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举步向前,抬手扣上了前方石壁。
咔嚓一声,凭空出现一方巨石。自中间将两人隔开。
片刻后传来宫叹号轻笑之声,“夏谷主,我且信你可保他无事。所以才中你请君入瓮之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你放心,我出去后自会倒戈,让龙堡主成为染指我砌梅谷的元凶,你就放心的去吧。”
声音越来越轻,想必夏谷主自是知晓此间布局。
嘶……
轻轻拿出一个火折子,看了看前方甬道,看来又是一路机关重重。
……
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宫叹号一路却是无事。
走到尽头,却是一方暗潭。寒潭绝壁,却是一处仙境。
“醉卧……红尘”
仰头望向绝壁上的字迹,宫叹号想起此处有地宫一事最初还是药圣所言,那么……
药圣消失五载……他与奇正泰因无心法相辅而与心魔争斗五载……
“原来……”
望向站在寒潭之畔的一袭白衣。宫叹号揉了揉有些眩晕的头,问道,“原来醉卧红尘真的在你手上。”
“是。”
“当年若有醉卧红尘心法。”
“小师叔就不会死。”
“教主就不会怪我。”
“你也就不用叛逃京师。”
“你……不是我认识的药圣。”
“你……又是我认识的宫主么……”
…………………………………………………………
作者有话要说:0。0 每一个写同人的脑补党你都伤不起!
………………
上善若水
上善若水京城总是很热闹,然非墨在瞻远楼之上,坐看远处车水马龙。
这里是习王府,拿着教主的手书,果然被奉为上宾。
只是……
教主成魔血洗砌梅谷这种事,他却怎么也相信不了。
楼下一阵骚乱,看来来人来头不小,这回门外那几个小童自是推诿不得。
然非墨起身去水不争床前,将帘子放下,随即推门而出。
倚在栏杆之上,俯身看去。来的竟是多王爷。
“你是然非墨?”来人锦袍缎带,一副奢华装扮,桀骜不驯的仰头问道。
然非墨将水不争带出多王府之时,曾与其打过照面,所以面对他的明知故问,仅是抱拳一笑。
“你放心,既然已经查清寒山之事非水不争所为,本王也没必要再为难你。”
然非墨缓步走下楼来,笑道,“不知王爷此番前来何事?”
“水不争还没醒么。”
“想是药性还没过。”
“本王不过是将他囚于水牢数日,怎么就伤成这样。”多王爷砸砸嘴,一副无辜模样。“难不成,是本王的毒蛇,缠绕得太紧。”
然非墨苦笑不语,心下却想若是水不争醒来知道自己曾被这般对待,那情况……
“都怪本王高估了他的武功,谁知道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多王爷故意高八度的调子,然非墨只得对这种挑衅视若无睹。
“看来,真的没醒,好吧,本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然非墨抱拳施礼,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就听见多王爷缓缓说道,“奇正泰竟然死了,留你们这活饵再此又有何用。”
砰……
一剑划过窗棂,水不争的身法快如雨燕,然非墨拦都拦不住。
“你……”
“你说什么?”
剑指心口,多王爷妄动不得。
“你醒了?”
然非墨上前扶住水不争持剑的手,嘱咐道,“这里是京城,他是多王爷,你伤他不得。”
“你说,谁死了?”
水不争丝毫不为所动,剑尖又向前移了半寸。
“奇正泰,他血洗寒山,嫁祸于你,幸而在你被问罪之前又犯案,不然……”
“他死了……”水不争收剑,看向然非墨。
“小水,你不要听他,他……”
“你们若不信,自己看。”
啪……
“走!”水不争一面接过飞来的信函,一面拽过然非墨。
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们当京城的王府是什么?”多王爷不屑道,“追!”挥手间,院外的水不争与然非墨已然被王府的侍卫围的水泄不通。
“你一步都不要动!”水不争扯过然非墨随手折断身后的一只蝶兰。
“你……”
“血洗寒山的是谁在下不知,不过血洗京师之罪,在下却是不惧!”
“水……”
然非墨劝阻不得,索性闭眼。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不好了,前厅走水啊!”
“!”
然非墨抬眼看到,习王府的小王爷站在屋顶之上,指着前厅一片火光道,“你们这帮呆子,还愣着干嘛,人跑了可以再抓,本王被烧死了你们是想集体殉葬么!”
“可是……”
“你们究竟是谁家的侍卫!还不快去救火!”
侍卫面面相觑,权衡利弊后皆奔去前院救火。
多王爷眼看水不争拽着然非墨离去,只能咬碎一口银牙!
被点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
嗖……
习王爷不知从哪提来一柄重剑,冲着水不争与然非墨的方向抛了过去。
水不争接住自己的天一剑,颔首道,“多谢。”
“你不要误会,我这是在偷袭,在偷袭!”
“走吧!”水不争一笑,拽着然非墨转瞬消失在王府大院。
身后空留一双怒意深沉的眼睛,和一双笑弯了眉的明眸!
……
京郊官道,二人急行,披星戴月。
“水不争,你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南下,亲自找龙堡主问个明白。”
“教主不会有……”
蓝光一闪,蝶羽翩然。
“易非蓝!”
二人停马驻足,易非蓝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却是一身素服。
然非墨自动沉默,将自己禁声,看着两人。
“教主死了。”
“你若说的是那封来自龙堡主的手书,在下着实不信。”
易非蓝摇头道,“可惜,告知在下教主落难之事的人,你怀疑不得。”
“谁?”
“药圣。”
水不争沉默,随即轻叹,转而笑道,“好笑,真是好笑,若是他死了,你我竟然皆无事,那么他的心魂究竟在谁身上?”
“说不定,根本没有心魂这回事。”
然非墨随口而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沉默中唯有天一剑隐隐作响。然非墨上前,轻轻碰了碰水不争道,“你还好吧。”
“走!”
“你怎么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走!”
然非墨满眼无辜,看了看易非蓝,却是不知这两人又是唱的哪一出。
“果然……”易非蓝抽出软鞭道,“血洗寒山的是你。”
“走!”
水不争握着天一剑,青筋崩起,真气乱串。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然非墨傻眼,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么闪开,要么和我一起制服他!”易非蓝先发制人用软鞭缠住水不争的左手,接言道,“先说好,我不是找你帮忙,只不过他现在走火入魔,我不确定可保他毫发无伤。”
“走!”水不争双眸紧闭,握住天一剑的手不住发颤。
“你放心,我不会伤你的,只是日后你莫要说我联合自己人欺负你才好!”
“喂……”这个时候还要逞口舌之争,然非墨只想扶额。
“我……”水不争单膝伏地,一双眼睛已然血红。
“你什么?”然非墨上前遇扶起水不争,却被易非吓住,“你给我有多远跑多远。”
“我只是怕,你二人即使联手也根本奈何不了我!”
啪……
天一剑起,易非蓝的软鞭被阵出一丈开外。
“易非蓝!”
“水不争!”
“今日你我就分个高下出来。”
“若他黄泉路上走得慢,说不定还能看得到这一场好戏。”
……
然非墨默默地远离是非之地,默默地掏出了他以为被自己弄丢了其实是缝在怀里的锦囊,默默地决定在这场旷世持久惊世骇俗的对决之后,把这个锦囊交给胜利者。
作者有话要说:0。0 已然向着狗血的真相迈进了。。。。。。。努力的知性的把估计HL的圆满。。
………………
灯花谁燃
灯花谁燃花海凝香,薄雾缭绕。
灯花水阁之上,耳畔笛音缭绕,眼前蝶飞花舞,黑衣人宛若入画。
两个月……不知道江湖之上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想是闲散久了,心思不觉间喜形于色,剑眉微蹙,耐不住一声叹息。
“教主,可是又在担心外人?”笛声骤然而止,一袭粉衣缓缓上前,却是砌梅谷夏谷主。
黑衣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奇正泰。
“两个月,想是天下江湖皆不如前。”
“水不争走火入魔,然非墨随他远走不周,想是京师之人想要拿他却是不易。可惜江湖之人不知其中缘由,还以为他是步你后尘。”
“意料之中。”
“易非蓝苗裔身份被揭穿,已回南疆,龙堡主身份暴露,也随之远离中原。”
“也算好事。”
“宫叹号……”夏谷主突然话锋一转道,“这个人你恐怕是不想听,我就不提了。”
“讲……”
“江湖之上再无人可威慑竟是皇族,宫叹号被京师弃用,如今已是一闲云野鹤。”
“好。”
“如此,你可安心在此陪我了。”
“你似乎落下一个。”
“哦,你若说商谷主,他还在他的双冰谷抚琴,那睡美人不是还没醒么。”
“我说的是药圣。”
夏谷主脸色一沉,佯装微怒,蹙眉不语。
“如你所言,在下已然八月身孕,可是却毫无征兆。”
见夏谷主转过身去,奇正泰绕到夏谷主身前,笑道,“两个月劳烦夏兄照顾,如今看来,奇某还是去找药圣诊治为妙。”
一声苦笑,夏谷主起身上前,对上奇正泰的眼眸道,“你始终不信我。”
“灯花水岸,一年可出入一次,既是灯花燃尽之时。夏谷主若在耽搁下去,在下就真的走不了了。”
“你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外面究竟还有谁让你念念不忘,你已经是已死之人,如今江湖太平,你若出去……”
“水不争去了不周,你却不提多王爷派兵围堵。”
“……”
“易非蓝回了南疆,你却不提他是被软禁。”
“……”
“宫叹号闲云野鹤,你却不提,他为了得到醉卧红尘心法,杀了药圣!”
“你都知道。你果然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我谁都不信。”
“你真的要走。”
“你拦不住我。”
“你要去给药圣报仇?”
“我和宫叹号之间,早该做个了断。”
“教主……”
“夏谷主,你选错了人,奇某不才,你的灯花幻海虽美,可惜却终究不是我的久居之地。”
“你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协助,你走不出这里。”夏谷主将笛子在手间轻轻一卧冷笑道,“我若执意留你你又如何。”
“你留不住我。”奇正泰说完轻轻一笑,自怀中掏出一枚白色棋子。“你把忘尘涂在棋子之上,日日与我对弈,却不知世间之毒我唯一不惧的就是这忘尘。”
“你胡说!”
“你可知,当年药圣提炼此药差的哪味。”
“天下第一绝情人的……”夏谷主一愣,“莫非,是你!”
“当初只不过是赌谁更狠心,结果我赢了。”说话间步法一闪,啪啪几下点住了未缓过神来的夏谷主。
“你……”
“出谷的方法真是残忍,只不过可惜你没有机会修正了。”
“奇正泰。”
挥剑,寒光闪现。
夏谷主但觉手臂一阵刺痛,随之昏厥,来不及看清奇正泰眼中的表情。
“既然痴心错付,那么,我就陪你将错就错吧。”
奇正泰俯身轻轻将夏谷主扶到亭子一角,苦笑道,“可惜如今看来,我被药圣骗得可苦,我哪里配做绝情二字。”
正想着,远处噼里啪啦,想是一年一度的燃花之期已经开始,于是将在心中默默与夏谷主作别后,向出口走去。
……
灯花幻海,唯有花期燃尽的半个时辰,期间戾气可运功抵挡,方可自由出入。
只不过……
奇正泰看着谷口几株不曾燃尽的灯花,看来果然不出所料。
为了留住自己,夏谷主竟然不惜下了禁忌之术。
看来,只有赌上一赌。
奇正泰闭上眼,用右手轻轻在左手腕间一划。
鲜血涌出,滴落在花瓣之上,嘶啦之声,宛若灼烧。
奇正泰抬眼看着眼前的灯花,终于开始有些褪去,只不过不知自己的体力会不会再灯花燃尽之前透支。
即使这样,他也必须赌一赌。否则,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他不敢想象。
脚下微微一滑,奇正泰险些栽倒,想是失血过多,可是,想到还有不过一棵,却仍旧不想放弃。
“你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知道夏谷主会醒,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奇正泰头也未回的答道,“是。”
“就算会流干你的血,死在这里……”
“是。”
“外面的事对你真的比什么都重要么。”
“是。”
“好……我就成全你……”
啪……
奇正泰回手接过,竟是一块玉。
“这是……”
但见玉石之间,似乎藏着一抹嫣红,而且颜色越来越浓。
“不好……”奇正泰看着周遭的花海渐渐散去,回身再看夏谷主一身粉色如今已然被染成一身血红。
夏谷主微笑着倒在奇正泰怀里,那块玉中的颜色终究不再变了,明晃晃一个葬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你……这是何苦。”
“既然你是绝情之人,若让你欠我人情岂不是无用。现下你欠我一条命。”
“说什么傻话,你的命我才不稀罕。”
汩汩内力致掌间传过,却敌不过怀中人越发的气若游丝。
“我且……问你……”
“等好了再问。”
“当年骗我说……要陪我在灯花十里住一辈子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奇正泰点了点头,掌间内力已经毫无变化的折返回来。
“还好……我还以为……我……恨错了人。”
“没有,没有……”
怀中人终于化成周遭落花一般冰冷的感觉,奇正泰伸手,轻轻扶过夏谷主额前的刘海,突然间想起他俩初见时的景象。
“喂,你还活着吧。”
“……”
“给你吃啊,这个叫热干面,很好吃的,看你饿的一会儿一定跑不动,被蛮怪抓去,你就惨了。”
“……”
“我叫,夏溪,你叫什么。”
……
不知呆呆的凝望着睡在灯花幻海间的夏谷主多久,不知回忆了多少年少岁月。
“我也说我要陪你住一辈子,可是并不是骗你的那个。”
轻轻在夏谷主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奇正泰终于转身,决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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