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我希望以后他不要这样自己憋在心里,我希望他也能偶尔借一借我的肩膀。
“大娘那边儿……咱俩就瞒着吧……”我们两个人相互认可了,别人的眼光不算什么,在于我们一家子是无关紧要的。我一点都不在乎,同时我也希望他别太在意。可是显然明旭不是那么回事,他跟我正好相反,他以此为傲,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俩是一对儿。不过在他父母这一块,我们俩还是达成了共识,他是个孝子,见不得老人难受。
姐夫眼珠子瞬间闪了好大的星星,“落儿,你这是原谅我了呗?”
我斜眼看着他,“看你表现吧。”明旭乐了,他知道我放过他了。那小白牙,那粉嘴……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完,他火速站起身捧着我的脸上来就是一口。
“哇!”接着,客厅里传来的女娃的童音,我捶了明旭一拳,我们俩都看向妞妞。那小东西,双手捂着眼睛,黑眼仁却从指缝里大大方方露出来了。我明显感到自己脸滚烫滚烫的。
“来啊,大闺女,老爸让你飞。”明旭说着,展开双臂就等待着宝贝飞奔而来。
妞妞放下手,无奈地叹口气:“老明,我过年就八岁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年纪了。”我仿佛看见某人石化了。妞妞没有理她的老爹,扭一扭地去了厕所。
前一叫洗手间的门关上,我接下来的一脚直接踹到了明旭的屁股上,他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卧槽,你下死脚啊!要踢着老子蛋了!”
“滚蛋!以后注意点,再胡来,我直接踹残了你!”
明旭揉揉屁股,嘿嘿一乐,“包饺子包饺子,今儿个我串休一天,待会儿陪你买窗帘去。咱不买800的,咱买1000的!”
很多人都觉得我这种男人应该是比较细心,特别是买东西要货比三家,过日子要精打细算。其实呢,要说我精打细算还凑合,但是货比三家可就真跟我差得远了。我特别怕逛街,基本上买什么东西走三家店就是极限数字,挑到商品也不是特别会往下压价,只要在我心里承受范围内的价格,我都会客客气气付款。明旭逛街真是神级别的,我觉得我5分钟能搞定的事情,他基本上要花去我四倍的时间才靠谱。哪里是他陪我买窗帘,我更觉得我是被他强拉着逛街。整条商业街被他走了个遍,手里愣是什么东西都没买着,这种效率……他是用生命在逛街啊……
我赖在步行街的长椅子上,说什么我也不往前走了,你爱上哪上哪去!
“咋啦?这就不行啦?”
“明旭同志,你还能再墨迹点不?”
“啧啧,你懂啥,这是享受逛街的乐趣!起来起来,习惯就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来扯我的胳膊。你扯吧,你爱咋扯咋扯,反正我是不动弹了,我还不想死在这样的地方呢!好么,俩大老爷们在步行街一圈一圈地逛游,那几个卖窗帘地老阿姨都快疯了。
“帅哥!帮我们照两张照片呗?”三个穿着鲜艳的美女跑了过来,递给我一个卡片机,手上还戴着两指手套,我一直都觉得女孩子戴这种手套特别可爱。我笑着接过相机,“咔咔”对着她们三个就是拍。拍完了女孩们围了过来,“呀,真不错。帅哥,能跟你合个影不?”
“跟美女照相,哪有拒绝的道理。”我很高兴地就答应了下来,然后这仨女孩轮班跟我拍照,第三个还挽着我的胳膊。现在的女孩子,是真开放且热情。
“冯落!你到底走不走!”明旭在一旁忍无可忍地发飙了!我们四个愣愣地看着铁青脸的明旭,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可能是有点过于忽视你了,于是告别了三个女孩,赶忙跑到了明旭这边儿。
“那个……走吧,去刚才那家再看看……”得承认,我心虚了。
“看个屁,给老子回家!”哎……苦逼的明旭,心眼儿就针鼻儿那么大。
☆、(34)姐夫,生死契阔与子偕老 (1843字)
我以为明旭就是一时范拗了,赌气了吃醋了,跟那群丫头分开也就好了呗?可是没有,人家把我塞进车里,还真打算要回家。
“喂!明旭,我可不记得你真这么小心眼儿啊,又没咋的,就是找张照片,再说了,我现在也不得意女的。”
“老子还不得意女的呢!你之前不也闹腾来着,换自个身上就成,放我身上就不成?”你个熊玩意,那能一样了?你那是正经八百的相亲对象,还跟我拧!
“你少混为一谈啊,跟个小孩儿似的,不嫌丢人。赶紧下车,今天窗帘买不回来,你就甭想回家!”明旭你可别忘了,耍横是我的强项,你跟我杠,能得着便宜才怪!我啥来着,我要是横起来这货就得蔫吧,斜眼看着我,脸憋得通红,还不能把握咋滴。喘口气看看前面再看看我,看看前面再看看我。你看呗,你就是看一万遍我也不带服软的。
“今天累了,明天再买不行?”
“累了你就回家,我自己买完打车回去。”我说完,明旭露出了特别不可理喻的表情,我就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才不惯着你这一身臭毛病,将来糟心的是我自己,都是我把你惯坏了。
明旭跟我在车里足足闷闷坐了有5分钟,停车场的车位满了,前面有个别克君越的车主等着我俩赶紧开车走人呢!那哥们也挺执着,就在我俩这等着。结果在我俩下车锁门的时候,那哥们的脸都变成了鸡粑粑色。
再回步行街,明旭也不说话了,我不管拿起来哪个问他好看不,他都点点头,一下子这么小猫咪,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几分钟,窗帘搞定,然后我们又逛了逛老年人服饰店,给爷爷、大伯、大娘各买了一身唐装。
走到周大生珠宝店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姐夫忽然停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店里面。我一回头,好么,我竟然把他甩丢二十几米了,我又颠颠走了回来。
“怎么不走了?”
“落儿,咱俩领不了证,戒指总得买,进去挑一对儿咋样?”听他这么说,我倒抽了口凉气,我觉得我跟明旭这二货的勇气比起来,自己简直逊毙了。我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俩男人对着柜台小姐挑戒指的想法……
“你没事吧?要么就是疯了。”
“为啥?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明旭你个楞货,你还能再二点吗?
就在我五官都纠结到一起的时候,那王八羔子扯着我就进店了。我憋得满脸通红,一个漂亮的柜台小姐朝我们俩走了过来:“先生,您需要点什么?”明旭你要是敢实话实说,我……我扭头就走人!
“我要给我媳妇儿挑对情侣戒指。”擦!谁特么是你媳妇儿?你个皮糙肉厚的,子弹打不透的!
“您太太没有来吗?”小姐微笑着问,我在背后使劲拧了明旭的腰板子。
“啊……那个……我媳妇逛街呢,我领着我小舅子来的,我媳妇跟我小舅子孪生的,他们俩手指头一边粗。”
女服务员看了看我,道:“先生,您太太一定非常漂亮,看这位先生就知道了。”
“那是,嗷嗷好看!”明旭那脸笑的快开了花,我白了他一眼,虽然其实我也挺得意的吧,哇哈哈。
服务员先是拿来几套钻石的,说实话,这东西也就女人稀罕,贵、华丽,别的我真没发现哪里好看,明旭看着我,意思是问我觉得咋样,我使劲瞪着他,给予充分的否定,咱先不说样子有多么俗套,拜托你看看价钱成吗?俩这小不点的玩意三万多块啊!你要是敢买,我就敢让你回家啃一个月的萝卜!
“服务员,有没有那种朴朴素素简简单单的款式,不要带钻的,我姐不喜欢。”我也没搭理明旭,反正今天要是不买,这货也不带让我安生,那我就选个我自己看着顺眼买着舒坦的。不一会,服务员拿来几对净版情侣戒指,有的上面雕刻着浅浅的小花纹,还有的埋在戒指中间有几颗小小的钻石,都很精致。但是我的目光却落在了一对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净版铂金戒指上,就是一个指环,但是内侧却暗藏玄机,较大的那款上写着“死生契阔”,小的内壁则写着“与子偕老”。我拿起这两枚戒指,眼睛都闪闪发光。
“姐夫……”
“这个?”
我猛劲儿点头,明旭接过戒指仔细打量,看见了里面的几个字,也笑了。“服务员,开票吧,就这对儿!”我嘞个擦擦的,就这么一对净版的铂金戒指,竟然也要9000快!我的心都碎了,虽然划的是明旭的卡,可是花钱买这么小的玩意儿小爷我蛋疼得狠啊。但是话说回来,手上戴上那个沉甸甸的玩意儿之后,心也觉得沉甸甸的了,不再飘摇着揣测着,那一刻才明白幸福的真谛。明旭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什么都不说,但是彼此都明白: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35)姐夫,你老实点成吗 (1706字)
徐孝詹的电话一如既往的打来,不过我跟他还是提出了辞职的事情。我不能再继续装傻地工作,那是坑人。但是徐孝詹沉默了一会,仍旧没有应允,他让我再休息一段日子,考虑清楚以后再说。
第二天的时候,一家人上了火车去爷爷那。前一晚明旭这愣货死活要跟我一个屋睡,但是让我给踹出去了。不是我不想跟他在一起,只是这个时候不适合啊,第二天就要上火车,万一这一晚上我们俩没把持住,浑身瘫软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车上的人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们一家子六口人,正好是一个格子的铺。大娘和大伯在下面,明艳和妞妞在中间。其实按照老人的意思是让妞妞在下铺,怕孩子睡觉毛了从上面掉下来,但是明旭没同意,一是怕老人爬梯子不方便,还有更主要的一点是怕车上有坏人,半夜抱走了孩子大人都不知道,在春运期间丢个孩子上哪找去?
晚上泡面的时候,我就忘了戒指这茬了,正在撕榨菜袋子。“哎?你们俩的戒指……”大娘最先看见的,然后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和明旭,我的脸瞬间觉得冰凉冰凉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对答,我转头看了看明旭,之前怎么没想着万一老人们问起来咋说?
“哦,前两天买的,然后去喇嘛庙开了光,说是给妞妞保平安的。我们俩老爷们阳气太重,闹个这压一压。正好戴着这玩意儿也省的女人骚扰了。”明旭,你果然没白比我多活十年,撒谎都能这么顺畅。想来我以后得多历练历练,要么对付你,死八个来回都不够!
明艳在一边偷笑,然后趴在妞妞耳朵上说了些什么,妞妞就点点头,坐到大娘旁边:“奶奶,我想吃鸡爪子。”大娘赶紧翻食品袋给妞妞找吃的,这话题就算过去了。简单地吃完了晚饭,我收拾收拾垃圾,起身准备去扔,明旭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起,我去上厕所。”我们俩脚前脚后走到了垃圾箱处。
“我就说不戴,你非要戴,多危险?”明旭你丫的害人的货!
“擦,就戴能咋?你还不许摘下来啊,要么咬死你!”
“边去,你属木木的啊?”
“我可不就是属狗的么!”好吧好吧,当我没说,我白了他一眼,把垃圾丢进了垃圾箱,然后去洗手池那边洗手,本来空间就狠狭小,这货也挤了进来。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嘿嘿嘿,不上。”说着,一胳膊就把我揽怀里了,左手抓着我的下巴就要啃。你大爷的,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你脑袋进水了?我捶打着他胸口挣扎着。
“抽什么风!那么多人呢!”我小声说着,眼睛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被谁发现。等我再转过头看着他的时候我都傻眼了,这货眼珠子通红,瞪得那叫一个圆丢丢啊。
“落儿,我挺不住了!这都一个多月了。”明旭用沙哑的声音在我面前低语。也是啊,从我跟他冷战到今天,我们有一个多月没有在一起腻歪了,莫说是这楞货,我自个也是想他想得不行,可是这特么的是火车好吗?还是春运的时候。明旭你个脑残的家伙是要闹哪样啊?
不行,我得控制,我得冷静,你丫的把爪子拿开!我要回去陪妞妞!明旭这个时候就跟小学生玩的那个橡胶人一样黏糊,任凭你掐也好捶也好,人家就是没反应。我哭!
“你们俩干嘛呢?”身后传来大娘的声音,我去!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旭长吸口气,特无语地转头看着老妈:“落儿眼睛进东西了,我给他翻眼皮。”
“哦,怎么会进东西?出来了没有?”大娘关心地问。
“啊……出来了出来了……”我赶紧假装着揉揉眼睛,脸估计都是紫色的了。明旭你反应真是快哈!你就不能用到正地方?
大娘是过来上厕所的,正好看见我们俩在洗手池的地方腻歪呢,亏着明旭宽阔的后背把我挡得严严实实,要么真是糗大了。
晚上熄灯睡觉的时候,那货也不老实,一个劲用手机晃我的脸,你就瞎撩拨吧,撩拨的我心脏都快飞出来了,气得我转过身子去。不搭理你总行了吧?嘿!人家开始上脚踹!我简直忍无可忍,你踹你踹,我装死。过了一会消停了,手机接到了两条短信,第一条是那个愣货发的:“宝啊,你转过来,老子想看你。”我看着这之后不自觉地笑了。第二条是明艳发的:“你们俩怎么不去死?”我后背一阵恶寒,转过身向下看了看,就看见明艳呲牙咧嘴竖着拳头……
☆、(36)姐夫,星星之火燎原 (1737字)
还是那间小屋,已经提前打扫好了,床单枕套都换上了干净的。明旭我们是最晚回来的一家,今年比较特别,所以大伯他们这些兄弟也都回来了,院子里又挤进来二三十口人,热闹得不得了。
爷爷最想念的就是他这个宝贝重孙女儿,小丫头上手工课老师教学生们折纸鹤,小家伙折了一瓶子纸鹤给太爷爷。女生和男生的区别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明显,女孩子的心思特别细腻,而且懂得体贴人,虽然我们妞妞在很多方面更像她姑姑明艳,但是却比明艳还懂得呵护别人。比起我们宝贝的礼物,我们这些花钱买到的补品和衣服就显得逊色许多。
明旭是没有时间像我这样揣测这些细节的,那货目前脑袋里面除了“困觉”二字别的什么都没有。什么旅途劳顿啊,什么水土不服啊,什么彻夜失眠啊……各种理由来像大家解释目前他有多么多么的想要睡觉,然后他就拉着我要去那小屋。明艳为了充分抱负她前一晚被我们俩骚扰的不满,特意当起了她哥哥的绊脚石。“我说哥,你没休息好不代表咱们落也没休息好啊,你拉他做什么?”
明旭脸都抽搐了,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拧明艳一把。切!我们明艳那是被吓大的?开玩笑,世间少有的女中豪杰,还能怕你了?直接瞪了回去。明旭转过头,冲着我大声问:“落!你也没休息好不是?咱俩休息会去,晚饭再起来。”
“啊?那个,我还行……”你厚脸皮,我没你那么厚脸皮,你着急,我还没准备好呢!这光天化日的,俩大老爷们躲小屋里拉着窗帘胡来,明旭你是有多不害臊?
“行你个蛋!这会你外道个什么劲儿?走!”明旭哪里是在征求我的意见,简直就是强权政治,捏着我的脖子就往外提溜。
明艳一把就把我扯了过去,特亲密地挽着我的小胳膊,“落儿,你陪我和妞妞出去走走呗,我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我带你去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明艳你说你,说话你就好好说呗,咋还发嗲了?腻歪歪的,知道的是你在故意装相,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俩怎么着了呢!吓得我是一身冷汗啊!
“哎哟?你们俩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