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才发现了一件一直以来被我忽略的事:我,喜欢季雨阳。
亲吻、拥抱、甚至做♂爱,对象是男人或者女人都没有区别,因为,他们不是季雨阳。
因为我是个混蛋,所以对象是谁都行,男人女人都行,没有偏向于哪一方,也没有厌恶哪一方。但他们都不是季雨阳,他们看我的眼里,没有那种亮晶晶的东西。
我喜欢季雨阳,因为我喜欢他眼里那种亮晶晶的东西。那种表情,我只在季雨阳的脸上能看到,其他人,不行。
亲吻也是,和季雨阳的亲吻,会让我引以为傲的大脑一片混乱。和其他人亲吻时,我却无比冷静。那种糟糕的感觉,只有季雨阳,其他人,不行。
我自为以为,觉得其他人都是笨蛋。季雨阳也是笨蛋,但这个笨蛋我却喜欢让他待在身边。那种罕见的容忍,只有季雨阳,其他人,不行。
眼泪滚了下来,滴落到调色盘里。
季雨阳,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画之杀手
程教授是个年纪在40后半的大叔,没穿白大褂,不知道是不是齐浩跟他说我有白大褂过敏症的原因。虽说程教授是齐浩的师兄,却没有齐浩显老。第一印象感觉他是个学术派的老古董,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还探究似地盯了我一会儿,一脸“我可是海归哦”的牛逼哄哄的样子。
不过俗话说得好,有些人注定帅不过三秒。
“你就是小言啊?来握手握手~我是你的粉丝啊!”
哈?神马情况?
“我以前看过个漫画,叫多重人格侦探的,没想到还有现实版啊!听小齐说了之后就特想见你啊!”
噗……小齐……他叫齐浩小齐……
“现在是……哦对对,是正常状态的小言是吧?那警察顾问是哪个?是宇吗?据说是个精英份子啊,有情况的时候宇出来破案,没情况的时候小言去上学,是这桥断吧?”
我对齐浩说,“你师兄没事吧?要不要给他来针镇定剂啊?”
“咳……师兄啊,小言这两天状态不好,你不要刺激他……”
“状态不好?我觉得他状态很好啊!你瞧这黑眼圈,最近肯定发作得特别厉害吧!好!好极了!就是要这个样子才更容易操作嘛!病历上说是一共有四个人格是吧?以我的经验肯定不止四个!一定还有隐藏得很深的你们不知道的人格,等下我就……”
“啊,不好意思,”我插嘴道,“只剩三个了。”
“三个?!”程教授大吃一惊,“怎么会呢?为什么只剩三个?还有一个去哪了?”
“小兴的人格被我融合了,而且我也想起了12岁前的事。”
程教授在原地惊呆了半天,然后一脸严肃地对齐浩说,“小齐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哦,前两天医院里发生了点事,小言就在那个时候想起来了……”
“这我可没听说过啊!”程教授一脸气愤地说,“居然在我来之前就融合了一个人格,那我准备的治疗方案不就要重新来过了嘛!我还准备先把他欺负哭让小兴出来交流交流的……”
警察叔叔,这里有变态。
不知道的人看了,肯定以为这个程教授是来住院治疗的吧?说话无厘头,一脸装傻充愣的样子,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齐浩也一脸无奈拿他没办法。
不过别忘了,我可是有技能的。
“首先了解病人的性格、年龄、特长、爱好,选择最容易让病人接受的角色来扮演,让病人对治疗师产生亲近感或信赖关系。即使在日常的交谈过程中也装作不经意地提到关键字,让病人对关键字放松警戒,以便在正式治疗时加深暗示。从只言片语中透露出信息,让病人觉得自己的症状比医生说的轻得多,这样更能使病人处于放松状态……”
我笑笑,“教授先生,你的方案没错,不过你的装傻技术可不到家。要跟现在的年轻人打成一片,拿多重人格侦探这种严肃的漫画出来怎么能行?至少先去看个十卷八卷银魂吧。”
眉稍收缩,额头舒展。这表示对我看破他拙劣演技惊讶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找到了个够挑战的难题。
齐浩笑着说,“怎么样,我就说吧,跟他不能按常规治疗的,你的暗示一点都没想作用嘛。拿来,一百块。”
程教授收起不正经的笑容,从钱包里掏出钱来给齐浩,“是个挺特别的孩子,你确定他没学过精神病学?”
“确定,他是学心理学的。”
“…………”
有点医德好不好,不要拿病人来赌钱啊!
接下来是常规的问答环节,虽然我的病历程教授已经看过了,不过这些问题都要当面问病人一遍,才能知道病人在对不同问题时会产生怎样的反映,从中搜集有价值的情报,以便在正式治疗时利用。
和程教授的对话将近2个小时,我也很配合,有问必答,还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小兴融合的过程全都详细讲了一遍,连和叶风的床♂戏也没放过。
“你还挺冷静的啊,”程教授和齐浩都有些吃惊,“一般人不强迫性地问个几遍都不会讲的隐私,你居然说得像在讲别人的事一样。”
“在我看来就是别人的事,是凯擅自行动,跟我没啥关系。”
“但你的意识是全程清醒的吧?”程教授说,“两个人格同时具有意识的情况非常罕见,而且你说你还和凯对话过……”
“我想,大概是凯也快要被融合了的缘故吧。”
“你怎么知道?”
“凯自己说的,他说他也快消失了。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他才会继续存在。”
“这样看来,凯已经浮到浅层意识来了,关于凯这一步,应该比较容易唤出他来交流。小兴已经被融合了的话,就剩下宇了。”
“最麻烦的一个,我不认为能够这么容易解决。小兴的消失是借由童秋的画解封了我的记忆这件事的话,那么其他人格消失是否也是同样原理呢?”
“画吗?”程教授说,“小齐发过一些童秋的画给我看,可惜啊,居然就这样被火烧了,要是能看到全部的话说不定……”
“能看到哦。”
我对他们说,“昨天我把童秋的画全部重新画了一遍。”
“你全部重新画了一遍?!”齐浩问,“那一堆至少有好几十副吧,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童秋房间里的画虽然堆得多,但有一半都是他自己画的别的东西,小白兔的画一共21副,童秋画了20副,还差一副。”
“还差一副?”齐浩问,“他既然没画,你怎么知道还差一副?”
“因为这套小白兔的画,是我小时候画的。”
没错,这套小白兔的系列画,最初是我画的。
童秋画的20副小白兔,都是獠牙小白兔和普通小白兔在森林中玩耍的场景,缺的一副,是天门码头小白兔案件中画在墙壁上的那副森林中单独一只的獠牙小白兔。单独一只的那副画,是小白兔系列画的封面,而这套小白兔的画,内容讲的便是獠牙小白兔如何杀死普通小白兔的故事。
“你……你画的?”
“啊,昨天无聊,反正也睡不着,就在画室把这21副画又重新画了一遍,反正画室里的颜料多的是。画了一个通宵呢,累死我了。”
“通宵?你一整晚上都在画室?”齐浩脸沉下来,“我不是让小佟监督你去睡觉吗?”
“他有啊,我等他走了又溜出去的。我房间的摄像头被我弄坏了,不过你们好像没发现……”
“你小子……”
“好啦好啦,现在先不说这个,”程教授对我说,“我们先去画室看看你画的那些画吧。”
我带他们去了画室,画室就在图书室旁边的小房间,要到画室得先穿过图书室。但到画室门口的时候,却看到立着个“维修中”的牌子。
“维修?是什么坏了吗?”
“没有啊,”我回忆了一下,“早上我7点离开的,那个时候还好好的,没什么需要维修的。”
说着,我伸手去开门,然而画室内的东西,却让我们三个呆在了原地。
马婷婷倒在地上,上衣被撕开,左边的乳/房被切下扔在一边,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把刀,血流出来将她白色的护士服染得通红。她大瞪着眼睛,临死前惊恐的表情留在了脸上,破坏了脸部的平衡,让她的死状显得格外恐怖。
就在她的身边,立着的画架上放着一副画。阴森的森林里,一只失去左耳的小白兔倒在地上,瞪着红红的眼睛死去。胸口的大洞中流出鲜血,将它洁白的绒毛染得通红。而那只獠牙小白兔,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拿着从死去的小白免头上割下的耳朵,一脸坏笑地站在旁边。
“叫……叫救护车……”
齐浩想把我拉走,我挣开他的手,说,“叫警察,地板上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她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走进屋内,蹲到马婷婷身边,拉起她的胳膊摸了摸,尸体已经出现了僵直。扔到一边的乳/房上有一处刀痕,看来应该是一刀捅在胸口之后才切下来的。画室的几面墙角都晾着我昨晚才画的画,我画完后是把工具全部收起来才走的,画架应该是凶手搬出来的,特地把这副挑出来摆在画架上,是说他是照着画的内容来杀人的吗?
虽然画上的小白兔是被切了耳朵,而马婷婷是被切了乳/房,但方向都是左边。这也算是有点关联性了吧?
不,关联性还不止这里。
左珊珊死的时候,身旁的画架上摆的是獠牙小白兔勒死了普通小白兔的画,而左珊珊正好死于机械性窒息。童秋是被烧死的,虽然现场看不到什么画,但他的尸体却是和所有画一起被烧毁。在这些小白兔系列画作中,有一副是獠牙小白兔手里拿着火把,点着了一只普通小白兔,正好与童秋的案子相符。
在左珊珊案时,我还没能想起以前的事,只以为这副画是凶手特意暗示我什么。童秋案的时候虽然找回了记忆,不过当时我处于混乱状态,根本没发现到这一点。现在看了马婷婷的死状,要是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智商也跟节操一样刷新下限了。
凶手在按画上的内容作案,目的?当然是要激怒我。
作者有话要说:
☆、重审
“死亡时间大约在早上7…8点之间,一刀毙命,乳/房是死后才切下来的。”
白海云的结论印证了我的预感,不过……
“照你的分析,那最有可能作案的不就是你自己嘛?”赵天成说,“三件案子都跟你有关系,而且这画也是你画的?”
“是啊,我是早上7点过才离开画室的,然后直接去食堂吃了早饭,而且从画室到食堂的一路上没摄像头,无法证明我的话。如果马婷婷是7…8点之间死亡,那我也有嫌疑。”
“坦白得挺快嘛你,”赵天成继续说道,“之前你说童秋是死后被焚尸,被你说对了。而且经过勘察,童秋的死亡现场是从门口点火的。”
“门口?”
“童秋尸体旁边有引火装置,引线的接头在门口,当时门也被烧毁了,所以在现场没看出来,不过详细调查时发现了装置。密室嘛,虽然还没发现制造密室的切实手段,不过床脚上倒是找到点像是被铁丝一样的东西勒过的痕迹。我们找了间屋子模拟了下,先把床抵到门口,留下一个正好供人通过的门缝,出去之后把系在床脚上的铁丝往外拉,也能够搬动床抵住门。不过这个过程中需要的力气非常大,而且拉铁丝手掌可痛了,必需戴着厚手套操作才行。虽然只是个设想,不过童秋是他杀无疑了。”
“左珊珊案发当晚我和叶风在一起,童秋案发当晚我在重症室,有监控,只有马婷婷案发时我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三件案子都和我的画有关,所以马婷婷案并不是想要嫁祸于我,而是刚好那段时间我没有不在场证明而已。”
“那凶手是想干什么?”
“凶手肯定跟研究所有关,并且是医院的医护人员之一。”
“没可能是病人吗?”
“这里到了晚上熄灯时间,就要强制将病人送回病房,重症病房每一间都有监控,普通病房只有走廊上有监控,不过晚上要是有病人出门马上就会被发现的。能够在夜间自由在院内行动的只有医护人员。”
“有目标吗?”
“虽然还没有,不过有再审一次薛医生的必要。我刚去看了排班,昨天晚上熄灯是他负责检查图书室所在的东楼,晚上值班他也负责东楼。左珊珊案的时候他也在晚上巡查过重症区。”
赵天成对齐浩说,“那就麻烦你们把薛医生找来吧。”
齐浩带着警察去找薛医生,让小佟留下来看着我。小佟问赵天成,“小言还要留下来吗?”
“那可不,”赵天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可是人形测谎机呢。”
“小言三天晚上没睡觉了,他要去休息。”
“我现在睡不着……”
“睡不着就吃点安眠药,”小佟强硬地说,“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这种时候还破什么案?你们这些警察也是,这点案子都破不了,还得靠一个学生?纳税人的钱都打水漂了吗?”
赵天成脸皮厚,听小佟骂他也无动于衷,“小言以后也是要当警察的,我现在替他提前消费。”
“哼,有这病历在他还指望考公务员?”
“病历算个啥,档案还能伪造呢。”
“就是有你这种人才产生了腐败!”
“没有我这种人充当阴暗面哪能体现别人的高洁啊?我牺牲多大我容易么?”
小佟放弃吧,论嘴炮你是赢不了赵天成的啦!
程教授出来当和事佬,“好了好了,他睡不着就让他醒着呗。”
小佟不服气,“程教授你怎么也……”
“我也想见识下警察顾问破案的英姿嘛,”程教授一脸来劲,“我在美国时也偶尔在警方审讯时当过顾问,为了研究课题也和犯人接触。不过能亲自看到案发现场这还是头一次啊。据我分析,如果按你们所说,三件案子都指向小言的画,那么凶手唯一所犯的错误就是这里!”
马婷婷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只在地上留了一个白粉笔画的人形。程教授指的正是马婷婷乳/房被扔下的地方。
“与画上不符的是,小白兔被切了耳朵,马婷婷却被切了乳/房。既然要按照画的内容杀人,为什么在这起案子里不切耳朵呢?”
赵天成听说这大叔是美国来的,还帮美国的警方办过案,立马扔下我凑上去问,“为什么?”
“乳/房代表着女性、母亲,会特别关注乳/房的一般都是有恋母情节的男性,或者性/功能障碍的男性。”
“原来如此,”赵天也一脸了然地说,“男人的确是对女人的胸部很执着呢,马婷婷的胸……目测有D吧?不过我见过几个院里的护士,都是平胸的多,在医院里她这算是比较大的了……”
程教授点头说,“单看胸的确呢,不过首先申明下,我是屁股派的,虽然胸也不错,不过好女人果然还是要看屁股……”
“你们两个色大叔在说什么啊!”小佟满脸通红的吼道,“不要在小孩面前说这些啊!”
小孩?我撇了他一眼,“我成年了。”
“有什么嘛,”赵天成贼眉鼠眼地笑着说,“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懂的!是吧小洛?”
再不转移话题,小佟的脸都要出血啦。
“比起这个,我倒觉得女性犯人也有可能啊。”
“女性吗?”程教授说,“虽然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