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走脱一个。”
吴彤眼眸一亮,心中大是激动。只觉这位侯爷处事老练,杀伐决断,甚是对自己脾胃。当下又问道“侯爷,这留下,是。。。。”说着,做了个手势。
肖遥面色淡然,看也未看他,淡淡的道“留一个,其余的,杀。”吴彤大喜,高声应是,转身就要去安排。肖遥唤住他,嘱咐道“处理完后,不必收拾,只管扔在门外就是。调几人悄悄护住后院,你再派人去探探那位董都头的情况,若他受了牵连,咱们可不能不管。然后。。去。肖遥静静站在窗前,望着渐暗的天色,面上已是显出一片冷厉。
第九十七章:又见公堂
冬日的夜晚,万籁无声。凄冷月色的映照下,汤阴小城安静的趴伏着,似是一只温顺的猫儿。
客栈里,各房***渐渐熄了,人语渐止。随着最后一盏烛火的彻底熄灭,整个客栈已是隐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不过片刻,鼾声,呓语声,便时不时的隐隐飘散出来。天上几丝云朵飘来,将半月掩住。
咕——咕咕,几声夜枭的啼叫声响起,在清冷静谧的夜中,愈发显得凄厉。梆——梆梆,更夫的梆子声传来,已是天交三更了。
一阵冷风吹过,客栈的小院四周忽的冒出七八条黑影。个个猫腰而进,到了肖遥所在的院门处,几人聚在一起,低低商议。随即,便在领头一人的手势下,留下两人在门口望风,剩下的两人一组,挨个窗户的向前查去。
不多时,其中一组,已是打出手势,表明已经发现了肖遥等人的踪迹。另外几人,急忙靠了过来。
黑暗中,只闻一个低低的声音道“少爷说了,除了那两个小娘外,其余人一概不留!完事后,将尸首带出来,仍如以前那样觅地埋了。进去后,都手脚麻利点,处理干净
众人低低应了一声,低笑道“大哥放心,咱兄弟又不是第一次做这般买卖,只是那两个小娘说是极是美貌,少爷又不知道,不如咱们兄弟完事后,先打个野食如何。”众贼都是低低淫笑。
领头的一瞪眼,低骂道“赶紧做事!什么事等做完再说!”说着已是帅先带人往旁边房中摸去。
摸到门边。伸手轻轻一推,心中便不由的一呆。原来那门却并未上闩。他一推之下,径自吱呀一声。已是开了。眼见里面黑漆漆一片,和身边同伴对个眼色,二人齐齐闯入,手中忽现一抹光亮,竟是两把短刃。望定榻上就是劈落。
只是随着劈落地噗噗之音响起。二人却都是一愣,原来这榻上不过只是用被子堆出一个人形罢了,二人这一刀下去,只是将被子刺破。正自惊疑间,却忽的听到外面一连串地响起几声闷哼声。听那声音,正是自己手下。
那头领心中一阵狂跳。自己这帮人做这种事已是多次,从未出过事儿,这次看来是碰到硬主儿了。听那情形,外面几个兄弟已是凶多吉少了。
他眼珠儿一转。对身边同伴打个手势。示意他出去察看。自己在后接应。那人略一迟疑。终是不敢违拗。只得硬着头皮向外潜去。
外面一片寂静。除了方才那几声闷哼外。此时再无声息。就是那几个自己地兄弟。也已是不知去向了。那头领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紧张地看着那个同伴慢慢地向前挪着。握刀地手心不由地一阵阵地冷汗直冒。
那同伴走到了院子门口。探头看看。却是并无什么情况。只是那望风地人。也不知怎么不见了。心中惊疑之下。回身向头领打出手势。示意可以走了。手势打出。却是半天不见回应。心下疑惑之际。又返身潜回欲待看个明白。
走近那屋子。探头一看。却顿时魂飞魄散。只见那位头领此刻。头软软地垂在胸前。一个脖子诡异地扭成一个麻花状。鲜血淋漓着。
看着头领那瞪大了地双目。满是震骇之色。这人只觉得胃中一阵阵地翻腾。直欲要吐了出来。勉强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忽地响起既是头领被人杀死在这儿。那么自己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里。对于方才自己没趁机走了。简直要悔地肠子都青了。
当下不再停留。转身就要往外跑。只是刚转过身来。就见眼前不知何时。突兀地站着一个大汉。正自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己。
他心头突地一顿,一颗心似是突然停了,张口便要惊呼出来。却忽地感觉下巴上和头上,多出了一双手,随着一阵大力的涌到,耳中喀吧地响起一声轻音,随即就见四周的景物,突兀地转了起来,迅即便是一片黑暗袭来。
随着那人尸首的倒地,暗影中已是走出了几个汉子,来到那个满面笑容地大汉面前,低声禀道“禀统领,来犯八人,斩杀七人,生擒一个,无一漏网。”
隐约的光亮下,大汉呃面容展现,正是端王府禁卫铜铃吴彤,此刻,满面兴奋的点点头,问道“里院可有动静?”
那人回道“没有,高兄他们都在暗处伏着呢,定不叫贼子扰了侯爷就是。”吴彤满意的点点头,做个手势,众人已是瞬间走了个不见。唯余七具尸首,被人整齐的陈列在院门之外。
晨曦的光晕中,汤阴县的居仁客栈内,忽的响起一声惊骇的叫声,随即自后面传来一片声的惶急叫声“快快快!赶紧报官!报官!出命案了!出命案了!”客栈内众人闻听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一阵大乱,都是惶惶的回房,赶紧收拾。这般时候,早些离开才是正理儿,若等那些个衙役来了,管你有没道理,统统拿回县衙,再要出来,可不知要掉几层皮
众人在前面一阵的混乱。后面小院中,肖遥却是沉静的坐于厅中,燕青在旁正自讲着吴彤他们传来的消息“董平昨晚被县令田文定请了去,并未听到什么呵斥之声,但至今早仍是没回,不知吉凶。”
肖遥双目一闪,心中已是料得怕是董平已经着了道儿了。自昨晚田庆的手段来看,他老子田文定也绝对不会干净,这父子二人俱皆是大恶之辈,那田庆更是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若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怕是早晚嘉陵之事重演。
他昨晚之所以那样安排,就是设计让这田文定入。这院外横尸七人,作为县令的田文定肯定会让人将自己等人拿入县衙问话,昨晚出手的吴彤等人,都未露面,田文定没有证据,若要报复,定会构陷自己,到时候,哼哼。。
心中正自盘算着,果然听的院外一阵喧哗,随即几个差役大步而入。为首一人满脸横肉,进来对着肖遥和燕青一阵打量,这才傲然道“你等院外昨夜死了七人,某尊县尊之令,特来查案。你等需随本都头回县衙问话,这便走
肖遥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道“这位都头高姓大名?这汤阴县的都头不是董平董都头吗?怎么没见?”
那都头面现不屑,哼道“董平勾结大盗,已为县尊大人拿下了。某乃新任都头雷鹏,闲话休说,快快随我回衙便是,莫要让我动粗,各人面皮上须不好看。”
肖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这才起身,和燕青向外走去。眼见雷鹏却安排人往后房而去,肖遥眸中闪过一道厉芒,沉声道“站住!”
众衙役一愣,雷鹏诧异道“何事?”
肖遥冷声道“房后乃我家眷所在,尔等不便入内。再说,我也只是配合你们办案而已,又非罪犯,你们岂可扰我女眷!”
雷鹏一呆,随即怒道“命案就在你们院外发生,你们离得最近,自是嫌疑最大。所有人等,须得全部带回!怎么,难道你要阻碍本都头办案不成?”
肖遥深深的看他一眼,忽的一笑道“你叫雷鹏是吧?很好,很好!”说着,不理发呆的雷鹏,转身对燕青吩咐道“去请你二位主母和扣儿来一起走,若有敢无礼者,杀!”说罢,随手在旁边案几上一掌拍下。
那案几随着他这一掌,只闻咔嚓一声,已是四腿齐断,轰然倒地。众差役顿时惊呼,雷鹏亦是面色大变,嘴唇嗫嚅几下,随即闭起。只是挥手让两个差役随着燕青往后而去。
肖遥不再看他,自顾负手立在厅中。不多时,外面脚步声响起,小妹漪月在扣儿的扶持下,随着燕青进来。
肖遥面上显出一片柔色,上前迎着二女,温声道“咱们且往县衙一走,等这事儿办完,我再陪你们好好玩玩。”二女齐齐展颜,柔顺点头。
雷鹏等人见了二女绝色,都是面现痴迷。肖遥冷冷一哼,这才带着二女当先而行。雷鹏被他一哼,惊得一个激灵,连忙带人跟了上去,将几人围住,直往县衙而去。
过了两条街,便进了县衙。大堂上,一个四十余岁的青袍官吏,头戴双翅进贤冠,一手捋须,一手扶案,正自端坐于案后,正是县令田文定。旁边一个小案几之后,尚自坐着一个老者,满面皱褶,一双老眼滴溜溜乱转,想来定是师爷之流。
雷鹏将几人带入堂上,上前缴令。随即又俯在那田文定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目光不时望向肖遥,其中大有惧意。
田文定听的雷鹏低语,一双眼眸惊疑不定的看看肖遥,这才微微点头,低声嘱咐几句,挥手让雷鹏退下。随即,一拍惊堂木,对肖遥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肖遥面含冷笑,淡然道“我有功名在身,自可不用下跪,县尊大人这威风也不必抖了,有什么事情,可快快问来。我等尚要赶路,无暇多留。”
第九十八章:智激恶吏
田文定一窒,方要发怒,却见那师爷轻轻咳了一声,田文定看他一眼,这才罢了。这才张口问道“你姓甚名谁?为何来我汤阴县?昨晚自戊时后,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尔等又都在做什么,可有人证?你且一一道来。”
肖遥淡淡的道“在下肖遥,来此只是游玩而已,昨晚戊时之后,自然是歇息了。并未听到什么声响,也没有什么人证。难不成县令大人每天睡觉前,都要找人证明一下不成?在下却是没那个习惯。”
田文定听他回话,不由的面色发紫,心中大怒。旁边众衙役却是肚中大笑,面上却强自忍住,一个个俱皆低首垂眉,唯恐被县尊大人发觉。
田文定怒道“好个刁民,如此狡辩!那命案就在你所居住的院外,近在咫尺,你如何竟听不到任何声响?分明是胡说!本官劝你还是老实说出,免得皮肉受苦。”
肖遥冷冷笑道“县令大人好没道理,某已听说,那死者竟有七人之多,且各个身怀利器,身着夜行衣,想来定是谋财害命之辈。大人不去查他们的身份,却来盘问我等这些苦主,不知究为何意?莫不是那些人,大人都认得不成?”
田文定张口结舌,怒道“你。。。。简直胡言乱语!本官堂堂朝廷命官,得那些匪类?”
肖遥点头道“原来大人也晓得那些是匪类!那大人就该去查查那些匪类。去我那小院做什么?再有,对方七人,我只一人,便是放对,又怎么可能以一敌七。身无半分伤痕。我又不是那常山赵子龙,安有是理!”
肖遥此言一出,堂上众人都是憋不住地轻笑,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是一阵的哄然传来。田文定面皮涨紫,怒道“你还要狡辩!本官听的雷都头道。你能一掌拍碎木案,定是身负武艺之辈,便是以一敌七,又有何难处?至于那七人,本官自会去查,却不须你来置喙。便是那些人果真是强人。也自有官府勾判,你一介布衣,怎敢擅自杀人,眼中可还有我大宋律法,还有我大宋官家
肖遥闻言哈哈大笑,望着田文定哂笑道“哦?原来县令大人还知道我大宋有律法,还知道我大宋有官家啊。那么,你纵子作恶,鱼肉乡里。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这些,按我大宋律法,又当如何?”
田文定闻听此言,犹如被人突然踩到了尾巴,霍的拍案而起,指着肖遥大怒道“贼泼才!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来质问本官!本官之子,如何作恶了?可有证据?又欺地哪个男?霸地哪个女子?你若说不出来,便是污蔑朝廷命官。诬陷良人!按律当斩!”
肖遥嘿嘿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父子恶行累累。罄竹难书。你要人证,哼,那我问你,原来这汤阴县都头董平何在?昨日,你那恶子当街调戏我的家眷,又欲强抢,此事非但众位乡亲俱皆看到,更有董都头出面制止,你只需让董都头上堂一问,自可知晓。”
田文定面色一变,冷哼道“那董平身为都头,却私下结交匪类,昨晚已为本县拿下,报呈刑部勾判,只待秋后问斩了。这般匪人的证词,如何作的数?你既与董平相识,想来定也是和他同谋。本官料定,昨夜那些匪人定是和你们一伙的,只因分赃不均,这才相互殴斗致死,你只道自曝其尸,便可将自己撇清,奈何本县法眼如炬,你那技俩却耍不过去。还是速速招来,本县自会酌情与你求情。不然,大刑之下,也不容你不招!”
肖遥哈哈笑道“田县令果然高明,这般故事都能讲出。董都头正气豪侠,你竟将他诬为匪类。你那儿子作恶多端,你竟敢说是良人。田大人、田县令、田文定!你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纵百般遮盖,欲要一手遮天,却也是痴人说梦!你以为昨晚行凶之人已是尽数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是吧?嘿嘿,不幸地很,偏偏有一人尚还活着,早已尽招供,你与你那恶子,纵凶杀人,多次害死人命无数,如今铁证如山,估计此时,怕是刑部的回文也快到了,你若有胆,自可等等看。”
田文定听的肖遥一番话,不由的面色大变,满头大汗之际,噗通坐回椅中。半响,忽的站起,嘶声指着肖遥叫道“你胡说!你这刁民,诬蔑朝廷命官,构陷好人!该当斩首!左右,还不与我拿下他!”说着,双目已是血红,随手将桌上令签已是拔出,洒出一地。
众衙役眼见县尊大人暴走,哪敢不听,齐齐轰应一声,各挺手中水火棍,就往前来。肖遥面含冷笑,卓然不惧。旁边燕青,却是突地俯身,自靴筒中拔出一支亮闪闪的精钢物件,双手只微微一动,已是瞬间合成一把小驽。
单手自怀中一探,拿出手时,已是五支森寒地弩箭置于槽中,指着围来的众衙役。这弩,正是肖遥为他量身而作的连环精钢折驽,一驽五矢,强劲的钢丝绞轮之下,力能穿透寸许铁板,霸道无比。
众人眼见那弩箭指来,都是面色大变,纷纷躲避。田文定和那师爷亦是浑身抖颤,抱头躲在柱子后面。县衙大堂内一阵大乱。
外面众百姓看的大是兴奋,齐声鼓噪,正自骚乱之际,却见都头雷鹏带着数十个声中已是冲入大堂,将田文定挡在中间。
田文定心中大安,立时嘶声大叫道“拿下他!拿下他!拿下那个刁民,死活不论!”他话声方落,却听屏风后大叫一声“那两个小娘子要活的!休要伤了!”随着话声,那恶少田庆已是蹦了出来。
他方才一直躲在后面偷听,待得见了老子方寸大乱,又被燕青用弩指住,心中寒气儿大冒,哪里敢出一口大气儿。直到这会儿雷鹏带人围住,听的老爹要杀人,唯恐伤了那两个美娇娘,这才不管不顾的跳出来大叫。
众人眼见这般景象,不由的都是摇头不已。田文定亦是老脸通红,大声喝骂。门外百姓眼见此情此景,不由地都是愤怒,齐齐往衙中冲来。肖遥伸手将二女和扣儿扯到自己身边,靠墙而立,自己挡于前面,巍然不动。燕青额头见汗,却见人群中突然冲出五条大汉,两个起落已是落于肖遥等人身前,将肖遥等人护住,回身大喝道“尔等大胆,此乃圣上亲封定京侯爷,何人敢大胆冲撞,杀无赦!”
众衙役闻听,顿时一愣,脚步不由一顿。后面田文定和那师爷都是身子一颤,顿时面色一白。那师爷眼珠儿一转,凑到田文定耳边低语几句,田文定先是一犹豫,随即面现狠色,嘶声叫道“假的!不要听他们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