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怎么呆啊,迟早会出事的。”杜行吼。“那你就回去吧,反正我不走,别人不也做的好好的吗,那个客人只是意外。”“意外多了,你自己在这我怎么能放心。”“我一个大男人不用你不放心。”冷彦坚持的说着。杜行气的脑门冒烟“你就不能换一家。换一家不行吗?”“你说的容易,寒假都过去一半了,我呆的好好的干嘛还要换,找个要临时工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冷彦依旧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睛里满是生气,你怎么能因为自己不喜欢这就让我也走,再说在这的经历只是意外,即使再找到工作只剩下半个月了工资也一定很少。虽然你是为了帮我,我也很感激,但是不能强迫我完全按你的意志行事啊。冷彦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杜行气的说不出话,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两天,杜行没来找过他也没打电话。冷彦开始后悔了,不该对杜行那么凶,怎么说他都是为自己好,但是就算不那么凶又能怎么样呢,冷彦是打定主意这个寒假都在这了。想找杜行又拉不下脸面,死要面子活受罪。
第三天时杜行来了,是来吃饭的,带着一大群朋友,见到冷彦还是热情的打招呼,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弄的冷彦愧疚之情更浓了。冷彦记得杜行不怎么爱吃火锅啊。但这回杜行三天两头就来,即使他不来也会看见他那群朋友中的谁谁来,还总是似乎是无意识的看冷彦。
半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最后一天时杜行又和一大群人吃火锅,冷彦去卫生间时听到一个人说:“哎,免费的火锅没得吃喽,半个月也太快了,早知道就多吃几回了。”另一个声音说:“杜行也不知道发什么风,我看冷彦那么普通的一个人会有什么仇家。”仇家?冷彦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很生气。到了杜行的包间就叫杜行出去。到了外面就问:“杜行,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杜行心里一抖,还是故作不知的问。“你为什么让你的朋友每天来店里啊,还有我有什么仇家啊。”“哦~”杜行长长的哦了一声,心想哪个该死的家伙说漏嘴了。又想到底该怎么说,最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不是怕你不安全吗,就请他们吃火锅,都是当年学跆拳道时的朋友,也好这口。”“我会有什么危险啊,我都说了那只是意外,再说你这算是什么啊,你让我心里怎么想。”杜行也不知道该让冷彦心里怎么想,就说:“我和他们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有个仇家似乎要寒假时报复,我怕你不接受我的好意就让他们帮我留意。”冷彦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明知道杜行是为了他好费了这么多心思,但想到自己时时受他保护,甚至为了一件小事那样大动干戈上就心里不舒服。“杜行,我们只是朋友,朋友不需要做到这样的,你会让我觉得尊严受到伤害。”最后冷彦生硬的扔出这样一句。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杜行低头不说话,最后 表现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说了声对不起,就转身进屋了。他在赌,赌冷彦看到他这样一定会于心不忍又开始愧疚。果然,冷彦看他那可怜样子就觉得自己真是十恶不赦,别人对自己好还把人弄成这个样子。忙拉住杜行,说:“算了,以后别这样了,我也有不对。”杜行突然有一种很想抱住他的冲动,但是还是忍住了,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冷彦一眼,那一眼里饱含的感情让冷彦突然心一颤,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颤,也读不懂杜行眼睛里的东西,一种莫名的烦躁突然涌上心头。冷彦忙把这一页翻过,匆匆回到火锅店继续最后一天的忙碌。
冷彦回家过年,初七就回到了学校。
第9章、决裂
大二下半学期的生活忙忙碌碌,考各种证书,四六级,计算机等等等等,虽然发生的事情不算多但大家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成长了。冬天悄悄的走,春天悄悄的来,然后是暑假,再然后就是大三了。又是胖子生日。
胖子还是那么胖,但交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整个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回来才和兄弟们出去,大伙骂他重色轻友,胖子却答非所问的说晚上不能让女孩出去,就他们寝室的人出去得了。晚上时下起了雨。众人已经告诉冷彦放学后到大福饭庄,却迟迟不见他来,又等了半个小时,菜都上全了冷彦才姗姗来迟,身上都浇湿了。手里拎着个蛋糕,胖子看到蛋糕当时眼泪恨不得飚出来,正是去年他惦记着吃的,觉得过生日就该吃蛋糕,但是大男生吃蛋糕总觉得矫情,就不好意思说。冷彦摆出一副商业笑容说:“去年你喝醉了都说漏了,酒可害死人,小心今年再喝醉了说出什么秘密。”胖子给了冷彦一个熊抱:“啥也不说了,哥们这辈子记住你。”众人鄙视的看了胖子一眼。这回没去网吧,众人玩乐够了就回到了寝室,杜行自动的钻进冷彦的被窝,从去年冬天开始到冬天过去了,就没出来的打算,大热天的冷彦身上冰凉。杜行一手环住冷彦的腰,刚好吴痕飘过。杜行瞪了他一眼,心想那次吴痕找他确实没什么别的意思,但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事就是觉得看他不爽。冷彦累了,杜行闭着嘴不说话。“你不热吗?”冷彦问。杜行啊?了一声就意识到冷彦是说自己的手,忙嬉皮笑脸的说:“不热不热,帮你暖暖腰省的老了生病。”冷彦也早就从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习惯了。晚上热了时杜行就自动贴墙皮了。杜行说话嘴张的很小,因为知道冷彦不喜欢酒味。突然问:“冷彦,你酒精过敏是什么症状啊。”小不点听了也好奇的打听。杜行说:“我小时候有一次好奇就偷喝了一点酒,结果当时只是接触了一点点,全身无力,头晕恶心,还起了红色的小点,不过过了一阵就没事了。杜行啊了一声,心想寝室里千万不能放酒,这要是被勿喝了怎么办。
结果第二天冷彦因为淋雨居然感冒了,有点低烧。晚上时已经好多了,杜行见没什么大事就和众人一切陪老好人喝酒去了。
老好人有一个女朋友,长相一般,但两个人感情相当好,家境也相当。老好人多次提到毕业了一定要和他结婚。结果没等到毕业,老好人失恋了。自杀被救了下来,众人一边鄙视他一边劝慰他,这天早上时看见前女友和新欢开心的出去,受不了刺激,决定一起出去喝酒,好像酒能把忧愁带走,但是老好人不停的边哭边说,弄的众人都心情低落。杜行想起自己和冷彦,吴痕想起自己和哥哥,几个人都喝起闷酒来。这时杜行喝的最多的一次,晕乎乎的说要先回去。众人也都喝的不少了,就都决定回去,老好人已经烂醉成泥被胖子扶着去结账,小不点扶着吴痕去上厕所,杜行就自己摇摇晃晃的往寝室走。
门一开冷彦就闻到一大股酒味,杜行进门随手就把门锁上了。歪歪斜斜的走到床表,斜斜倒在冷彦床上。然后愣愣的看着冷彦。“你怎么样,是不是醉了啊。“冷彦声音有点虚弱,杜行还是直直的看着他,突然杜行就双手握住冷彦的肩,狠狠的吻上冷彦的唇,啃,咬,吻,酒精的味道在冷彦的嘴里散开,冷彦拼命的推杜行,但是推不动。杜行将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冷彦的身上,放过了他的嘴巴就开始沿着脖子锁骨一路的吻,边吻边说着“冷彦,冷彦。”“杜行,你疯了吗,快放开我。”杜行说:“我是疯了,我爱你爱疯了。我知道这是梦里,那就让我尽情的放纵一回吧。”冷彦已经来不及思考他的话,酒气让他全身虚软,呼吸困难,杜行再次吻上冷彦的嘴唇,然后掀开冷彦的背心把头裹进去拼命的吻咬,冷彦已经无力反抗,发出虚弱的声音,杜行一只手拼命揉搓冷彦的胸,另一只手去解冷彦睡裤上的带子,冷彦虚弱的用手拦着,这时有推门声,冷彦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救命。
胖子听到冷彦的叫声就知道不对,吴痕已经清醒了些,忙说:“不好了,快撞门。”胖子冲进门里就看到化身禽兽的杜行,扯起杜行一巴掌扇过去又把他摔倒在地。然后杜行茫然的看着胖子抱起冷彦冲出去。看着吴痕对自己摇头,看着小不点鄙视的眼神。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他和烂醉不醒的老好人。其实就在刚刚感到冷彦的挣扎时杜行就已经有些清醒了,这不是梦。但是疯狂的理智让他突然觉得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这样下去吧,杜行拼命的感受着冷彦身上的每一缕气息。手上唇间的感觉还在,却突然在胖子的巴掌中清醒。
第二天上午时冷彦才回来,胖子手里举着吊瓶。无视满眼焦急的杜行。杜行看冷彦没事了就收拾了一些行李出了门。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冷彦,冷彦刚好看过了,但冷彦迅速的闪开了目光。在门口遇见了吴痕,吴痕看了他一眼说:“你差点害死冷彦。”
杜行开始了通校的生活,因为知道无颜面对冷彦还有寝室里的兄弟,看到他们时他们似乎也很无视自己。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杜行发觉在学校里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瞧,那个同性恋,居然追过我同学,真是坑人,不要脸。”“听姐姐说他还说是和冷彦有仇呢,结果都是说谎。”“听说他们一起睡了一个冬天,估计那冷彦……”杜行看到了那个小凡,小凡瞪了他一眼走开了。真的假的有的无的杜行都不在乎,因为他只在乎一个人的感受,是冷彦的。沉默了一个月,杜行决定绝不能就这样放手,即使被全世界鄙视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心。
杜行在图书馆的书架后,食堂的角落里,餐厅,超市。就那么注视了冷彦。即使被发现被辱骂也没关系。杜行只是想看他,发觉自己真的像变态一样,这种痴狂让他自己都吃不消。杜行很难过。冷彦也很难过。无论怎样都高兴不起来。
冷彦在图书馆里读书,书上的字进不到脑子里,总是想起杜行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又想起那个差点害死他的夜晚,又是唏嘘又是咬牙。没想到是这样,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这样。但知道真相时似乎曾经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冷彦又想起似乎杜行在遇见自己之前一直是个很正常的人,难道是自己害了他?冷彦揉揉脑袋,想起那天到医院时凌乱的衣衫和身上可耻的红痕,红肿的嘴唇,因为过敏差点窒息而死,而自己最后那点气是被杜行夺去的。冷彦脸滚烫。他也看到了杜行的凄惨,不被人理睬,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其他人也开始远离自己,被男人喜欢的男人又会怎样呢。冷彦回过神,向四周一扫,突然就看见了那个不知道让他怎么面对的人。然后在图书馆,在食堂,在超市,总是能看到他。被取笑被愚弄被辱骂。冷彦心里又恨那些辱骂杜行的人又恨杜行。恨过了又觉得不忍。
图书馆到寝室经过的那条小路上又落满了叶子,冷彦出来时已经十点多了。路灯昏暗,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影子。
第10章、疑是故人来
“冷彦。”杜行的声音。冷彦停住脚步,有一些事总是要面对的。“对不起。”杜行说。冷彦没说话。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静默无言了一阵。“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你,不应该那么对你做。但是冷彦,我也是那么深的藏着我的感情怕伤害到你,我不该喝酒的我不该……”杜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杜行确实错了,但是要是非要让冷彦列举出哪里错了冷彦该怎么说呢,爱一个人有错吗,为了爱的人做事有错吗,还有什么,只有那天晚上杜行不该喝醉。冷彦突然觉得很纠结。为什么你就喝醉了呢,你如果没醉我们一直向从前一样不好吗。冷彦这样想完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那样的自私。“冷彦,请你原谅我,我发誓不会再在学校给你带来一点麻烦,你也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我不会做出任何过分的事了。”杜行的声音颤抖。冷彦听着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冷彦叹了口气。要记恨到什么时候呢,记恨又有什么用呢,怎么能因为一件错事就把从前的好都抹杀掉了呢。说什么那些好都是带着阴谋的,那阴谋让你在享受别人的关怀照顾时痛苦了吗?那么自私的借口冷彦不想用。那就和好吧,既然他都说了不会做干涉自己的事,自己也说了只能把他当朋友。冷彦说:““我只能把你当朋友。”然后看到杜行眼睛里闪出狂喜的光。但那光几乎是瞬间就暗淡下来,暗淡之迅速让冷彦突然觉得有点神伤。“但是我还会去的话还是会给你带来困惑的吧,别人不知道会怎么说。”杜行低垂着眼脸说。冷彦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里突然闪出笑意:“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我何必那么在乎他们说什么呢,你不是都没在乎吗。走吧……”杜行觉得脸有点红,感动的跟在冷彦身后向寝室走去。
一进寝室就看到胖子,杜行被打的有点害怕。没想到胖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回来啦。”吴痕也冲他笑笑。老好人也笑笑,只是小不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哼的一声转过了头。杜行觉得心里很温暖,或许这些朋友都不是因为他是同性恋而怪他,只是因为他欺负了朋友。然后又想起了小不点的态度,心想:“丫的我追的又不是你,我对不起的又不是你,你什么态度。”但还是满脸歉意的看着各位。“又凑齐了,我们喝酒去吧。”胖子说。杜行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再也不喝酒了。”胖子笑起来,大家也笑起来,小不点看众人的反应也不想当出众的,随着大众笑起来。
冷彦和杜行还是一起走,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刚开始还很有距离,不久就又像从前一样了,只是一些特别的时候杜行会多多注意一点,更是不敢随便占便宜了。
校园里的风言风语很多,这个寝室里的几个人不在乎,每个人都活自己的,但总有些人愿意搀和到别人的生活里去捣乱,却自以为是救世主。许多事的真相究竟怎样,当事人知道就好了,没有让天下人都知道的责任。
大三下半年时寝室里的气氛不再如从前,除了冷彦杜行及吴痕其他的人都有过女朋友,分分合合,寝室里的人因为太熟了也有一些嫌隙,虽然都不说,但就是会看谁谁不顺眼,或许一直到毕业多年后在想起此人时印象才会是很好的好友,大学的铁子。吴痕和老好人都明确的说要考研,一直努力的学习,杜行也要考研,但是一直没说,冷彦不考。杜行还是每天的跟着冷彦进图书馆,躲躲藏藏的看考研类的书,怕冷彦知道了让自己专心学习不许跟着他。日子流水一样,大三过去了,大四来临了,路旁柳树叶落又生,转眼又是盛夏。
毕业论文加上毕业找工作的事。冷彦忙的不可开交。这天晚上杜行突然约冷彦出去吃饭。在一家烧烤店的烧烤。杜行突然说:“这家烧烤店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主人了。”冷彦也突然意识到而抬头看看,然后两个人发现四年间学校附近早就不知道新开了多少家店,关闭了多少家店,周围的建筑变化也是相当的大,但是似乎没人注意。出了烧烤店,冷彦突然仰望天空,发现不知多久没看过天了,似乎都忘了天的颜色。杜行突然带冷彦到了学校的小池塘边,拉着冷彦站到了石桌上,冷彦骂杜行神经质,杜行却突然说:“冷彦,你别怪我,我没法放下你。我也不想朋友也没得做,你可以还当我是朋友,但是毕业了,我要正式开始追求你。”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束玫瑰花,递到冷彦手里。没等冷彦说什么就跑掉了。冷彦呆呆的望着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两年,多少次无意想起杜行醉酒那晚上发生的事,冷彦都觉得那是一场梦,或许真的没发生过,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