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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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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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伊丽丝听了凌朔的话脸色变得极不自然,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个外孙,从小到大都这么不可爱!幸好给她找了一个可爱的外孙媳妇,不然啊,才不可能让他住那么久,而会像那时一样,“打包”把他送到美国去。
  “外祖母,我们有时间会过来看望妳的,妳要保重身体。”谷宇站在舱口对下面的伊丽丝说。这就是谷宇,华丽的词他不会说,只会说出这样平淡而温馨的话。
  ————————
  看惯谷宇脸上有疤的模样的大家,初一看到抱着凌宝宝进门的谷宇,等在厅里的一众人着实惊艳了一把,有点不敢置信的感觉,如果不是那相同的怯怯温和气质,真是判若两人。
  因为谷宇是受伤出国,治好了又在伊丽丝的庄园住了好久,所以,此次回来,凌家人都尽量赶回家了,就为了看谷宇怎么样。
  凌家五姐妹也是难得聚齐,一见到谷宇就抢步上前,热情得谷宇都停下来想后退了。
  手上的凌宝宝被三姐凌止如抱走,没有抢到凌宝宝的五姐凌止洪不肯了,追着凌止如要凌宝宝;剩下的三个,围着谷宇上下其手,完全没了一点军人的正经和严肃。
  四叔凌修阳只是去书房接一个电话慢了半步,就没有第一个抢到凌宝宝,也没有最先抱到谷宇。当然这是凌修阳的恶劣,只为了看凌朔变脸,不过,现在有大把人去“惹”凌朔那个爱妻如命的男人,他就坐一边观战就好。
  哪知凌朔看到谷宇被凌家众抱来摸去也没有说什么,如果忽略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快具现化的寒气就是。
  谷宇总是怀疑这凌家人比起军人,更有商人的潜质,不然怎么会这么会变脸呢?
  上一刻大家坐在一起边喝茶边聊着他在国外几个月的生活,下一刻爷爷就对着凌朔怒吼了起来。
  无非就是凌朔自作主张跟他结婚的事情。
  谷宇觉得自己是人微言轻,想要为凌朔辩上几句,可无半点的口才,满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看着凌朔在爷爷的“怒骂”下“正襟危坐”,蓝眸平静无痕,其实不知道走神走到哪里去了。
  其他的人在凌老爷子一训话的同时,就以最快的速度溜走了,虽然不是说他们,但是凌老爷子的威严让跟他生活了多年的凌家人深有敬畏的感触,也只有脾性跟凌老爷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凌朔没危机感。
  谷宇也只在第一次来凌家感受过凌习棹故意释放的气势,之后再没有感受过,就感觉他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家。
  想不到他只是和凌朔在国外结婚会让爷爷这么生气。
  不过,谷宇总有一种爷爷是借题发挥的错觉。这是他多想了吧,凌朔没有做什么事情惹怒他呀?谷宇哪会知,凌习棹就是看不惯自家孙子一副拽得要死的冷酷样。
  半个小时后,凌朔转头对陪着他坐在沙发同听凌习棹念叨的谷宇说:“宇,你回房间休息休息倒一下时差,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反正宝宝被他们抱去玩了。”
  “我就想宝宝现在也要睡一下,等姐姐她们抱回来。要是他不睡一下,会闹的。”谷宇说。
  “回来了我会抱上去的,少担点心。”凌朔推了推坐着不动的谷宇。
  坐在旁边的凌习棹见凌朔不在状况地跟谷宇说话,脸上的威严之色变成了郁闷的黑色,大声咳了一声,把凌朔和谷宇的注意力拉回后,说:“小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要再板起脸来好像有点困难了,索性放下长辈的威势,转而看向谷宇,立马变成了老小孩,接着说:“算了,明天小朔来我书房。小宇,你回房间休息吧。”
  谷宇看了看凌朔,再看了看凌习棹,起身向他们微点头,往楼上的房间走了。
  待谷宇一走,凌习棹也果然放过了凌朔,看着紧跟谷宇身后上楼的凌朔,凌习棹嘴角抽了抽,轻叹一声,站起来背着双手去看他的盆景了。
  ——
  书房里,凌朔趁着谷宇带着凌宝宝和爷爷出门喝午茶的空闲,背懒懒地靠着椅背,眼睛看着书桌上的相框,问着电话那头的凌修阳:“四叔,还是没有找到人吗?”
  凌修阳说:“嗯,没有,时间太久了,何况,他在牢里不到半年就越狱了,因为此事未被曝光,所以都外界都不知道。据传当初外面接应的人是与洪帮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清道组。”
  “清道组?那不是亚洲最大黑道?宇的父亲怎么会与那里面的人有关系?难道当初他同人一起去抢银行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凌朔听到“清道组”三个字时,整个人一下坐直,眉毛紧皱,眼睛都从相框中那个笑得怯怯温柔的谷宇脸上收回。
  如果谷宇的父亲真与那黑帮有什么,那么,他和四叔这么久都找不到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样一来,谷宇想到见他父亲,很难。这也是他一直拖着不带谷宇去G省的原因,因为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不见踪影了。
  “没错。虽然它是亚洲最大的黑帮,但里面并不是没有我的线人,只是在追查的时候,总有一股力量在阻挠,那股力量没有伤人,似乎就是不想让我们查下去。”这边凌修阳也同样是皱眉。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去猜,那边有可能是真的收留了宇的父亲,并且知道是谁在找他?”
  “这可说不准。但小宇的父亲与清道组有关系是差不多可以肯定的了,要知作为亚洲最大黑帮,他们可不是吃素的,我们查到了他们的头上,都只是阻挠一下,没有杀人灭口什么的,已经是给了我们极大的面子了。”
  “本来我还想早点找到他,这样宇就不会发觉他的父亲其实早已经不见,而是待在牢里服刑。以我们凌家的关系,就算宇的父亲真的是无期,也能让他出来喝喝宇的喜酒,何况他还只是有期,当初他并未杀人,不是吗?”
  “是他的同伙杀了两个保安和两个银行员工还有一个清洁工,宇的父亲他只是负责开车。”
  “如果不是其中一个抢匪太贪心,担误了那么一点点时间,他们当时就逃走了,也不会等到判了刑入了狱再越狱。好像当初包括小宇父亲在内的四个抢匪,有两个在越狱成功不久后有人在日本见过几次,但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很残忍的手法。”
  “要不是宇想见他的父亲,我才不想费大力气去寻来。宇有我就够了。”凌朔冷酷而霸道地说,“爷爷打算在结束暑假前的几天为我和宇补办婚宴,因顾及宇,到时不会大肆宴请客人,也只是自家人坐一起吃顿饭而已。如果到那个时候还是没有找到宇父亲的线索,那就算了,我会跟宇直接说明白的。”
  “希望小宇听了后不会过于担心。小宇生下宝宝后,万华就说过小宇不能思忧过重,不然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而且小宇又在学校经历了那么一次生死劫,身体更是差了,要小心养着才对。”
  “我知道。”凌朔边说边用大拇指轻抚过相框中谷宇的眼睛,不论逆境顺境,都一如既往的清澈的眼睛,他会好好地保护着那里面的纯洁,让它一生都只印着他的身影。
  “那我不多说了,有消息会打电话给你的。”凌修阳说。
  “辛苦了,四叔。”
  “要谢我容易,最近又有些失眠,你让小宇煲点汤给我喝……嘟……嘟……”
  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就传来果断的电话忙音。
  凌修阳把电话拿到眼前看了几秒,抽着眉毛把电话挂了,心里狠狠地说,真小气!玩笑都不懂吗?哼,你以为不答应就没有办法了吗?到时在小宇的面前装作无意说两句,他就不信小气的侄子能管得住小宇,他和全家人都知道,其实别看小朔强势,但小宇某些时候也是很倔强的。
  这边沉着脸挂了电话的凌朔迅速起身,抓起书桌上的车钥匙出门去接谷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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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宇打开水龙头,用手帕一点一点水那样接着擦拭胸口被凌宝宝洒到的奶粉。
  等奶粉擦得差不多了,胸前也湿了一大片,实在是不怎么雅观,手帕也湿了,想用它印干都不行。
  正为难之际,旁边伸出一块手帕。
  拿着手帕的手骨节分明,白晳修长,手心处能隐隐看到薄茧,手腕上戴着一串墨玉佛珠。
  从镜子里顺着手臂看过去,是一个清瘦的寯秀男人,看不出年纪,也许是二十几岁,也许是三十几岁,内敛中隐透出一抹萧杀狠戾之气。
  谷宇在男人突然递手帕都没有吓到,但是看清男人后反倒是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侧让了半步,低声说:“谢谢,我不用了。”
  说完,绕过男人,飞快地打开洗手间的门离开了。
  直到坐回包厢,谷宇都还能感觉到见到男人第一眼时的血脉沸腾,有点像从沉睡中第一眼见到初生的宝宝那样,激动又感动。
  那个男人,明明看着一副温柔儒雅的好好先生模样,就是男人的眼神,都是温柔的,甚至还透出一种诡异的宠溺。
  对,就是从镜子的反射中,看清男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透出的宠溺,让他恐慌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会对他露出那样的眼神?太吓人了!
  最感惊惧的是,谷宇觉得这个男人的样子很熟悉,好像自己一二十年后的翻版。





  第七十四章:冯铭毅

  看着有些慌张走进包厢的谷宇,凌习棹问:“小宇,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话一出口,眼神瞬间利了起来,似乎只要谷宇一点头,他就会立即去把那个“欺负”谷宇的人给“灭”了。
  被凌习棹抱在腿上坐着的凌宝宝舞着小手“啊啊哦哦”地应和着,好像也是恼了那个惹了爹地慌张的人。
  谷宇忙摇头,拉开椅子坐下,一边抽出几张纸擦着胸口,其实是安抚着激烈跳动的心脏,一边说:“爷爷,没事,我只是走得急了一点。”
  “好吧。小宇你现在衣服湿了,要不我们先不回去,去商场逛逛,买件衣服换上,再给宝宝买几套,都快九月份了,该换季了。”
  凌习棹当然是看到了谷宇低垂眼眸闪躲的神色,既然小宇不想说,那就算了。等一下叫小楼去查查,小宇出去擦衣服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地方应该不会碰到什么乱来的人才对。
  凌习棹既知这茶楼不是普通人可进得来的,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查到,而对方也不会留下什么让人去查。不然,凌朔和凌修阳也不会头疼这么久都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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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间这边,冯铭毅失落中带着淡淡哀伤的眼眸愣愣地看着弹回去的门,紧了紧手帕,缓缓收回伸在半空的手,把手帕放回口袋里,微抿的唇轻轻吐出一声叹息。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朝梦醒,已是物是人非。
  他的伊人远逝,早已经成为一坯黄土;而他疼若心肝的宝贝,也已经长大结婚生子,虽然嫁为男子,但是看围绕在他身上的淡淡的气(四声)晕,就知他过得很幸福。
  冯铭毅知足了,最少,他以为自己知足了,以为自己只是站在远处守护他的宝贝就好。
  可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去,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去,就算他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能也不敢对着说的宝贝只给他一个眼神或是一句简单的话,他都会激动得心都颤抖并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但却不小心把他的宝贝吓走了。
  冯铭毅记得,他的小宇在好小好小的时候,很粘他的,总是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他“爸爸,爸爸”的,可爱得让他想把整个世界送给他。
  ——
  然后,冯铭毅仔细地看着镜子中的人,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手指抬起,擦去镜子上沾着的几滴水滴,这样,镜子中的人更清晰了。
  就连他自己,都感叹镜中人的年青成熟,岁月似乎遗忘了他,也是因为他忘记了时间。这绝对不是自恋,而是透过“他”,去感受自己失去记忆的十来年,他的宝贝是如何成长的。
  不过,每一想到自己从手下那里收集上来的小宇的成长经历,冯铭毅就止不住的心疼和难过。
  若他的小宇没有遇到凌朔,他不敢想像他的小宇在社会的底层如何的挣扎生存!
  就是到了如今,他也怨着自己。
  想当初跟着堂姐私奔出来,无论多么辛苦和疲累,他都只感觉浓浓的幸福,当得知有了小宝宝时,他甚至感觉人生都圆满了,有了最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可爱孩子,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不知足?
  虽然生了小宇宝贝后,生活更是拮据艰辛,但他是男人,苦一点累一点算什么?反正回家就可以看到美丽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儿子,特别是一听到儿子老远就摇摇晃晃地跑过来甜甜地叫着他“爸爸”,外面受的什么气和累都通通消失了。为了在家里等待他的人,一切都值!
  可老天何其荒唐,竟最是喜欢开人的玩笑,然后高高在上的看着别人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
  他就像往常一样,蹲下腰撑起跑过来的小宇,猛地站起来,把小宇往空中抛去,听着小宇“咯咯”的欢笑声,是如此美好。
  ……他只是头晕了一下,不,也许只是手太酸慢了一下下,总之,他在那一瞬间,如同坐在晒谷坪里看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隔着遥远的距离,怎么都触摸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小宇从他的手尖擦过,看着小宇还是笑呵呵地张开小手,等待着他的接住。
  他真的只是头晕了一下,眼睛里却炸开了鲜红的颜色,耳膜充斥着妻子尖锐的惊恐叫声……
  就算是到了如今,过去这么多年,冯铭毅都能感觉到当初天塌下来似的那种巨大的恐慌和绝望,那一霎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甚至以为自己会随之死去。
  是小宇宝贝一声微弱的哭声唤醒了他的神智。
  ——
  为了小宇的医药费,冯铭毅毅然答应了那个男人的提议,若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答应的,何况只是去帮人开车。
  冯铭毅知道了那个男人计划抢银行,正是因为知道,车技好的他才会被男人看中。
  但是冯铭毅没有想到,认识时间不长却对他非常好的冷峻男人,是个真真正正冷血无心的男人,杀人如草芥,热烈腥红的血溅到脸上都不眨一下眼。
  冯铭毅在车上看到那个场景其实是有一些害怕的,可一想到家里等着医治的小宇,什么害怕都不见了。
  当时,冯铭毅以为那个男人会杀了那个耽搁那么一咪咪时间的笨蛋抢匪同伙的,但是那个男人没有。
  后来才知,那个男人没有杀那个笨蛋,是知道自己就是被抓也不会即时枪毙的,而他正好去牢里杀两个人。
  从那一刻起,冯铭毅算是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心机多么深重,并不是个冷血的杀人者,而是一个深谋远虑的狩猎者。
  就是自己,也在认识男人的那一刻,成为了男人的猎物。
  如果不是一年前遇上风暴,开车回家的途中被突然断掉的树枝砸到车头,也砸到了自己的头,冯铭毅觉得他一辈子都会想不起来,自己根本就叫冯铭毅,而是叫私奔后改过的名字——谷铭毅。
  冯铭毅甚至记得,躺在病床上的他在黑暗中醒来,耳边听着监控器发出的平稳“嘀嘀”声,他有一瞬还以为自己是越狱逃走在海上出事被救,但又一瞬,他想起了一切,包括失去记忆的十来年的所有事情。
  他恨那个男人!
  他爱那个男人!
  矛盾的感情撕扯着他的心!
  冯铭毅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男人。
  就算他在黑道上层浸淫了十几年,练就了一副万事从容优雅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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