逸从傻笑中回过神来,看着锦衣熟睡的容颜。他忍不住抬手在他脸上比划着,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在他薄薄的唇上,慢慢摩挲。有一天,他会让这片唇属于他的。
这天晚上,华修逸没有入睡。他贪婪地看着身边的锦衣,舍不得入眠。
夜,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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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锦衣的梦境
白茫茫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
有谁在吗?
这是哪?为什么只有她,只有白色,除了白,还是白。
她好孤寂,好孤寂。
时间走得很慢,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抑或一万年,待在这片白色世界的时间越久,她越是无法知晓自己到底孤寂了多少年。
“你要慢慢修炼哦,”孤寂的几万年时间里,她第一次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是谁?你是谁?”
“呵呵,我没有名字。你呢?”她听到那人低笑。
“我,我不知道。”是呀,时间过得太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呵呵,这样呀,唔,将来炼成形,有个名字总是好些的。”是呀,他现在还只是一团气,有没有名字都无所谓。
“嗯,那你可以有几万年的时间想呢。”
“嗯。”
“我们一起修炼吧,一个人修炼,太寂寞了。”
“好。”
“你想修炼成什么?”
“这可以自己控制的吗?”她有些惊奇。
“是的呀,我呀,最喜爱美丽的事物,唔,我就修炼成一朵花好了。你呢?”
“我,我就成衬托你的绿叶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都不分开了。”
“呵呵,好,那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时间转换,空间不变。
“我要现形了哦,”他像个想要献宝的孩子。
“嗯,”
一个花骨朵先冒了出来,接着,一片,两片,数十片花瓣络绎不绝,一片接着一片的绽放,红色的光华,点亮了她孤寂的心,好美。
嘻嘻,终于练成原形了。红艳艳的花开心的大笑,浓郁的香味葱郁了整个白色的世界。这个白色世界,现在,终于有了别的色彩。
“你还要多久才能修炼成叶的样子呢?”他好期待看她现出叶形的样子。
“就快了,再过一百年,我就可以现形了。”
“这样呀,那你要加把劲哦,好好修炼。”
“你也是,接下来,你有想要做的事吗?”
“嗯,有。我有时候能听到来往的神仙说,花草可以修炼成人形哦。”他很兴奋,这样他就可以到处走动,不用安于一隅了。
“那太好了,你要花更多的时间来修炼成人形哦。”她鼓励他。
“嗯,那你也要快点修炼,修成叶形,然后和我一起修炼成人哦。”
“好,他想做什么,”她陪他。
一百年的时间,弹指即逝。
这一天,她终于现了叶形,而他也到了修成人形的关键阶段。
第一天现出叶形的她激动地围绕在他身边,像个恋爱中的女孩一样,偎依在他的花枝下。
“叶,你说我修成男孩,你修成女孩好不好?”
不好,我想和你一样修成男孩,这样他们就能一辈都不分开。因为她在修炼的时候也听到路过的神仙说,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不可能永远在一起,除非他们是恋人。她不保证,他一定会爱上她,所以,他们还是做兄弟吧。心里这样想,她却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好。”
说完之后,她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笑眯眯的朝她眨眼。呵呵,他终于达成自己的心愿了呢,虽然现在他还没有办法摆脱花托,但是修炼到最高级,也就是人类男子的二十岁,他就可以来去自如,潇洒天地。
“叶,”他这么唤她,自从她想做守护他的叶之后,他就用这个来称呼她。“你说我叫什么好呢?”
“呵呵,想了一百年,你还没有想好吗?”
“叶,你知道我很专心的忙着修炼,哪有时间想这个。”他嘟嘴,小小的脸涨得鼓鼓的。
“呵呵,你是花,姓就不离本家,唔,花色又是红色的,嗯,花红棉,叫花红棉好不好?”她开心地问他。
“花红棉,花红棉,恩恩,很好很好,嘻嘻,以后我就叫花红棉了。叶,我现在都修成人形了,你也成了叶形,再加把劲,修成人形,以后我们就一起流浪天涯,好不好?”他粲然的大眼笑嘻嘻的看着她,令她的叶心蹦蹦直响。
“好。”
一百年,又一个一百年,不知道是第几个一百年了。
花红棉已经是五岁大的孩子,而叶还是叶形,一点成人的迹象都没有。
“叶,你还要多久才能成人形呢?”他喃喃自语。
“红棉,”她出现,打断他的自语。
“叶,你今天现的好晚。对了,为什么我只用了一百年就修成了人形,你到现在却一点成人的迹象都没有呢?”
“额,这个嘛,可能是我没有你有天分吧。”
“哪会,叶,你不要沮丧,再加把劲,你一定可以修成人形的,”他恳切地鼓励她。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很深很深的渴望,好,即使将来我们在没有谁会记得谁,她也不怨,有这一刻就够了。
是的,叶到现在还没有修成人形,并不是说她天资没有花红棉高,而是无意中听到了过路神仙的悄悄话。原来,像他们这样的花草树叶,修成人形只需要几百年,而要达到最高级却要几万年,可是在他们修到最高级的那天,过往所有的记忆也将不复存在了。她不想忘记他,忘记他们相处的过往。在这孤寂的几十万年里,是他,她才不感到孤寂,她不要修成人形,她不想忘记他。就这样的守着他,就很好。漫长的岁月,她也不记得,她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可能是在他与她说话的那一天,可能是他叫她叶的那一天。
今天,他热切的渴望着她能与他共修成人形,他的渴望,她接收到了。或许,是她太贪心,太自私了,忽略了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