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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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羡鱼-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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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头慢悠悠地切牛排。
  
  瞥了眼完全被电视吸引了的某个小孩儿,风释歆轻轻喉咙道:“源源,好好吃饭!”随即又补充评论道,“你大伯确实很上镜啊,不像某人。”末了还揶揄地笑笑。
  
  佟氏少年手中的刀叉顿了下,随即又愤愤地切切,反驳道:“干嘛啊,我那时候也是年幼无知,三岁的孩子知道啥啊!”
  
  喝了口甜汤的小孩儿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振羽哥哥也上过电视咩?好厉害!”
  
  佟振羽尴尬地笑笑,好吧,那真是段囧囧的岁月。
  
  八十年代末,当地突发奇想举办了次美食节,还带着些比赛性质,规模很大,光是做甜品的就有二十多个,不过佟家是没有参赛的,因为老爷子被请去做了评委,当然这些都没有值得非议的,关键问题是某个宠爱孙儿的爷爷把自家三岁大的小祸害也带了去。
  
  仲春季节,天气还带着些微的凉气,小家伙围着茸茸的小围巾,穿的鞋子还是那种每走一步就带响声的,没有比赛的餐台高,笑嘻嘻地露出几颗小乳牙,模样颇为讨喜,主办方也特地在老爷子旁边放了个幼儿专用的椅子。
  
  因为是直播,主办方一开始也是有些担心的,尽量不让镜头扫到小孩儿,怕出现突发状况,但小家伙不哭不闹,一直乖巧得紧,安安静静地享受送到自己面前的小份餐点,仿佛是美食家缩小版,看上去颇为靠得住,终于让众人放松了警惕,摄像师也抽空给了小孩儿几个特写,眼看节目就要结束了,小家伙的面前还有一小块奶油蛋糕,振羽小朋友用手指蘸了点儿,舔舔,美美地笑笑,成功地吸引了主持人的注意力,走了过去,面带微笑地问道:“小朋友,你觉得好吃吗?”
  
  小不点儿扬起小脑袋对着镜头笑笑,不紧不慢地又蘸了块奶油,然后一扬手抹到了凑过来的主持人脸上。
  
  当然回家之后,年幼无知的某个小孩儿被迫和爸爸独处了,面对自家老爸的再三询问,小孩儿才不甘不愿地嘟着小嘴道:“姨姨抹白白,漂亮!”
  
  某位父亲当即怔住,大惑不解,终于引起了全家范围的大讨论。
  
  最终还是知子莫若母,抱着儿子拍拍哄哄的女子猜测道:“小羽大概是把奶油当成美白化妆品了!”
  
  听完了整个故事的隋源张着小嘴,意犹未尽地问道:“后来呢?”
  
  佟氏小无赖吃掉盘子里的最后一小块牛排,答道:“后来我就被雪藏了呗。”
  
  电视屏幕突然出现了牧场的画面,男子在一旁解释着:“这是我们家制作蛋糕所用牛奶原料的来源地,我认为好的食物首先就要保证原料的质量!”
  
  隋源眼睛闪亮亮:“哇哇,好多奶牛啊!”顿了下,歪着头问道,“歆哥哥,奶牛分公母吗?”
   

作者有话要说:佟氏小无赖的囧囧童年。




21

21、二十 。。。 
 
 
  小孩子总是会提出些意料之外的问题,风总裁可以准确地解释很多经济名词,可以分析各个竞争对手的优劣势,但关于奶牛,还真是没想过,少年去拿杯子的动作顿了下,答道:“应该是分的吧。”还很坏心地把球踢给另外一只祸害,“你说呢?”
  
  佟振羽不慌不忙地笑笑:“如果分公母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分哦!”
  
  隋源立刻追问道:“怎么分的?”风释歆脸色微微一变,轻轻喉咙,意在警告某个无赖不要教坏小孩儿。
  
  佟氏少年淡定地答道:“能产奶就是母的啊!”成功地让旁边的少年翻了个白眼。
  
  节目进行到下一个环节,男子开始推荐自家的新款蛋糕,白色的奶油上面缀着大颗带着寒气的草莓,颇为诱人,看得某个小孩儿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佟振羽拿出手机利落地按了几下,开始发挥小无赖的本性:“哥,大伯的那个节目你看了没?我想要那个草莓蛋糕,把地址发给你哈!”挂了电话,揉揉旁边的小脑袋,“我好吧?”
  
  隋源小朋友使劲儿点点头,风家户主哼了声:“你真那么好,怎么不自己做给他吃啊?”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别扭。
  
  少年搔搔鼻梁道:“不是我不做,只是好的食物需要有好原料,否则出不来效果!”
  
  接下来的几天,风总裁迎来了一个忙碌期,一日三餐都在公司解决,总算是小有成绩,中午请连日奋战的下属们吃了饭,随后便回了家。
  
  不管怎么说,风家实在算不得是个热闹的地方,下午两点钟,带着鸭舌帽的园丁靠在秋千旁打瞌睡,五月的阳光懒懒地散进来,打扫卫生的阿姨安安静静地拖着地板,空气中是泛着水汽的淡淡木质品清香。
  
  在这样一个适合午睡的时间和季节里,料想隋源小朋友也该加入了会周公的队伍,风家户主推开门时,小孩儿房间中苹果绿的床单铺得整整齐齐,小家伙居然不在,有些错愕的少年问过管家,径自来到最角落的小客房。
  
  朝北的小房间,很少晒到阳光,有些湿漉漉的,一进门就有股寒气迎面袭来,风释歆浅浅皱起眉,空调呼呼地送着凉风,小孩儿一向怕冷,怎么才刚立夏就开空调了,再一转头发现小家伙缩在大大的沙发中,盖着薄薄的夏凉被,缩成一团,显然睡得不是那么舒服。
  
  少年拿过遥控器,当即觉得胸闷,居然开到二十度,是想冻死自己吗?直接关掉空调,揉揉冻得凉凉的小脑袋,道:“源源,醒醒,别在这儿睡,要着凉了!”
  
  被吵醒的小孩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带着些许鼻音嗯了声,有些困惑地道:“歆哥哥?”
  
  连人带被搂到怀里,风家户主数落道:“这里本来就很凉了,还开冷气,你是非要把自己折腾感冒吗?打针吃药很舒服是吧?”
  
  小人儿微微垂着小脑袋,露出可怜兮兮小狗狗般的表情来,弱弱地解释道:“源源本来没想睡着……”
  
  少年捏捏眉心:“重点不是这个!算了,回房间再说!”拉起凉凉的小手。
  
  一向听话的小朋友却摇摇头道:“不行不行,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离开!啊啊,空调怎么关掉了?”
  
  风释歆深吸口气,压抑住吼人的冲动,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你在做冰激凌吗?再给我开冷气试试看!”
  
  隋源缩缩小脑袋,怯怯地走到墙角拿过一颗小小的蛋,当然,不是鸡蛋,而是一个蛋壳形状的塑料制品,外面画着卡通化的笑脸,里面似乎还添了土,有些脏兮兮的。
  
  风小主当然不至于幽默到问一句,是在孵小鸡吗,皱着眉道:“这什么东西?”
  
  小孩儿解释道:“它叫做魔蛋草莓,里面有草莓种子,还有营养介质,按照上面的说明就可以种出大草莓来!到时候就可以让振羽哥哥做蛋糕了!”
  
  这孩子不是看童话书看傻了吧,少年接过蛋,挑眉道:“你是说这么丁点儿大个东西会长出草莓来?”
  
  小家伙笃定地点点头道:“会的,会的!不过要保持室温在20度左右,这个时期不能晒太阳,保湿……”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摇身一变成为了种植专家。
  
  少年拉过小孩儿搓着小爪子,无奈地道:“好吧,这是它呆在这儿的理由,你的呢?”
  
  隋源小专家答道:“上面说五到七天就会发芽的,今天是第五天了,我要守着它,等它发芽了,就需要阳光充足照射了,再把它挪到别的房间!”
  
  风释歆一字一顿地问道:“所以说你要在这里住三天?”
  
  小孩儿缩缩手指:“呃,也许它今天就会发芽的……”
  
  风家户主终于忍无可忍了,果断地下了裁定:“我这就找人按个摄像头在这里,终端接到你的房间,待会儿你可以一边看着屏幕等它发芽,一边挨揍!”
  
  后知后觉的小孩儿的回答是这样的:“好好,呃,挨揍?呜……”
   

作者有话要说:某作者也种过这个……

一直也没发芽。。。。。。。

还被我爹娘嘲笑,呜呜呜呜……………………




22

22、二十一 。。。 
 
 
  风家二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内,男子抱胸坐在软软的苹果绿床单上,手里翻着厚厚的文件夹,不远处自家专用的技术工作者在安装闭路电视的终端,陈管家也站在一旁,提醒道:“装在这里就可以了,对着床。”
  
  而房间的主人则在隔了扇磨砂玻璃门的浴室里,被强令洗个热水澡回升温度。
  
  距离小孩儿进去也快三十分钟了,怎么还没洗好,风释歆皱起眉,放下手中的文件,敲敲浴室门:“源源,好了没有?”
  
  里面瓮声瓮气地传出来一句:“还,还没有……”随即是哗啦啦的水声。
  
  这孩子,不是在里面睡着了吧,少年径自拉开门,走了进去。
  
  浴缸里的小家伙闻声一惊,正手忙脚乱地把泡在水里的各种塑胶玩具捞出来,制造自己在乖乖洗澡的假象。
  
  风家户主很欣慰,眼前的小娃娃来这里两年多,心理素质增长如此之快,真是遭人“疼爱”,扬扬眉宇道:“有人和你比赛谁洗澡的时间更长吗?洗好了就出来!”
  
  被热气熏得脸色红扑扑的小孩儿啃了下嘴唇:“歆哥哥,我想再帮它们洗洗……”它们是指七八个颜色各异的塑胶玩具们。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蹲在地上拧着螺丝钉的技术工作者想到晚上要见面的女朋友,咧咧嘴,傻笑了下,突然听到浴室里面传出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带着水声,特别响亮,青年吓得手一抖,螺丝刀差点儿掉到地上,困惑地回头看了眼。
  
  陈管家却十分淡定地道:“不过是拍蚊子,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浴室里,被拍了的小蚊子可怜兮兮地揉着烙了个巴掌印儿的小屁股,瘪着小嘴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浴巾围好,原本是因为外面有人在,所以想多拖延会儿时间,谁知却提前被揍了。
  
  等小孩儿换了卡通睡袍,走出浴室,房间内已经清场,屏幕里显示着自己精心种植的草莓魔蛋,可是这会儿隋源却开心不起来,呜,刚刚的巴掌好重,歆哥哥一定很生气,怎么办。
  
  少年一言不发地扯了吹风机给小孩儿吹头发,小家伙垂着小脑袋,微微眯着有些湿漉漉的眼睛,小拖鞋里的脚趾蜷起来,像只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小狗狗。
  
  吹干了头发,习惯性地呼噜了两把,小家伙抬起小脑袋,小小声道:“歆哥哥,对不起……”模样着实可怜,但是对于累犯,风小主却从不宽贷,拉过大大的抱枕摆在床中间:“自己趴好!”
  
  小孩儿抿着嘴唇,乖乖地趴在抱枕上,掀起睡袍,脱下小裤裤,小屁股上还留着个淡淡的巴掌印儿,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显眼。
  
  风释歆的巴掌一覆上去,小家伙的皮肉就缩紧了,紧紧闭着眼睛,攥紧抱枕的一端,缩着肩膀。少年无奈地摇摇头,自家的小孩儿一向是诚恳认错,乖乖受罚,就是屡教不改。巴掌扬起,声音清脆地落在挺翘的部位,听上去就没有放水,四五下过后,受刑的部位就镀了层粉红色,浅浅涂了层胭脂般。
  
  小家伙则是一如既往地嘴笨,也不知道求饶,疼了就只会缩缩小腿儿,在喉咙里哼哼几声。
  
  少年又挥下几巴掌,开始数落:“说了多少次了!也不改!管不好你了是不是?”说话间连着六七下巴掌扇下来,小孩儿呜咽着背过手护住小屁股,抽抽噎噎地却答不上话来。
  
  见小孩儿挡了,风小主倒也没更生气,反是觉得自己的巴掌有了应有的效果,拉开小爪子,揉了下热乎乎的小臀,略略缓下语气道:“知道疼了就给我好好长记性!”
  
  小人儿终于缓过来些,吸吸鼻子,老老实实地认错道:“源源知道了,下次不种草莓了,种那些能在暖和的地方发芽的植物!”
  
  少年嘴角抽搐了下,深吸口气道:“这就是你反省的结果?”
  
  饶是迟钝,也听出自家歆哥哥语气不善了,小孩儿思索了下,答道:“呃,还有下次等着它发芽的时候一定认认真真的,不敢偷懒睡觉了……”
  
  于是火山再次爆发了:“你还准备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你是农业专家吗?有人评选你当劳模吗?”大掌又开始亲吻可怜的小屁股。
  
  直到小孩儿呜咽着,再不肯老老实实地趴好了,扭来扭去,腿跟上也挨了两下,少年才停下手来,告诫道:“你听好了!要是敢把自己折腾病了,我就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全丢出去!一件儿都不留!”
  
  被结结实实揍了二十多下的小孩儿揉着眼睛,哭得一塌糊涂,含含糊糊地应着,泪眼朦胧间却还不忘抬起小脑袋看看屏幕中的草莓发芽了没。
  
  少年皱起眉,揉揉承怒的可怜部位,又拍了下:“好好保证!”
  
  小家伙疼得一抖,扯过纸巾擦鼻涕,忙不迭地应道:“呜呜,不敢病,源源不敢生病,歆哥哥不气了……”
  
  好吧,难道这就是代沟吗,风总裁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莫名的谈判结果,浸湿了毛巾敷在深红色的小臀上,到底还是怒气难平,于是宣布附加刑:“罚趴!你不是要全程陪着它吗,就给我趴到发芽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执着,即是优点也是缺点……




23

23、二十二 。。。 
 
 
  都说生病的小孩子最大,其实挨过揍的小孩子更大……
  
  被罚趴的小家伙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的魔蛋宝宝看了又看,嘟着嘴扭过头对正在翻阅文件的少年道:“歆哥哥,你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风释歆抬起头,看见小爪子提示性地做着按游戏手柄的动作,嘴角抽搐了下道:“我不想猜……”
  
  小孩儿略略有些郁闷地踢蹬了下小腿,却扯到了伤,呜咽了声。
  
  少年无奈地隔着毛巾给小孩儿揉了揉,道:“好啦,好啦,你想打游戏,别乱动,老实趴着!”
  
  随后“风保姆”尽职尽责地为小孩儿启动了游戏,递过手柄,拍拍小脑袋嘱咐道:“玩一会儿就歇歇眼睛,别累着了!”
  
  小家伙乖乖地答应了,吧嗒吧嗒玩得兴高采烈。
  
  过了四十多分钟,风小主掀开差不多干透了的毛巾,轻轻拍了拍红红的小屁股:“歇一会儿再玩!”
  
  正随着赛车的转弯拧着身子的小孩儿答应道:“马上就到终点了,马上就好!”中场休息时间,隋源小朋友也没闲着,诲人不倦地给自家歆哥哥介绍着各种好玩的游戏,说到得意处还扬起小胳膊扑腾扑腾,如此卖力气的讲解终于让少年答应陪小孩儿玩一局赛车。
  
  选车的时候,小孩儿还贴身辅导着:“哥哥,你要看旁边的那些数值,那些都是车子的性能,哥哥,颜色是可以自己调节的!”
  
  对于风总裁来说,这些都是小儿科,偏偏少年就是喜欢隋源小朋友认认真真的模样,因而故意表现得一无所知,由着小孩儿帮他配颜色。
  
  接下来一大一小就都趴在床上开始打游戏,此情此景足以雷到任何一个知晓风总裁的人。前方出现一个急转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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