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到现在,几个小童也不知道高湛是怎么把珠子办成那么能买东西的银子的。
高湛听到那美人的话,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巫隐自以为很懂,开始教训美人:“说你蠢,你就是蠢,还自以为很是聪明。你不知道吧?这里的人,一颗大珠子是可以给很多人。”
美人立刻低头,问:“怎么给?”
巫隐想了下,说:“你拿东西把珠子砸开,一人分一点,自然就能买很多东西了。”
高湛:“哎——”
在下一个地方休息的时候,高湛就看到那美人从一个小童那里抢了一颗珠子捧着,走到路边,找了快石头,对着珠子开始砸起来,巫隐还在旁边教他:“使点力气!”
高湛:“哎——”什么话没说,默默的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砸珠子不成功,美人又被巫隐一顿嘲笑,然后巫隐过来拉高湛:“姓高,你过来砸,每次你是怎么砸碎的?本公子都没看到你砸过,今天你就露一手给他看看,叫他没见识!”
高湛:“哎——”
被拉过去,美人还把手里的石头递到他面前呢,高湛没接,只是弯腰把珠子拿了起来,放到嘴边使劲吹了吹,然后又拿袖子使劲擦了擦,把珠子擦的蹭蹭亮,看了眼前两个绝色公子一眼,揣着那珠子朝前走去:“公子,你们稍等一会,马上回来。”
然后他找到一家当铺,进去了。
没多久,他捧着一把碎银走了出来,往美人怀里一送,说:“这些是换的,可以买很多东西吃。”
巫隐咔吧两下眼睛,问:“不是要砸碎分给很多人?”
高湛看了他一眼,说:“不是,是要在当铺换成碎银,这样才能分给很多人换很多东西。”
巫隐抓头,半响不耐烦道:“讨厌,这么麻烦!”然后爬马车睡觉去了。
美人还捧着银子一头雾水,“哪里砸的?是不是每次都要去哪里砸碎才行?”
高湛叹口气,跟他解释了半天,才让美人稀里糊涂的明白,珠子没砸碎,是被换成这些银子了。
高湛想起他刚出现的时候,被饿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便说:“你下次若是有珠子,你便拿了珠子去那种店门前挂着那个牌子的店铺里去换,记得换的数量只能比你手里这些多,不能比这些少,若是少了,肯定就是坑你的。”
美人看着高湛,突然眼睛一亮,说:“姓高,你跟着本仙主吧。本仙主长的这么美,你时时日日看着,多好!”
巫隐猛的从马车伸出头,“想的美!姓高是老子的人,早就是了!姓高,哪里都不准去!”
高湛对美人摊摊手,说:“公子不让,对不起啊。”
美人还要劝说,巫隐又怒道:“巫阴,你什么都要跟老子抢是不是?我要回金州告诉仙尊,看你怎么办!”
那巫阴美人冷哼一声,快速的把碎银往怀里塞:“稀罕!本仙主现在有银子,还怕你不成?”
说着,轻轻一跃,蹦到了马车顶,道:“实话跟你说,仙尊传话回招摇山,本仙主可是奉命过来看着你的,你以为你赶得走我?想得美!”
巫隐往马车里一趴,说:“爱干嘛干嘛,反正别来烦老子。”
高湛跟几个小童混在一起,就是好奇的问东问西,小童不耐烦道:“姓高,我们在正要给公子和仙主准备午膳,你别来烦人。”
高湛没办法,就只能坐马车上等,他是蹭饭的,不能叫人不耐烦。
马车里只露出巫隐的一只脚。
高湛往里凑了凑,问:“公子,前面就是溧水城,等到了溧水城,是不是我们就要安顿下来了?”
“溧水城是哪里?”巫隐问。
高湛说:“溧水城就是北贡的一个附属城啊,自然还是属于北贡境地里。”
巫隐直接说了句:“不行,还要往前走。”
高湛看了眼车帘,试探的说:“公子,还要走啊?再走,我们就走到西阐的边境了!”
听到边境两个字,巫隐问:“边境?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是再走,就要去另外一个国家了?”
“对啊!”
“那你身上那文书,能进去西阐不能?”巫隐又问。
“能啊!”高湛说:“只要是跟天禹建交的地儿,这文书都管用。”
于是巫隐当即便下了决定:“那我们去西阐!”还跷起二郎腿,说:“再找个山寨,去挡山寨王去。”
高湛发现了,这小寨主果然不是什么稀里糊涂的,最起码,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去哪。他分明就是在天禹周边几国的边境内晃悠的。
难不成,他还打算把周边这几个国家的边境都闹上一闹?
高湛随巫隐一路往西,吴则也是一路跟着往西,吴刚还在往回赶的路上。
付铮这一阵也没什么功夫操心别的,毕竟战事更为紧要。
和贺兰词一战,双方都没得好,算是扯平了。
不过,贺兰词显然有备而来,而且应该是摸到了付铮的战法,若不是付铮提前做过两手准备,只怕是要吃亏的,是以,平局追击的战略并未用上。
面对来势汹汹的贺兰词,付铮为了避免意外,开始重新步兵。
“骑兵营现在有多少人?”付铮一边看着沙盘,一边问。
“回将军,骑兵营现在有四千多一点,还有金州送过来的三千匹战马,不过已经调整了五百匹到骑兵营,如今还剩两千五百匹。”
付铮略也沉思,道:“把剩下的战马编入骑兵营,从步兵阵列中挑选两千五百人编入骑兵营。贺兰词这次依仗的,是他们的骑兵雄厚,倒是我们始料未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阻断她的优势!”
“是将军!”
战马编入骑兵营,那自然是要充当骑兵的作用。付铮连夜排兵,就是为了让每个战队都能带来最佳的效果。
次日,双方再次开战,付铮坐镇大帐运筹帷幄,不停的有信兵来汇报最新战况。
如今局面正是付铮所料,而贺兰词那方却是焦头烂额。
美丽高贵又英姿飒爽的公主殿下拧着秀美,在大帐中来回走动,盼着将士能传来好消息。
贺兰词临危受命,北贡将士因为连失三座城池,士气下跌严重,根本没有多少斗志,贺兰词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鼓舞士气,结果初战失利,如今军队又是多处危机,这让贺兰词心中十分焦急。
此时的贺兰词正抓着一个信兵的衣襟,语气焦急的问:“你说什么?你说东南方向去偷袭的队伍,反倒让付铮的人给偷袭了?”
信兵点头:“正是!公主,我们前往东南的人,就只有十几个人逃了回来……”
贺兰词咬着牙:“我的骑兵营!付铮!”
正怒着,冷不丁大仗再次被人掀开:“公主,天禹的兵力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增加了一半,侧面攻击受阻,而正面的对抗……对我们似乎不利!”
贺兰词松开信兵的手,伸手掀开大帐的门帘走了出去,不多时她又折了回来,道:“传令下去,撤兵重整!”
北贡被迫撤兵后退。
京城盼着好消息的老狐狸顿时暴跳如雷,“什么?七公主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撤兵?”
“陛下,七公主原本打算偷袭,不过被对方撕破,损了些兵将,将士士气受到打击,七公主不愿将士们白白送死,便撤兵重整,并非无辜撤兵!”
老狐狸哪管这些,他现在唯一要听到的,就是胜利。
北贡连失多座城池,朝中一片混乱。
北贡与荣承帝掌政期间的状况十分相似,皆是长期安逸的结果,一旦战事发生,应对上便欠缺许多。
老狐狸这些年,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皇位是否坐稳了,若是发现有哪个皇子威胁到自己,便会极力打压。
如今战事起,便慌了手脚。
朝中能用的大臣要么老了,要么年轻,要么就是凑数的。
后宫争斗厉害的结果就是,满朝都是亲戚,哪里有空缺,就争着往哪里塞人,等用人的时候,一个都用不上。
贺兰词刚布完兵,闭着眼在大帐眼神,满脑子都是付铮的名字。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知道他会偷袭呢?莫非军总有对方的奸细?
出战之前,她还特地打听过付铮,也听了些他少年时的事,可那毕竟是以前的事,如今这人可是闲置在女帝后宫,想必早已养的尊贵懒散,怎突然上了战场,还这般勇敢?
对于北贡折损兵将一事,自然是要算在付铮头上的。贺兰词思来想去,觉得若是付铮不除,只怕北贡还真是到了危机之时。
如今战事与北贡不利,可付铮明显就是胸有成竹,这种状态下,不不管是将士还是她心里,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这样站下去,北贡似乎讨不得多少便宜。
这样一想,贺兰词愈发觉得,只有除掉付铮,对方失了主将,她才有胜算。
要知道,贺兰词是在老狐狸面前接了旨,立了誓的。
若是不把天禹军赶出北贡境地,她便不回京都。
如今的状态,贺兰词心里的压力愈发的大起来。
“来人!”贺兰词突然出声,“传朱先生过来,本宫有事与他相商!”
朱先生是贺兰词公主府里养的谋士,这样打下去,贺兰词觉得事情不妙。
付铮闲时与众将士商量最新的战况,“贺兰词今日突然撤兵,自然是料到打下去她没有胜算,不过,接下来想必她会调整战略,如今北贡的队伍士气大损,想必他们也在想法子重整士气,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胜追击,打的贺兰词措手不及,让她没有调整的时间。”
“据属下所知,贺兰词来之前是跟老狐狸做了保证,如今这战况,她当初的保证可是威胁到了她本人的利益,不知道她会不会狗急跳墙做些什么破事出来。”
付铮看了那将领一眼,笑笑道:“不管会做出什么来,这仗还是要打的,若是她不打,那便当着挨我们的打。”
一直商讨到晚上,付铮才遣散众人人,准备歇息。
一个亲兵打了水过来:“将军,别看了,洗洗准备歇息吧。”
付铮点点头:“知道了,吴顺,你也歇着去,本王不必你再伺候了。”
吴顺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然后跑到外头站岗。
不多时,付铮出来,看到他还在,“这是军中大营,这么多士兵在呢,去歇着。”
吴顺没办法,只好点点头到后面的帐篷里休息。
付铮呼了口气,然后脱了铠甲,收拾了一下便准备歇息。
只不过脑子里有事,就算躺下他脑子也没停,该想什么还是想什么。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实在困了,便迷迷糊糊起来。
外面是岗哨交接班的时候,上半夜和下半夜是要换一换的。
隐约听到有人掀开帐子走了进来,付铮心里知道,定是那吴顺不放心,又过来看了。
他实在是困的紧,听得到动静,不过身体却不想动。
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吴顺怎站在床头不动,接着他便闻到些铁锈的味道,毕竟是军中之人,他似乎听到利剑出鞘的声音,虽声音很轻,他却听的分明。
蓦然睁眼的同时,他的手已抓到了枕头下的剑柄。
军中闯了刺客,瞬间惊动周围。
六七名穿在天禹军服的刺客已被全部击毙,活捉到的那一个,不等问话,便自裁而亡。
军医正在给付铮包扎伤口,始料未及的刺客。
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点,没人想到。
“将军!”
付铮的脸色有些发白,忙碌一天便罢了,原本睡的就不好,还碰到了七八个武艺高强的刺客,叫他体力消耗的实在大了些。
他摆摆手:“传我的话,对外就说军中来了刺客,不过并未得逞,不能让贺兰词知道合了她的意,平白替北贡长了士气。”
“那将军,您的伤……”
付铮对他笑笑,道:“行军打仗,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事。”
正替他包扎的军医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没说话。
待其他人担心的将领各自散开以后,军医才道:“王爷,劳烦您把衣裳解开,还有一处伤没清理呢。”
付铮讪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有劳田大夫。”
说着,便吸着气慢慢解开上衣,在胳膊挡着的腋下,早已鲜血淋漓。
田大夫弯下腰,仔细看了一眼,说:“王爷,这伤口……好像有毒!”
付铮愣了一下,然后他便笑着问:“难不成还有田大夫解不了的毒?”
田大夫认真看了看,“别的毒老夫解不了,这个毒老夫倒是略知一二,想必他们也是来的急,找不到其他的毒来解了,不过,王爷,这若是解了毒,只怕你会躺上几日……”
“为何?”付铮问道:“如今战事当急,躺不得。”
田大夫直接道:“不出明日,这伤处便会腐烂,所以,先得削了这处伤口,才能上药。”
付铮点头:“可是要用药昏迷?那便不用了,这点疼,我还受的。”
田大夫看了他一眼,“王爷可是说笑?”
付铮笑道:“陛下当年为本王,生孩子的痛都受的了,这点痛,权当我该受的吧。对了,这事任何人不得禀报陛下,若有违者,当以军法处置。”
军中主账内的烛火,一夜未灭。
吴刚经过跋涉之后,总算赶到了营地,见到付铮的时候他愣了下:“将军,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身体不适?还是吴顺他们没伺候好?”
“不过昨晚上没睡好罢了。”付铮随口说了一句,便岔开话题,往他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人回来?高湛呢?吴则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吴刚回来一口水都没喝就过来了,“将军,高公子说什么都不回来,我跟吴则好容易才逮到机会想让她回来,结果他说什么,他要跟着那个什么公子,不愿意回来。”
付铮一愣,刚想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他便坐着未动:“不可能!”
他们多少年以后第一次见面,高湛还哭着说想回金州,不可能他跟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以后,就不想回金州了。
他们还说好等战事结束,就一起回金州的。
吴刚有点急:“将军,属下敢骗您吗?我想想哈……”想了下,吴刚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付铮有点急:“你倒是说呀!”
吴刚赶紧说:“高公子说,他现在跟着的那位公子,是左相大人做事的。他说他如今北贡的战事,不管高公子在不在,那位公子都会想办法挑起战争。他说如今状况不明,他对那位公子的目的也不清楚,他不能回金州。他还怀疑,那位公子的下一个地方,还会有祸乱之事,他要跟着,还说怕将军您和陛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他要一直跟着,想看看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付铮的表情有点愣,半响他的手轻轻敲了敲桌子面,嘴里说了句:“原来,他是为了我和陛下……”
吴刚看他一眼,点点头:“我听高公子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说如果他不跟着,万一那个地方有什么事,您和陛下又要费心费力的查,说不定还查不到。他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回来……将军,我和吴则都劝了,结果他就是不回来,我们也不能硬来……”
“他说的对!”付铮突然开口:“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能取得一个人的信任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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