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的声音的确有些鬼哭狼嚎的味道,不过很有效,大家都激动起来了。
又有几个人进了酒吧,开始四处张望着找自己的朋友,不一会又进来几个,还没坐下呢,又有人来了……我看着两 个小子有些忙不过来了,赶紧上前帮忙招呼客人。
到了十点多的时候,酒吧竟然满场了!
好久没见到这样场面的老李高兴得什么似的,端着酒杯一桌一桌敬酒,打招呼!怕他顶不住,我也赶紧充分发挥二 当家的特长,端起酒杯,开始和熟悉或不熟悉的客人打起招呼来了。
那晚我没醉,但是老李是真的醉倒了。
柱子端给我的酒大多是白开水,除了人家亲自倒给我的酒之外,我其实没喝上几杯。本来给老李的也是水,可他是 真太高兴了,自己拎着酒瓶子和人真刀实枪地对饮,把边上的柱子心疼得一个劲朝他使眼色,恨不得上去抢过来替他喝 。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我们互相看了看,忽然大家一起爆发出一阵大笑!两个小子把手中的抹布往空中一扔,大叫 道:成功喽!成功喽!柱子有些激动地抓着老李的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老李趴在吧台上大着舌头说:好!好!… …好柱子,你再给我来一杯!
有了这个好的开始,以后几周里的几次活动都异常火暴,而且大家都了解到我们在七夕的时候还有次更隆重的活动 ,于是纷纷给我和老李打电话,让我们给他们留着位子。看着排得满满的预定名单,老李感叹,现在怎么觉得我们的酒 吧太小了呢?
我说不要紧,等我们多赚点钱,以后把一楼也给买下来,这样就不用担心场地的问题了。
这段时间尽忙着酒吧的事了,也没和余美丽联系过,周末的早上,稍微有了点空闲,我就想起这事来了。
以往我就算和余美丽见不到,但是两三天总是会通个电话的,大多数时候是她打给我,但是这次我竟然一个多月没 接到她的电话!这有些不正常!是生我气了,还是她改邪归正真成了家庭主妇了?
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给她。
美丽,是我……熊伟啊,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你在干嘛呢?……逛街?这时候商店都还没开门你逛什么街啊 ……等等,你声音不对,和刘刚吵架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作为余美丽忠实的爱情顾问,我一听她声音就知道她有事,所以很快地打车到了她说的地方,我觉得有些愧疚,她 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这段时间完全没想起问问她的情况。
以前余美丽一失恋就爱到森林公园爬山,这次她又选择了这里,莫非真有什么不对?
爬山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和她说,我得给她点时间调整下自己的心情。
爬到了山顶,这里的咖啡屋刚好开门,于是我们就到里边坐了会。
我喝了一口咖啡,对她说:我这个月太忙了,都没给你打电话,好不容易打个电话给你还遇到你不开心,对不起啊 ,美丽!
是吗?我们都有一个月没通电话了?余美丽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完了,她连这个都没意识到,这表示她肯定有事了。
究竟怎么回事?我直接问他。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不开心。余美丽懒懒地回答。
余美丽,这可不像你啊,以前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马上就会跟我讲,现在你明明有事,可是就是不肯和我说,我们还 是不是好朋友了?
余美丽叹了口气:熊伟啊,不是我不跟你说,以前我和刘刚谈恋爱的时候,有什么和你讲了以后,你都能给我出出 主意,不过现在不同了,我成家了,这些家庭的问题可不是你能解决的,毕竟你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不是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倒愣住了,余美丽说的的确是实情,我的确没资格去干涉人家的家务事。我看着余美丽,她好象 变得成熟了好多,当然,我说的是心理上,原来成个家对人的改变还真大!
不过我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和刘刚吵架了吗?
没吵,他现在连跟我吵架都不愿意了,我刚一开口他能立马转身就出门,我也不明白我们之间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每天还是和原来一样的过日子,但是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了。余美丽若有所思地看着杯子说。
这也没什么,你们蜜月期已经过了,现在进入平淡期了,过渡时期总会有些不适应的。我说,别担心,慢慢就会好 起来的。
不是这个问题,我感觉他有很多心事,可就是不肯和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我找他谈谈?毕竟我和他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也许有的问题男人之间比较容易沟通些。
余美丽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说:也行,如果他愿意和你谈的话。
过了几天以后,我给刘刚打了电话。
喂,刘刚啊?我熊伟,余美丽在家吗?
不在,不知道去哪了,可能还在单位,你直接打他手机吧。电话那头,刘刚懒懒地回答。
哦,那你现在有空吗?挺无聊的,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没空,等下我就要出去跑步,你自己喝吧,就这样了啊。他匆匆忙忙地就想挂了电话,似乎已经有所警觉。
跑步啊,正好,我也好久没有锻炼了,你去哪儿跑步,我也去!我赶紧说。
随便你,我就在我家附近的公园里,你到那找我吧。
我换上了运动服和慢跑鞋,打了张车到公园。刘刚在公园门口等着,见我下车,他抱着双手,斜着头看了我一眼。
是余美丽叫你来的吧?他直接就问我,口气有些无奈。
我是找过她,不过是我自己决定来的,我想和你谈谈。我也觉得开门见山地说清楚比较好。
行啊,边跑边谈吧,反正你说你也要跑步的。
敌人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跑了半个公园,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别说和他谈了,我连追都追不上他,他转 过前边的花丛以后,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算了,我停下脚步,慢慢顺着公园的小径走着。
走了一段路,到了人工湖边,这里有一排柳树,下面有几把长椅,我干脆坐到长椅上,吹着风歇口气。
这样就放弃了?那你凭什么来当余美丽的家庭顾问啊?刘刚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站在我面前说。
我看了他一眼:刘刚,我不是什么家庭顾问,我是你们的朋友,我只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就那么简单。
我们现在很好啊,你就别费这个心了。刘刚微微一笑说。
要好的话,余美丽还能在周末里一个人去爬山?你知道她一爬山就代表着她心情很糟糕。我有些不满地冲他说道。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刘刚问。
没有,她说这是家庭问题,跟我说了也没用,而且她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沉默了一会,刘刚忽然叹了口气:问题应该在我身上,我现在也还没弄清楚我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过我会处 理好的……我回去会和她谈谈,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熊伟!
刘刚,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有些犹豫而且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另一边问他。
什么?刘刚的反应比较怪,语气竟然有些紧张。你……你问吧?
你……你那方面没问题吧……余美丽说你老害怕和她单独相处似的……鼓足了勇气我还是问了,问完我就脸红了, 好在是晚上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哪方面?刘刚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一时愣住了。
就……就是……那方面,咳,这个不用回答了……我们说点别的吧!尴尬死了,如果我不是同志的话倒可大方地问 他,现在问他这个感觉我好象心存不良似的。
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了。立刻暴跳起来:操!这还用问,我就有问题都不会是这方面的问题,熊伟,这是余美丽 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瞎想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骂脏话呢,看来真生气了。
我急忙解释:是我瞎想的,是我瞎想,刚刚你说问题在你身上,我就联想起那句“XX男科医院,没有男题”的广告 词来了,最近广告看多了,中毒太深,所以瞎联想,刘刚,你别生气,这全是我说话没经过大脑……你那么壮,还每天 锻炼,就算有什么问题也都炼回来了……
天哪,我一着急就语无伦次,这都说的是什么啊?
刘刚本想给我一拳,但拽紧了拳头以后,只是砸了我坐的椅子一下,转身就走。
你觉得我每天锻炼炼的就是这个?他边走边大声吼道,熊伟,你给我滚,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这下不光没帮到余美丽还把刘刚给惹毛了,我一着急也顾不了许多了,冲上去一把就抓住刘刚的胳膊:刘刚,你别 走,我错了,我胡说八道,我给你认错还不行吗?
心里那个急啊,我要是个小姑娘早就急出眼泪来了,那样好歹还显得楚楚可怜!
刘刚使劲甩了几下胳膊,没把我的手甩开,于是转身冲我吼道:认个屁的错!照我说有问题的本来是你,你先把你 喜欢男人的毛病治好了再来管别人的闲事吧……
他说完自己就愣住了,我慢慢放开手,自嘲地笑了两声:呵呵,是啊,就算是性无能都比同性恋强,起码还能治… …你说得对,我是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对不起啊,刘刚,让你生那么大气!
对……对不起,熊伟,我刚急了才会胡说……刘刚低声对我说。
呵呵,没事,经常听到这样的话,习惯了。我轻松地说,你别生气了,回家洗个澡,把我刚才说的都忘了吧,要一 时忘不掉你就当跑步时候被狗咬了一口,这样想心里舒服些。
你别这么说自己,我听这个比刚才听你说我有问题还难受!刘刚朝我走近了一步,睁大眼睛似乎是想看清楚我的表 情。
我冲他笑了笑:那我先走了,我在哪都只会坏事……刘刚,再见啊。
我朝公园外边走去,说真的,一点都不伤心,我现在已经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了,因为我和他们一样鄙视和痛恨只喜 欢男人的熊伟。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一看,刘刚大步朝我跑来。
熊伟,我想问你个问题?他停在我身边,看着我。
问吧?等等……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我那方面……和男人的时候还行,不过,这不能算正常……呵呵。我笑着 对他说。
刘刚也笑了,笑得有点勉强: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你我们认识多久了?我们是不是朋友?
从认识余美丽以后,她开始打你主意的时候就知道你了,真正认识你是帮她送情书给你那次,我记得是高三时候的 事了,到现在认识都八九年时间了,当然是朋友了。
如果不是因为余美丽那我们就不会认识,也不会是朋友了吧?刘刚接着问道。
怎么会问这个?我一时有些弄不明白了。想了想,我点点头:可能会是这样。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和余美丽的一件附属品一样?类似她身边一样不起眼的东西——比如,一个提包?
我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这样说呢?没有哪只提包会大老远地跑到雪山去找我,也不会在我喝醉的时候送我回家,更 不会替我熬粥喝,你说对吧?
我那不是为了讨好余美丽,替她做的嘛。刘刚抓抓头说。
不管你是为了谁,最后得到好处的都是我,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我很庆幸在拥有余美丽的友谊的同时还得到了你 的关心和照顾,不管你把不把我当朋友,对我来说,我感谢上天让我有余美丽和你两个朋友,如果是余美丽和她的提包 ,那我得到的友谊不是得减半了么?我看着他笑着说。
其实我也知道余美丽和我能有结婚这一天,你在中间替我说了不少好话,虽然我们俩老是斗来斗去的,但是余美丽 告诉我每次你说完我的坏话后都鼓励她别放弃我,就是你们常说的“凡与我为敌者,拿下!”其实,敌人是应该彻底赶 走的。他也笑了,都八九年了,没了你我和余美丽还真没办法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你能来,我挺谢谢你的,你别 担心,这次我也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问题的。
这是我这辈子和刘刚说话最长也是最多的一次,但是感觉很好,起码我知道我还有朋友,我还能帮他们做点事情, 这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孤单了。
我们一起出了公园,然后像老朋友一样挥手道别。
走了两步,我转身叫他:刘刚!
什么?他转头看我。
答应我,永远别让余美丽受到伤害,你们不仅是我的朋友,现在也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谁受伤了我都会很自责 ?我对他说。
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我忽然想到了我天煞孤星的称号,我愿把自己克死都不愿再克别人了, 更何况是我两个最好的朋友。
过了两天,余美丽打电话来问我,口气又恢复了从前的力度和直爽:你和刘刚说什么了,今天他主动约我看了场电 影,然后说以后我每周要陪他到健身房锻炼三次他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看电影,逛街都行,你知道他以前最烦这些的 。
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怎么能告诉你。我哈哈一笑说。
七夕的活动是我一手安排的,和老李喝酒的时候他老念念叨叨说欠柱子太多了,我说那就看你这次开不开窍了,我知道 现在你还欠柱子什么,如果你都听我的,我保证给柱子个天大的惊喜。
七夕那天晚上,受到邀请的客人早早就到了,今天这是个假面舞会,我把三岛由纪夫老前辈的书名改头换面盗用了 一下,大家按照邀请函的要求要正装出席。
前一天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女的在电话里自我介绍是某杂志的记者,要求我们允许她届时来现场采访 报道。本来有人肯帮我们打免费广告我是求之不得,不过考虑这次事情不同以往,所以我一口回绝了。
想想有人都把事情捅到记者那了,我就留了个心眼,临时找了两个健壮的朋友到门口充当保安。
面具是我们统一制作的,不想到时候有怪模怪样的面具来搞乱气氛,所以都统一制作成一个简单的眼罩,镶了点羽 毛在边上。这下整个酒吧里,大家衣冠楚楚但戴上眼罩后谁都不认识谁了,也不能说不认识,心有灵犀的一眼就能在众 多一模一样的装扮中看到自己熟悉的眼神。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争吵声,我一听就来气了,这么好的日子谁敢来砸场子我就和他拼了!
出了门,看到一个穿着西服还戴了顶礼帽的小子在和两个临时保安理论。
我是有邀请卡的,不过是忘在家里了,你要我回去取了再来,那我不是错过活动了?那小子振振有辞。
见我出来,他们问我:二当家,你认识这小子么?
我还没说话呢,那小子冲我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把我拉到一边,我奇怪地问他: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昨天我给你打过电话的?我是XX杂志社的,不记得了?他问我。
我一拍脑袋:哦,你是记者啊?……不过我倒很清楚地记得我没答应你。
你们酒吧只招待男同志?她忽然问我。
那倒不是,只是从来没女的来过我们酒吧,我倒希望不光女的来,连不是同志的都来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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