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对院子里的那棵树没啥特别感情,不过听了这么一段故事后,我刻意去院子里摸了摸那棵树,想着它这么多年庇护着大黄猫和虎子的亡魂,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不过我心里头又涌出了另一种怪异的想法,我怎么觉得我自己就像那只大黄猫,而姐夫有点像虎子呢?假如真的有来世和前生,我愿意自己成为大黄猫的影子,替她好好守着虎子,而且要画上圆满的结局。
晚上,我把下午爷爷给我讲故事的事情告诉了姐夫,姐夫忽然沉默了,然后静静地把我搂在了怀里,用唇蹭着我的额头。
“明旭,我觉得我就是大黄猫,要不怎么就赖上你了?”
“照你的意思,我是狗呗?”
我靠着他的胸膛“咯咯”地笑着,然后蹭了蹭。说实话,我是开心,因为我觉得除了妞妞和明艳之外,能被爷爷接受是件特别特别幸福的事情。你能体会吗?在担忧着全世界都会站出来反对的情况下,忽然有一个你觉得一定是敌人的人站出来拉了你一把,告诉你他是亲密战友,让你找到了安心找到了安慰,所有紧绷的弦都得到了些许放松,好舒服。
“落儿,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我,行吗?”
“啧啧,想美事呢?你要是结婚了,我还跟着你,我才没那么贱,你结婚了,我也找个妞回去搂着。”我刚说完,肩膀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我越发地相信明旭这厮绝对就是虎子转世,咬人的毛病暴露了他的本性,而且这愣货还是属狗的!
“疼!”我推开明旭,扒开自己的衣服看,好家伙,真下死口啊,都出血印子啦!你丫的大蛮货!
“疼就对了,下次你再说这混话,我直接把你肉咬下来一块儿。”委屈不?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
“我就说!你要是结婚了,我天天换妹妹,今天换波霸,明天换小清新,后天……啊……”没等我说完,明旭那厮用胳膊直接把我夹了起来,扔在了床上,然后就压了上来。这痛乱啃,硌得我皮肉嗷嗷疼,不过也算是痛并快乐着。
跟这货在一起,除了野蛮还是野蛮,哪来的罗曼蒂克,我就觉得我像头用来发泄的猪,扒了皮就等着被人家屠夫宰割了,至于是排骨还是后丘,完全得看人家高兴。明旭这厮胡乱往我那抹了抹油,就进来了。我嘞个擦擦,我特么算知道传说中的疼是啥样子了,真是要了小爷我亲命了,原来前两天明旭那样是相当的温柔了,好怀念。我忍不住扭头大骂:“你个王八羔子!轻点!”
“轻点?我看还是不重!我叫你找妞,我叫你把妹!老子干死你!”
“啊……我不是逗你呢吗?我找了吗找了吗?啊……”随着他的猛烈冲撞,快感也随即而至,完全覆盖了疼痛,反而这种痛与快感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却变化成了极佳的催化剂,逼得我贪婪地想要更多。
“你个小混蛋!我让你嘚瑟,让你气我!说,还跟别人好不?”
“我不跟别人好,我没要跟别人好,就跟你一个,啊……你轻点!”再往后的话就没得听了,属于我们俩的私房话,封口。我都发泄了两次了,他一次还没完事呢,当他完事的时候,我眼前的物体都是扭曲的,转动的。做个爱都能做到天旋地转像贫血一样,我这辈子真不白活,还能感受到被“强奸”后的滋味。我估摸着释放完了明旭也就消停了呗?嘿,这祖宗还真生气上了,一脸的阴沉啊,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逗他干啥?结果把自己搞得前半夜遭罪,后半夜接着遭罪,前半夜是屁股哄人,后半夜是嘴皮子哄人。
☆、(46)姐夫,我不知道的事 (1926字)
年过完了,正式任命明旭的为副局长的文件也下来了,除了尹局长之外,就明旭和马局长最大了。平时顶数他们仨的关系最铁,尹局比较死板,马局呢则是那种很皮的人,明旭的个性是介于他们俩中间的。不过不管是什么性格的,私底下他们仨一块儿的时候,都是那种有话快说有屁瞎放的样子。
明旭升职,请客是必然的事情,可是马局那花花肠子能轻易就放过明旭才怪了。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局里的人都知道我们俩的事儿,于是马局就出了幺蛾子,非要来我们家吃饭,小刘那厮更是起哄,非要亲口叫声“嫂子”,讨个红包。明旭那厮最显摆最得瑟,经不住这些人挑拨,就把这事儿给答应下来了。他跟我坦白商量这件事儿的时候,我差点没吐血。做饭是小,这么明目张胆地承认我俩的关系,我怎么都觉得别捏呢?可是这愣货都答应了下来,我还能说啥,总不能博了人家副局的面子是吧?才刚升职,就传出去明旭在家是个软蛋,那以后还不让人戳后脊骨?
那天妞妞和木木很不情愿地被送到了大娘那,妞妞已经相当抗议了,自从我们俩“勾搭”在一起之后,妞妞就频频地道大娘那去住,连累着木木晚上睡觉都不敢放肆地打呼噜了,对于这点,我表示检讨。
当天在家里请的就是刑侦组的几个姐夫比较得意的组员和两位局长,一共不到二十个人。桌上摆了十四道菜,除了一盘辣鸭头之外,其余全部出自我的手。看着明旭从厨房里一样一样把菜端上桌,桌上的人都傻了。小刘感叹说,平时知道姐夫家里有个了不得的小舅子,可是从来都没想过能了不得到这个程度,饭店里卖168元一盘的松鼠鱼,我竟然能给做出来。额,其实吧,这道菜是我跟我爸学的,我们冯家的祖传菜,我姐做的比我做的好多了。因为程序太麻烦,我极少做的,这不是今天来了些特别人物么,怎么着也不能让我们家明旭跌份子不是?
“我说明局,你这在家都是啥待遇?名厨养得你这嘴得多刁?我说我们怎么一说出去吃饭,你就屁颠屁颠往家跑呢!”马局一边吃着菜,一边嘚吧着。“哎呀,这鱼,够味!”
明旭得意地一乐,腿还抖抖上了。“还行吧!我们落说了,外面的饭不干净,尽量少在外头吃。”
“哈哈,队长,你就说你怕老婆得了。”小刘嘿嘿乐着调侃着。
忙活完厨房里的一大摊活,我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不过我没抱着琵琶,俺抱的是一盆水果沙拉。
“啧啧,小冯啊,你是怎么想不开就跟了这么个俗包了?”马局调侃着。
“我们家姐夫挺爷们的。”其实我特别想认同下马局的说法,但是话得分场合是吧,这话要是从明艳嘴里出来的,我保证我跟她站在一边。
“得了吧,你少护着这玩意儿。我们还不知道他?也就是他身上穿着这层皮,要么反三俗第一个对象就是这小子。哎?尹局,你说你在哪就淘来了明旭这小子的?”马局邪笑着看着大局长,确实是尹局淘来的明旭,从警校挑来的。当时比明旭优秀的还有一个人,但是尹局偏偏就看重明旭了,因为明旭的人缘比那小子好多了。
尹局挑了挑眉毛:“别瞎遭白咱们明儿,小冯,别听老马的,明儿本来就很优秀。”
“哎?队长,我们特好奇,你们俩怎么到一块儿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不是去年冬天那会就已经好上了?”
“哪有那么快,那会姐夫还不知道我的意思呢!应该是在抓住于海的前两个月。”
“听这意思,还是你先喜欢上我们队长的?”不只小刘觉得特别意外,桌上很多人对此都表示意外,看来还是本大爷的呼声比较高嘛,哇哈哈!
“别歪曲事实啊,可是爷们我先瞧上落儿的。”明旭立马站出来给自己平反了,其实我不想让他把自己装进去,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早早就喜欢我了,他的身份在那,说多了对他影响总归是不好的。可明旭不管,他就是要说。
“是我龌龊,我老早就喜欢冯落了。”我在桌子下头使劲踢着明旭的小腿,明旭喝了一口酒,转过头看着我:“落儿,没事儿,本来就是我先喜欢你的,错的人不是你,你也不要自责,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说完这句,我安分了,低下了头。
“冯落是个懂事的孩子,因为客观因素,他太早熟太自立。跟冯静到我们家以后,也一直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做什么都尽量不给我和其他人添麻烦,说话也总是顺着别人,总是压抑着,隐藏着自己的想法。我总是试图让他释放自己,但是他包裹得太严了。”明旭苦笑着摇摇头,又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渐渐的,我的注意力越来越多地放在那个十几岁的小子身上,我逼着他发脾气,逼着他学会了放松和耍赖,后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对那小子的笑着魔了……我对不起冯静……”姐夫的声音越来越沉,大家也都沉默了。明旭说的这些我全都不知道,只能记得那个时候他的确经常来招惹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原来他都是故意的。
☆、(47)姐夫,你所顾虑的事 (1872字)
“这小子好了,拔尖了。可是我就苦逼了,特别是冯静走了以后的这些年,天天我就哄着他,他是老大,他管着我管着这个家,我就舒坦,可是心里又越来越难受,放不下,撒不开。他上学那几年,我就怕哪天听见他来电话说他处对象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可是同时,我又希望他有份属于自己的感情,这样我就死心了,也甭这么苦熬着。这条路不好走,我不想他跟着我蹚浑水。但是我没想着这小子心里头也有我。刚知道那会儿,我坐立不安的,兴奋、焦虑……”明旭说了好久好久,他极少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多话,说得屋里鸦雀无声。后来尹局长举起酒杯,“喝吧,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别想别的,这帮兄弟没说的。”
那顿饭从下午三点一直吃到下午5点多,一个个喝得迷迷糊糊的,我和姐夫一个一个把他们送到了出租车上,临走的时候,小刘还哭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嫂子,嫂子我们挺你!嫂子你好好跟我们队长过日子……”明旭一个飞腿把这小子从我身上踹了出去。
都送走了,总算是消停了。我默默收拾着碗筷,明旭回来后把我推到了里屋,“你睡会,累坏了,我收拾。”
“不用,我没事儿。”
“让你歇着你就歇着,我保证不打碎碗碟。”说完,明旭关上门,自己回客厅里收拾狼藉的战场去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嘴角不住地往上扬。如果有人拿着1000万的彩票到我面前来炫耀,我会不屑地告诉他,“朋友,你没有我富有。”如果一个每天都能看见马戏表演的小孩来我面前炫耀,我会骄傲地告诉他,“孩子,你没有我快乐。”如果一个刚做了父亲的男人抱着三胞胎来我面前炫耀,我会从容地告诉他,“兄弟,你没有我幸福。”拥有了爱情,我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拥有了家庭,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拥有了他的心,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知不觉,我就睡去了。等我醒来,妞妞正靠在我臂窝睡觉。我抻过被子给她盖严实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走出了卧室。屋子已经被收拾整齐了,虽然不是特别细致,但是对于那么大条的愣货来讲,已经着实不易了。那货正窝在沙发上睡觉,电视开着,手里还攥着遥控器,看样子他也是累坏了。我返回卧室拿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上,并试图抽出他手里的遥控器,这么一动,他就醒了。
“起来啦……睡好了没?”明旭小声问着。
“嗯,你去里屋睡吧。”
“几点了?”明旭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8点多了,去睡吧,明天还得上班。明天妞妞开学,我送她去。休学了这么久,补课的事情得跟老师商量商量。”
“嗯,是得好好斟酌斟酌。对了,你公司的事情你也该处理了。”明旭还没忘了要我辞职这茬呢!他怎么就抓住这事不放了?我还能背着他出轨怎么着?
“你觉得徐总比你优秀吗?”
“开什么玩笑!”
“你看吧,既然你觉得他不如你,那你为什么跟他较劲?除非你觉得是我靠不住,禁不住诱惑。”
“我没有那么觉得!”
“你要是真的没那么觉得,你就放心让我去工作。”
明旭皱紧了眉头,似乎有难言之隐,我转念一想,明旭不会只因为一个徐孝詹而纠结成这副样子。
“明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明旭看着我,眼底有些痛苦的神色,似在渴求着一种释怀和解脱。他伸出手来,把我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落儿,我觉得我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我怕你离开我,怕你出事,你受到一点伤害,我都会发疯!你怎么就不懂呢?”是,我不懂,因为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这般沉重。你心里藏着一个东西,你怕你说出来会影响到现在的平和,你怕我受到伤害,所以你不说。可是你这个样子,我依然嗅到了让人不开心的味道,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揣摩,我宁愿立竿见影地疼痛。
“明旭,我是你的家人,我是你的一部分。你忘了?我们生死契阔,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我不想你和我之间有什么秘密,即便我不能驱散你的苦恼,起码我们共同承担。”我感到他落在我后背的手紧了紧,他的气息微微加重了一些。
过了54秒的时间,明旭的胸膛和我分开了,他的双手移到了我的双肩。“落儿,那件案子没完。于海不过是一个线索……”明旭长呼了一口气,目光看看别处,游移了片刻,又转移了回来。“现在这个案子查到了威航,之前就一直在查,你也是知道的。可是现在有些证据确实牵扯到了他们徐家。我不能咬定事情跟徐孝詹有什么瓜葛,但是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换句话说,你在他身边,很有可能就是在危险身边,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我差点失去了你,我和妞妞都不能再经历那种事情了。”
☆、(48)姐夫,改变路线的案子 (1897字)
想到上次的经历,我也很害怕,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更是舍不得他们和自己出事,为了明旭,我也得疼惜自己的性命和身体,这是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心。
说到查案子,我忽然想起来我车上装着监控系统的事情了。“我说,回头让五哥把他的那个追踪系统给我拆了呗,我别扭。”
“追踪系统?什么追踪系统?”
“你少给我装蒜,五哥都告诉我了,你还想蒙我?”
“我真不知道,到底什么追踪系统?”明旭愣了,我也愣了,这种事情会瞒着明旭做?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明旭说了一下,明旭的表情变得异常惊愕。我很奇怪,如果不是明旭吐口指示副队那么做的,那副队长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没有想过王五是明旭的铁哥们,而我又是明旭的小舅子,他这么做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但是明旭说,这才是聪明的做法。五哥那个人向来是不该问的不问,副队如果说是明旭让的,那五哥绝对不会找他再对峙一遍。至于我,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王五连明旭都不会去说,又怎么可能把这事告诉我?可是副队失算了,他绝对没有想到王五与徐孝詹之间会有关系,从而装了两个追踪系统,这就是所谓的百密一疏。
“姐夫,我想起个事情来。之前我跟徐总去他姐姐的公司,曾经遇见过副队。”
“你是说,徐孝丽?”
“嗯,是呢,当时副队就说是去查案的。”听了我这么说,明旭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明旭转头问了我一些之前去我们公司查案子的事情。然后猛然深眨了一下眼睛,挺直了腰身,紧了紧鼻子,“看来是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