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式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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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式爱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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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看我一眼,像是看出我的烦恼,嘴角往上挑了挑,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嗯,起码在我看来,他动作很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往前一拽,我贴到了他的后背上,然后他很熟练地把我的手往他衣服口袋里一塞,说了句:走了。一脚油门,车就窜了出去。
  MB啊,什么啊,什么就走了!我脑子里的水都沸腾鱼乡了,我就这么半抱着他,鼻子都能碰着他脖子了。本来挺困的,这下全清醒了,再让小风一吹,简直是清醒得像一辈子都没睡过觉。
  “你他妈开慢点!”我说。我看到前面的码表一下就蹦到80了,我们学校门口这条路限速牌子大大的,40。
  “这路没监控。”他侧过头对我说,脸距离我超不过3公分,我都能看清他的睫毛。
  “操,看前面!”我怒骂。我心脏承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会正万马奔腾地胡乱蹦着。
  凌霄转开头,我松了口气。现在我们距离还是很近,但起码老子眼前的是他的耳朵,而不是嘴和眼睛。我的视线随意地扫了一下,从他耳朵上略过,愣住了,等等,我数一下,一,二,三,四……我操!六个洞!虽然没戴东西,但真真切切是六个,从耳垂到耳廓整齐地排列着。
  这是右边,左边呢。我探过去看了一眼,妈的,四个!
  “我操,你做帐呢!”我忍不住骂了。老子最烦的就是耳朵弄得跟活页帐本似的。
  “又没戴东西。”凌霄回答,居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戴你打这么多眼干蛋。”我有点不理解。
  “疼。”。
  我愣了一下,没想明白凌霄这个疼的意思,因为疼才去打这么多眼?还有这么神奇的人。于是我给他也下了个诊断,我说,凌霄,你就是个M。
  
  车已经开上盘山路,车速却还没降下来,三三两两登山的人都看我们,我用还塞在他口袋里的手碰了碰他。
  “你玩刺激呢,出点意外咱俩就是风筝了。”
  凌霄笑了,侧过头看我,想说什么。我怒了,你他妈的看前面!
  “我发现你乍毛挺逗的。”
  “你大爷。”
  这座山海拔是1000米,开到一半的时候,我耳朵有点不爽,我凑在凌霄耳边喊了句,老子高山反应了,你他妈的开慢点!车速终于慢了下来。
  “我右边口袋里有口香糖。”凌霄说。
  我的手自打放进他兜里开始,就处于僵硬状态,一直没敢动。现在动了动右手,碰到了,我拿出一片塞到嘴里,问他:“你要吗?”
  “嗯。”
  我又剥出一片来,想递给他,但又犹豫了,这盘山路基本上没有直的时候,始终在拐弯,一面是山,一边是悬崖,我一想到凌霄松开一只手开车就肝颤。操,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怕死。
  我拿着口香糖往他嘴里塞。凌霄张嘴咬住,嘴唇碰到了我的手指,我像触电一下把手缩了回来,整条手臂都好像麻了。
  “怕我咬你么?”凌霄说。
  “别扭。”我实话实说了。
  凌霄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山上其实没什么可玩的,给开发得太厉害,唯一还让人有点兴趣上来的,就是快到山顶的天赐泉,加上威哥说的,可以鸟看一下脚下的城市。
  凌霄在通往山泉的小路边上停下了车。我想我终于他妈的解放了,连滚带爬的从车上跳下来,腿站到地上的时候都有点发软了。
  “车就这样没人偷吗。”我看他随便把车一支就准备走。
  凌霄抬腿在车牌上踢了一脚,淡淡地说:
  “这车没人动。”
  我看一眼车牌,一串8,8多就牛B么,操,还没人动了。我在心里恶狠狠地想,最好出来的时候车没了,老子宁愿走下去。
  天赐泉正式的泉眼在一座叫白云观的道观边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给很没创意的做成了水龙头的模样,并且建了个小房子,把泉水都封闭起来,这样虽说比较干净,但是心理感觉会很怪异,打山泉的同志们,一人拎着几个桶排队,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在接自来水。
  凌霄在前面,并没有往道观那边走,看来也是对水龙头没兴趣。泉眼还有很多,常来的人就能找到。我因为老妈的缘故,知道离得不远还有一眼,凌霄很熟的在前面带路,估计也是知道。
  就是这山路太他妈不好走,确切地说,没有路,就得沿着溪流在草和石缝里钻。爬了一会我就不想动了,我找块石头坐下,提醒他: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老子是个病人。”
  “我背你吧?”凌霄停下,回头看着我,很认真地说。
  “滚蛋!”
  我跳起来,几步越过他,在前面走。没多远了,再撑撑吧,我已经听到水声了。
  这是最近的一个泉眼,泉水从石壁上渗出来,面前积了一个小水潭。我一看到水潭,立马冲过去,往水潭边一坐,不打算再动,真他妈累。
  凌霄走到泉眼边看了看,其实这眼泉想接水不方便,水是直接沿着石壁上流下来的,所以那些要大规模打水的人都在水龙头那排队。凌霄转身往水潭边的竹林走过去,边走边往自己裤腿上摸,裤子上有很多的兜,他把最长的那条拉链拉开,掏出……一把刀。
  我操,我真没想到这人会随身带着刀,而且不是什么瑞士军刀水果刀之类的,而是一把真正的刀,我是说,他掏出来的绝对是管制刀具,一尺来长,阴森森地闪着光。
  “你真他妈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凌霄没说话,开始砍竹子。砍下一截竹子,然后顺着劈成两半,把一头削尖,再插|进石缝里,泉水就这么顺着竹子流下来了。
  “趴上边用手接着喝口两不就得了,还费这么大劲。”我们没带瓶子,也不打算打水走。
  “你不是病人么。”凌霄在竹子下面喝了两口,说。
  我突然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我发现他做这些照顾人的事就好像是理所当然,让你没法提前拒绝,只能满心感动的一古脑全接受。我要是个女的,估计已经扑倒在他脚下了。
  凌霄走到水潭边蹲下,没再看我,也没再说话。
  我站起来过去喝水,我渴了,就算不渴,我也得去喝两口。小时候我妈总说,天赐泉为什么叫天赐泉呀,因为它老天爷赐给我们的,喝了包治百病。我想到我妈这话就乐,做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我妈说出包治百病来,是相当喜感的。
  “你知道吗……”我回头想跟凌霄说这泉水包治百病。
  凌霄没出声,像是没听到我说话,就那么蹲在水潭边上,盯着水面出神。我看看水面,实在没什么可以让人入定到这种境界的东西。我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凌霄其实经常发呆,经常说完一句话就沉默,不过这次有点不同,虽说没见过他几次,但这种状态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至少是第一次我说话他没反应。
  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一样,他蹲在那里的身影,给我一种强烈的感觉,是的,不知道这感觉是不是准确,但我的确感受到的,就是悲伤。
  我觉得有点茫然,我在想我是要过去打断他,还是就这么看着。
  
  “乔杨。”他突然叫了我一声。
  “啊,”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因为我发现,他的声音有点颤抖,透着明明白白的悲伤,“你怎么了?”
  我让他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走到他身边,却着实想不出该说点什么,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砍竹子的时候也还好好的。就我喝两口水的功夫,他就成了这样子,我完全没有了头绪。
  凌霄站了起来,跟我面对面的杵着,距离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那么暖暖地扑在我脸上。我想退开点,但想了想又没动。
  “那什么,你……”我想说你怎么了,但是被他打断了。
  “对不起。”他说。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不起谁?对不起什么?
  “你说什么?”
  “对不起。”他又说。
  然后他抓着我的胳膊往他怀里一拉,紧紧地抱住了。
  被他揽进怀里的那一刹那,我觉得我头都炸了,天涯在网吧门口的那一抱立马像病毒一样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抬手想把凌霄推开。
  “别动,”他手上紧了紧,低头把脸埋在我肩膀上,“别动。”
  他声音有点发抖,就像个孩子在企求什么。我像是被念了咒一样,就那么举着手定下了,但我的脑子里如同沸水,耳朵嗡嗡直响,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情况?我和凌霄,就这么站在海拔800米的泉边,相拥无言?
  凌霄把脸转向外面,枕着我的肩,我呼吸有点不畅,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要缺氧致死了。我又抬手,我想拍拍他让他放开我。
  这时凌霄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很轻,接着又一下,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的感觉了,抬起的手往他脸上碰了一下,我愣住了。
  我的手指碰到了凌霄的眼角,湿润的触感一下把我惊呆了。
  是眼泪。
   



12、第十二章 谁的眼泪 。。。 
 
 
  我相信,我就算活到100岁才死,也不会再碰到现在这样的事了。
  我站在800米高的山崖上,背景是一眼泉,一片竹林,一潭溪水,午后的阳光从头顶的树枝间洒落,斑斑点点的铺开来,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
  可惜我不是一个人。凌霄搂着我,在我肩头,沉默地哭泣。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能不能让他有一丝安慰。我只能就这么站着。我不知道一个男人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哭是什么感觉,到底有多大的悲伤才会让一个人这样。
  我在凌霄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偏过头想看看他。
  “别看。”他说,声音很轻。
  “不看。”我说。他带着鼻音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的触角一样,轻轻在我心里最软的地方碰了一下,莫明其妙的,我也跟着有些伤感。
  “我最讨厌过生日。”凌霄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生日对于我来说,就是个混吃混喝瞎胡闹可以不挨批的日子,没什么可讨厌的。
  “那就不过,不就一个破生日么,不过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没人要你一定非得过啊,怎么过着过着还哭上了,我生日就基本不过,每次都得我妈追着给我过,好像怕老子不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老了……”我念念叨叨的,就像在哄小孩。
  我突然听到凌霄在我耳边笑了。
  “没事了?”我有点愕然。
  “嗯。”凌霄松开了我,站直了身子。
  我往他脸上看,他很快地抬起手挡住眼睛,然后背过身,说了句:
  “我发现你破坏气氛的水平一流啊。”
  “老子就是气氛杀手,”我舒了口气,摸出烟来点上,“再说你快勒死我了,不破坏不行了。”
  凌霄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那种淡然的表情,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我发现你演技一流啊。”我说。
  “谢谢。”凌霄回答。
  “谢谢?”这还带谢的啊。
  “刚才的事。”他指一下我的肩。
  我看看肩膀,湿了一块,看来刚才是真哭了。我不由得又看了凌霄一眼,打消了想问他为什么问的念头,这小子到底哪面才是真实的。
  “走吧。”他说。
  
  我们沉默着往小路的方向走,没走几步,有个极其可爱的童声在我身后响起,而且是在唱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我给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凌霄正慢吞吞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但只是一瞬间。我觉得我眼神真他妈好,他这一瞬间的变化我真真切切看在了眼里,心里立马咯噔一下,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喂……嗯……谢谢……挺好的……”凌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冷淡,就像和一个不怎么熟,甚至有点生分的人在说话。
  “……我知道……你……算了没什么……注意身体……”他合上手机,愣了一会,看着我说了句,我要疯了。
  然后走到了我前面。
  你要疯了?我他妈才要疯了。
  我依然是被抓着手塞进口袋里坐在车后座上,一直到送我回到学校,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我不是每天都这样的。”我下车的时候,凌霄突然说。
  “哪样?”我给他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样。”
  “哦。”
  “你一会做什么?”
  “网吧。”
  “嗯,吃药。”
  我目送凌霄的车消失在路尽头,然后怅然地往网吧走,心里忍不住想骂人,这叫什么事?
  
  “你们在哪。”我给徐笑天打电话。
  “天路,”徐笑天听到我声音就乐了,“约完会了?”
  “操|你。”
  我进网吧的时候就看到威哥冲我招手,这这。我过去在徐笑天身边坐下,开机。
  “乔杨,你这两天神秘啊。”陈志远脚跷在椅子上冲我喊。
  “滚。”我没来由的烦燥。
  “你没事吧?”徐笑天看我。
  “BOSS杀了?”我问。
  “杀了。”
  “你MB。”我怒了,居然没等我。
  “生气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啊,就杀了,我帮你找队。”徐笑天马上打开好友列表准备找人带我杀BOSS。
  “算了。”我突然对自己莫明其妙的怒火有点不好意思。
  徐笑天看我一眼,靠到椅背上,点了根烟,递到我嘴边。我叼上,也没看他,直接上了游戏,又发现有点无所事事。
  “走,杀人去。”我说。
  “杀谁?”徐笑天有点惊讶,我从来没主动说过要杀人。
  “七度。”
  “我日,他现在是你老公,怎么杀。”
  “你单挑他。”
  “你直接说让我去死不就得了。”他笑起来。
  我打开好友列表,零下七度,不在线。日。算了,还是去混个队杀BOSS吧,我叹口气。
  我跑到洛阳随便加了个队。没等我看清什么队伍,就被拉进了BOSS战斗,我就日了,什么鸡毛队长,都不问人准备好了的吗。
  “什么队?”徐笑天看我杀上了,凑过来问。
  “要死的队,擦,”第一回合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地上了,“傻逼队长,老子还没吃符也没变身。”
  不到十回合,BOSS就把我们这队给收拾了,临走扔下一句话给我们:想杀我,你们也配?
  日你大爷,我怒了,居然被一个NPC如此羞辱!
  “去,给爷买瓶水!”我命令徐笑天。
  “得令,乔爷,”徐笑天抬起头,冲着天花板大喝一声,“服务员——”
  “你MB!”威哥和陈志远同时扭头怒骂。
  我把号飞回洛阳,重新找队。这BOSS实在不好杀,没个过得去的队是杀不过的,平时我们用普通装备能过,都是靠威哥和陈志远两个血牛号扛着,现在我一个号去混队,相当郁闷。
  半小时之后,我死了三次,再次回到洛阳。
  “不杀了?”徐笑天问我。
  “还一个令了,再挂一次就没机会了。”我恶狠狠地看了一□边这三个抛弃战友的贱人。
  “哎,七度上线了,叫他带!”威哥在我屏幕上用手使劲敲。
  
  系统:你的夫君'零下七度'在茅房上线了。
  
  “我日,真能挑地方上线啊。”徐笑天看着这条信息乐不可支。
  “七度有固定队吧?我记得报他们杀过BOSS的信息总是那几个人。”
  “管他呢,问问啊,让他踢掉一个带你。”徐笑天满不在乎的。
  “你脸真他妈大。”我忍不住骂。
  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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