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爱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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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爱上鬼-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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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家老爷子把这一点贯彻得无人能出其右,直到因为突发性脑溢血不省人事之前,他还把财产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即便指定了继承人都只给他经营权不给所有权,随时可以撤回任命。殷宁的父亲就是这样被赶出了家门,一分钱都没有带走。

    现在的问题是,老爷子已经不能处理这笔庞大的财富了,而他的儿子们如同饿极的豺狼,一个个在病床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们并不希望老爷子死去,至少在留下遗嘱之前他不能死。

    这种时候殷宁父亲的死讯来得正是时候,至少让众人排除一个潜在的威胁和分财产的竞争者。

    殷宁的大伯殷守成当仁不让地出面主持葬礼,他是为了将来在争夺话语权的时候多加一份筹码,况且他还有其他打算。

    殷宁走进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殷家琪,她长得一点都不漂亮,颧骨很高,嘴唇很厚,眼角微微挑起一个刁钻的弧度,这些大概都是遗传了她母亲的长相。

    她看着殷宁,微微冷笑,“你也有这样落魄的时候。”

    殷宁与这个姐姐关系并不好,她的母亲曾经一度要正式进殷家的门,但却不知为何无疾而终。殷家琪偷听父亲与别人的谈话,隐约得出这一切都是为了殷宁的结论。因为怕后母让殷宁受委屈,所以杜绝了殷家琪成为真正的殷家小姐的可能。她一辈子都得在私生女的阴影下活着,又怎么可能不恨他?

    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就在这有限的次数里,殷家琪总喜欢给他这个半亲弟弟找点麻烦。但只要被父亲逮到,他会毫无原则地偏向殷宁而惩罚殷家琪,即便他一直还跟她的母亲在一起。

    殷宁并不想搭理她,带着顾远亭从她的身边走过。

    殷家琪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发现顾远亭却多看了他一眼,“这是你朋友?怎么不介绍一下?”顾远亭温文尔雅的样子,也的确是很受欢迎的类型,再加上他举手投足都是进退有度的,良好的家教必然意味着优渥的生活环境,其家庭背景可想而知。

    “我姓顾。”顾远亭淡淡说道。

    殷家琪看着他笑起来,“怪不得长得也有点像,我认识你堂兄,顾远帆,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我看你也差不多吧?”

    顾远亭倒是吃了一惊,他知道顾远帆是想认识殷家人,在得知跟顾远亭关系不错的殷宁被逐出家门以后还大肆感叹顾远亭运气不好。但是他搭上的这个殷家人同样是不被承认的,在法律意义上还是个非婚生女。

    看到顾远亭打量的目光,殷家琪不甘示弱地笑起来,“这是我们家的事,你来做什么?”

    顾远亭挑眉看她,“你真的知道是什么事?”

    殷家琪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只是被通知过来参加家族议事,却没有得知内情的资格,仅仅是接到通知过来列席而已。然而就算是列席她也一定会到场,能以正当身份回到老宅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难道你知道?”她不甘示弱地反问。

    顾远亭还真的就知道。

    原本殷家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出现在一个诡异的时间点带走了殷宁,这让殷家人多少有点怀疑是不是殷宁的父亲提前安排了什么。现在老爷子昏迷不醒,殷家人根本没有心思调查内情,但是尸首已经通过警方被运回来了,他们还是妄想得到一点跟遗产有关的讯息。

    顾远亭因此来到这里,他的身后紧跟着殷宁,看到对面走来的殷守成,各自打了招呼。

    殷守成的脸色都不算太好,事实上他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平时不见的兄弟姐妹一个个都聚集在医院里,等着老爷子醒来第一眼看到自己。殷守成是长子,本就觉得自己应该继承一切,想方设法赶别人走,最终吵起来险些动手。

    而就在这时候,殷宁父亲的死讯传了过来。殷守成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没有任何好感,觉得他又阴沉又跋扈,竟然还备受器重,老爷子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时候知道他死了,殷守成没来由舒了一口气,便急着叫殷宁过来,顺便看看这个被托孤的顾远亭是不是有什么筹码,是不是愿意谈谈条件。

    顾远亭如约来了,并且带着那个比原先更显冷淡的殷宁,已经几十岁的殷守成竟然觉得有些紧张和期待。

    “大伯,我想先看看我爸。”殷宁突然开口说道。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殷守成不屑地想,但还是作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叫司机开车陪他去了一趟殡仪馆。

    已经不完整的尸体最后自然是要火化的,在家属同意火化前会存放在冷柜里。工作人员把格子拖出来,掀开上面的白布,顾远亭便再次见到了殷宁的父亲。

    那个人的仪容已被恢复如生前,那张脸看起来并不十分安静平和,很有些凶相的感觉。但无论如何他的眼睛已经永远闭上了,殷宁走过去伸出手细细抚摸过父亲的皮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的血脉便来自于这个人。

    这种地方有一种天然的肃穆使人们保持安静,让家属跟死者道别。殷宁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他们见的最后一面,是父亲用极其愤怒的语气指着他叫他滚。他忽然闪过一种念头,如果说自己会好好的,是不是更让父亲合不了眼。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让工作人员把尸体推回去,在火化通知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签过名后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让殷宁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伸手握住顾远亭的手。

    瞬间顾远亭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殷宁的手之前是碰过那具尸体的,签字的时候握住笔杆并没能把味道全部抹去,这时候残余的一丝死人的气息顺着他的手蔓延上来,环绕在手腕,像是要渗入那上面的蝴蝶花纹里。

    他心里陡然一惊,从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断定殷宁的父亲并没有死了太久,而人死后七七四十九天内魂魄是不可能散尽的。不知道为什么,顾远亭就是从这缕死气上断定,这个人的魂魄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正因为这一点,他手腕上的蝴蝶花纹好像很不满意似的,鼓噪着开始从皮肤深处往外顶,像是要绽开一样。这种感觉让顾远亭很不舒服,就好像心脏被细线牵引着往外撕扯一样。他紧闭上眼睛,强忍着平息了一阵子以后睁开眼,正对上殷守成探寻的目光。

    “小顾先生,我们出去聊聊?”

    顾远亭看了看殷宁,回过头说,“就在这里说吧。”他当然没有避讳殷宁的理由。

    这里是殡仪馆的太平间,工作人员处理完尸体以后已经离开现场了,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说起保密这里其实很安全。殷守成看了看一脸肃然的殷宁,转而对顾远亭说,“恕我直言,我这个小弟是不是跟你有什么交易?他能把最宠爱的儿子托付给你,一定对你有什么许诺吧?现在他不在人世了,我可以代表殷家与你兑现。”

    殷守成说的已经不能更直白,他会用更多的价码交换殷宁父亲的秘密,那个他自以为的关于殷家财产的秘密。殷守成想,老头子不相信任何人,虽然闹翻了,殷宁的父亲毕竟是那位独断专行的老人唯一器重过的人。

    顾远亭听到这里几乎想要大笑了。他的确知道一个关于殷宁的父亲和殷家老爷子的秘密,这个秘密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说出来简直没有人会相信。但那却是真的,也正因为如此殷家老爷子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大权独握,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会死。他最小的儿子提供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方法,由此换得最大程度的利益。殷宁的存在就是为了践行这个秘密,他的父亲又怎么肯将他托付给一个外人?这种交杂着嘲讽和愤怒的感情让顾远亭的心绪剧烈地起伏起来,他想多半是因为蝴蝶花纹的作用,而为了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必须用尽全力。

    见他一直不说话,殷守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并不觉得这个年轻人有能力与殷家抗衡,轻咳一声说,“老爷子一直陷入昏迷中,医生说有可能一直就这样了,与其寄希望于他醒过来,不如早点打算后面的事情,也好让殷宁的父亲入土为安。”殷守成总觉得老头子跟他最小的儿子有什么阴谋,还是快刀斩乱麻以绝后患的好。

    殷宁突然开口说,“我不觉得顾远亭会瞒着我跟我父亲达成什么协议,大伯你有什么打算可以直说,我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能够配合的一定会配合。”

    殷守成看了看他,脸上挂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生日那天老爷子说的都是气话,你父亲并没有从继承人的位置上退下来,他现在意外去世,你就是最有资格继承殷家的人了。”

第42章 葬礼() 
葬礼那天天气意外的阳光明媚,墓园的青草地上聚集了很多人,要倒比想象中热闹很多。在殷父最后的日子里,他过得既癫狂又落魄基本上没有剩下什么朋友,但是死后却得到这么多人的吊唁,那些人无非也是想探探殷家的消息而已。

    殷家的后代里面不想让老爷子醒过来的人有很多,想让他醒过来的也有很多,在各方面的博弈下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但老爷子终究还是没有醒,医生说他年岁已高,到这种程度差不多就是听天由命了。

    本来想在殷宁身上得到一些什么的殷守成盘算也落了空,他看向不远处一袭黑衣的殷宁,脸上的表情又阴沉了几分,原本以为说服这样一个小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殷宁背对着死人起誓,表明他对老爷子的打算一无所知,并且完全没有跳出来争财产的打算,神色中的决然让已经年过半百的殷守成不由为之侧目。虽然到最后还是要闹上法庭,好在殷宁为了答谢他出面料理后事,答应无论分到多少都愿意让渡出去,这在一定意义上达成了两人的共识,而正因为如此殷父才会得以葬在这里。

    此刻的殷宁站在墓碑的旁边,接受来自认识和不认识的人的慰问,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显得单薄起来。

    顾远亭站在远处,因为不放心来到这里,却似乎什么也不能做。殷宁的父亲死无全尸,殷家老爷子看样子也醒不过来了,黑衣法师更是被他亲眼所见被百鬼吞噬连灵魂都没有放过,世间知道那个秘密的也许只剩下顾远亭一个人。他看着殷宁孤苦无援的样子,一时有点心疼,但是他知道最坏的结果已经被排除掉了,事情总归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顾远亭一回头,便看见一张熟人的脸。

    “你这段时间忙得不见人影,想找你都找不到,现在在这种场合下见到真不知道应该说恭喜,还是应该说节哀了。”

    来的人是顾远帆,说的话同样那么不着调,顾远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顾远帆带着一种颇为复杂的神色望过来说,“我是陪着家琪来的。”这话说的亲昵,听起来就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样子。

    顾远亭有些惊讶,“你妈同意?”他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谢兰惠,按照她的风格,在殷父出事前巴不得这两个人确定关系,但如今即便已经确定了关系,她也要想办法把两个人拆开才行。

    顾远帆苦笑,“没敢让她知道。”

    顾远亭同情地望着他,“你能瞒多久呢?”

    顾远帆叹了口气,“能瞒一天算一天吧,家琪也不愿意跟我回顾家,她说不能堂堂正正地从殷家出来就哪里都不会去。”

    顾远亭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她让你来找我?”

    见自己的意图被点破,顾远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家琪听说殷宁拒绝了继承殷家的机会,简直要疯了。我跟她说即便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真正当家主事了也未必会接她回来,可是她就是不肯听,说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非要我来找你再劝劝殷宁。”

    “我姓顾他姓殷,我怎么劝他?”顾远亭淡淡地说。

    顾远帆诡秘地凑近他的耳畔说,“上次殷宁生日宴会上的事情,家琪都告诉我了,说实话我真没有想到你能把他拿下。若不是对方是殷家,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好让他们家小少爷不得不依附于你。现在是你在包养他吧?”

    顾远亭怒目而视,“胡说八道。”

    顾远帆连忙赔礼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说的话他是会听的吧。”

    顾远亭冷笑,“顾远帆你真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十八岁的殷宁能掌控整个殷家?”

    顾远帆一愣,讪笑道,“不管能不能,对他来说总归是一个机会。”他没有说的是,对殷家琪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如果得到这个机会的代价是失去将来的其他可能,是你的话你会愿意回去吗?”

    顾远帆终于无言以对。他其实不是真的傻,心地也并不坏,只是被殷家琪温言软语一说就有点飘飘然,现在被顾远亭泼了一盆冷水才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可是这时候他还是惦记着殷家琪,不甘心地继续游说着顾远亭,“你又不是他,不问问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顾远亭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开口说,“其实对我来说,他永远不回殷家躲在我的羽翼之下才是最好的,你的殷家琪不也是这样吗?”

    顾远帆一愣。

    “她成了殷家的正牌小姐,还会像现在这样依赖你吗?如今你需要面对的不过是说服你的母亲,难道你认为变成面对整个殷家会更好一点?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参加葬礼就专心吊唁,回去再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

    顾远亭明明比他要小,这些话却字字句句说在他的心坎上,尖锐刁钻的很。顾远帆不是圣人,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而他的打算跟殷家琪是否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呢?你对殷宁又是持有怎样的态度呢?”顾远帆不禁问道,他看着眼前神色陡然阴戾起来的堂弟,突然觉得有些可怕,他完全猜不透顾远亭的想法。

    顾远亭沉默良久,轻声说,“我总是会好好待他的。”

    这时候殷宁结束了那边的事情,走过来找顾远亭。他的神情看起来疲倦极了,顾远亭便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殷宁微微怔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推开。

    这时候来找顾远帆的殷家琪走了过来,看着殷宁不怀好意地说,“看到你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父亲九泉之下也不会闭眼吧,亏他生前对你寄予那么高的期望。”

    殷宁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一时间竟然不能反驳。自己也的确是依靠顾远亭才得以拥有现状的生活状态,才能维持着站在这里的风度和体面,甚至在脆弱的时候还想借一下对方的肩膀。

    顾远亭勃然大怒,殷宁父亲对他的安排是什么,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可恨现在殷宁还要为此纠结难过,忍受这些不相干的人的责备。他看着殷家琪的眼神忽然变得暴戾起来,握紧的手背青筋暴露,好像下一刻就要上前捏断她的脖子。

    殷宁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伸手轻轻拍着顾远亭的手臂,才慢慢把他的情绪平复下来。无视了他阴沉的脸色,殷宁抬起头对自己的异母姐姐说,“你想进殷家,但是现在的殷家已经不是祖父和父亲都在时的那个殷家了。但是没关系,按照现行法律非婚生子女也有继承权,父亲死前没留遗嘱,那么就等法庭宣判吧。如果我想争的话,你肯定会拿得更少,所以你还是不要试图激怒我比较好。”

    不得不说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是愿意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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