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话:
好长…後天继续。
☆、6(h)
(六)
方又希跪在床上,双手倚著床柱,一般他是最讨厌用这个体位做爱,总感觉矮人一截,但今天情况特殊,不可否认这是最理想的姿势:「慢慢放进来,我没喊痛以前不要停,知道麽。」梁震先用视线膜拜过方又希光滑的背脊,才容许自己扶著兄弟往张翕著的穴口靠。前端才进去就被绞紧,但因为没听见方又希说痛,於是梁震大胆地向前推进,一路挤开试图闭合的肠肉,直到方又希将自己全部包覆为止:「小百合…你里面好热…」他好想弯下身去亲小百合的背。方又希大大地吁了口气,传到梁震耳朵里的声音有点远:「两手扣住我的腰,忍著点不要动得太急,让我先习惯一下再说。」不得不承认梁震挺有慧根,方又希感觉体内的硬物正慢慢地抽出来,然後在恰到好处的地方停住,接著再挺进,直达深处,伴随著梁震从身後传来的颤音,方又希忍不住开始缩紧:「哈……」梁震舒服得仰起头叹息,但是在等到方又希下一步指令之前,他不敢擅自加快抽插的动作:「…快一点,稍微往右边用点力…啊!」方又希扶在床尾的手滑了下来,想不到梁震按照指示往前一顶就不偏不倚操到他的前列腺,腰一软脸就贴到床垫上,梁震则听他的话继续在那点上用力摩擦,快感如潮水般袭来,惹得方又希终於压不住长时间隐忍的呻吟:「啊──…轻…轻一些、唔…」梁震也真的乖巧地放松了力道,方又希没看见的是他忍得满身的汗:「小百合…这样可以麽…」情欲让梁震的声音变得低沉许多,方又希从眼角看去,男孩此时就像换了个人,浓眉紧蹙,染上激情的眼睛半眯紧盯在交合处,薄薄的汗水覆上清楚的喉结和隆起的胸膛,全神贯注地摆动腰腹,一心只想著操他的模样哪儿还有上一秒稚嫩的影子,活脱脱就他妈一性感尤物。於是方又希难堪地移开眼睛,决定弃械投降:「没关系…用力…把我操射出来。」
「唔──…啊…好舒服…啊──…」方又希忘我的呻吟让梁震更快更猛地往穴里冲刺,股间把方又希的臀部都给撞得泛红,抽插间带出的润滑液憾动著梁震的视觉:「小百合…我也是…嗯、…」由於前面已经射过两次,梁震这回出乎意料地持久,持久得令方又希被插得几乎快撑不住床,他拼命想往後穴发力好让梁震射精,却都只换来梁震一声又绵又长的呻吟,紧接著湿热的内部又被硕大的肉冠挤开,让前列腺被更粗暴地磨蹭,结果反而是自己被干得浑身发软,腰越来越沉:「哈…要、要射了…呜、要被你操射了…啊──…」高潮的瞬间梁震刚好埋进了最深处,痉挛的穴肉将他包得密不透风,抽搐的肠壁密集地按摩著阴茎,还一迳吸著肿胀的龟头:「哈──…小百合──…」梁震额头抵上方又希的背开始射精,到中途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爱怜的亲吻落到方又希的肌肤,方又希头压在手臂上喘著大气,皱起眉头闭上眼睛,刻意忽略梁震从嘴唇传过来的触感。
×××××
当梁震醒过来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昨天晚上方又希让自己先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但依然抵挡不住心中的怅然若失接踵而来。拉紧的窗帘挡住了外头的阳光,梁震翻过身原本想拿表起来看现在几点,却先注意到压在下面的纸张。
『おめでとう
バイバイ
サユリ』
梁震只看得出上头写的是日文,他不会念,更不晓得这几行话的意思。方又希的字跟他的人一样,苍劲而坚韧,有著不容违抗的霸气,果决得让梁震即使看不懂也能感觉到,明天一早的公车上,不会有小百合的身影。
「小百合,我昨天办手机了,我说过…要把你的号码第一个存进电话簿。」
×××××
方又希请了司机。
外头下著滂沱大雨,他手倚在窗边托著下巴,面无表情浏览外头失了焦的景色。没有人问起为什麽,毕竟他是方又希,只要肯花钱,就算一次要搭两部也没人敢说话。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看见外头狼狈撑伞的行人,他却依然会惦记男孩是不是又没有带伞,然後把自己淋得一身湿。方又希恨不得这日子能过得快一些,好让那段记忆早点变得跟窗外一样模糊。「方先生,到了。」司机的声音把方又希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老板或什麽爷,听著只是别扭,除非…有人肯拉下脸喊他一声皇上。等司机下了车打开伞,方又希才在他的庇护下走出车门:「今天是我的私人行程,你先回去吧,到时再给你电话。」说完便迳自往大门走去。
「老大!」邵颖一开门就往方又希身上扑去,方又希有点惊喜地接住他,摸摸他的头然後对著里头的人喊:「我靠,今天雨下那麽大你表哥是带你嫂嫂去海边看浪不成啊。」蒋凑手里端著个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语气里带著笑意:「没办法,他说那间餐厅好不容易才订到位,就算刮台风也得去。」方又希换上拖鞋经过玄关,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那就更过分了,有这麽好吃的也不带上儿子,对不对。」邵颖却摇摇头:「不会啊,我比较想吃尪口做的咖哩饭!」方又希笑著表示认同:「这麽巧,我也是。」蒋凑又端了一盘放在他面前:「我昨天晚上先做好了放著,现在是最好吃的时候。」说著就在方又希对面坐了下来。
方又希最近经常到蒋凑这里吃饭,也许是因为雇了司机交通上变得更方便,蒋凑没想到要问他,反正李襄羽自从那天开始就没再来过,方又希来了也是让他家餐桌不至於那麽寂寞。「烫!…」方又希叫了一声,赶紧捂住嘴拿了一旁的水杯起来灌,蒋凑好笑地看著他:「老大,你还是一样那麽怕烫。」让水温缓和麻痹的舌尖之後才吞下去,随摆摆手:「做人不能太完美,没有一两个弱点只怕天妒英才。」蒋凑把汤匙塞到嘴里,想著他老大怎麽就这麽自恋。国小那会儿市场里有个老伯伯推车卖烤番薯,蒋凑只要经过都会想停下来买,要分给方又希他却死活不要,直嚷著把ㄚ吹凉了才肯吃。蒋凑无奈,烤番薯就是要热呼呼的品尝才过瘾啊。邵颖把最後一口舀起来:「老大,吃最後一名的要洗碗。」然後将勺子放到嘴里。方又希看著自己盘子里还剩三分之一的粮食,对邵颖皱了皱鼻子:「洗就洗,反正你又构不到。」
雨持续下个不停。蒋凑从柜子里把今天要放的电影拿出来,起身回头,看见方又希翘著脚坐在沙发上一手托腮,面向阳台,若有所思。蒋凑於是把悄悄把片子放在机器上,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里,再出来时手里就捧著相机,站到方又希身侧,对准镜头,按下快门。
『喀擦』地,相片应声而出,方又希转过头去,只见蒋凑对他笑得一脸暧昧:「老大,想谁呢。」方又希闻言坐回正面,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快交出来看看你把朕拍得够不够玉树临风。」
作家的话:
更晚了。。。
☆、7
(七)
「一包四十六号。」李襄羽把便当放到结帐区顺便报出自己要的香菸牌号,却看店员愣在收银台前动也不动,於是笑著敲了敲桌子再重复一次:「梁小震,一包四十六号。」听见有人喊自己,梁震才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神:「啊、对不起…便当要加热麽。」李襄羽打趣地看著他:「嗯,麻烦你。还有一包四十六号。」保险起见说了第三遍,趁著梁震扫条码的空档,李襄羽看店里没其他客人,就跟他閒聊起来:「想马子了。」虽然梁震只有在周末值班,但因为这阵子李襄羽几乎天天都到这儿报到,依他的个性,想不跟店员混熟都难。梁震把便当放进微波炉里,背著李襄羽摇摇头:「他不是我马子。」他是小百合。李襄羽掏出钱包,理解地颔首,原来这儿也有一个和他一样苦逼的:「给你自己点儿信心,你行地。」纵使已经脱离学生时代有一段时间,但眼前这小伙长得比自己公司里那些打酱油的还有范儿,想迷倒几个高中女生应该是易如反掌。梁震收下钱,和李襄羽对过眼,想著如果是像这样帅的,小百合是不是也会像那天一样,任他搂著自己的腰进摩铁:「…襄羽哥,你有女朋友麽。」接下发票和找零,李襄羽抬眼,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想让哥哥教你几招、行啊。」梁震把便当取出来,他正好快交班了,就让李襄羽先坐上店里的用餐椅。
李襄羽也不是对谁都这麽热心的。但是看著梁震,他就不禁想起那个时候,如果自己能勇敢一点,即使结局不会圆满,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梁震换过衣服坐到李襄羽旁边,看见他正拿著手机给人传讯息,从侧面看过去,脸上的神情无比柔和:「手机那麽好用麽。」一听见他的声音,李襄羽便不著痕迹地将电话收进口袋里:「你没听说过,七大武器之首。」梁震盯著自己的手指,含糊抠弄指缝里的黑渍:「我…不知道该怎麽连络他,而且,连他叫什麽名字我都不晓得。」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问,因为对他来说,名字并不比眼前所能见到的还重要。而他办的那支手机,至今仍然静静地躺在他房间的抽屉里,未动分毫。李襄羽听了只觉得原来世上只有更苦逼,装模作样地捂住嘴巴,摆出欲哭无泪的样子:「人间蒸发…她怎麽能够如此狠心。」说到这里,梁震拿出皮夹,抽起塞在最里面的那张纸。在学校里他没有可以商量的对象,刘品炫虽然是自己从国中就混在一起的哥儿们,但要跟他说了无非是把话丢到水里,掀起不必要的波澜:「…他那天把我一个人留在旅馆里以後,就不见了。」李襄羽先是让自己消化一下,现在的小鬼也未免早熟得太凶猛。不过感觉得出来对方应该年纪比梁震大,见男孩似乎没有要把手里的东西借给他过目的意思,视线於是被纸片後头的花样吸引:「…梁震,你有翻过去看过後面麽。」梁震听了眼皮张合一下,赶紧翻过去检察背面…结果这是一张名片,梁震轻轻念出上头印的字:「…百色书屋…」李襄羽打量著他怔忡的表情,心想那人如果不是颗烂苹果,就是和自己一样,胆小如鼠:「现在知道该怎麽做了。」说著拿起吃得一乾二净的便当盒,扔进便利商店的资源回收箱。
×××××
方又希那天晚上一夜未眠。
他不想让手机闹铃吵醒梁震,於是就这麽守著,直到隔天捷运发第一班车。那几个小时里他会时不时侧躺下去看梁震的睡脸,想著反正以後见不到了,趁现在多瞅几眼也不会少块肉。其实他可以连那张纸都不用留,让自己走得更潇洒,但是当他听见梁震梦里的呓语,却还是舍不得了。於是等到天蒙蒙亮,方又希从身上随便掏出一张白纸,犹豫一下,决定用他看不懂的方式写下那几行字,然後在心里告诉自己,念不出来,就扔了吧。越快越好。
『恭喜你
拜拜
小百合』
×××××
林嘉晴是一家二手书店的店长。
他经营这间坐落在小社区里的书店已经将近三十载,如果要问为什麽在这个资讯产品横行的时代他还能够每天悠閒地坐在柜台,一边啃书一边听广播嗑瓜子,那是因为,这间店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一个爱书成痴的傻瓜买下,每个月还付他薪水要他继续顾店的缘故。
当年书店刚开张没有多久,有个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来店里光顾,手里抱了成堆的书,很诚恳地问他,能不能以书换书。林嘉晴翻了翻他带来的物件後,回答他,虽然保存得很好,可惜都是外文书,太冷门,只能让你换一本。对方听了之後脸上完全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兴冲冲地抽出一本放在柜上,然後对林嘉晴说,谢谢你,看来我得花时间好好挑一下了。
後来那个人三不五时都会来店里跟他换书,一次一本,所以常客里就属他泡在店里的时间最久。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林嘉晴,今天我终於有钱跟你买书了。比起店里增加的收入,林嘉晴更为他感到高兴。只是不知道怎麽的,觉得他看起来变得有些陌生。
之後那个人偶尔会把女朋友带来店里一起挖书柜,林嘉晴看得出来女孩儿其实对书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却是由衷地喜欢他,反之亦然。
就这麽过了十馀年,随著科技日新月异,买书的人越来越少。就在林嘉晴因为经营不善决定关门大吉的时候,那个人牵著一个小男孩来到店门口,对林嘉晴说,嘉晴,我看你的店是时候该好好装修一下了。
林嘉晴并没有把店重新装修,而是任他直接把经营权换作自己公司的名字。这是林嘉晴自认一生中做过最自私的事。当他对自己说,这家店是我必须守护的根本的时候,林嘉晴心想,那我就负责守护共同的回忆好了。
只是从此之後那个人就几乎没有再踏进过书店,而是换成他当初牵来的那个小男孩。虽然男孩长得比较像妈妈,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就会让林嘉晴想起他第一天来到店里时的光景。
林嘉晴看著男孩渐渐长大,还经常会带一个很安静的玩伴来店里白看书,林嘉晴也任由他们,因为男孩对林嘉晴说,只要看到喜欢的,我一定会买。
结果有一天连男孩也消失了。只剩下那个安静的玩伴时不时会到店里光顾,而且只要来了,就至少会带一本书回去。有一天结帐时他对林嘉晴说,老大去日本念书了,不知牛年马月才能回来。
书店就这麽冷清了好几年。直到一个夏天的黄昏,有个清丽纤瘦的男人一踏进店里就直奔柜台对他喊,晴叔,我终於从日本流放回来了。那个豁然的表情,跟他父亲当年一模一样。
男人回到家乡以後,林嘉晴一个月至少会见到他一次。偶尔会穿得西装笔挺,但更多的是一身轻便的T恤牛仔裤,聊赖地浏览过架上的书以後对林嘉晴抱怨,晴叔,这些我都看过了,你是不是又给朕偷懒没去补货。
店里最近来了一个新客人。
一进来就先把店从头到尾钻了一遍,林嘉晴於是问他,你在找书麽。男孩对著空荡荡的店铺,肩膀失望地垂下,语气却依然坚定。我在找一个人。男孩对林嘉晴回答。
後来林嘉晴从男孩的描述里听出他要找的人是谁。林嘉晴也不问为什麽,只是对男孩说,只要你来得够勤,总有一天会等到他。其实林嘉晴大可以告诉男孩怎麽联络自己要找的人,但是林嘉晴记得上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手里虽然翻著书,却一点也没有看进去。
男孩说自己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会经过这里,於是林嘉晴就刻意把营业时间往後延长一点点,好让男孩每天至少能有半小时的时光等待。林嘉晴告诉男孩,你如果想待久一点也没关系。男孩却摇著头回答林嘉晴,我爸晚上忙不过来,而且还要写作业。让林嘉晴忍不住说要跟男孩交换手机号码,想著如果他来了就给男孩打电话。男孩只是依旧摇著头说,我说过,要把他的号码第一个存进电话簿。於是林嘉晴就更加了解,那个人心不在焉的原因。
日子如是一天天这麽过,男孩在周末里待得时间更长,第一天他从书柜第一排第一本开始看起,大部份的时候都会认真得眉头紧锁,看到有趣处,便会露出与他年纪相符的笑容。如果店里来了客人,一旦听见脚步声,男孩的视线就会立刻从书上抽离,眼里瞬间出现期待的光采,然後再像那天一样,垂下肩膀,然後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书本上。
这天下午,男孩又看完了一本书。入冬的天气,低温的夕阳从门口洒进来,伴著收音机里播放的八O年代,把林嘉晴身前的桌子都染上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