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惆怅的捧着脸:“那妖道今日可救了你。再说,若不是我跟父王入宫去请,你不定现在都吐两盆血了。”然后凑到付铮面前,小声说:“不过,我觉得那妖道还是有些本事的,你看连宫里御医都治不了你的病,他来了就做到了。”
付铮赌气似得不说话,扭过头看着床里面不吭声。魏西溏一见,呸呸两声:“不说了不说了,谁要提那妖道?”
门帘被人掀起,“殿下可是在说在下?”
魏西溏恭恭敬敬站起来对相卿鞠了一躬,道:“仙尊,仙尊乃世外高人,怎会是妖道?”
那一身拖地的白袍缓缓滑过地面,相卿对魏西溏微微躬身:“殿下,既然付公子并无大碍,在下告辞。”
从头到尾,相卿的视线没落在他病人的身上,只笑意盈盈的看着魏西溏。
魏西溏扭头跟付铮说了句:“你躺着,我送送仙尊。”
付铮点点头,嘴里对那妖道道谢:“多谢仙尊出手相救。”
相卿一转身出去了,屁都没放一个,魏西溏对付铮摊摊手,“反正你以后娶的侯夫人也不是他,无需介意。”
付铮气结。
第026章 小胖探病()
外面腾王和付振海正在小声说着什么,看到相卿出来赶紧站起来:“仙尊。”
仙尊只点点头,脚步都未停一下。
魏西溏跟在后面,对腾王比划了一下:父王,孩儿去送送神仙。
腾王点头,示意她是个乖孩子。
走在腾王府内,相卿有意放缓脚步等她过来,魏西溏跟过来,好奇问:“仙尊身上可有续命的药丸?”
“殿下服药为时尚早。那药并非治病疗伤的药,”相卿看她一眼,缓缓道:“而是延年益寿的药。”
“就是长生不老的药?”
相卿笑:“世上哪有长生不老一说?不过是有些人寿命较于常人,略长些罢了。”
“又骗人。”魏西溏冷哧,一脸不屑。
“殿下又想说在下是妖道?”
魏西溏岔开话题:“仙尊的那些童子十分有趣。”
“哪里有趣?”
“容貌,”魏西溏比划了一下脸,道:“那么多双生子十分难得,哪找的?”
相卿笑道:“与招摇山相隔千里有一座山,那座山上的人皆是双生,不论男女天生神力,且不辞辛劳勤奋异常。”
魏西溏咂嘴:“还有这样的山和人,第一次听说。”
“世外山,殿下自然不知。”
走的王府大门口,相卿微微侧过身体,躬身道:“殿下请。”
魏西溏跨出门就看到高小胖从轿子上急急忙忙下来:“快点快点!没看小爷急着呢?瞎了你的狗眼,滚开!”
“高湛。”
高小胖抬头刚要说话,一眼看到魏西溏身后跟着的神仙,顿时“啊”了一声,张着嘴半天没开口,倒是他身后的人纷纷跪了下来沾仙气:“神仙!”
魏西溏对身后人压低声音说了句:“这些都是你被装模作样骗到的人。”
相卿道:“世人愚昧,独殿下慧眼。”
魏西溏扭头看他一眼,好奇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觉得身上麻酥酥的?”
相卿不解:“恕相卿愚钝,不解殿下之意。”
魏西溏道:“就是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心虚吗?”
相卿依旧正色:“相卿所言事实,怎会心虚?”
魏西溏一摆手,没法沟通了,对着高湛喊:“高湛,你发什么呆?”
高湛捂着嘴,猫着腰,身体朝着魏西溏,眼睛往相卿身上瞟,“大发了!小爷我又见到神仙了,果然小爷是有仙缘的人!”
嫌弃的看眼他那没出息的样,魏西溏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唯一能辨得清的圣人了。
“殿下,在下就此告辞,殿下请回。”相卿下了台阶,退了几步上轿,那八个小童抬起轿子缓缓离开。
高湛还以一副猫腰捂嘴的造型站着,魏西溏一脚踢在他腿上:“别一副奴才样。”看的她真想把高小胖弄宫里当大总管。
高湛激动的指着远去的轿子,道:“小爷我刚刚看到神仙啦!我跟神仙就隔了那么近的距离!老子要成仙啦!”
魏西溏看白痴一样看他,转身朝府里走,高小胖急忙跟上,“世子……呸!殿下,那是神仙!是神仙!你看到没?”
“看到了,就是我把他从宫里请出来的,当然看到了。”魏西溏跨进门槛,嘴里道:“以后少大惊小怪,让人看了笑话。”
高小胖辩解道:“稀奇嘛。”然后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殿下,我听我爹说付大哥在你府里伤了?我这是奉了我爹的话,过来探望探望。”
魏西溏了然,高宰相确实不能过来,一文一武两大能臣都往腾王府跑,荣承帝那小心肝得多不安稳呢?
高湛看到付铮的样有点傻:“付大哥怎么就伤成这样了?殿下,你是不是跟付大哥吵架,拿了小刀在他身上割了这么多口子?”
魏西溏一脸惊奇道:“你怎知道?高小胖料事如神!”
高湛傻眼:“啊!”
付铮躺在床上不能笑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还真信?”
高湛吓死,小胖手拍着胸口呼气:“吓死小爷了!那付大哥身上这伤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成这样了?”
付铮看了魏西溏一眼,她垂着眼眸没吭声,付铮便道:“仙尊放的血,否则会暴血而死,只能这样。”
高湛抓头,不能所以,不过倒也没问什么,只是好奇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嘴里道:“这是谁的卧房?跟我家里的一点都不一样。”
没人理他,高湛也不觉得无聊,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殿下,我能到院子里玩玩嘛?我都没好好在王府上玩过。”
付铮对魏西溏:“你带他去。”
魏西溏坐在没动,“他长腿是干嘛的?”然后对着门口喊了声:“魏丁!”
魏丁急忙从旁边闪出来跪在门口:“奴才在。”
“带高公子去府里转转,有什么事回来知会本公主一声。”
“奴才遵命。”
被扔去柴房一阵子,魏丁再出来就老实的多,跟着主子当差和劈柴干活完全是两码子事,魏丁的胆是被吓破了,开始是觉得小主子摔了一跤后长大了些,如今再想起来,魏丁才发现小主子岂止是长大了,那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只是这个过程太循序渐进,让他一时没察觉。
魏西溏留着魏丁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对金州城极为熟悉,大大小小的胡同巷子里的阿猫阿狗他都知道,自然,这也是得益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贪玩的性子,他出去玩就是纯粹玩,魏丁的玩里还是带了点护主子的目的,即便陪着主子出去玩,他也是长了心眼的。
那冒充无鸣的武师不过是金州城里一个以乞讨养老婆孩子的残疾乞丐,据听说这让行乞之前被人追杀过,后来被挑了手脚筋成了废人,魏丁就是有本事找到这种死不能死活又不能活的人,魏西溏做的不过是让人家甘愿送命。
她扔钱到那家人手里时脸上无波无痕的表情,魏丁到现在都记得,那哪里是一个八九岁女孩子该有的表情?她让人家送个死,比让人家去茅坑送个纸还轻松。
魏丁的心眼也长了,殿下为什么好好的对他不满?因为他多嘴,他没有做到对殿下言听计从,不像个奴才,所以殿下要治他。治好了,他也明白了,主子就主子,主子的任何命令,哪怕是错的也要无条件执行,绝对不能提出质疑。
付铮养在腾王府,付振海自然不能久留,留下来照顾的是付夫人,因为满身伤,付铮根本不移动,就暂时养在腾王府,等稍好些了再去抬回去。
朝上荣承帝自然要问原因,付铮不是常人,他可是淮阳侯的嫡长子,以后要袭位的人。其实腾王提前跟荣承帝解释过,谁都没有腾王了解荣承帝,他能比其他死鬼兄弟多活这么多年,除了是因为他和荣承帝同父同母,更多的是他了解这位靠权谋登基的兄长。
付振海所说和腾王的解释相差无几,荣承帝点头,又问:“那仙尊送给红灵的武师被处死了?”
付振海跪在地上,道:“臣恨那武师欺小殿下和铮儿,与那武师交手,失手打死了。”
荣承帝笑:“你呀你呀,你打了红灵的武师,她得要记恨你了。”
付振海急忙道:“臣自然会跟公主赔罪。”
腾王在旁边插嘴道:“付将军不必挂心,不过一个武师,本王日后替她再觅一个好的就是。”
朝上的气氛还算祥和,热热闹闹散了朝。
被腾王等人提到的武师此时正跪在魏西溏面前,她绕着人走了一圈,手里拿了一条皮鞭,袖子都挽了起来,额头上都是汗,抽了一顿鞭子不知道无鸣疼了没,反正她自己是累个半死。
“这顿打是你自找的,你给本公主记住了,本公主身边的人,除非本公主亲口说了,否则绝对不许你伤人。”魏西溏往椅子上一坐,道:“我留你,是看中你一身武艺。但你记住,这世上除了你,有武艺的人多的是,本公主不过要强身健体,你当非你不可了?”
无鸣垂着眼眸不吭声,魏西溏提醒:“说话。”
“……”
“你还有理了?”魏西溏把鞭子扔在桌上,呼气:“本公主现在就把你退给仙尊,你这样的人本公主要不起。起来!”
无鸣跪在地上,听到她说要退给仙尊,直接开口:“无鸣知错。”在地上磕头,闷声道:“求殿下息怒。”
“觉得委屈了?”魏西溏冷笑:“本公主要是没记错,仙尊可是跟本公主说了,你的武艺可算天下无人匹敌,付铮能是你对手?不求承让,保他周全总是应该。”
无鸣沉默半响,道:“无鸣知错。”
“罢了,虽是无心。不过也做了件好事,最起码没让付铮英年早逝。”魏西溏站起身,“你今晚出府,本公主已安排好,明日一早回府,若有人问,便说是本公主在外面新请的武师。但是付铮那边,择日赔罪,他若不理你,本公主还是不能要你。”
她愿保无鸣,但是若为了无鸣开罪付铮,她也不愿意。
无鸣低头道:“无鸣谢殿下开恩。”
付铮养伤养到第三日的时候,人已勉强下去行走,之前的血吐的略多,直嚷着头晕,付夫人从家里派了两个一直伺候的丫头过来,早上来晚上回,守夜的是小厮。送来的两个丫头长的都十分貌美,一看就是知那是替付铮准备的通房小妾之类的。
第027章 青梅竹马()
魏西溏进门的时候其中一个丫头正喂付铮喝药,笑的娇艳欲滴花一样美:“公子身上的伤若能早点好,也能早点回去。将军不便多来,就只能盼着公子回家了。”
付铮眼角瞄到人影,对魏西溏开口道:“殿下今日怎不去学堂?”
魏西溏朝凳子上一坐,道:“母妃说了,你在我们府上伤了,我要多陪着点,这样才能显示王府赔罪的诚意。所以她擅自主张,跟夫子替我请了几日假。”
付铮看她一眼,道:“你母妃说的对,这样我才知你也是关心我的。你过来近些咱俩说话。”
那丫头举了勺子继续要喂,付铮伸手推了过去,“放着。你出去!”
那美人把碗放下,对着魏西溏施礼,“奴婢见过殿下。”
抬眼看到那丫头貌美,魏西溏不由笑道:“什么时候来了个美人儿?送我如何?”
付铮还没反应,那丫头已经跪在地上哭道:“殿下,奴婢是将军府的家奴,奴婢的爹娘都在将军府,奴婢的责任就是照顾公子,求殿下开恩不要让奴婢离开将军府……”
魏西溏不过随口一说,她养在宅子里的美貌姑娘都增加到了七个,个个天生丽质,貌美如花,都是魏丁一点一点想方设法物色买回来的,且都从小养起,这丫头看着也有十三四岁,成型的姑娘养也养不起来,白送她也不要。拧着眉头道:“起吧,不愿去说就罢了。哭甚?”
付铮拧眉看了那丫头一眼,一脸的不耐烦:“出去,跟母亲说不用来了。”又掉头对魏西溏道:“你若想要,回头我跟我娘说一声……”
“公子,奴婢不是故意惹公子和殿下发怒……”小美人一听付铮开口,顿时哭的梨花带雨,可惜屋里两人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竟然指着门齐声道:“出去哭。”
等那丫头离开,魏西溏揉着太阳穴,道:“哭哭啼啼做甚?哭能改变甚?”要是能像腾王那样哭出效果倒也罢了。
付铮笑道:“你自己就是女子,你敢说你没哭过?”
魏西溏刚要开口说没哭过,蓦然想起东方长青发动宫变那晚,被倾心所爱之人背叛后那种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之感,她不但哭了,而且声嘶力竭。
付铮见她表情冷了下来,“池儿,生气了?殿下?公主?”魏西溏没应,他就有点急,从床上起来:“小祖宗,你能说句话吗?”
魏西溏被他这样一说,“哧”一下就笑出来,“我要跟你娘告状去,就说你说的,我是你们付家的小祖宗。”
付铮哭笑不得,“千万别瞎说,我爹知道了能打死我。你是我小祖宗行不?吸——我起来急了,这里有点疼!你过来扶我一把。”
魏西溏从椅子上下来,过去扶他,被他一把拉到怀里,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逮住你了吧?”
魏西溏大怒,伸手一推,赶紧抹着嘴:“放肆!付铮你好大的胆子!”
本来付铮是装疼的,结果被她这样一推跌在床上,倒是真疼了,“哎呀——”
推完了,魏西溏站在床边上,斜眼看付铮,也不知道他真疼假疼,端详着,付铮对她喊:“真疼,还不过来扶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我待会就告诉你母妃去!”
魏西溏一边伸手拉他,一边愤愤道:“谁让你突然对我无礼?”
付铮拉着她的手,道:“怎就无礼了?我娘和你母妃把我留在王府,不就是想让咱俩多处处?反正我迟早都要迎娶你过门,我现在亲一口怎么了?”
魏西溏撇着嘴,嘀咕了一句:“谁娶谁还不一定了……”
付铮一听急了:“魏池,你可别告诉我你还答应别人了?”
魏西溏道:“这倒没有,我就说说。嫁娶什么的现在说起来还为时过早,咱们不提这个,日后什么样谁知道?”
付铮瞪她:“你穿尿布的时候我就定下了,你敢对别人有心思,我就掐死你。”
魏西溏一听,挽袖子就要打人:“我让你瞎说!”
“停停停!”付铮急忙叫停,笑道:“不说了!再不说了!好殿下你饶了我吧。”
魏西溏哪里听,真生气,小拳头就要往他身上落,门口有个声音响起:“池儿!”
扭头一看,便看到魏红衣站在门口,想必是听到了付铮的话,脸上有些难过的神色,走进来对付铮施了个礼,道:“付大哥。”又掉头看向魏西溏,拧着秀眉戳她的脑门道:“明知付大哥身上有伤,你还调皮。不像话!”
魏西溏还挽着袖子,怒道:“二姐,你不要偏心,他刚刚说的像话吗?我这是替父王教训他!”
魏红衣又戳了戳她的脑门:“你算个老几?还替父王教训?等你长大些了再说!”
“这就是偏心!”魏西溏撸下袖子,哼了一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我找我母妃告状去。”
付铮气的就要起来去追,魏红衣对付铮笑笑:“付大哥放心吧,她不过跑出去玩了,哪里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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