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爱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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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爱上鬼-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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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敲门声,而并非门铃。

    他起身走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黑衣法师比白天看起来还要可怖,他的背后拖着长长的阴影,像是连接着地狱。

    他走进去,低声问,“准备好了?”

    “好了,已经睡死了。”顾远亭同样压低声音回答。

    黑衣法师点起蜡烛,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下扯开黄幡,撒下一片阴影。他对顾远亭说,“你把他挪在布上,取他心头鲜血血祭。”要的是心头血,祭品注定活不了。

    顾远亭顿了顿,还是依他所言走过去搬动顾叔平的身体。他刚一用力,顾叔平就哼了一声,顾远亭急忙放手,回头对黑衣法师说,“他太重了,我怕强行挪动会弄醒他,然后挣扎的时候弄出动静来。”

    黑衣法师像是低声咒骂了一声,走过来同他一起一人抬肩一人抬腿,总算把顾叔平抬了起来。

    走了两步,顾远亭站得有点偏,黑衣法师不得不先踩在黄布幡上往后退,但是他很快发现布面不太对,屋内关得严严实实,布底却好像有风吹似的不断向上鼓起来。

    “怎么回事?”他借着烛光看向顾远亭,只见顾远亭双手托着那个醉汉的肩膀,自己虎口别着一把水果刀,像是要准备随时取血的样子。但是那把刀是打开的状态,刀刃磨着顾远亭的手腕,像是磨破皮流出血来。

    顾远亭还浑然不觉似的,任自己的鲜血一滴滴掉落在黄布边缘。

    “还不是时候,快退后两步别让血染到布上。”黑衣法师冲着他低吼。

    顾远亭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站定了看他,黑衣法师一着急便松了手。顾叔平的身体还有一半在黄布外面,顾远亭反手一拽,让他直接滚了两圈晕倒在墙角。

    黑衣法师正要跳出黄布的范围,突然间响起一阵低沉宏远的诵经声,布底的涌动更加剧烈,黑雾从地面腾起,瞬间将黑衣法师连同黄布幡一起包裹起来,蜡烛燃得更盛。

    落地衣柜从里面推开,一起推开的还有浴室的门。一边诵经一边走出来的是顾远亭看到之前拜访的寺庙住持,以及他见过或者没有见过的其他僧侣。

    僧侣们绕着黑雾站成一个圈,在经文的压制下黑雾逐渐缩小,顾远亭站在外围终于舒了口气。

    他此行的最终目的终于达成,他刚重生不久没有能力与殷家抗衡,只能借助僧侣的力量,在源头上断绝阿宁被伤害的可能。他竭尽全力来游说这个国家最富盛名的住持,他说,渡己渡人是修行,除去为害人间的黑法应该也是,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住持最终被他打动,带领僧侣们出现在这里。

    他以自己的血做引招出那人控制下的怨灵,眼前的一幕是养鬼反噬中最严重的一种,百鬼噬心,连灵魂都不放过。

    他想,如果另一个阿宁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得到解脱吧。

    黑雾越缩越小,而到最后只剩下拳头大的一团时突然跳开了束缚,飞一样地弹向顾远亭血迹未干的手腕。

    在撞上去的刹那,雾气终于裂开化为星星点点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中。

    这时候房间的灯突然亮起来,顾远亭不禁眯起眼睛。房门打开,走廊的灯也一并亮起来,酒店经理带着当班的所有服务生走上前来,向特意过来驱鬼的大师表示感谢。

    住持向顾远亭点点头,率众转身离开。

    顾远亭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而现在终于醒过来。他呆呆地站了以后,待所有人都走了才走回房间,扶起顾叔平打算把他搬回床上。

    而刚刚搬了一半,顾叔平悠悠转醒,神智却还不是特别清明。他看着自己肩头顾远亭的右手,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做的纹身?”

    顾远亭低头看去,手腕上的血迹竟然一点都没有了,伤痕还在,却不知何时绽开成蝴蝶的样子。那些黑色的纹路十分清晰,打开的翅膀上像是缀着两只硕大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第33章 生日() 
接下来的谈判十分顺利,没有再经历什么波折就签订了合同,顾叔平得意洋洋地带着一群人回了国。

    机场外面有顾家的司机在等着借机,这对于顾叔平来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这时候他总算还有点自觉,家里的司机一定是老爷子派来接顾远亭的,而他只是顺便,不过这样的情况总会改变的。

    顾叔平觉得项目谈下来自己居功至伟,回到家中稍作休息时,觉得这一回来连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想象自己在明天汇报成果后一飞冲天平步青云的样子,想象自己在二哥四弟面前总算挺直了摇杆,想象在谢兰惠面前颐指气使的样子,就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唯一担心的就是顾远亭在老爷子面前拆自己的台,顾叔平心知合同能签下来同顾远亭的到处撒钱是脱不了关系的,但是在老爷子面前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这一点。

    而除此以外,在这一趟行程中顾远亭没有表现出太强的工作能力,自己带着女秘书到处游玩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只会乱花钱的富家子。顾叔平决定一定要在老爷子面前实话实话,不管钱是顾氏的,还是顾伯康私下给的,他想老爷子总不会喜欢一个挥霍无度的继承人。

    事实上顾叔平的运气比他想象的要更好一点,第二天顾远亭并没有跟他一起进老爷子的书房,反倒是早早就不见了人影。顾叔平找人打听后才知道,顾远亭一早就出了门,据说是要赶去参加殷家小少爷的生日宴会。

    顾叔平瞬间就没了刚才的高兴劲。

    而不管他作何感想,顾远亭还是静心收拾了一番,让自己看不出风尘仆仆的样子才终于出了门。

    穿过自家的庭院,一直走上环山路。这段路程顾远亭事实上并没有走过几次,却好像走了无数次似的熟悉得根本不用去想。走过一段并不算近的距离,顾远亭停在那座宅院前,已经听到里面喧闹的人声。

    他拿出手机来拨通殷宁的电话,说,“我回来了。”

    “你在哪里?”殷宁很快问道。

    “在你家门口。”

    下一刻他便看到殷宁从里面走出来,步伐有些急切,而看到他时眼睛又亮了几分。这个事实让顾远亭觉得满心喜悦,他拿出一袋水果糖递过去,说,“生日快乐。”这是他在机场免税店里才记起来要买的,答应了给少年的礼物。

    殷宁拿出一颗来剥开糖纸,送进嘴里,然后眯起眼睛,“好甜。”

    顾远亭微微笑着,说,“有那么甜吗?”看起来甜的有些过分的样子。

    “有。”殷宁又剥开一颗,递到顾远亭的嘴边。

    顾远亭低头从他的手指间咬下那块糖,“果然很甜。”

    “谢谢你。”殷宁认真地看着他说。

    顾远亭心中一动,笑着摇了摇头。眼前的少年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什么,但是他终于在今天以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好了。

    殷宁带着他走进大门。

    庭院里仆人,大厅里的世交朋友,还有穿梭其间的殷家人,他们看到他时都会带着刻意讨好的笑容,对他说,“生日快乐。”

    殷宁礼貌地回应着,飞扬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落寞,他在殷家也的确没有什么朋友,而唯一的朋友就在身后,似乎有些不太习惯的感觉。

    殷宁便回过头来向顾远亭介绍,他的大伯,伯母,二伯,三伯,堂兄堂弟,堂姐堂妹,再详细的他也介绍不出来了。因为除了血缘关系以及经常见到,他对他们其实并不熟悉。

    顾远亭在这些人中间找不到殷宁的父亲,便一直不能放心,然而最终他还是像前世一样看到楼梯口走下来一个人。那人与殷宁有三分想象,神色间却是顾远亭没有见过的焦灼不安。

    殷宁看到了,上前问候,“爸,我带朋友回来了。”

    “差不多就快开始了,你就别乱跑了。”殷父轻声呵斥他。

    殷宁便笑着应了下来,带着顾远亭来到大厅中间。

    他的亲戚们终于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搭着话。

    “阿宁现在也是成年人了,以后要多多关照一下我们这些亲戚啊。”

    “这位是阿宁的朋友吗?是哪家的少爷啊?”

    “不知道老爷子准备了什么礼物给他最宠爱的小孙子啊,大家都拭目以待呢。”

    蛋糕车从厨房推到大厅中央,周围的人簇拥着他来到近前。这些都是他的家人,在竭尽所能地讨好着他,而殷宁似乎已经看淡了,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礼貌地表示了感谢,闭上眼睛许愿,然后在齐声合唱的生日歌中吹灭蜡烛。

    “你许了什么愿?”在他切蛋糕的间隙里,顾远亭偷偷问着。

    殷宁看了他一眼,“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不说也没关系,”顾远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到时候没有灵验,你再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殷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他那些堂兄弟堂姐妹们围了过来,都是同辈人,所以可以放开了玩闹。他们起着哄,频频去敬殷宁酒。刚满十八岁刚刚接触酒精的殷宁很快起了反应,他的脸颊开始发烫,看上起一片酡红,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

    顾远亭心头一紧,牢牢地看住他,直到他走去二楼洗手间时撞到自己气急败坏的父亲。

    殷父直勾勾盯着殷宁,像是能把他的脸盯出个洞来。

    殷宁只是脸红,神智还是清醒的,他很快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有些担心地问,“爸,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联系不到那个人,派人找也找不到,怎样都找不到……”殷父一手拿着手机,喃喃自语般说道。

    “要找谁?我帮得上忙吗?”即便跟父亲并不亲近,殷宁还是关切地走上前去,想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殷父却一手甩开他,崩溃地说,“完了,都完了……”

    殷宁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的父亲,这样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在父亲身上见到过的,而这时候一串拐杖点地的声音慢慢地由远而近传过来。

    “爷爷?”殷宁上前两步,正要对他说明情况,却被殷家老爷子更加晦暗的脸色吓住,怔怔地站在那里。

    “老四,你这是编了一个弥天大谎啊。”老爷子的嗓子因为之前做过手术而显得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一种空洞的违和感。

    殷父扑过去抱住老爷子的小腿,却被他一脚踢开,被他训斥道,“我竟然会相信你,这真是太可笑了。”

    “不,爸爸,你听我解释,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殷父还在不甘心地哀嚎,而老爷子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你给我滚,带着你那一家子给我滚出殷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殷家的家产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旁边的保镖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扯着他走向大厅。

    大厅里一阵混乱,然后很快变得鸦雀无声。

    管家出面说明了老爷子的决定,殷宁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和一个哥哥,他们如果不想像他们的父亲那样颜面扫地地被拖出大门,就只能迅速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尽快离开殷家。

    好端端的一个生日宴会变成这个样子,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瞠目结舌,他们不敢质疑老爷子的权威,只好一个个私下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人们的窃窃私语和打量中,顾远亭陪着殷宁走出门去,少年如今也只有十八岁,在本该是美好纪念日的这一天经历了从天堂跌落尘间,难免有些惊慌失措,他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被扔倒在路边的殷父跌跌撞撞爬起来,用一种仇恨的目光恶狠狠看向殷宁。

    顾远亭上前一步,把殷宁拉到自己的身后。

    “你又是什么人?我跟我儿子有事要谈,你挡在这里做什么?”

    顾远亭冷笑,“我前段时间刚出了趟国,那边的人信佛,也信因果。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也有它的因果,叔叔你听我一声劝,还是节哀顺变比较好。”

    他说得语焉不详又像是知道点什么什么似的,殷父一听便愣住了。

    殷宁更是听不懂,在他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

    顾远亭转身对他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是不是应该想想以后要怎么办比较好?”

    殷宁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你家出了变故,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你父亲在外面的公寓并没有被收回去,他暂时还有落脚的地方,对不对?”这些事情顾远亭调查得清清楚楚,说话时也多了几分底气,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殷宁交还到那个不怀好意的父亲手上。

    “可是……”

    “可是现在他没有工作了,你的哥哥姐姐也都没有了,他们要是都没有住的地方,说不定要这么多人挤在一间公寓里,那么地方是不是会不够大?”

    殷宁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顾远亭接着说道,“今天你就已经成年了,很快要上大学。我想,不如先申请住在学校里面,还可以勤工俭学赚学费。即便不是殷家的小少爷,你也应该有独立的人格有自己生存的能力,难道还想继续依靠已经自顾不暇的父亲吗?”

    他刻意把话说重了几分,而殷宁眼中的神色渐渐坚定起来,“没错,我应该可以自食其力的。”

    顾远亭便又转身对他的父亲说,“叔叔,殷宁我就先带走了,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见他天天在你眼前晃悠,让你直面自己的过错吧?”

    他这句话几乎算得上威胁了,殷父愤怒的情绪终于渐渐颓丧下来,看也不看殷宁,挥挥手说,“快滚。”

    殷宁还想说些什么,顾远亭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他一定是做错了事,才惹得你祖父生这么大的气,你就让他先一个人冷静一下吧。将来你一个人能站住脚,能在经济上给他帮助的时候,再回来找他不是更好?”

    殷宁的眉头纠结成一团,想了半晌,终于还是跟着他转身离去。

    走了一阵子,顾远亭突然听到殷宁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他想也不想,瞬间作出回答。

    殷宁沉默了片刻,又问,“那要是我不喜欢你呢?”

    “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你的,”顾远亭想了想,像是要安他的心似的,又补充道,“什么也不做。”

    殷宁没有再说话,径自往前走着,然而他似乎忘了两人的手从刚才开始就牵在一起,一直没有放开。一个人的手腕纤细白皙,另一个的结实有力,而在那突出的骨节旁边,蝴蝶翅膀绽开黑色的花纹,映着阳光诡异而美丽。

第34章 室友() 
从天之骄子到无家可归,对于殷宁来说就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样的落差无论谁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何况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大孩子。他甚至没有经历过一丁点的挫折。

    而在他表现出惊慌失措之前,是顾远亭拉住了他。

    事后殷宁很多次回忆当时的场景,顾远亭拉住他的胳膊稳住他的身体,顾远亭阻止他暴怒的父亲迁怒于他,顾远亭用郑重的语气劝导他自强自立,顾远亭甚至为他安排了后路。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顾远亭做到了这一切。他帮助殷宁提前办理了住校手续,并且利用学校的关系找到一份不错的兼职,临走前还留给他一张信用卡。

    殷宁说什么也不肯要,他对顾远亭说,“你为了我做的够多了,我不想再欠你。”他怕自己会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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