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晟保持深呼吸,拳头松了紧,紧了松不断变换,心里如打翻了调味瓶不知是什麽滋味,但是绝对不是什麽好味道,好像咸盐加上辣椒,又呛有痛
他抽出後腰的枪,大踏步往刚刚夜总会的方向走去,一直没有放松观察这边的秦路禹立即拦住他,骂道“邵明晟你要干什麽?现在你才是瑾和帮的老大,这个时候想滚去那里?”
“用不著你管”他企图甩开秦路禹,无效
想也清楚,一个身体不适,还中了令人神经迟钝的药,并受了些伤的人,怎麽可能斗得过一个身体情况相对完好的人?这根本不可能
邵明晟失败几次之後终於怒了,大吼“秦路禹你他妈的要干什麽?”
第二十章,可怕的男人
邵明晟失败几次之後终於怒了,大吼“秦路禹你他妈的要干什麽?”
“我要做什麽?”秦路禹毫不相让的吼回去“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麽,你是瑾和帮的老大,你滚去哪里是不是我们也要跟著滚去哪里?”
“你他妈的乐意滚不滚,管老子鸟事?”
“谁说不管你大爷的事?这些事全都是你的事”
“滚你妈的,好狗还不挡道呢”
“我X,那今天爷爷就当一次坏狗给你看看”
两人互不服气的瞪视,仿佛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了
一个小弟小心翼翼的试探问“秦哥,那帮人都留下了‘贴身物件’放走了,那我们……”
两人同时看过去,正值怒火蓬勃期的气势不是盖的,小弟‘啪’一声坐到地下,看样子就要吓哭了
邵明晟几个深呼吸调整情绪,看了眼地上敌方被愤怒的小弟所砍下来的残肢断臂,几欲作呕,咬著牙控制自己不要失控,闷闷的道“回去吧……带上黑蛇”
邵明晟都松口了,秦路禹也没意见,指挥众人的行动,先移开刚刚挡在路中间的货车,瑾和帮的车陆续通过,他还是开著邵明晟准备的那个毁的杂七杂八的雪弗兰,邵明晟也依旧坐在後座,行程刚起,车内就充满了烟味
看窗外的霓虹如白驹过隙一般流走,邵明晟提不起刚刚的任何一种情绪,心中脑中全都是空白一片,呆呆吸著手中的烟,等到烧到手才想起要吸下一口,就这样一根接著一根
秦路禹从後照镜中观察,忍不住讽刺“你可真坚强”
邵明晟笑了一笑“彼此彼此”
“……”
去你的彼此彼此,谁要跟你彼此彼此?秦路禹郁闷的把气梗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和秦路禹一说话才发现已经到自己的地盘了,算计著这样走会三千世界大概用一个小时就够,邵明晟拍了一下秦路禹,道“我要在这里下车”
秦路禹转脚踩了刹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因为秦路禹的急刹车,後面小弟来不及反应车差点撞上来,邵明晟看著险象环生的景象,冒了一身冷汗
“好啦,我就是有点晕车,从这条路到三千世界的时间刚好清醒清醒”
秦路禹上下打量邵明晟,确定他除了疲惫外没有不妥才点头
“恩……你去吧,至於黑蛇的葬礼,我安排好了就告诉你时间”
“就这样吧”邵明晟走到路边,冲秦路禹挥挥手;看著车队开走,他吐出一口气;用冰凉的手指按住太阳穴,好痛啊……
不过是一场战斗,但是再步入著繁华的街道,精神感觉上已经是两个层次,若说的酸一点,这种感觉就叫,恍若隔世
如果身体状态好的话还有心情能欣赏这漂亮的夜景,但是他此刻的身体状态绝对说不上是好,直白一点的说,简直烂透了
邵明晟走著走著,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未免太引人注意,他跌跌撞撞的找到相对隐秘的暗巷,扶额狠狠甩头,可是甩不去那种难受感
脱掉外衣铺在地上,邵明晟专心坐在暗巷的地面恢复体力,直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撑著地面往後退了退,意思是给来人让路。可是那人并没有再往前走,停在了邵明晟五六米远的地方
邵明晟有些奇怪,艰难的抬头,勉强挣开一只眼睛看著对方,暗巷里没有灯光,这个距离邵明晟只能看清一个轮廓,他看著对方利落修长的身形,暗中嘀咕不会又是敌人吧?不过,都到了瑾和帮的地盘,佩里和吴龙浩的人竟然还敢来,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们纠缠人的功力,果真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握紧了後腰的枪,随时准备射击
那人又动了,脚步坚定沈稳,所朝的方向,正是自己这边。邵明晟头低低的,枪已经抽出,只等一个最佳时机
“再次相见的一开始就刀枪相见不好吧?毕竟你还打不过我”来人的声音带著近乎慈祥的温柔,但却低沈可怕,让人想要逃
邵明晟呼吸顿时失去章法,不可置信的猛的抬头,失声喊出“夏遥……”然後戛然而止,不停颤抖
男人站的很直,离他的距离不过十厘米,黑色的身影笼罩下来下来,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夏遥弯腰摸著邵明晟的脸“是不是受伤了?”
邵明晟仰头躲开,脸色难看之极,被碰触到的肌肤像被电击过的疼痛。隔了半天,终於能开口说话,声音暗哑低迷“为什麽,会在这里”
男人临近时身上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窜进鼻腔,邵明晟不敢肯定是不是心理作用,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脑袋清醒不少。
“很想知道原因麽?”男人说这话时看不出来是什麽心思,认真或者只是随口说说
邵明晟轻轻点头
於是逍遥想了一会,柔声道“是因为工作,还有,我想你了,我的宝贝──”
青年身体一震,大热的天仿若堕入冰窟,不受控制的细细颤抖。
男人声调突然一转,变得些许严厉“你怎麽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受了伤不要忘记治疗啊,你看,血都渗出来了”
其实邵明晟伤的并不重,玻璃的划伤和中了拳头的淤青,不过咋一看上去,的确吓人了点
夏遥检查手中这幅年轻的身体,随著他手划过越来越多的地方,邵明晟身体越来越僵硬,就当他挨不住想要挣扎的时候,夏遥放开了他
“还好,没有大碍。”男人淡淡的微笑,手伸向邵明晟,像是邀请“──宝贝,走吧,我们回家”
邵明晟再也忍不住,低吼出来“我不想跟你走,你为什麽到这里来?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想留在这里,夏遥,你为什麽非要来破坏?”
夏遥眼睛一眯,说出来的话不像是责备,更像是宠溺“谁让我的宝贝只要出来便玩野了,竟然连家都不回”带著不明意味的笑抚摸著邵明晟的耳朵,手下形状完美的的耳廓迅速变得通红“那我只好亲自来找”
“你别碰我”邵明晟声音有些嘶哑,夏遥离他的距离实在太近,让他丝毫没有招架之力,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此起彼伏,却奇异般的完美无间。可是邵明晟却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恍惚和恐惧,正如面对罂粟的诱惑,明知道含著无尽毒药,让人不得不远离,可是,尚未尝过罂粟滋味的人还可以说毫无感觉,已经陷入过罂粟的人,还有那个毅力离开那痛苦堕落的深渊麽?邵明晟甩开夏遥的手,自己撑著身子站起来。
夏遥笑容不改,声音比之前低沈了些“宝贝,很久以前我就说过,这些类似於‘走开’‘离开我’‘不要过来’的话都不会实现,从你十五岁偷亲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可能‘不碰你’”
“为什麽不可能”邵明晟激烈的大叫“你明明……”你明明,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而且,你杀了…杀了……
“宝贝”夏遥放重音打断邵明晟的话“没有原因,你除了是我的情人之外,绝对不可能是其他。你想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不过现在看来,我给你的自由是不是太多了”
邵明晟住了嘴,向後一退
“好了,脾气闹够就走吧,你的伤口还要处理”夏遥去牵邵明晟的手,邵明晟闪开,出口的字几乎是从牙缝逼出“你别过来”
夏遥终於耐不住眉头微皱,无视他的话逼近他
邵明晟後退夏遥就上前,来回多次,青年精神几乎崩溃,不顾一切的举起手中的枪,大喝“别过来”
很好啊!
夏遥垂眼看著正指著自己的枪口,用鼻音哼笑
只是一个简单的鼻音就让邵明晟差点缴械投降,他是疯了对不对?不然怎麽会用枪,对著夏遥?
“宝贝,你真的很爱触碰我的底线”
邵明晟指尖开始泛白,手抖的连枪都握不住
夏遥笑的宛若慈悲,就像是个……天使?天使……吗?
看到那种笑,邵明晟身体无缘由的生疼,尖锐凌厉,无法克制
夏遥盯著他,在邵明晟的心中,此刻夏遥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块案板上的肉,正在考虑是炸是蒸是煮
“遥哥……”他不安的示弱开口
夏遥没理会
“我……”邵明晟不知要说什麽,瞳孔中映著夏遥的身影,压迫感十足
三分多锺过去,夏遥一直沈默,邵明晟不能开口打断,举著枪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任凭时间流逝,气氛越来越凝重,这个狭小的空间静道连两个人的心跳的听得见,就这麽站著的夏遥,不发怒,也不威胁,却比发怒威胁更加可怕
毫无声音的空间仿佛静止,无尽的漫长等待让人充满焦灼,不安的心不断折磨著邵明晟紧绷脆弱的神经,最後,手因为长时间的抬起而痉挛颤抖,夏遥终於不忍心,看著对面孩子狼狈恐惧的模样,轻而易举的夺过邵明晟的枪,淡淡的笑“用枪随便指著别人很危险,下次不要了哦”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实在恼人,邵明晟却丝毫不敢违抗,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放松之余眼眶有些发酸。夜风胡乱的吹过,後背凉凉的,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把衣服浸透
第二十一章,再见
夏遥把玩著黑洞洞的手枪,卸除剩余的子弹放进口袋,突然用带著恶作剧的眼神看著邵明晟,他知道他现在应该趁著小孩子心有余悸的时候把他带去,可是却不想那麽做
一手搂过他的腰,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不顾小孩惊吓的神色用枪描绘他的眉眼,脸庞,顺著脖颈划过乳尖,引起一阵战栗“还有就是,下次要是再拿枪指著我……我就真的生气哟”
邵明晟手推拒的抵著夏遥的胸口,急促的喘了一声
夏遥轻笑,咬著他的耳垂,枪从邵明晟挺拔的後背滑到臀部,在某处画著圈圈,邵明晟眼眶微红,却不敢躲
男人暗道还是不要玩的太过火,逗弄过头怕是会起反效果
他伏在邵明晟耳边无声一笑,把枪管从邵明晟臀部移开,直接扔进他的裤袋里“不闹了”
言罢,留恋一般摸著青年的腰侧,不容抗拒把他带到自己的车上,熟门熟路的开到三千世界
晚上这个时间正是三千世界火热的时候,进来两人并不引人瞩目,可罗杰偏偏眼尖的看见了,他咋咋呼呼的大叫“嗨~~~老板,好久不见,您是不是回来给我加工资的?”
邵明晟精神恍惚,木然走上楼,没有听到
罗杰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将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好奇的打量跟在老板身後的男人,这人是老板的朋友麽?
於是在他看的正入神的时候‘老板的朋友’回头冲他笑了一笑,顿时吓了他一身冷汗,尴尬的回以微笑,装作很忙的样子,开始擦酒杯
三楼邵明晟的房间,刚进来夏遥就很自然的去点了熏香,手法和以前一样,温柔优雅,漫不经心
“去洗个澡吧,不要忘记避开伤口,出来之後我帮你处理”
邵明晟安静的钻进浴室,突然有一种这不是我家的感觉
恨不得把洗澡的时间无限延长才好,但悲哀的发现并没有这个可能,青年洗过身体,腰间缠了浴巾,他出去的时候看见夏遥坐在床边,医药箱已经准备好了
房间内飘起香气四溢的玫瑰花味,刚刚只顾著紧张,此刻才想起那股头痛欲裂的感觉早就不见,不由感到高兴,只以为是近几天压力太大的後果,至於秦於良说过他的症状的像吸毒者反应,则是完全忘了
“过来”夏遥冲他招手
邵明晟坐过去,夏遥洗了手,仔细的给他伤口上一层药膏,清凉感驱逐了灼热,药膏还发著淡淡的香
夏遥边给他擦药边跟他闲聊一样的道“最近很忙麽?”
“有些。不过还好”
“身体不要这麽僵,放松点”
“恩……我尽量”
处理好各处的伤口,伤口稍大的打上绷带,小的让他自行愈合,夏遥出了些汗,用邵明晟的浴室洗了澡,出来有趣的发现邵明晟的坐姿竟然和自己进去时候一样,丝毫都没有改动
不由调侃“练琴的时候都没看你这麽老实过,什麽时候练了不动神功我怎麽不知道”
话未经大脑,邵明晟脱口而出“我还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麽?”
夏遥微笑“是啊,的确很少”
“你……”邵明晟怒瞪著他,睫毛颤动,眼神就像烧著了一般灼人
夏遥亲不自禁的去摸他的眼睛,邵明晟吓的後退,男人的另一只却手早有准备的扣住他的後颈
邵明晟被迫仰起头,颤声道“夏遥……”
男人用鼻音‘恩?’了一声,面不改色的笑“什麽事?”
现在两人的姿势足够暧昧,且不说邵明晟只围了一件浴巾,夏遥也只穿著长裤,赤裸著上身,身体极具侵略意味的欺压临近,温柔移动的手指让人遐想无限
“不、不要……你别……”
“不要什麽?”夏遥手指压住邵明晟的嘴唇,眼神带著宠溺
“夏遥”这次邵明晟的声音带著哭腔
夏遥收手,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困了麽?”
邵明晟连忙点头
“那就睡吧”
邵明晟跳离床铺,翻出了一件睡衣,夏遥制止“不用穿了”
虽然不情愿,邵明晟一步一蹭的躺到床上,身体靠紧右侧,几乎悬空
夏遥玩味的看著,褪掉长裤,关灯,大力把邵明晟扯向自己这边,重重搂住
邵明晟轻呼,急促的叫“夏遥?”毫无遮挡的肌体相擦让他不自在,挣扎著後退
“别动”夏遥拍抚他的後背“乖,睡吧”
这样的姿势邵明晟很难睡著,睁眼躺在夏遥的臂弯内,又怕乱动的话惹出什麽事,警惕而戒备的不敢放松
夏遥明知道小孩子的情况,也不戳破,有一下每一下的拍著他的後背,过了很久,感觉腰间一紧,被人环住,唇畔的笑更加真实,睁眼,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见,邵明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对自己说,不能太急
邵明晟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时间正确的逼迫能让他安分老实,要是过激则会玉石俱焚
夏遥抚慰怀里人触感良好的肌肤,恋恋不舍的摸著他的脸
邵明晟从沈睡中惊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扶著脖子四处张望,暗中奇怪自己怎麽睡的那麽熟?
鼻翼间还残存夏遥身上的味道,他蹭著被褥,把脸埋到里面去,恍惚觉得那个让他害怕并依恋的人并没有走
就这样呆了很久,偶然抬眼发现桌子上留著纸条,知道是夏遥留的,不敢怠慢的查看
【桌上的东西是留给你的,再见。】
邵明晟盯了‘再见’两字许久,缓缓放下纸条,桌子上摆著未凉早餐,还有一个盒子,一个香囊
拿起香囊闻了闻,淡淡的香气味道不错,扔到一边,打算一会放到口袋里。拿起盒子,拆开丝带,又是玫瑰花瓣
邵明晟在盒子里放上冰块,扔到冰箱
想起昨天晚上的软弱无能,不由捂著脸叹气,那种不可言喻感觉,邵明晟分不清自己对他怀有的是什麽感情
不想再回忆那些,他快速解决早餐,飞车去秦路禹那里
这几天还有得忙
先把帮主之位还给秦路禹,又召回那些四处悠闲的人,官复原职,等帮派打理的条理分明之後还要应付外界的对瑾和帮这次篡权的种种疑虑
第二十二章,混乱黑道
先把帮主之位还给秦路禹,又召回那些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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