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作者: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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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师作者:文礼-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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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兴就是那个用假身份证来看蒋越的木匠徒弟。不知道他从哪听说蒋越的遗体要被移交给青医大,就托关系去青医大当保安。他一直为蒋越鸣不平,觉得是严敏对不起蒋越在先,还怀疑蒋越杀人案是冤案,就在校内到处散布谣言。”
  “原来是他干的……不过按他所说的话……”
  郭兴招供如下。
  郭兴是外地人,一个人来青城打工,跟着蒋越学木匠,可能是由于蒋越在他身上看到当年初到青城打工的自己,所以对郭兴十分照顾,郭兴也像大哥一样敬重蒋越。郭兴知道一部分蒋越的家事,而且怀疑严敏有外遇也是郭兴无意中提出来的。结果事情居然闹到了蒋越杀人的地步,郭兴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不起蒋越,一方面又怀疑案件另有内情。
  据郭兴所说,蒋越很爱严敏,天天起早摸黑地接活也是为了满足严敏的各种奢侈物质需求。但严敏却背着蒋越偷人,蒋越平时性格内向,不轻易发火,不过一旦发起火来就会十分冲动。熟知蒋越性格的郭兴虽然心里清楚,但情感上怎么也不能接受蒋越杀人一事。自从蒋越被判刑后,他时常去严敏家找严敏的麻烦,却从严敏口中听到已经把蒋越的遗体捐出去的消息。
  郭兴自然不能忍受蒋越“冤死”之后还要被人“分尸”,听严敏说是把遗体捐作科学研究了,多方打听之后得到蒋越的遗体要在新学期被移交给青医大的消息。于是郭兴就托关系在青医大找了保安一职,待蒋越的遗体被送到青医大时,就开始在学校内散布谣言,企图阻止蒋越的遗体被解剖。
  但他的谣言除了给学生们增添些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外,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个时候他得到消息,说是再过两周,青医大有一节对外的公开解剖课,到时候还有外校的专家来参观,所以要把蒋越的遗体用到这堂课上。
  郭兴很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愿意帮助他的人。那个人说他有办法阻止蒋越的遗体被解剖,不过郭兴要照他说的办。他要郭兴在这周四晚把解剖楼的保安引开,郭兴虽然跟杨林也熟起来了,但毕竟二人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轻易把杨林引离解剖楼的地步。于是郭兴想了个下泄药的办法,他摸准了杨林的作息时间,在周四晚饭的时候给杨林送去加了料的快餐,后来又特地打电话劝杨林去校医院看病。泄药是那个人给他的,要放多少药也是那个人说的。那人说这个剂量的药一个小时内就可以造成轻微脱水现象,到了医院肯定得输液。
  不过给杨林下药后,郭兴心里不安,生怕杨林有个什么意外,就看着时间到校医院门口转悠。等到杨林出来了,见大体没事,为了小小地弥补下自己作的孽,就叫上杨林一起去小卖部,请杨林吃了夜宵。                    
  作者有话要说:  
    
    ☆、得来全不费功夫

  “就这样?”
  “就这样,”萧然问,“你看他像是说谎吗?”
  “……没说谎,而且脸上还带着本能的惊恐和愧疚,他应该也不知道解剖楼当晚会发生什么事。”
  萧然反复多次问过郭兴那个让他把杨林引开的人是谁,但郭兴却一无所知。只说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自称是解剖系的“周老师”。这个周老师说他知道一些209的内情,觉得这样处理209太不人道,希望至少能联系上209除妻子之外的家人,取得209亲人的同意。
  不过萧然刚才打电话去学校问了,解剖系姓周的老师倒是有一个,但是是个二十几岁的女老师,去年毕业留校的学生辅导员。
  “至少一人的帮凶,第二个出现了啊。”
  “你怎么知道这个周老师是第二个帮凶,而不是凶手?”
  “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凶手人选了,另外,我要见见这个郭兴。对了,把大厅的监控调出来,我有用。”
  半小时后,郭兴再次坐到了审讯室里。招供之后他的脸上反倒松了下来,只余对自己是否会获罪的担忧。
  “放心吧,你虽然有参与这件案子,但直接案情与你无关,事先也不知道凶手的意图,老实回答问题就能早点走。”
  郭兴明显不信萧然的话,仍对我们再次提审他抱有疑惑。我把监控记录打开,进度拉到郭兴回头看高天一那里。
  “这个人,”我指着高天一说,“你认识他?”
  郭兴瞄了一眼,“不认识。”
  “说得这么快,代表你认识。”
  “我真不认识,”郭兴急忙解释道,“我就是……前几天见过,有点印象,多看了几眼而已。”
  “你在哪见过他?”
  “在周老师的办公室见过。周三我去周老师的办公室拿他准备好的泄药,这个学生刚好从周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
  萧然说,“我刚打电话给学校问了,你说的那间行政大楼316根本就不是办公室,只是个没有固定用途的小会谈室而已。”
  “但是……但他就跟我说那是他的办公室啊,我去的时候也看到他桌子上摆着很多文件啊电脑啊什么的……”
  “你去过几次?”
  “两次,第一次是他带我去的,跟我商量越哥的事,第二次就是计划好了之后,他让我过去拿药。我也就见过他两次面,中途都是电话联系的。出事之后我打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让我不要深究,警察问起来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他就不再帮我处理越哥遗体的事……后来我想再联系他,电话就打不通了。”
  照郭兴这么说,高天一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问完郭兴后,萧然翻出下午高天一的记录,上面有高天一的电话号码,不过电话是关机状态。下午高天一是和柯昌平一起走的,又打电话给柯昌平,他说高天一回校后就跟他分开了,不过他知道高天一的宿舍,等下去带个口信。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
  “不,马上去找。”
  “啊?”白海云一脸快要变幽灵的样子,“天都要黑了,你不饿啊。”
  “我有不好的预感。”
  “喂喂,就因为你的‘预感’我们就得出动啊,你总得有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就像我刚才说的,周老师和郭兴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从法律定理上来说,凶手是主犯,周老师和郭兴是从犯,但从事件的本质来说,这个周老师才应该是主谋,凶手和郭兴都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而且暗算唐晓的人也是他!”
  “你这就这么断定啦?现在连这个周老师是谁都还没查出来呢。”
  萧然也赞同白海云的意见,“这个周老师的身份,和之前唐晓被推下楼梯的记录,都要去学校调出来才能确定,你现在急着找高天一也没用,我们总不能说,高天一我们怀疑你认识嫌犯所以跟我们走一趟吧?”
  “所以说你们警察才不行啦!”我火了,“总之我已经差不多知道案件是怎么回事了,凶手也差不多确定了!”
  “证据呢?”
  “呃……”
  “没有证据就别说什么‘差不多’谁谁谁是嫌犯,‘差不多’谁谁谁是凶手,还有,不准你擅自行动听到没?你只是我们的意见参考人员,不是真正的警察,抓凶手是警察的事,不是小孩子玩的游戏!”
  居然又被训了一顿,看来警察证(伪)事件让萧然很火大,都不愿意采纳我的意见了。不过我确实没有证据,推理和假想再怎么说也是主观意志上的信息重组,没有确实的证据和口供,我的推论连在法庭上被拿出来质疑被告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时候倒是特别想念赵天成的那些歪门邪道,虽然不正规但是效率高啊!现在我能做的都做了,到要证据这一步就只能干等着让萧然他们去忙活,实在不是我的风格。
  第二天是周一,我翘了课去青医大找高天一,但他的电话依然处于关机状态。我打电话问柯昌平高天一的宿舍号,直接去了高天一的宿舍。运气不错,正好碰到高天一同宿舍的人第一堂课下课回来,问他高天一在哪,答案却告诉我,昨天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他一晚上都没回来啊,”高天一的同学跟我说,“昨天不是听说被警察叫去问话了嘛,出去了就没回来,今天早上也没来上课,电话也打不通,我们还说是不是因为解剖楼那件案子跟他有关被警察抓走了呢。”
  都怪萧然!要什么证据啊,现在人都不见了,有证据也不管用了!
  我问了行政大楼的位置,然后去了郭兴所说的316。316位于走廊尽头的转角处,虽然关着门但是没锁,里面也没人。正如萧然所说,这里是一间8平左右的小会谈室,里面有一个书柜,2张背靠背放在一起的办公桌和2把椅子。书柜里放着课本教材之类的书,但也就只放了三分之一,而且仔细一看,这些书的科目类别很杂,甚至还有一部分是期刊杂志。书也全是些旧书,书柜下半部分是拉门,打开后里面放着块白板和几支马克笔,还有一个白板擦,不过上面积了些灰,像是有段时间没用的了。
  两张办公桌和椅子倒是挺干净的,桌面上什么都没摆,办公桌的抽屉里也什么都没有。不过在靠近门那一边的办公桌抽屉下方的木梁上,有一处像是被抠出来的痕迹。这个痕迹很新,将老旧的木桌子表面的漆抠破,并继续向内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凹坑。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声音有门边响起,正在想问题的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是个老师模样的男人,面相倒是挺和善,但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怀疑。
  “呃……”总不能说我是来查案子的吧,迅速想象了一下,一个老师在上课时间发现有个学生跑到平时少有人用的会谈室里发呆的情形,然后迅速确立了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我一言不发,低着头就往外走。那人把我拦下来问,“哪个系的?没课吗?”
  嘛,在这种时候就要充分发挥一个孤僻古怪的逃课学生的特色。我伸手准备挥开他的手,没想到却被一把抓住。
  “脾气不小啊,”那人冲我笑了笑,“有心事?心情不好了?学习压力大了?被同学欺负了?还是被女朋友甩了?”
  我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啊!”正想挥开他的手逃走,然而一个东西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手表!为什么……会在他手上?!
  有欧米茄商标的男士手表,虽然在我看来,欧米茄的很多款表长得都差不多,但表带上的划痕,却永远不可能让我认错!
  就是这块表,在邓霞案里让邓霞莫明其妙地惨死于校内杂草丛生的铁轨,在半夜响起恐怖的震动声让我慌忙地把它交给萧然以明择保身,在明朗案中让明朗一家都成为其陪葬品,最后被狙击手连同巨额黄金一起带走,消失在青岭江的浓雾中。
  跟这块表有所牵扯的人都已死去,简直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现在,这块表却大大方方地戴在这个人手腕上,毫无顾虑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有这块表?他是否是这块表的下一个诅咒对象?或许……他会是这块表真正的主人?
  “好啦,我现在就回去上课行了吧?”
  我维持着不耐烦的神态挣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这人却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虽然我非常不赞成逃课行为,不过特殊需求特殊处理,对吧?”
  “我都说了要回去上课了。”
  “带着心事去上课效率可不高啊,”他走到靠书柜那一边的椅子坐上,伸手对我示意,“坐吧,我们随便聊聊。放心,我不会跟你的辅导员说的。有情绪在心里憋久了可不好哦,不但精神状态不好,对身体健康也有影响呢。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谁啊,居委会大妈啊!”
  “差不多吧,我姓周,是心理辅导室的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帮凶二号

  周宏伟,青医大临床心理学老师,兼任心理辅导室顾问。
  “心理辅导?”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我有病是吧?”
  嘛,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真有病,不过是精神科的,说起来这可比单纯的心理问题严重多了。
  “心病也是病,放心,我对你并无恶意,”他再次示意我坐下,“到我这里来的学生我都不会问他的姓名科系,我只是单纯地听他们发牢骚而已。你要当我是居委会大妈也行,你要说什么我都会听,哪怕是侮辱谩骂,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他用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圈,“不过,你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但在这世界上往往好人难为对不对?你现在心里难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的,你遇到了什么,都讲给我听听吧。”
  不不,这位大师,你的占卜不太准啊。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弱点,曝露给陌生人呢?”
  “弱点?那些让你难过的东西,是你的弱点吗?”周宏伟摇摇头,“不,正好相反。比如说,你被人打了一拳,对方比你强太多,你不敢还手,只好逃走。你觉得是懦弱是吧?因为对暴力的恐惧在你心里占了上风。但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呢?因为你厌恶暴力,所以你自己才不会去使用暴力,这正好说明了你平和的美德。”
  “诡辩,懦弱就是懦弱,胆小就是胆小,人正是因为可以克服这些弱点才能够发展进步,你却硬要把弱点说成是什么美德,你是古代穿越过来的封建社会统治阶级吗?什么年代了还在学校里搞这套洗脑主义,你的成功案例有多少?高天一、胡菲菲、郭兴,还有吗?啊,你是不是想把唐晓也算进去啊?不过没想到那小子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性格却这么犟是吧?”
  下眼睑肌肉收缩,虽然他整个人依然保持着和善可亲的微笑,但眼睛里的温度却暗了下来。
  “你是说来找过我的学生吗?来我这里的学生我从不问他们的姓名科系,因为我有义务为他们保守秘密。”
  “你必需得保守,否则警方就会注意到你,不是吗。”
  我在他面前坐下,开始了我的分析。
  “刚才提到的那几个名字你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相当熟悉。更何况这些名字现在都在警方关注的名单上,为什么?你一脸疑惑的样子呢,明明嫌疑都推到吴凡和杨林身上去了不是吗?反正现在能干的公务员没几个,遇到这种麻烦的案子查段时间等关注度下去了就放到档案室里积灰。就像放在你背后书架上那些特地搬过来充当背景的没用的书籍一样。”
  “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你不是从来不过问学生的姓名吗?”我嘲讽地笑了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的?让我开开眼界吧,以后说不定我还会成为你的同行呢。”
  “同行?你也是学心理学的……不,是刑侦学的?”
  “看来你并不避讳谈这个问题呢。”
  周宏伟放弃了僵硬的微笑,把脸放松,恢复了比较自然的状态。他的眉头间有轻微的抽搐,他已经知道我是为何而来了,他在提防我,但由于对自己十分自信,所以也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周宏伟自信满满地指着我说,“你是最近老出风头的青城大学的学生吧?据说是给警方当破案顾问的,还上过电视是吧?去年你们学校圣诞节那件案子的时候,媒体还来采访过。”
  哇,我现在名气已经这么大了吗?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了,”虽然警察证(伪)被没收了,不过这里就我和他两个人,装装字母还是有底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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