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健立即喝道:“都闭嘴!黄兄弟,你以前干什么的,我管不着,也不会因为这个瞧不起你,一会儿这虎蹲炮我便交给你了,你给我瞄准了打!这次能不能灌进去,就看你的了!”
黄生强赶紧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点头答应道:“掌盘子放心,只要掌盘子把吊桥给弄下来,小的铁定能把庄门给轰开了!”
肖天健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给你五个人,你带着去准备,一旦吊桥被放下,你便给我对准庄门开炮!把庄门给我轰开!”
黄生强赶紧答应一声,兴高采烈的带着肖天健安排给他的五个人跑去开始准备起了那门虎蹲炮,只待肖天健率人把吊桥给打下来了。
第一卷 乱世为匪 第六十九章 再战再败
看着庄外蜂拥而来的杆子,庄丁一个个脸色发白,范家的长子更是紧张的没法自制,嘴唇都有些哆嗦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变调的大喊着让庄丁做好准备。
这一次杆子合兵一处之后,打的更有章法了,配合的比昨天强了许多,让庄子的人有些无从下手,短时间之内,壕沟便又被他们填出一条通道,让庄里面的人倍感压力,所有庄里面的人都很是紧张。
眼看着一个个举着藤牌的杆子喊啥震天的又一次蜂拥而来,后面跟着一队队抬着长梯的人,如蚁一般的涌向庄墙,庄丁们也都意识到了不拼是不行了,于是在范家长子的指挥下,鼓起勇气,纷纷在庄墙上露出头来,朝着壕沟通道那里便猛烈开火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不但用火枪和弓箭进行拦截,而且其它的庄丁也没闲着,拿出了刚刚削制出来的竹枪,充作标枪朝着下面投掷,刚才他们也看到肖天健在对付王天龙一伙人的时候,用了标枪效果相当不错,于是情急之下,有样学样,立即也砍掉了庄里面的一从竹子,临时削制了一些竹枪,充作标枪使用,这恐怕也是现学现用的典范了。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虽然举着盾牌,但是面对着如此猛烈的反击,顿时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便有两个刀盾手被火枪打中,摔倒在了地上,还有一个人被竹枪一下刺在了脖子上,立即便将这个人的脖子刺了个对穿,连惨叫的能力都没有,便踉跄着一下翻倒在了壕沟里面。
肖天健指挥着火枪手和弓箭手在壕沟外侧停驻下来,一声令下之后,这些弓箭手和火枪手便一起开火,传出了一连串爆豆一般的枪声,在他们面前立即腾起了一片硝烟。
庄墙上立即便又有两个庄丁,惨叫一声仰翻了过去,面对这样的齐射,他们根本就躲闪不及,这让庄丁反击的势头顿时一窒。
大批肖天健的手下也趁机快速的涌过了壕沟,开始吵吵着用力的将几架长梯竖了起来,纷纷搭在了庄墙上面。
“叉子!快用叉子!把梯子给叉翻过去,不能让他们上来!滚水,朝下泼滚水!给我使劲的打!打死杆子老爷有赏!”范家长子神色慌张的贴着女墙坐在寨墙上,杀猪一般的拼命的吼叫着,这会儿他只能指望这些庄丁给他们范家卖命了,不停的嚷嚷着赏金的事情。
庄丁也知道庄子一旦被攻破,他们也讨不了好,而且那个姓罗的壮汉很是骁勇,冒着下面射上来的弓箭枪弹,丝毫不躲不避,来回在庄墙上奔走,踢打着那些胆小不敢起身反击的庄丁,让他们站起来反击!如此一来倒是也起到了振作士气的作用,虽然下面有杆子的火枪和弓箭的威胁,庄丁们还是不得不纷纷又站起来,拼了命的朝着庄墙下面投掷起了各种滚木礌石,并且拿着长柄的铁叉,奋力的叉住那些已经搭上庄墙的长梯,几个人一起使劲的朝外推去,坚决不让长梯搭稳在庄墙上。
一时间庄墙处喊啥震天,庄墙上滚木礌石跟下雨一般的朝着下面砸落下来,虽然下面的人持有盾牌,但是面对着沉重的滚木礌石,还是立即便有一些人被砸的头破血流,惨叫上,痛骂声响成了一片。
更狠的是上面忽然间有庄丁架起了一口大锅,劈头盖脸的便朝着下面浇下了满满一锅烧沸的开水,滚烫的开水劈头淋下,即便是头顶着藤牌,也挡不住这样的液体,顿时几个人便惨叫着被开水烧上,哭爹喊娘的惨叫着滚了一地,瞬间一个个头上脸上便被烫起了一片燎泡。
铁头受命带着几个手下,举着盾牌在抢过壕沟之后,立即便朝着吊桥飞奔了过去,想要想办法斩断吊桥的绳子,但是庄丁却不能让他们太如意了,不待他们靠近吊桥,便又投下了三四个火盆,差一点就砸到了铁头,火盆一落地,里面盛着的桐油便溅了出来,瞬间便在地面上燃起了大火,把铁头等几个人给阻在了吊桥一侧,有一个刀盾手躲闪不及,一下被桐油溅了一身,瞬间便烧成了火人,惨嚎着带着一身大火,到处乱撞了起来,最后不分东南西北,一头栽入到了壕沟里面,顿时便没了声音,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烧焦人肉的气味,令人嗅之作呕。
这一次肖天健还是效仿王天龙的办法,将王天龙的旧部全部押上,自己这边留下了长枪手督阵,打算趁乱夺得吊桥,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小一个范家堡,居然会这么难对付,这一下压上去一百多号人,冲过壕沟,却愣是靠不近吊桥,连一副长梯都搭不上庄墙,虽然他指挥着火枪手和弓箭手,连续齐射了几次,有杀伤了三四个庄丁,但是都未能阻止庄丁们的反击,眼看短时间他们还是无法把吊桥抢下来。
如此乱哄哄的猛攻了一阵之后,这个时候挤在庄墙下的那些人,在庄丁们拼命投掷的滚木礌石下,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一些胆小之人,已经开始朝着壕沟这边退却了下来,士气也基本上跌到了谷底,于是肖天健也看出来坚持下去,恐怕也很难攻入庄子,于是只得叹息了一声,大吼道:“给我带上死伤的弟兄们撤回来!全都都撤回来!不许丢下他们!”
听到他的叫声之后,那些拥在庄墙下面进退不得的手下们,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赶紧架起地上死伤的那些弟兄,一窝蜂的开始退过了壕沟,铁头无奈之下,猛的一跺脚,带着几个手下举盾殿后,掩护着其他人,也不得不撤了出来。
一回到外面,铁头便瓮声瓮气的对肖天健说道:“大哥让俺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就抢下吊桥了!怎么偏偏这时候却下令撤了?”
肖天健脸色也不好看,这是他出道一来,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挫败,本来以为他掌握了两股力量之后,重新有效的组织一下,应该可以轻松的攻克这个范家堡的,但是没想到范家堡却反击的这么坚决,让他也吃了闷亏。
“不要多说了!接着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你们是我兄弟,我不能拿你们不当人用!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再想想办法,明天接着再打!我就不信咱们打不下这个范家堡!”肖天健咬着牙,有些面目狰狞了起来,望着欢呼声响成一片的范家堡,怒声对铁头等人吩咐道。
又一次进攻失利对于肖天健手下的士气来说,着实打击不小,一大群人都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地上生闷气,远处吕郎中哪儿不时的传来伤员的惨叫和呻吟声,更是让队伍之中弥漫起了一种浓重的失败气氛。
肖天健清点了一下伤亡人数,这一次进攻,他又付出了十几个人伤亡的代价,一下便死了六个,重赏了两个,还轻伤了七个人,大部分人都是被砸死砸伤的,这壕沟和庄墙之间距离太近,一大群人挤在那里,简直就是活靶子,随便丢块石头下去,便能砸到人,如此进攻的方式,对于王天龙来说,可能不算是什么,但是对他来说,他可不愿意这么拿手下的人命去填。
如此进攻方法,显然并不可行,肖天健只能坐下来,静静的思考是否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可是想来想去,肖天健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挖地洞?不行!那样太消耗时间,他们没多少粮食可以在这儿坚持,二百多人一天下来,人吃马嚼的,要好两三石粮食,他们来的时候本来就带的不多,至多坚持三四天时间,如果打不下庄子,就只能灰溜溜退走,根本打不了持久战,这也是眼下杆子们共同存在的问题,肖天健也跟其它杆子的情况差不多,所以挖地洞这件事,根本不可行。
但是强攻就要付出巨大的人员伤亡代价,对于肖天健来说,也不可取,他要将这些人都锤炼成他的精兵,成为他的班底,是他的基础,随便打一个庄子,死一批,别人舍得他可舍不得。
怎么才能打下范家堡呢?难不成现在就灰溜溜的这么退走吗?但是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一旦这么认输退走,对于这些手下,特别是新收的手下来说,无疑会让他们瞧不起自己这个新掌盘子!对于他以后控制这些人,会有很大的麻烦,所以肖天健还不能带着这些人就这么一走了之,必须要想办法打下范家堡,让这些人瞧瞧,他肖天健不是吃素的,跟着他混,将是很有前途的事情。
肖天健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生气,可是这时候却飞来几只野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吸引了它们,让这几只野蜂围着肖天健的脑袋嗡嗡乱转,更是让肖天健烦的要死,于是抓住头顶的毡帽,使劲的拍死了一只。
这只野蜂掉在地上还在挣扎,被肖天健一脚踩上去,便拧到了土里面,但是肖天健忽然脑袋里面间却灵光一闪,立即叫道:“冯狗子!你过来……”
第一卷 乱世为匪 第七十章 再生一计
范家堡的庄丁连续两天打退了杆子两次猛攻,而且还打死打伤了不少杆子,虽然他们也付出了一些伤亡的代价,但是赏钱却还是拿到手中了,这让他们还是高兴不已,觉得这次铁定能扛得住杆子的攻击了。
他们也都知道,杆子大庄子,往往都是一锤子买卖,打得下就打,打不下就走,从来不做持久战,以前他们也不是没遇上过杆子来攻打庄子的事情,这方面还是颇有经验的。
所以他们认为,只要再打退一次杆子的进攻,这帮杆子的士气也就会跌的没影了,最终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退走,那么范家堡也就保住了。
范老财虽然有些心疼发出去的赏钱,也有些担心佃户都跑了,以后没人给他种田了,但是他也不会为此太过忧心,这世道没吃没喝的流民多的是,只要他舍得拿出一些粮食,便应该很轻松的再招募一群佃户,来给他种田的,所以眼下他最关键的还是要保住自己这分基业。
于是他忍痛让人杀了一头猪,用大锅炖了,分发给那些庄丁,让他们可劲的吃了一顿,还拿出了一些酒,给这些庄丁们喝,倒是也着实调动起了庄丁的士气,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的庄丁们,腆着被酒精刺激的通红的脸膛,拍着胸脯对他保证,您就放心吧!范老爷,只要咱们在,就绝不能让那些杆子灌进庄子里面!这倒是让范老财全家人都大为安心了许多。
天黑之后,庄子外面依旧是人声鼎沸,那些杆子似乎根本就没休息的打算,在庄外远处升起大堆的篝火,大半夜都在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样的情况显得很有些异常,但是庄丁们大部分人并不在乎这个,他们以为只要他们守紧了庄墙,即便杆子再怎么厉害,也拿庄子没办法,事实也证明了,他们是对的,杆子两次进攻不都被他们打退了吗?而且还死了不少人,料想外面的杆子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所以大部分庄丁都只顾着吃喝了,吃饱喝足之后,留下几个值哨的人,其余的人立即便都躺下呼呼大睡了起来。
只有那个姓罗的壮汉,心神不宁的站在庄墙上朝外张望着,眉头越拧越紧,这时候范家长子也喝的醉醺醺的走上了庄墙,背着手朝外看了看,颇有点得意的说道:“一帮土贼瓦狗罢了!罗立,你不下去饮酒,为何一直呆在这上面,有什么好看的?”
罗立对他微微弓了一下身,算是施礼,手扶着女墙看着外面远处喧嚣的杆子营地,有些担心的说道:“大少爷!小的看这些杆子有些不对头呀!这么晚了,他们还不休息,也不知道折腾什么,小的担心他们恐怕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咱们不得不防呀!”
范家大少瞅了罗立一眼,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不耐烦道:“杆子就是杆子,一群穷鬼,能折腾出什么,让他们随便折腾吧!只要他们敢来,咱们就使劲的打,只要打死他们几个,他们自己就会知难而退了!我知道你很能干,但是对付这些杆子,你还是太高看他们了!”
罗立听罢他的话之后,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不喜之色,他也是穷人出身,以前是西边山里的猎户,后来因为交不起赋税,便逃了出来,刚好遇上范家堡招募庄丁,便来了这里混口饭吃,但是范家人从来没正眼看过他几眼,对他们这些庄丁也是呼来喝去的,不把他们当人看,要不是这两天来了这股杆子,他们想吃顿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也最不喜欢别人骂他们穷鬼,今天这范大少张嘴闭嘴的称呼那些杆子为穷鬼,说白了,还是瞧不起他们这样的苦命人,这让罗立很不高兴。
不过他现在是范家堡的庄丁,还是个小头头,也不便反驳这个范大少,扭头继续朝庄外打量,越看心里面越不安心。
因为离的远,虽然外面杆子点的有篝火,但是却看不清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罗立想了一下还是对范大少说道:“小的总觉得不安心,不知道这些杆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大少爷,小的想下去摸到杆子近处看看,瞅瞅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如果他们使诈的话,也好先有所防备!”
范大少扭头又瞅了一眼罗立,又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皱眉说道:“我说罗立!我看你怎么有点不对劲呀!你不会是看到杆子势大,担心留在这儿会丢了性命吧!不会是想要趁机溜走吧!”
罗立一听便立即怒了起来,方脸一下涨得通红,立即大声对这姓范的说道:“大少爷!你……你也太小看俺姓罗的了吧!俺姓罗的会是那种人吗?既然俺来这儿干了庄丁,就会对你们忠心的!这两天俺可是有半点贪生怕死了吗?这两天被俺射死射伤的杆子,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吧!大少爷怎么可以如此小看俺姓罗的?要是大少爷不放心俺的话,大可不用俺就是,外面这些杆子俺还真没放在眼里!”
范大少一看罗立恼了,想到这两天这家伙确实表现不俗,抵抗这些杆子很是卖力,确实不像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现在他们正是用人之际,他也不想真的得罪了这个罗立,让他冷了心之后,明日给自己来个出工不出力,所以赶紧露出笑脸道:“呵呵!罗立呀!我只是给你说笑!我岂能看不出你是条汉子呢?只是我觉得现在出去,实在是太过凶险,不想让你去冒险罢了,你要是非要出去看看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千万要加些小心才是!”
罗立懒得继续跟这个范大少闲扯,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于是罗立便立即背了一把腰刀在后背上,招呼了两个值哨的庄丁,让他们从寨墙上放下去了一根粗绳,翻身出了女墙,抓着粗绳便溜了下去。
这一晚天上刚好月亮只是个月牙,到处都是乌漆麻黑的一片,罗立下了寨墙之后,屏气忍着已经开始腐烂的尸臭味,弓腰飞快的便奔向了那道被杆子填埋出的通道,借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的朝着庄外篝火通明之处摸了过去。
大牛伏在庄外不远处的一个土堆后面,脑袋不时的点一下,一天折腾下来之后,他也已经颇为疲惫了,这会儿却轮到他来守夜,监视庄里面的动静,难保他不会打瞌睡,但是大牛还是强睁着眼皮,不时的用手拧一下大腿,强自坚持着不让自己睡着,要是万一他睡着的话,这麻烦可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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