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园箬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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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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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看。”藤子寅可没注意严澈的表情,而是将玉佩放入滴了自己血的白瓷碗端了起来,放到了藤子都跟前:“你看着。”
  严澈突生好奇心,不由地也伸长了脖子……藤子寅感觉到之后,干脆把碗放到了中间,两人都能看见……严澈倏地红了脸,眼睛却没挪开。
  “看什么?”藤子都粗眉一拧,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是不会有什么。”藤子寅不急不缓道:“你也滴一滴进去试试。”
  严澈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藤子都,没想到藤子都也抬眼在看他,严澈嘴角一抽,挪开了目光,脑子里却冒出一个想法:哈,不会弄个滴血认主……不对,难道这个玉佩也是什么……
  不由地,严澈多看了两眼萦绕着几缕血丝的碗底玉佩:不会吧,哈,哈哈……
  藤子都可没藤子寅那么狠,拧着眉头左右看了看,最后在竹椅脚下掰了根岔开的竹篾,一咧嘴,挑衅地看了一眼藤子寅,剥尖后往中指一扎,立刻冒出一粒血珠儿。
  果然,藤子寅面瘫的脸上一阵抽搐……严澈嘴角抽抽地更厉害了。
  藤子都将血珠儿滴入另一只碗里,藤子寅把碗里的玉佩拿了起来,准备往藤子都滴血的碗里放时,却被藤子都伸手拦住了:“等等。”
  藤子寅抬眉看着藤子都。
  藤子都接过藤子寅手里的玉佩,甩了甩,甩干上面沾着的水滴,跑到了葡萄架旁接上泉水下来的竹笕旁——冲洗了一下。
  这次,严澈清楚地看到面瘫的藤子寅,黑脸了。
  “这下干净了。”冲了两遍后,藤子都拿着玉佩回来了,边走边轻松了一般……藤子寅的脸色几乎可以滴出墨汁儿来。
  而严澈,直接扭过了头,他不想看到那个欠扁的家伙真的被人扁成贱狗。
  等到藤子都把玉佩放入滴了他血液的白瓷碗中后,并没有出现严澈想象的与天元珠一般玄幻存在的异象。
  但是,还是出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掉下巴的神奇状况。
  藤子都把玉佩丢进白瓷碗中之初,并无异样。
  然而,就在藤子都和严澈觉得藤子寅把他俩当猴儿耍时,碗里奇特的景象出现了……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藤子都指着碗里的诡异情形,话也变得结巴起来,狠狠瞪着藤子寅:“你给我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藤子寅望着白瓷碗里,正被玉佩一点一点吞噬的血缕丝,脱离一般倒退三步,跌坐回竹椅上,喃喃道:“真是这样,果然,真是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藤子都上前,一把揪住藤子寅没有褶皱的西服领子,一使劲儿,生生将藤子寅从竹椅上提溜起来,面部狰狞:“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意思?”
  “你问……”藤子寅嘴角一动,下巴往几桌方向一仰:“那是怎么回事儿?”
  “是!”藤子都脖子上动脉都鼓了出来,腮帮子更是一蠕一蠕地动着……这个样子的藤子都,是真正生气的藤子都(狂暴模式的真·藤子都)。
  “玉佩叫什么名字?”藤子寅面无表情地盯着赤红眼眶的藤子都问道。
  “你不是说了叫什么藤祖珲阳佩么?”藤子都拳头捏得嘎嘎响,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磨着牙地吐出来的。
  “那就对了。”藤子寅撇开眼,不去看藤子都,也撇开了那一瞬的落寞。
  “对个¥%……#*”藤子都果真暴怒了,一连串的粗话吐出来后,拳脚也噼里啪啦落到了藤子寅身上。
  严澈并没上前去劝架,由得两位少爷切磋武技。
  这会儿严澈正睁大了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白瓷碗里的异象。
  那枚环玉佩,在被藤子都丢进了滴有藤子都血液的白瓷碗之后,没一会儿原本浮在清水里的那些丝丝缕缕的血液,仿佛被什么东西吸附一般,居然全全向着碗底的环玉佩奔去……然而,被玉佩吸噬干净,留下一碗清清澈澈的水。
  严澈不比藤子都,因为自身带着诡异神奇的天元珠,还有天元珠内神奇的碧水,早就将那些“唯物论”丢出了银河系,此刻见到这玉佩的神奇功效,他不得不开始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考量——怎么跟小说那些滴血认主的情节一样?不会,不会……不会这也是一个……吧?
  甩了甩头,严澈甩掉那个夸张的想法,紧了紧拳头,悚然的同时,也多了不安与忐忑。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估计百章左右是完结不了了。
  反正照着现在日更的速度(不出意外……包括某人不会出现卡文、倦怠期、更年期提前的话),最迟下月应该大概或许能完结……吧?!o(︶︿︶)o
  下一章是狗血的豪门恩怨,该不该写捏?
  不写滴话……你们……估计又要钻进云雾里了╮(╯▽╰)╭    
   
  真假大少

  许久。
  或是觉得腿站麻了,严澈的视线从碗里的玉佩挪开,这才发现已经扭打成一团的藤子都和藤子寅,看着藤子寅原本规整的高级西装此刻滚了一身泥,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的严澈,很不厚道地笑了。
  严澈一笑,也把两个扭打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的人笑醒了。
  藤子寅最先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松开了藤子都,两人站了起来。
  掩耳盗铃地整理着衣着的藤子寅垂头那一瞬间嘴角猛烈地抽了几下,正准备开口岔开尴尬时,刚一抬头,迎面得到藤子都一记铁拳,踉跄后退两步,再次跌躺在地上。
  这一事件,藤子寅的面瘫彻底破裂,浓眉一拧,怒火熊熊地双眼瞪着藤子都:“都说不打了你还动手?”
  藤子都抬手用手背揩了一下嘴角挂着的血丝,眉头一挑,咧开大嘴十分鄙夷:“谁说要停手了?”
  藤子寅明显一愣,这才想起并没有人让他们住手,是他自己为了顾及面子先停了手……这才招来一记铁拳。
  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藤子都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竹笕接口下“呼呼”地洗手洗脸,顺便还淑了一个口。
  把自己搭理“干净”后,藤子都也顾不得一脸淤青有碍观瞻,伸手胡乱抹了一把,回到了葡萄架下严澈的身边,一脸讨好地端起了严澈喝过的茶杯,顾自倒了一杯凉茶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笑得不是时候,严澈吞咽好几次,这才担着笑崴肠子的风险,堪堪忍下那股笑意。
  看着藤子都已经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到了竹椅上,严澈剜了那得意的人一眼,干笑着倒了一杯茶,对藤子寅道:“啊……那个……嗯……你也去洗洗吧!”
  藤子寅冷哼一声,撑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瞥到竹林下的竹笕,心下有些赞赏却因为先前的别扭也咽了下去,默默地学着藤子都前面的样子,颇有破罐子破摔的势头,接了水西里呼噜地洗起脸来。
  如果忽视那不时传来的“嘶嘶”吸气声……咳嗯……
  等到藤子寅清洗干净,嘴角的紫青淤痕此刻已经有些发肿(可想而知藤子都是真下狠手了),一抽一抽地回到葡萄架下,毫不客气地接过了严澈递过来的凉茶水。
  藤子都看到严澈给他倒茶,冷冷地哼了一声。
  诡异地,藤子寅也冲着藤子都冷哼一声,别过了头,看也不看藤子都一眼……呃,一边背对着严澈藤子都喝茶,一边因为疼得一抽一抽地咧嘴。
  看到藤子寅别过了头,严澈就发现手又被人抓住了。
  回头一看,贱狗模样的藤子都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末了还撇着嘴哑剧一般指着自己的脸,状似要“安慰”。
  见这幅模样的藤子都,严澈嘴角一抽,拍掉了藤子都的爪子,清了清嗓子,准备“懂事”地转移话题:“咳嗯……那个……嗯,这个玉佩到底是什么啊?看着好神奇。”
  藤子都没有得到想要的安慰,也是意料之中,因此听到严澈的话,这才探头看几桌上的白瓷碗……哪还见一缕血丝?此刻白瓷碗碗底,清澈的清水下,那块玉佩静静地躺着……似乎,那玉佩上的翠意更加灵动,仿佛是一滴凝翠。
  听到严澈的疑问,藤子寅身体微微一顿,这才想起此行目的,不由地老脸有些微赫。
  转过身,藤子寅垂着头,借着这个角度挡住了对面两人对自己那张估计已经十分精彩的脸的直接注视。
  “咳嗯……”看着手中捧着的那只粗糙的陶制茶杯,藤子寅也清了清嗓:“和它的名字一样,这是藤家老祖宗留下来的玉佩。”
  然后呢?
  “所以,这玉佩只会对藤家人的血有反应。”藤子寅说完,就抿嘴不再说了。
  严澈骇然地侧头去看藤子都,却发现藤子都表情缺缺……好嘛,看样子这个事藤子都早就知道了。
  似乎感觉到严澈的注视,藤子都居然扭开了脸,用耳朵对着严澈。
  “我的血,玉佩没反应……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藤家的人。”
  许久。
  久得严澈以为藤子寅不会再说话时,藤子寅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父亲去世时,藤家股份给了阿衍百分之四十五,子馨子霏也各得了百分之五,唯独我……父亲只给了百分之二。”
  “当时听到律师在父亲病房宣读遗嘱时,我真的很不甘心,怎么也想不通父亲为什么这么明显的厚此薄彼……呵呵。”藤子寅吼吼地笑声极为压抑:“后来,母亲疯了,找到了这块玉佩,看到了一份早在十年前,父亲和母亲亲笔拟好的协议书时,我才明白为什么……”
  ◇ ◇ ◇ ◇记忆的分割 ◇ ◇ ◇ ◇
  旧时,藤家与李家在瀛都都算得上是大族世家。
  藤家传承久远,要追溯起来,那得追溯到春秋战国时候。而且藤家一脉历朝历代人才济济,更是得了好几个王侯爵位,真正算得上是贵胄之家,血统尊贵。
  而李家也不差,说起来还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子孙后代。
  因为两家都在瀛都,讲究门当户对的那些封建年代,藤李两家更是多次联姻,成为亲近的世交之家。
  新中国成立之初,藤家更是为国出血出力,几乎倾尽家产……家破人亡。
  藤家之所以如今血脉单薄,正是因为那段国耻战乱时期,藤家子孙几乎倾巢而出,战死疆场,为国捐躯的藤家儿郎……已经满满地占满了藤家祖坟一座山。
  后来遭遇活动,也正是因为藤家祖坟一座山白晃晃的烈士墓碑,使得藤家得以保全,平坦地度过了那几年。
  藤老爷子原名藤伯年。
  藤伯年这一辈藤家本算得上家兴门旺,藤伯年的父亲兄弟六个,藤伯年的父亲排行老幺。
  单是他父亲这一脉,藤伯年上面就有六个哥哥,三个姐姐,他排行老十,是家中最小一个孩子……当然没有算上他的几个伯父家的哥哥姐姐们。
  然而藤伯年出生之时,正是岛国倭寇在我华夏大地猖肆横行之际……等到藤伯年懂事时,面对的却只有哥哥姐姐伯父们冷硬的灰白墓碑。
  藤伯年是在三十岁的时候迎娶了李家四小姐李清詽(藤子寅的母亲)。
  李家因为出了两个依蒋的子孙,成分问题压得李家当时几乎家破人亡,后来想到曾与藤家定过娃娃亲的老四,这才在藤伯年不情不愿下结合。
  藤伯年与李清詽结婚的时候,李清詽也已经二十有六……婚后不到一年,藤子寅出生了。
  改革开放初期,全国上下经济搞活。
  早些年对家中商业有些浸^淫的藤伯年成了第一批下海吃螃蟹的人,由于个性稳重,判断力强,藤伯年也早早地成为了国内第一批个体户。
  随着政策的好转,藤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藤伯年敏感的发现——藤子寅越大越不肖似自己。
  本就号称“瀛都之狐”的藤伯年,没多久就查出了真相。
  原来。
  在李四小姐李清詽还未嫁给自己时,就已经与当时红X兵某团长有染,只不过那男人借口李清詽的家庭成分影响自己的前途,而娶了当时某军干千金……李清詽伤愤之时,却发现自己已有身孕,这才有了与藤伯年结合那一出。
  藤伯年因为知道了真相,不愤怒是不可能。
  试想,自己培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到了发现居然是别人的种……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也受不了。
  但是作为一个已经成功的商人,一个成功的男人,藤伯年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动声色。
  毕竟,藤子寅的亲生父亲早已经不在人世。
  毕竟,不知真相的藤子寅,是真正地把藤伯年当成父亲来尊重……而且,假设藤子寅真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的话——比如将藤家家产独占的话,还有藤子馨藤子霏两个女儿看着。
  藤子寅虽不是他藤伯年骨血,可是子馨子霏却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如果,没有遇见藤子都的母亲的话……那么,藤子寅或许一直都会是藤伯年的儿子。
  如果,没有藤子都的出生的话……那么,藤子寅或许会继承藤家的家业(两个女儿监管之下)。
  如果,不是李清詽心狠手辣,置藤子都的母亲于死地的话……那么,藤家将还是那个平静的藤家。
  因为了解到藤子寅的身世,想到李清詽对自己的隐瞒,藤伯年更热衷于事业,随着事业攀升,藤伯年更是成了空中飞人,全世界的乱跑。
  这样一来,藤伯年一年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那年。
  藤伯年在广东沿海开设了一家工厂,藤子都的母亲安于慧正是工厂的秘书兼会计。
  安于慧生得不算十分出众,就连李清詽也比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有余。
  但是,安于慧是一个细心温柔的姑娘。
  因为藤伯年常年待在工厂,身边没有女人照顾,每次应酬一晚下来,都要白两三天的脸,所以细心的安于慧总是会悄悄在藤伯年的办公室里,准备一些广东人煲的汤给藤伯年补身体……对此,藤伯年自是知晓,但是碍于自己已婚的身份,藤伯年还是下意识地疏远了这位温柔的姑娘。
  自是,事有例外。
  一次醉酒,两人终究还是发生了超越的非正常关系。
  也在这一次之后,藤伯年发现安于慧居然辞职,再也找不到人了。
  等到藤伯年差不多已经放弃寻找安于慧后,藤伯年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赶到一个偏远的小镇时,看到的却是太平间里已经面目全非的安于慧的尸体。
  以及,那个至始至终都以为母亲为了钱抛弃了他的六七岁小男孩——他藤伯年的亲生骨血,藤子都。
  ◇ ◇ ◇ ◇回忆结束的分割 ◇ ◇ ◇ ◇
  “你说什么?”藤子都睚眦欲裂,若不是严澈死死抱住藤子都的腰,估计藤子都已经扑上去又和藤子寅扭打起来。
  “你的母亲,并不是抛弃了你,是……”藤子寅的声音随着头越来越低:“是因为我母亲和我的亲叔叔为了谋计藤家家业,制造车祸撞死了你母亲。”
  “藤子寅,你够了,编这些谎话能得到什么?”藤子都歇斯底里地冲着藤子寅咆哮:“老头儿死了,藤家不是已经全部给你了吗?我不是说了不要了吗?你还编这些有用吗?”
  “这是事实。”藤子寅抬手击掌三声,严澈和藤子都看到一个衣着一丝不苟的老人从雾戌山庄大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华叔。”藤子寅疲惫地坐在竹椅里,揉着眉心:“你把那些东西全部给阿衍看吧。”
  老人看着抱在一起的藤子都和严澈,眉头微蹙,却没说什么,安静地机械地上前,把手里的那一沓文件交到了藤子都手里,看着藤子都微微笑道:“小少爷,好久不见。”
  看着老人,藤子都张了张嘴,仿若哑了一般,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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