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生 BY: 梁思危
文案:
以为自己是男人的真爱,傻傻地交付真心,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这再恶俗不过的替身故事的主角。
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杀掉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被相处了一年多的爱人举枪射杀。那一瞬的痛楚和冰冷,被子弹的热度炙烤得铭心刻骨永世不得翻身。
却又还能活着,还能抽空了心退开,还能空旷地微笑,好像这世界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但蔷薇花下,曾经的爱人却踏过一年时光,目光漫漫地盯着他,摆出询问的冰冷姿态,眼底的示弱都藏在千山万水之后。
顾寒凉说:“不原谅、不相信、不接纳我都没有关系,就当是把你借给我,如果讨厌了,伤心了,就要回去,我不会再逼你第二次。”
他不说话,心却在发抖。
男人的吻印在他额上,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如果,一直都不讨厌也不再伤心,那就借我一生。”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子拓,顾寒凉 ┃ 配角:拉尔,德拉诺,麦克,杰罗,梁思危,华绝安 ┃ 其它:借我一生
楔子
当男人俯下身来亲吻他的时候,他能看见他眼里令人沉溺的光。
他的神情那样温柔,带着少见的轻微欢喜。男人的发,男人的唇,都是如此美丽,令他心神俱醉,昏迷一般想去触摸。
他的指尖轻轻碰触着他的脸。他轻轻呼唤他的名字:“寒凉。”
男人却从来不答话,只是埋头在他颈窝,气息温暖湿热。有时候,男人会模糊低语,好似在呼唤着一个名字,只是,他从来都听不清那究竟是不是他的名字。
他不敢问。
他不敢惹他不快。
他是他的神,他终生恋慕的神。
顾寒凉。
他叫张子拓,他是一个傻瓜。
他曾很傻的以为自己很幸福,以为这个叫顾寒凉的人是喜欢他的。虽然,他从来都以为他的生日是四月七日,而他的生日其实是七月四日;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也很少叫他的名字;虽然,他总是没有时间陪他,却有时间去参加无聊的宴会。
但是,当顾寒凉去找萧先生要一个保镖,而他被叫来站在他面前时,男人的确是真真实实地微笑了。他发誓,那个微笑充满宠溺和狂喜,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他,是他一生的珍宝。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之后顾寒凉让他做他情人的真心。更何况,尽管顾寒凉没有时间陪他,却还是会夜夜拥抱他。那样温柔甜蜜的拥抱,使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怀疑。
他多傻。
当他觉得男人神色欣喜超过平常,当他忍不住跟踪男人想去见见是什么让他这样开心——却看见他此生最大的梦魇。
那是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神采飞扬地坐在男人对面。而平日冷漠高贵的男人,竟然肯在人前放柔表情,为他添饭盛汤,为他挑出鱼刺。
那是张子拓第一次见到梁思危。而在见到梁思危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顾寒凉会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对他绽放那个笑容,终于明白为什么身为温菲尔德家族族长的男人会心甘情愿留在中国拥抱一个保镖,终于明白床第之间让男人模糊唤出名字的那个人是谁——
原来他只是一个替身,是一个可笑的存在。
他趁男人离开去付账时走进店里,直接站在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梁思危面前,他说:“我恨你。”伸手去掐他,希望他死掉。
如果他死掉,那么他就不再有作为替身的必要,顾寒凉就只能陪在他身边,只能天天看着他了。
梁思危拼命挣扎,和他打了一架。他身手不错,但远不如他,那时他用力掐着梁思危,再差一点就能让他没命,但结果,几乎死掉的是他。
顾寒凉朝他开了一枪。他回头看他,男人眼里没有任何温度,也从不曾有他的存在。男人的枪法很好,枪也很好,子弹射进他的身体里,扎破了他的心脏。
如果他愿意,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打中他,即使开枪的人是弹无虚发的顾寒凉。
但他生生受了这一枪,甚至没有躲开半分的念头。也许当时的他是真的想死,只是上天一向不愿意成全人事,对于他愿意献上的生命不屑一顾。
他倒下去,看着顾寒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梁思危大声质问他,看着一片混乱的现场,直到萧先生闻讯及时赶来,救走了他。
纷乱喧嚣之中,他仰望着光芒刺眼的太阳,却要在光芒之中陷入黑暗。他突然想到一句话,是一句歌词,他从来没想过,这句歌词会应验在他身上。
一爱至斯,尽付笑谈。
他休养了一年,他向萧先生彻底辞职。这一年里,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曾梵尘陪着他,师妹苏冶和展辰师父有时会来看看他。他住在梵尘家里,窗外有一花园的美丽。这样的生活温馨平淡,而又与世隔绝。
当他终于称得上恢复良好的时候,顾寒凉和华绝安为了梁思危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很久,梁思危终于让男人放了手。顾寒凉输了。
他不能不输。他爱梁思危,他要梁思危过得好,而留在他身边,梁思危是没有任何幸福可言的。
不过这些,已经和死过一遍的张子拓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第一章:蔷薇
这个花园里蔷薇开得好绚烂,黑夜里都能看见花朵怒放的气势。花架下的秋千寂寞地摇晃着,绳子上缠满了藤蔓。只有偶尔遇见这样的风景,无聊的酒会才会显得不那么一无是处。
张子拓在馥郁花香里透过层层枝叶注视着落地窗内大厅的情况。梵尘静静站在酒桌旁和人说话,看起来没什么危险。
有危险的是他。
L'Eau D'Issey Pour
Homme香水的味道越来越接近,伴随而来的是花叶被拂开的声音。当这些味道和动静越来越近的时候,刚刚一直在发呆的他,已经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且自然地逃开了。
他紧张得要命,用力握紧秋千绳,不敢抬头。
他猜是他,真的是他。
男人平缓穿过被花木半掩的小道,走到他身前。而他无法再轻松晃起秋千,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僵硬地坐着听男人开口说话。
“为什么你要避开我?”
秋千发出“嘎吱”的响声,完全停了下来。
张子拓抬头,平静笑给他看,“我没有,真的。”
他伤好以后,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继续做保镖的工作。为了感谢梵尘的陪伴,这些天他一直跟在梵尘左右,随他参加各种宴会,保护他的安全。
他没想过顾寒凉竟然会在国内,而且也会来参加这些宴会。
本就不愿待在那些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场合,只是喜欢到没人的地方独处,却没想到,他的行为被顾寒凉误解成了刻意的躲避。
夜色中,顾寒凉沉默俯视他,目光漫漫,完全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那种冷冽不豫的脸色让张子拓干笑着放下抓着秋千的手,“你怎么不进去?”
顾寒凉不回答,转身就走,毫不给他面子。他手心都被汗湿,心快要跳出嘴巴。
男人刚才离他好近,他可以好清楚地看见男人俊美冷漠的脸,闻到男人身上L'Eau D'Issey Pour Homme清新到极致的味道。
他曾经送过顾寒凉一瓶这种香水,当时顾寒凉只觉得这礼物很无聊,因为以他的身份是不能随便沾染气味的,送他香水不过是浪费。
那么如今呢?是谁使他重拾这瓶香水?
张子拓不敢给自己太过得意忘形的猜测,也没资格和可能去妄想什么。自然清新的香水味久久弥漫不去,连蔷薇花香都仿佛消散一空。不知道顾寒凉走之后过了多久,梵尘来找他了。
“子拓?”梵尘蹲下,从下向上看他,捏捏他的脸。
“嗯?要回去了吗?”他如梦初醒,就要站起来。
梵尘收拢笑意,按住他的膝盖阻止他的动作,“我刚刚看到顾寒凉来找你。”
“嗯,他来跟我说了一句话。”他笑笑,漫不经心伸手去揉梵尘的头发。
梵尘是他唯一的师弟,从小他就喜欢这样玩他的头发。梵尘看着他的笑容,没再问下去,抓住他在他头上肆虐的手站起来,“回去吧?”
“这么早?”他瞄瞄大厅内灯火通明人流涌动的热闹景象。
“早点回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啊。”梵尘开始调侃,语气似真似假,于是他也似真似假地回答,“好啊好啊,以后都早点回去好了。”
“你想做什么都好。”梵尘又捏捏他的脸,神态亲昵。
张子拓怀疑他绝不仅仅是开开玩笑而已,而是故意做给某个站在落地窗前正朝这里望的人看的。一眼瞥去,顾寒凉穿着黑色西装,不动如山。
他为什么还要朝这里望?
张子拓心中骚动,梵尘却不给他机会细想,拉着他就走,干干脆脆不给他去冲动找人的机会。后果就是,那一瞥所见到的窗前身影,一直纠缠了他三天三夜,直到三天后的晚上他又见到顾寒凉为止。
是啊,竟然这么快就又见到他,他几乎要怀疑他是刻意的了。
看到男人他简直就会激动到胃痛,不敢再一个人出去给自己机会和他单独相处,张子拓很勉强地缩在宴会最暗的角落,忍受着身边同行的聒噪。
“你是曾梵尘的贴身保镖啊!你老板很厉害,年纪轻轻就自己创业做大,跟着他你待遇是不是很好啊?”身边坐着的保镖明明长得很冷酷,没想到却是个超级话痨,才坐下就开始主动地凑过来跟他聊天。
他随口应付,“嗯还不错。”
“我做这行很久了,以前没见过你,看你年级这么轻,是刚做不久吗?”话痨保镖上上下下打量他道。
张子拓轻扯嘴角:“我二十五,不小了。以前大多在国外,换了老板才回国的。”
话痨保镖立刻对国外的保镖生活起了兴趣,不停地问东问西。说了大概十分钟,张子拓突然觉得有道目光打过来,直直盯住这里,让人脊背发凉。
这种压迫感太强大,别说是他这种能立即察觉到危机的天生武者,就连话痨保镖也觉得不对劲,拍拍他的手臂轻声说,“诶,那个站在二楼的人是温菲尔德的族长吧?他怎么一直盯着这里?”
张子拓不敢抬头去看顾寒凉的表情,只把眼光定在大厅某处,“大人物的心思我们这种小人物哪能明白……人家说不定只是在出神,没事的。”
“我看有事。”话痨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我要挪个窝了,你呢?”
“我去趟洗手间好了。”张子拓也站起来,再怎么傻也明白顾寒凉是真的有点不对劲,好像真的是对上他了,最好还是乖乖投降找个安静地方和他说清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这人虽然不怎么有勇气,但做事特别冲动,所以当初才会不假思索就要掐死梁思危。
他现在很有冲动剖开顾寒凉的脑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走过灯火通明的走廊,拐进洗手间,下意识往镜子里瞄了一眼——这其实是一张很帅气很男人味的脸。张子拓的眼睛黑漆漆的黑白太分明,不像梁思危的那么光华流转魅惑无限,这大概是他和梁思危外表上的最大不同。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照镜子了,每次看到自己那张脸,胸口都仿佛还会痛。
洗手间里没有人。张子拓打开窗子,让夜风吹进来,吹向正走进来的顾寒凉。仍旧是犀利美貌,美到伤人,却十足令人倾倒。顾寒凉站在那里,不说话,但是很明显是为他而来。
“有话要跟我说?”张子拓学不来弯弯绕绕,只会开门见山,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疏离开口。
顾寒凉薄唇微张,难得的没有冰冷或讽刺的弧度出现,“我后天要回美国了。”
然后他说了第二句话:
“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拿走。”
张子拓想他明白了。顾寒凉这是要把所有东西清理干净然后拍拍手走人了?留在中国已经够久,顾寒凉的确早就应该回美国了。他虽然没说,张子拓却明白他言下之意就是以后没事就不会再来中国。
唯一不明白的是,顾寒凉为什么还在意他留下的东西?为什么不把那些扔掉?难道处心积虑和他见面,就只是为了在今天和他道个别吗?
张子拓正要开口问,余光却突然看到窗外的景象。埋伏在花园里的人感觉很熟悉,似乎和前几次来袭击梵尘的是同一组织的人……奇怪,梵尘做事很清白,也很圆滑,绝不会有什么要命的仇家,可是最近这批人却穷追不舍地要取梵尘的命。
“你等我一下。”匆匆对顾寒凉交代一声,张子拓转身翻过洗手间的窗台踏进花园——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要求顾寒凉等他吧。不知道在他转过身之后,顾寒凉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是错愕吗?
不愿制造太多响动,他只是以手刀迅速劈昏这些人,只留一个人被他逼着收拾残局,使一切恢复原状而不惊动他人。张子拓站在最后那个唯一清醒着,被他打残双手的人面前,正要开口逼问主使者是谁,却蓦然觉得这个人的脸有点眼熟。
不是有点,是太眼熟了。每个跟过顾寒凉的人,即使是司机他都会记的很清楚。
是顾寒凉要杀梵尘?
心里一乱,张子拓竟然没发觉墙头还埋伏着一个人。子弹已近身边他才惊醒,侧过身避过要害,使子弹只擦过肋侧,但凶猛的力度还是使他胸腔一振。顾不得自己正在流血,他奔上墙头将那个开枪打伤他的人解决掉,随即庆幸自己穿的是黑衣,即使流了很多血也不太看得出来。
快速奔跑使他失血的速度加快,心里明白自己很快就会晕过去,张子拓直接回了大厅。幸好梵尘正巧出来寻他,在门口就和他遇到,要不然若是他进去大厅找梵尘,里面那些千金少爷小姐还不被他这一身血腥味吓个半死。
攀住因闻到他身上血腥而皱眉的梵尘,张子拓还不忘开玩笑亲一下他的脸,笑道:“还不快带我回去翻云覆雨?”
梵尘抱起他就走,边走边回头叫人帮他道个别。张子拓伤口虽痛,却不至于失去清醒,被梵尘抱上车之前血流了一片却有点想笑。
不知道顾寒凉是不是真的在洗手间等他?像他这种天之骄子,怕是很久都没尝过空等一场的滋味了吧?
再醒来时竟然是在一个很熟悉的房间里。
张子拓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但是这情况也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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