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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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路行-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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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宇冷淡交代道,即将要在礼堂内举行技巧测试,耗时多久尚不清楚,要薛适先去校门外等着。说罢,他便踏上礼堂的阶梯,也不与旁人打招呼,就孤零零地走了进去。
  待对方身影消失后,薛适转身,正见方才那个绑马尾的女孩,挽着另一人的手,扭着腰身蹭了过来。马尾女孩的狐媚眼,一直盯着薛适,嘴角挂着诡异的淫…笑,和同伴不断耳语着。
  薛适低头,迅速走过,也不顾后方乍起的笑声,赶忙逃出了校门。
  校园外的胡同,也有些许树荫。薛适挑了棵枝叶最丰硕的,站在阴凉内,默默观望四周的老旧景致,只觉这僻静之地更适合养老。
  本以为要等很久,不料,十分钟后,墨宇兀自冲出校门,眉头紧锁,脸颊泛绿,像是刚受过什么刺激一般。
  想必是发挥失常,薛适也不过问,就跟在对方身后默默走着。
  胡同尽头,拐弯即是后海的湖边。墨宇耷拉着脑袋,恐怕是没什么兴致。
  薛适倒觉脚步轻快,尽心观赏着飘在湖面上的荷叶,全当是约会游玩来的。
  又匆匆拐入鼓楼南街,墨宇拉着薛适,进了某家超市。薛适跟在对方身后,见墨宇东挑西挑,也不知他要买些什么。
  沉默良久,墨宇才回头,没好气地说了句:“饿了……补偿我……”
  薛适一怔,观望四周过往人群,继而用一双困惑的眼睛盯着墨宇,也不知如何回绝。
  墨宇拉住薛适,向超市的内侧大步走去了。
  一进男厕,只见狭小的空间内,唯有两个隔间。内侧那扇木门紧闭,里面还不时传出污秽喷薄的声响。墨宇推开另一间的小门,见无人,便将薛适拽了进去。
  顾不得浓郁的异味,薛适压低嗓音,慌忙问道:“别人要上大号怎么办,就这两个隔间……”
  墨宇白白眼,便解去裤带,将薛适按在了身下。薛适紧闭双眼,含住对方燥热的下…体。
  隔壁如厕声响照旧,鼻腔内尽是腥臊的臭气。薛适慢慢投入,竟也渐渐分辨不出,恶心与刺激的区别了。
  少顷,墨宇扯过背包,作势要取东西。薛适总在好奇,对方沉甸甸的背包内究竟装着什么宝贝。只见墨宇掏出一个偌大的罐子,内里液体呈粉色,看上去,像是护肤用的体乳。
  墨宇挤出些稠液,胡乱抹在了勃…起处。而后,他便示意薛适,转过身去。
  薛适两手扶
  墙,被墨宇粗鲁地顶进了身内。那恶劣的环境下,薛适无法投入。他毫无快感,越发疼痛。没几回合,便央求着挣脱了开来。
  薛适转过身,咬着牙根,一脸难色。墨宇淫…欲正浓,也没什么关切的言语,只是强硬地盯着薛适,胁迫道:“口出来……”
  薛适还来不及反应,就又被对方强按着,蹲了下去。
  墨宇的下…体肿胀依旧,外面尚裹着层泛光的黏液,那温热的体味,竟还透着阵阵香甜的气息。
  那坚…挺的器具,顶在鼻尖,惹来一阵轻柔的痒。薛适抵不住诱惑,还是开口,稍适倾身,便全然含入了……
  或许,年轻的小男生都觉得,厕所是个浪漫的好去处。
  墨宇最偏爱的,即是静贤居公园内的那间公厕。那里相对干净,也少有人至,最重要的,是清洁工为了趋臭,便在角落焚上廉价的熏香,初时虽觉有些刺鼻,但起码也比臭气强得多了。
  每次幽会偷情,墨宇都完全不失他年幼少男的自私作风。单方面讨食,兀自高…潮罢了,就不顾薛适发泄与否了。事毕,再看墨宇心情,是逛街吃饭,还是匆匆解散。无论去哪,薛适的体内,仍存着墨宇留下的粘液。几次过后,身体竟也习惯,渐渐麻木了。
  五月长假的最后一天,二人又去了西单。不出意料,正当街走着,墨宇又喊饿了。
  手边是一家新开的商场,没甚客人,墨宇拉着薛适,自然而然地钻了进去。
  寻到公厕,二人走进,只见保洁员孤零零地站在当间,手持墩布,胡乱地拖弄着。那保洁员年纪轻轻,见有来者,竟像商贩盼着顾客一般,微笑扬起的瞬间,心花仿佛也有些怒放。
  墨宇和薛适各自挑了个尿斗站定,先行小解。那保洁员却一直杵在二人身后,默默等着。
  少顷,尿声渐淡,薛适和墨宇却仍站在那里,神色略有些尴尬。保洁员见了,便干咳一声,知趣走开了。即刻,墨宇赶忙拉着薛适,挤进了最内侧的隔间。
  进门一看,便傻了眼。隔间的挡板,并非直封屋顶。倘若隔壁站个身型高挑的男人,低头侧目,就能发现二人苟且的丑态。
  薛适看着墨宇,低声建议道:“换个地儿?”
  墨宇显然是饿极了,只洒脱摇摇头,回了句:“没人来。”
  墨宇命薛适转身,并压了压他的脑袋,示意尽量低头,以防被看到。随后,他便扯下薛适的裤子,兀自开始了他最享受的那一套程序。
  薛适如例行公事一般,双手扶墙,一脸淡然。
  少时,外面传来动静,二人倒不介意,继续享受。
  蓦地,墨宇竟停住不动了。薛适还在纳闷时,只听背后,对方尴尬地怨叹了一声:“我操……”
  薛适勉强侧头,才见隔板上方,活生生伸出了一颗脑袋,定睛看,确是方才那个保洁员。
  那保洁员自一开始就必定心有戚戚,酝酿许久,竟用那么轻柔的脚步,偷偷潜入了隔壁。他个头也不算高,却费尽心力,单脚踩在了蹲坑凸起的前盖之上。肯定也有自知之明,想说单纯偷窥是不道义的,他便举着块抹布,假模假式地划弄着那排根本毋须清理的排气扇。而他的目光,则一直紧盯这边,兴致勃勃地观赏着二人淫…秽偷情的现场直播。
  碍于尴尬,薛适将脸扭过。墨宇如哄苍蝇一般,冲那保洁员摆手驱赶,示意他走开。怎料,那人竟纹丝不动,只露出隐晦的微笑,低声怂恿道:“干吧……继续啊……”
  听罢保洁员靡靡的低吟,薛适忍不住,竟浑身颤抖起来。墨宇仍留在薛适身内,便对着那窥者,急躁嚷道:“我男朋友都哭了!快滚!”
  刹那,薛适抖得更厉害了。但其实他并非在哭,而是笑的。
  薛适本就不是什么太爱面子的人。如今这番场景,他只觉不可思议。他笑疑似同类的保洁员难得逮到偷窥的机会,笑墨宇一贯侥幸却终于落网的慌张。当然,也笑自己,被这么饥渴的小鬼频频控制,并遭遇了这么尴尬稀奇的窘境。
  墨宇没了兴致,抽身而出。薛适回身,不住发笑,慢慢系着皮带。墨宇见状,一脸茫然,也赶忙提起了裤子。
  再推开门,那轻功了得的保洁员,已悄然矗立在了门前,脸上满是道不尽的遗憾。
  墨宇狠狠白了对方一眼,大步走掉了。薛适瞄向那青年,回以微笑,表示尴尬。怎知对方倒赔起了不是,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哎呀你们怎么不继续了……”
  走出公厕,墨宇仍在发窘,默不作声。薛适却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总回味着那保洁员的可爱反应,频频发笑。墨宇许是会错了意,表情变得越来越僵。
  在商场里穿行,路过一家银饰店。墨宇拉薛适折进去,默默浏览了一阵。他驼着背,盯着柜内银晃晃的戒指,极其随意地问了句:“咱俩买对儿情侣戒吧?”
  薛适是极其看重戒指的,仿佛那是他期盼已久的庄严形式,一旦戴上,就表明二人将陪伴对方直至终生的誓言,刻在了手上。
  他仍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又笑出声,继而摇头,无心地回了一句:
  “算了
  ,意义太重大了……”
  墨宇听罢,脸一沉,转身走了出去。
  薛适回头,见墨宇默然走远,只觉方才的窘事,也算个契机。便迈步跟上,佯装无心地提议道:“咱别再这样了,老在外面瞎晃,找厕所。你看,能不能在外面,租个房……”
  听罢,墨宇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了。
  


☆、各有所需

    五一长假过后,学生们重新踏进校门,凝重的气息令人胸口憋闷。离高考就只剩三十天了,大家都进入了自闭状态,随时随地捧着书本,神神叨叨地默念着。
  成绩垫底的薛适,却毫不紧张。他自暴自弃,仿佛豁达洒脱,以此心态观望身旁同学紧张兮兮的模样,反倒觉得十分可笑。
  下午自习时,薛适在自己靠窗的座位上伏卧,望向室外悠哉发呆,突然被兜内手机震得一怔。掏出看,见是墨宇发来的短信:
  房子找好了,等会就入住。放学来找我。
  薛适瞪起双眼,默默惊叹着墨宇的办事效率。
  放学后,薛适乘上开往音乐学院附中的公交车。快到站时,薛适靠在门边,一眼就望见了守在车站的墨宇。对方仍不自觉地驼着背,那消瘦的身板跟过往路人比起,显得萎靡许多。
  墨宇领着薛适,拐进后方的小路,一边走,一边交代着租房的过程。
  墨宇班上有个胖子,好吃懒做口无遮拦,既惹人厌又不自知。他不住宿舍,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两居室,总喊着找人合住拼房租,却一直无人搭理。
  墨宇想,胖子知根知底,虽说不很招人待见,但起码免去了奔波拖延之苦。于是,二人简单聊过,将价钱谈妥,墨宇就立即搬了进去。
  说着说着,便走进了那处寻常的居民小区。乘电梯上了十一层,墨宇带路,打开新居的房门,将薛适迎进了屋内。
  狭窄过道,鞋柜靠墙摆放,隐隐透着股无从恭维的气味。起居室简朴至极,除电视茶几沙发外,便再无摆饰了。
  胖子所在的主卧坐东。厨房与次卧并立坐西。卫生间夹立在南,那扇老旧的玻璃门,与次卧房门刚好相对。为防异味飘过,次卧房门常年紧闭,自然也就十分合理了。
  诡异恐怖的嚎叫,始终贯穿双耳。薛适正在纳闷,便被墨宇拉着,进了主卧。只见一留着短寸的胖子,硬将满身肥肉塞在那把小椅子里,他正对着僵尸遍布的电脑屏幕,聚精会神地砍杀着。
  床铺书桌那些基本配备,薛适全不在意。他只盯着墙边那架黑色的钢琴,兀自出神。琴架透着淡雅的暗光,令薛适入迷地打量着。他甚至怀疑,那胖子粗似香肠的手指,究竟能不能准确地按下单个琴键。
  墨宇指着胖子,向薛适介绍道:“这我同学,他叫罗赐福。”
  胖子毫无回应,薛适暗自嗤笑,反复默念着对方音似美国总统的霸气大名。
  墨宇拍上胖子的肩膀,继而招呼一声:“这我朋友啊,叫薛适。”
  胖
  子支吾着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二人出屋,躲进次卧,将门锁上了。薛适观望一番,见狭长的小屋内,仅配着一张书桌,和一张还算宽大的单人床。胡乱码在桌面上的音乐教科书,摞得像个坟头,俨然要将墨宇的笔记本电脑活埋了。脚边,则摆着四个塑料箱子,内里盛着衣物与鞋盒,像是从宿舍直接搬来的,倒也方便。
  没甚闲话,墨宇抱上薛适,一阵亲昵。他舔着薛适的脖颈,又冲耳内吹气道:“我饿了……”
  薛适将对方轻柔推开,婉拒道:“你那胖同学还在呢……”
  墨宇不愿松手,继续撒娇说:“没事儿,他玩电脑呢。那么大声,听不见。”
  “乖啊。”薛适抚弄着墨宇的头发,哄道:“睡前再做吧,现在不方便。”
  “现在就要!”墨宇立吼一声,态度即刻转变,生硬强迫着:“现在做一次!晚上还能再做一次!”
  霎时,薛适竟有了想呼对方巴掌的念头。他攥攥拳头,忍过怒气,便坐在床头,默不作声了。任由墨宇怎样软磨硬泡,他始终不从。
  央求无果,墨宇便坐到桌前,开启电脑,撇着嘴独自浏览起来。他又进入了那熟悉的网页,又在层叠的文字之间敲打着什么。
  薛适懒得看,只与对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二人都没好气,但也还未到闭口不言的程度。
  晚八点左右,家里来了两个男孩。他们先嬉闹着敲砸着墨宇的房门,欲要参观。墨宇怕薛适露面尴尬,便吼说自己已然睡了。来者说了许多调侃的淫语,继而便架着胖子,将他强拖出家门,吃饭去了。
  家门闭合的声响刚一传来,墨宇便飞扑而过,饥肠辘辘地抱住薛适,一通亲吻。他厌恶前戏,遂命薛适翻身趴着,继而便直接挺身而入了。
  那是墨宇唯一喜爱的姿势。他用自己细瘦的手指,掐在薛适的胯骨两侧,如短跑冲刺一般毫不停歇,疯狂持续着机械般的活塞运动。
  与墨宇做…爱,薛适总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他得不到爱抚,也没什么含情脉脉的纠葛。他的下…体,始终疲软,墨宇却根本不在意。每一次,薛适总把脸闷进枕头,被动忍受着墨宇的单调刺戳。说白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等比仿真的自…慰器具而已。
  墨宇自顾自享受,阵阵□,从始至终都没变换过姿势,只与薛适的后背保持一段冷淡的距离,兀自发泄。
  约莫十分钟后,墨宇高…潮阵挛,抽身而出,躺在一侧大口喘气。他纤瘦的身板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排明显凸起的
  肋骨,随着气息不断起伏着。
  薛适扶着后腰挪进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阵。罢了回房,他躺在里侧,二人轻轻搂着,渐渐入睡了。
  梦。
  竭力撑开了近似粘连的眼皮,视线却仍是一片模糊。
  勉强起身,循着灯光,踉跄挪步,莫名走进了狭窄的过道。
  尽头,卫生间房门紧闭。暗淡的黄光,透过门上的毛玻璃,映出女人痛苦的侧影。
  刹那,黑影仰头,面部裂成两半,凄厉的惨叫,在夜里轰然乍响。
  想跑,却迈不动双腿。寒气由体内向上翻涌,顶得头晕目眩。
  只得眼睁睁瞅着,那黑影僵直而立,下一刻,猛然后仰倒下,脑壳向着地面,重重地砸去了……
  咚!
  咚!
  薛适诈尸般坐起,捂着剧烈鼓动的胸腔,急促地吸着气。
  那一声闷响还在耳边回荡,异常真切,绝不是单纯的臆想。然而母亲犯病的幻影,却在眼前混乱闪动着。
  缓过少顷,薛适迷蒙的视野愈显清晰,渐渐浮出了墨宇房间的暗淡轮廓。耳畔,水花喷洒的声响也越发真实起来。
  薛适瞪大双眼,忐忑地听着。卫生间方向,罗赐福痛苦地□了几声,另两个男孩也挤在一起,并大声讥笑着,胖子不慎滑倒的雄伟过程。
  薛适坐在黑夜里,侵袭全身的惊恐感犹未退去。他甚至恍惚猜测,是母亲找来了,见儿子与男生躺在一起,于是瞬时崩溃,癫痫发作。
  薛适不断劝慰自己,猛烈的心跳却无从抑制,只觉它在胸腔内急速膨胀,俨然要将肋骨炸开一般。震荡在体内的巨响,敲击着每一处血肉,尤其是那脆弱的耳膜,已是疼得无从承受了。
  许是被屋外的打闹声吵醒,墨宇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薛适赶忙紧贴着对方躺下,并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刹那,墨宇犹如被烫到一般,拱起了手心,关切问了一句:“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厉害?”
  薛适不说话,只偎在墨宇怀里,兀自抖着。
  墨宇轻柔抚弄着薛适的后背,没几下,对方便又睡过去了。
  自己的痛苦,在他人看来,不值一提。无论你怎样惊恐,甚至都扰不醒对方的一个好梦。
  薛适也不求什么安慰。他只听着墨宇微弱的鼾声,依靠着对方的体温,一直警惕着,勉强迷糊了一宿。
  那几日,薛适假借与同学复习高考之名,夜夜留宿在墨宇租住的小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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