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到顾冰年面前的自动售票机前,边操作边对著顾冰年说道。
“安得广厦,坐七号线,在市中心站下,坐九站就到了。”
打的士到公司至少要五十元钱,想不到地铁竟只要四块钱就够了。
顾冰年的目光从屏幕上落定在了少年触点屏幕的手指,那手指像是弹钢琴的手,很好看。
“好了。”
少年将买好的地铁票递给顾冰年,梨窝浅浅,笑容甚是好看。
好看,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形容一个男生的笑容!
──────
没想到,已经不知不觉和他认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至今还能清晰地回荡在脑海中。他想,也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深深地沦陷在这个少年的笑容里,只是当时的自己情动却不自知罢了。
虽然现在对於他的一切还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在日日相处之中自己也愈加的喜欢他,这份越来越浓烈的感情,这种从未有过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让他欢喜的同时也让他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越是喜欢占有欲就会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渐渐超出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他现在这副模样就和辰冬界在夜声会所跟他所说的别无二致────
“会难过是人的本性,至少,你的心还是会有动容的时候,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说看,到底是什麽人,什麽事竟可以让你有所动容?”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个在医院照顾你的少年?但是,你却不知道怎麽去喜欢他,想要靠近他却更害怕惊动或伤害他,就像猎人喜欢上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既想让他快乐地生活在森林里,却又想将它霸占在自己的身边。”
“是我的话,一定不会只是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边看著他就好。这一辈子能让你真心喜欢上的人能有几个,好不容易才遇上这麽一个,为什麽不去好好爱他,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也总得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著让他喜欢上自己,总比日後让自己後悔的好。”
“我所认识的顾冰年,从来就是个霸道的人,想要什麽就要什麽,不想要什麽就不要什麽,这麽犹豫不决的你,真让人笑话。”
如果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你会怎麽做?是抱著不想伤害他希望他幸福的这种胆却心情眼睁睁地错过,还是为这绝无仅有的爱恋,奋力一搏?
窗外是雷雨交加,灯火通明的包厢。
“今晚真的要打牌打到通宵?”慕容熙看著在座的几位问道。
“谁让天公不作美,突然就下这麽大的雷雨。”谈陌无奈地说道。
“赢得我都不想再赢了,你们三个人给我认真点。”辰冬界霸气外露地说道。
“别再那里赢了钱还在那说风凉话。”段泽鄙视地反驳道。
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喝著橄榄海蜜茶的北谦璧则发问道,“你们说,今天晚上小可爱会不会被冰年吃掉呢?”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还能不知道麽?”谈陌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看事情未必那麽顺利,冰年难得头一次遇到这麽一个想好好珍惜呵护的人,势必会有所顾忌,瞻前顾後。”辰冬界有些忧虑地插话道。
“是呀,毕竟那个少年在冰年心中是不同於任何人的重要存在。”慕容熙也很赞同地说道。
“既然如此好奇,那就来赌一盘吧。”段泽一脸淡然地说道。
咚的一声,北谦璧将手上的茶杯放茶几上重重一放,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个主意好。”
第五十六话 爱情没有理智可言
天公真是不作美,顾冰年抱著睡著的宁再晨走出地铁站没多久,天际就是几道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顾冰年将自己的名贵西服脱下来将宁再晨遮得严严实实的才重新抱著他在磅礴的雨幕下向人生天地居小区大门奔去。
回到家时,顾冰年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淋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紧贴著他的肌肤,宁再晨虽然也被雨淋到了,不过也只淋到下半身的长裤,上半身因为被顾冰年的西服遮住了只是微微有一点湿意。
顾冰年直接将宁再晨抱进浴室,迅速脱下宁再晨身上半湿的衣物为他换上自己的浴袍,然後就赶忙把他抱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把房间的暖气打开,虽然宁再晨的头发只是有一点湿了,他还是不放心地拿来吹风机给他把头发吹干。等到他把宁再晨都料理好,自己这一身的湿衣服都快干了,他这才走进浴室去冲个热水澡。
等到顾冰年洗完澡洗完头从浴室走出来时,映入眼帘的那一幕却登时让他一怔;瞳孔猛然睁大;一股热液从他的鼻腔里流了出来,红色的液体落在白色的地毯上,仿如梅花绽放在雪地里一般。
只见那淡绿色的床单上侧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何时竟将身上盖著的薄被掀落在地,白色的和服式浴袍散乱地穿在身上,诱人的香肩半裸在外;敞露出的大半个胸膛,两粒淡红的乳首微微挺立,腰间的衣带松松垮垮地系著,若隐若现地褪露出粉嫩的翘臀,两条雪白细长的双腿染上一层粉色,难受地紧夹在一起,藕白的双手紧紧地抓著淡绿色的床单,躺在床上的少年就好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禁欲又诱人。清秀的面颊红润,双眼紧闭,微张的小嘴不断地出魅惑人心的呻吟和喘息。
“好热,嗯,好热啊,……”
看著此情此景的顾冰年的脸已黑成一片,扶著额头,看来北谦璧那家夥不止给他喝了酒,而且还是加了夜声会所里顶极催情药的酒。这帮混蛋,简直找死!
即使心里不想看,不想听,不想动,但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盯著床上深陷情欲中的不自觉散发出诱惑气息的宁再晨,耳朵里听到的每一声轻低的呻吟声都像猫爪子一样划过心间,身体更是自发地忍不住向那人靠近。
当顾冰年从迷离中回过神来时,本来是想为宁再晨理好睡袍盖好被子的纤长手指却已经将和衣躺在床上的宁再晨剥个了精光。赤裸而美丽的身体,白皙的皮肤泛了一层淡粉红,在灯光下散发著诱人的气息,手从那红润的脸颊一直抚摸过全身,滑腻的触感,灼热的体温,让顾冰年完全停不下手来。
他不是柳下惠,禁欲了许久的欲望都没有发泄过,如今自己喜欢的人又在面前,如何能忍得了,此刻的身体全像火烧一般,清冷的眼眸溢满了欲望的光芒。
顾冰年虚压在宁再晨将赤身裸体如玉的他整个覆盖在自己的身下,灼热的吻如愿以偿地在脖子,锁骨,胸口,肚脐,腰部,每一处都落上了草莓般的吻痕,遍布全身。
而被顾冰年当作蛋糕一样吃的宁再晨在顾冰年的舔吻吸咬下,如溺水之人般被情欲的浪潮所吞噬。意识虽然是朦胧的,身体却无比敏感地感觉自己那勃起的下体正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盈握住上下抚摸著,还有那纤长而冰凉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插入自己闭合的後穴内,温热的舌头在他胸前的乳首上时而轻舔画著圆圈,时而用力地吸吮啮咬著,舒服与难受还有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一齐涌遍宁再晨的全身,扩散到身体的每一处,此时的宁再晨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紧闭著双眼,嘴里无意识地吐露出诱人的呻吟声,两手牢牢地抓著床单,呼吸一片紧促,从未有过的快感和欲望如河流一般涌遍了全身,连雪白的脚趾头都因为这一波大过一波的快感而绻缩起来。在顾冰年插入後穴的手指从一根加到第三根手指时,宁再晨终於忍不住射了出来。
在射过之後的宁再晨睁开迷离的眼睛,顾冰年那俊美的面容近在眼前。
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此刻深陷情欲之中的宁再晨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意识,晕乎乎的一片,小脸红扑扑的他仰著头望著近在眼前的顾冰年的脸,意乱情迷地伸出双手捧住顾冰年的脸,闭上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不管是是梦还是现实,这个都是自己的愿望吧。他是如此的喜欢著这个人,喜欢著他的一切,他的低沈磁性的声音,淡然如风的笑容,纤长微凉的手指总喜欢揉摸著他的头,这一切,都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喜欢到自己也无法衡量的地步。
看到宁再晨如此乖顺的献吻,让顾冰年的眼眸更加地深沈了几分,再好的忍耐力也在此刻全都消失殆尽了。宁再晨那浅水般亲吻哪里满足得了此时已经兽欲大发的顾冰年,纤长的手指插入宁再晨的头发里按托著他的头,加深了这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吻,一直吻到宁再晨快要失去呼吸了他才松开了那已经被吻得红肿的嘴唇。而此刻额头冒汗的顾冰年为了不让宁再晨受伤强忍著的欲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将手指从後穴里退了出来。
退出来的同时宁再晨仰著头望著顾冰年的脸,张著诱人的小嘴断断续续地吐著诱人的声音,
“嗯啊……喜欢……喜欢……好喜欢……”
好喜欢,你。
此时顾冰年的意志要是再不崩溃那就是奇迹了,眼睛发红一片的他将已经硬得发痛的下体抵在了流起液体的穴口,一口咬上了宁再晨胸口上挺立发红的乳珠,然後就一鼓作气地对著诱人的穴口直插了进去。
“啊哈……嗯啊……啊哈……”
突如其来的插入和强烈的冲击感惊得宁再晨的口中溢出一阵剧烈的呻吟,撕裂般的痛楚并著强大的快感冲击著他的身体,他像只溺水在海洋中的人一样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一样双手紧紧地缠抱住顾冰年的脖子,双腿缠著顾冰年的腰,不断地发出无助的呻吟。
顾冰年知道,就算是明天早晨来临的时候自己会後悔也已经来不及阻止此刻被强烈的欲望控制住的自己。他想要占有这个人,没有一丝缝隙地将揉合进自己的身体,不想看到他对别人笑,不想看到他对别人好,只想要他属於自己一个人。这份强烈的渴望粉碎了他心底里全部的理智。之前的温柔的动作最後全都变成了失去理智的霸道侵占,下身的动作每一下都抽插到最深处,撞得宁再晨仰头不住的呻吟喘息,泪盈眼眶。
在这个雷雨交加清冷的夜晚,顾冰年索取无度地拥抱著身下的少年,曾经那颗一度冰冷的心在这一夜炙热地燃烧著从未有过的温暖,仿佛只有拥抱著这个人,他的世界才能拥有永远不会褪却的温暖,再也不会感到一丝寒冷。
第五十七话 你居然是个诱受!
下过一整夜雨後,晴空如洗。
和煦的晨风轻轻地吹摆著窗前纯白色雪纱窗帘,窗外的阳光细碎地洒落进来,躺在床上的宁再晨缓缓地睁开迷茫的睡眼,视线由模糊到渐渐清晰,轻眨著如扇的睫毛环视著四周,天蓝色的墙,浅绿的大床,浅橘色的书柜,米白色的书桌,淡紫色的沙发,简约而淡雅的卧室,心里顿时冒出无数个问号???
这里是顾冰年的房间!他怎麽会在这里?为什麽他会睡在顾冰年的床上?身上穿著的也是顾冰年的睡袍?
他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好像是北先生给他喝的不是饮料而是酒,所以在坐地铁回去的时候头很疼然後晕乎乎枕在顾冰年的膝上不知不觉就睡著了。
宁再晨抬手轻揉了几下疼得难受的头,正准备坐起身来下床,这一动浑身剧烈的一阵疼痛感。
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浑身的筋骨酸痛无力,尤其是下体那处竟像撕裂般疼痛。为什麽自己全身酸痛,尤其是自己屁股後面的那个地方?
这一下疼得小脸苍白额头冒冷汗的宁再晨电光石火间忽然想起自己醒来之前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难道……?!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宁再晨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瞳孔,浑身一震,一只手撑扶著床面动作极其不顺畅地缓缓地起身,忍著身体里叫嚣的痛楚下了床,下地的双腿软绵无力地打著颤却还是忍不住匆忙地跌跌撞撞著向浴室直奔而去。
站在浴室宽大透明的墙镜前,宁再晨剥开了身上穿著的宽大睡袍,暴露在外的白皙的肌肤上处处都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吻痕,极其醒目而刺眼。
宁再晨望著镜中的自己,脑海里不禁又联想起昨夜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幕画面!
那不是春梦?!一切都是真的。他昨天竟然酒後乱性,和自己暗恋的人滚床单了?!
此刻脑子像被炸弹重击过的宁再晨思绪一片混乱,不知所措,惶惶不安,完全不知道怎麽办,比世界末日来临还要来的恐慌。
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逃命似地离开了顾冰年的家躲回了自己家。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宁再晨将自己整个人像裹粽子般包在被窝里,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宁再晨心顿时一窒。
这种时候他还哪有什麽心情去接电话,可是对方却存心跟他过不去似的一直狂打著。
被那刺耳的电话铃声吵到不行的宁再晨,只好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座机的来电显示,号码是安静的。这时,宁再晨一直慌乱的心才突然安定下来,松下一口气,伸出手拿起了话筒接通了电话。
“喂,晨晨,你怎麽这麽久才接电话呀……”
“安静,怎麽办,我昨天,昨天,不小心喝了点酒,喝醉了,然後就睡著了,後来,他带我回他家了,我以为,以为,只是梦的,所以,就抱著他,和他……做了……那件事……”
与此同时,21楼的电梯骤然开启,顾冰年一手拎著装著药的袋子一手提著刚买的热腾腾的早餐,一边向著自己家门走去一边思忖著待会儿看到宁再晨该怎麽样面对他才最好。
顾冰年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好不容易调整好完美的状态准备好即将开口的说辞打开卧室的房门时,却只见那床上一片空荡,宁再晨早不见人影了。
──────
“你说什麽?!”
一声石破天惊的高分贝的大叫声引得超市里来来往往的顾客们纷纷停下脚步向著那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果蔬处的货架前站著一个长头发圆脸蛋穿著雪纺长裙的女孩一只手拿著手机贴在耳边一只手里拿著在她激动之下被捏扁的一只新鲜的大西红柿,红色的汁液飞流四溅,看得旁边秤重台前的超市营业员一头黑线。
“你昨天把他拐上床了?!真想不到,你……你居然是个诱受!”
只见那女孩的声音又高了一个分贝,带著十足的亢奋和激动,刮过一阵冷风,在场众人顿时全作石化状。
“……”
那头拿著电话的宁再晨听到安静一惊一咋的大呼小叫,不由得一阵迷茫地问,“什麽是诱受呀?!”
宁再晨这一问听在安静的耳边,简直又是一枚深水炸弹击过呀,水花四溅呐。
这不是诱受,不是诱受,绝对是天然呆受+诱受啊!
“咳咳,这个问题不太重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上了你就得让他负责。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要对你无意也不会被你引诱呀,所以说,这归根结底就是你情我愿皆大欢喜的事儿啊,哈哈哈哈……”
安静那令人鸡皮疙瘩的笑声回荡在超市的上空,比中央空调的冷气还冷死人,在场众人的目光各种怪异地盯著她看。
笑够了的安静这时才恍然醒悟过来,看到四周的众人对自己投来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超市呀!
神呐,她刚刚是做了多麽丢脸的事情啊。
窘迫万分的安静赶紧放下手里那个已经被她捏扁了的西红柿对著电话那头小声地说道,“晨晨,我肚子突然有点疼,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待会儿就打给你,千万别不接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