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换动作加快,欲望撑满了白十一已经红肿的后穴,两个人嘴唇也像是情不自禁地,贴在了一起。
吻着吻着,林不换就释放在白十一的身体里。
滚烫粘稠的液体冲击得后穴一阵阵痉挛,白十一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样的刺激下解放出来。
液体喷溅在胸前和下颌上时,白十一些微地恍神。
性爱中的情话是最不可信的,这是他在交往中了解到的第一守则。
而林不换连做爱时的情话都那么认真,让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相信。
他从不奢望唯一。男人本来就是被下半身控制思想行动的直接动物,彼此之间还要像娘们一样计较贞操,隔三差五吃个醋,就太娘炮了。
他一直这么想,不要求自己的伴侣专一,更不要求自己。
后穴的疼痛还很明显,林不换也没有拔出来,只是换了个姿势,把白十一紧紧抱在怀里。
从痛苦到享受,白十一想,自己就算被强奸了,到最后估计也会变成和奸。
他就是这么专注于享乐的人。
和林不换,太不一样了。
“十一。”
白十一嗯了一声,才发现嗓子粗哑得不像话,疼痛难忍。
没来得及反应,胸前一凉,脖子就挂上了造型古朴别致的玉坠子。
玉温而润,光华内敛,色纯无垢,绝佳上品。
“做我一个人的吧。只和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
白十一笑了。又没有人想来害他,说什么保护呢。
包养还差不多。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白十一一怔。
这种含义太深的东西,不认真的话,是不能收的。
而他自己都还没肯定,对林不换算不算认真。
林不换让他体会到很多从未感受过的感情,让他怀疑,那就是爱吧。
不管多熟悉人间的欲望,白十一也只是个从来没有正经和人交往过的小毛孩一个。做爱上手,恋爱就苦手了。
如今胸前如林不换一般温润的玉坠就像个链子,把他牢牢锁在这个人身边了。
他没有理由拒绝,只是害怕,受之有愧。
“你不拒绝,就是答应了么?”
白十一看着林不换的眼睛,紧张,真诚,怎么也看不出半点不好。
就算刚刚被粗暴对待过,此时他也找出这个人的半点不好。
白十一轻轻地吻了一下林不换的唇。
林不换紧紧的拥抱让白十一有种想哭的冲动。
从今天起,白十一决心开始爱人。
这是个伟大的尝试,也是件辛苦的事。
但因为对象是这个男人,就成了世界上最幸运的事。
13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林不换就因工作去A国出差一个月。林不换还是没说什么工作,白十一也不问。他就是这样的人,下定决心了去喜欢,就什么都能忍。偏偏是对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纵容欲望。
大概是从小到大真心想得到的都不敢要,要来的都是不那么想要的。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对待自己真正想要又得到了的东西,还是第一次。白十一生疏而担心,觉得怎样都好,又怎样都不好。
正好电影也到了关键期,白十一吃住都在片场,忙起来就没时间胡思乱想。苏如恰偶尔来探班。林不换去工作而他没有去,大概又是和演艺无关的事。
午休时间助理出去办事,白十一自己去拿饭。送盒饭的人穿着绿色军大衣,身材臃肿。白十一不经意和他打个照面,对方瞠目结舌,白十一只觉得微妙的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就没打招呼。
拿了饭往回走,就听见身后的人喊:“你是小白吧?”
男人形容有些猥琐,并不像正经人。白十一潦倒时三教九流都接触过,苏如恰为了避嫌帮他解决了不少关系。如今人家这样叫着迎上来,摆明了不能拒绝,不然也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哎呀,原来是大明星。当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早知道给你算便宜点,现在也记着我的好处,帮我一把,你说是吧。”
白十一看着男人挤眉弄眼的样子,忽然想起来,接着心就一沉。
自己曾经在这男人手里买过大麻。
虽说不是十分危险的药物,在某些国家也是合法的营生,这男人卖得也是最便宜的那种,大概搀了不少草叶子。但如今男人的表现,倒像是要拿这事儿跟他讨个说法似的。
白十一笑了。这样他也没必要留情面,甩了甩手,说:“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有事儿下了工再说吧。”
又别有意味似的回头冲人家眨眨眼睛:“等我哦。”
放下脸红发呆的男人,白十一回头吃饭拍戏,一如往常。
放工时已是满天星辰,白十一一出片厂就看到等在角落里的男人,也不说话,递了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偏僻窄巷。
“不做生意了?”白十一问。
“哎,怎么着都是混日子,不能和你比。”
男人给白十一递上烟,白十一犹豫一下,接了。
独立生活后把烟戒个干净。有一段时间养活自己都做不到,其他欲望也无暇满足。后来每天不是和林不换在一起,就是被苏如恰和那群手下盯着。苏如恰知道他上瘾,连在他面前都禁绝烟火。白十一不是没有感激。
烟这东西,与其说上瘾,不如说是习惯。放下时间久了,习惯成自然,生活里烟就成了缺席的物品。一旦看到,还是会心痒。
用来逃避的东西,在过得最好和最糟的日子里,都是不需要的。
可一旦建起来,重逢的喜悦恰似小别胜新婚,通常变本加厉。
白十一之前就是抽了,又戒了,再抽就觉得不满足,越抽越烈,换雪茄,换大麻,最糟的时候去嗑药。
到那时就成了可怕的瘾。神经被化学元素控制,不由自主地渴望,挣扎,得不到就抽筋一样的痒,不满足就撕心裂肺地疼。
沉迷得过分,就是上瘾了。
所以,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苏如恰和林不换禁他的烟火是再合适不过的。
重吸第一口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虽然是很劣质的几块钱一包的普通烟草,过滤嘴也很粗糙,还是有种神智都清明了的舒畅感。
男人看着他,眼睛里是浑浊的光,笑着咧出发黄的牙:
“你看我这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以咱们之间的交情……”
“你这儿还有货么。”
白十一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黑暗中香烟的一点星火和缭绕烟雾让他的面孔看起来分外模糊,语气自然,倒让那男人愣住了。
“现在……没有,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嘛。”
白十一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久才眨了眨眼睛。
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
“你想要钱?”
男人笑着点头。
“要多少?”
男人报了一个数字。白十一没什么表情的,默默吸着烟。
“我要是不给呢?”
男人的脸很快从僵硬变成谄媚的笑容:“您是公众人物,我也不想大家都闹得不好看。这点闲钱您肯定……”
“我最近没钱哎。”白十一掸落烟灰,露出无辜的笑容。
男人没防备,愣住了。
“三天之后给你答覆,还在这地方等。”白十一打断还要说话的男人:“你怕夜长梦多,我就不怕?我刚复出哪来那么多闲钱?我要是想整你,何必耽误时间?”
白十一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脑子里还是乱的。
他的父母都是因为毒品死的。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像是有指引一样,他也始终绕不出那个圈。
当年事发后,他被那位政要关了起来。一关就是半年,机缘巧合地竟然把毒瘾给戒了。再出来就一无所有。
一贯纵欲,享受也只好变成堕落。他和最脏的人做爱,喝最便宜的酒,抽最烂的烟草,用世界上最丑恶的一切自我麻醉。
最后把杜岩也折腾空了,才不得不终止一切。好在他还没来得及吃多少苦,最好的东西一古脑就涌了上来。
林不换给的。
林不换让他不必再忙于生存,白十一内心那一点暗色的欲望火苗被压制太久,还是忍不住一明一灭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那男人出现的时候他转身就可以给苏如恰打电话。以他和林不换的手腕,解决这样的蝼蚁是分分钟的事情。但白十一却犹豫了。
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内心的若有似无的渴望。
只是一根烟,就差点让他燃烧起来,让他就地焚身。
太危险了。
白十一躺在床上心乱如麻,忍不住拨了林不换的电话。
接电话却是个女人,听声音娇懒得很,暧昧得太明显。
白十一笑了,这种狗血桥段还真让他碰上了。
“林不换人呢?在洗澡?”
女人愣了一下,才说:“他把手机落在酒店了,晚上才能回来。你有事我可以帮你转告他。”
白十一挂了电话。
这时候心里空的吹起穿堂风,凉薄幽暗,让他莫名地恶心。
彼此都是独立的人,自然不能二十四小时相依为命。他只是在这一刻太需要陪伴了,一分钟都等不了。
这感觉就跟毒瘾一样可怕。
怪不得人总爱说思念是病,爱情有毒。
Leon在深夜的bar里看着灌酒如喝水的白十一,眉头皱成十字结:
“我们可以坐到离厕所比较近的位置,你吐起来方便。”
白十一笑着不说话。
“你失恋了?”
“你想太多。”
“你和林?”
“他出差了。”
Leon挑眉:“所以你这是闺怨?”
白十一忍住喷酒的冲动,拍拍Leon的肩:“你还是喝酒吧,别让嘴闲着。”
Bar里也有吸烟区。白十一在禁烟区看着彼方烟雾缭绕,心里像有千百只小兽的爪子在挠。
“你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干嘛?”白十一忽然问。
“健身,听音乐,看看书。”
“喜欢运动?”
“嗯,很着迷。”
白十一摩挲着杯子,若有所思。
“这个时间还有营业的gym么?”
“我房间里就有啊。”
白十一走进Leon的房间,才感叹男人的肌肉绝对不是光靠吃鸡蛋和生牛肉就能长出来的。
出来拍戏房间来还放着健身棒,拳击沙袋和跑步机,让白十一对Leon有了新的认识。
都说他背景雄厚,但除了毒舌也不见什么少爷做派,原来背后还是有着另类的奢侈。
Leon看着在12km/h的跑步机上上气不接下气的白十一,除了无奈就是疑惑。
“你不是嗑药了吧?”
“……我倒是想啊。”白十一喘得厉害,说出来的话Leon没听清。
“不管你了。我去洗澡,你还是放慢速度吧,小心心肌梗塞。”
白十一本来就身体不好,之前又喝了酒,跑了没一会儿就眼花腿软,实在撑不住,就地躺尸。
陌生的铃声吓了他一跳,Leon在浴室里喊:“帮我看看是谁。”
白十一看到“林”字的时候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接了。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半天没说话,开口时语气并不好。
“你们在哪里?”
“在他房间啊。”
“……这个时间?”
“这个时间,还能去哪儿?”白十一有气无力地笑了。
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林不换没回他的电话,却给Leon打了。
“Leon人呢?”
“在洗澡。”
“……”
白十一不清醒地觉得这台词莫名熟悉。
“你们,干嘛了?”林不换的语速很慢。
“没干嘛,喝了喝酒,做了会儿运动。”白十一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他或许可以用健身来摆脱毒瘾。那种身体机能临近极限的感觉让人忘记一切,倒有点像吃药到high的状态。
“白十一,你又在闹什么?”
“哈?”
白十一还没搞清楚,对方就挂了电话。
白十一撑着坐起身,用自己的手机给林不换打电话,是忙音。
白十一只觉得微微的迷茫。
好像有什么不对,他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又累又醉,他也想不了太多,就睡了。
14
第二天又是早戏,Leon一脸嫌弃地半扶着全身都快散架的白十一去片场,引来不少含义复杂的目光。
刚拍完第一组镜头就看见苏如恰面色不善地进场。白十一心头一动,想起昨晚要挟自己的男人。
苏如恰冷着脸,白十一也不敢轻易动声色,只好问:“出什么事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
“白十一,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么。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白十一低下头。
这默认一样的态度只让苏如恰更愤怒。
“身体是你自己的没错。但你这么大人了,要对自己负责任。”
杜岩一样的说辞。白十一觉得自己从小打大其实从不缺父爱。
“那你帮我解决了他吧。”
“解决?怎么解决?”苏如恰挑起眉毛。
“找人做掉他,给他安抚费,或者怎样都好。”白十一撇撇唇:“抱歉,其实之前都是杜岩帮我处理的,我的经验不多。”
苏如恰的脸色戏法一样变了几变,最终沉了下来,把白十一拉进车里。
“你昨晚跟Leon上床了?”
“哈?”白十一被雷劈到一样,一脸震惊:“怎么可能!”
苏如恰脸色更不好看了:“那你昨晚干嘛去了?”
“我昨晚……碰到了之前认识的毒贩子,他向我勒索。”
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白十一干脆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苏如恰好像忽然紧张起来了似的:“为什么不给我和林不换打电话?”
白十一低头不说话。
沉默当中,苏如恰捏紧了白十一的肩膀,语气沉重而认真。
“白十一,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碰一下那些东西,我和林不换只能给你陪葬了。”
不明白苏如恰为什么这么说,白十一还没来得及问,就被苏如恰打断。
“就因为这个不接林不换的电话?”
白十一更疑惑了:“我没接到他的电话。我给他打,是个陌生女人接的。”
苏如恰表情微妙,白十一看不懂。苏如恰忽然要了白十一的手机,摆弄了一阵子,又拨了几个号码。放下手机时脸色发白。
“我……会给你一部新手机,有一个新号码。除了我和林不换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平时还是用你这部旧的,知道了么?”
“我的手机怎么了?”白十一问。
“没怎么。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白十一抿紧了嘴唇。
从一开始,林不换和苏如恰的很多事情都是瞒着他的。林不换是娱乐公司的股东,既是苏如恰手下的艺人,又是他的老板,这些关系两个人对他也只字不提。如今这些秘密都殃及到他身上了,竟然还要瞒着他。
“你是艺人,有些隐私还是要保护好。”苏如恰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在应付了。
白十一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他不信苏如恰,也要相信林不换。
林不换不说,他就不问。
等到林不换回来,大概一切就都清楚了。
白十一在电影里的戏份不是很多,是最早一批杀青的演员之一。剧组收工之后聚餐庆祝,苏如恰竟然出现,跟在白十一身边。
“苏老板你平时那么忙,这点小事何必亲自来呢。”白十一酒多喝一口就被眼刀杀得脖子疼,实在受不住了。
“我是来帮你收拾摊子的。谁知道你拍戏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
苏如恰有理有据,在现场八面逢源,白十一也不好说什么。
白十一其实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