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妖魔二道便面看似同声同气,但是暗斗不断,都想独大。戾魔的这招釜底抽薪让花鱼不知所措,只能易主保全。
“打扰魔君的好事了。”花鱼定了心,一脚踢开了门。
戾魔才扒开小鱼的衣衫,一脸好事将成却功亏于溃的颓败感。慢慢的,戾魔将小鱼的衣衫又盖好,起身道:“果然是个聪明的人。”
“多谢魔君谬赞。只是花鱼想要一个护身符。还望魔君成全。”不咸不淡的语气透露着花鱼的从容自若。
戾魔本就无心于小鱼,江山、美人,自是江山更为重要。加之,江山有了,哪里还寻不出小鱼这般货色的。此次拜访,重点是收了花鱼,其次再看看紫微大帝要的人是何许人也。
戾魔起身,回首看看衣衫不整的小鱼,奸笑想着:怪不得连小帝君也不管不顾,是怕被天界的那帮老头子瞧见了真相,这个大帝,是要被被削了。
一拂袖,戾魔闪到花鱼的身边嘱咐着:“识时务者为俊杰。花鱼,我没看错你。”
花鱼只是一味的浅笑。
贴近耳廓,戾魔低声着:“坐拥三界,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说着戾魔搂上了花鱼的腰肢,一脸的魅惑。
花鱼推开戾魔道:“三界之主,魔君真是有心了。我花鱼可没这大的心。只是想一图安稳,无忧无扰。”
“好好好。我的三界,你的安稳。”戾魔长舌一伸,在花鱼的颈脖一舔,大步离开。
花鱼用力地擦掉戾魔的唾液,走近小鱼,衣服一掀,露出了光滑的肩头,一排紫红的牙印残留在上面。
“好你个妖孽的东西。”花鱼双手掐住小鱼,想要就这么捏碎了。看到小鱼皱起的眉头,急促的呼吸。花鱼的双手又松了,自言自语着:“为什么才第一面,他就被你魅惑至今。为什么时隔千年,我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忍着的泪,还是偷跑了一颗钻进了千丝万缕中。
这头,子夜帝君费了些神斩杀了围堵的小妖便冲进酆都宫殿,正看见紫微抱着元子。
“怎么样?”子夜帝君心急如焚的结果元子。
“没什么。只是泄了些仙气,仙体无碍。”紫微一心牵挂着小鱼,其他人生死已事不关己。
元子本就是一个饵,林葵送给封妖,封妖送给戾魔,戾魔送给紫微。他的生死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天界参战了,戾魔的势力被损了,紫微自愿上钩了。自然,对元子下手只是点到即止。因为戾魔知道,元子毁不得。不然整个三界都将毁之一旦。
戾魔坐在窗檐上看着朗朗月空道:“真是天助我也。”
期初封妖将烫手的芋头送给戾魔,戾魔真是焦头烂额。戾魔本想破罐子破摔毁了元子的仙元、夺了元子的仙体,却无意间发现了暗藏在元子身上的千丝万触,让他不费吹灰之力赢得了最大的筹码。
遥望浩瀚星空,看似遥遥不及,却知指日可待。
作者有话要说:
☆、卿本佳人
“无甚大碍,休息一下即可。”
杏林仙子替元子诊了脉,禀了情。守在杏林宫的众仙家才松了口气。
当知道人间泄了仙气的是元子,可是吓破了不少仙家的胆。这不,杏林宫被堵得个水泄不通。
“小帝君无事,各仙家回宫吧。”太白星君拂尘一扫,施施然走进后院。
“人间妖魔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连小帝君都想残害。我要立刻起草文书,禀明玉帝,参战。”延寿星君亢奋着。
其他仙家纷纷点头赞同,各自回各宫,各自写各疏。
“小帝君无碍,子夜帝君也可以安心了。”太白星君走近床榻。
子夜帝君替元子掖好被子道:“想必天界要开始备战了。”
太白星君颔首,紫微坐在一边默认。
子夜帝君起身留了句:“这里交给杏林仙子吧。”说完便匆匆离去。
太白星君紧跟其后。紫微看了眼还在休眠的元子,又将目光放到窗外,一片祥和景色。
屋子空了以后,元子才睁开了眼。
“元子醒了。”杏林仙子正端着汤药进屋。
撑起身子,元子问了句:“是谁救的我们?”
“紫微大帝和子夜帝君送元子来的。”杏林仙子坐在床沿边。
“小鱼呢?”元子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杏林仙子疑惑着,“他们就送了你一个来。小鱼,是谁?”
元子一脸惊愕的看向杏林仙子,深皱眉头就想下床,却被杏林仙子拦住。
“我要去找小鱼。”元子惊慌着。
杏林仙子看着元子长大,元子慌乱的神情实为第一次看到,不免疑心谁是小鱼,却又医者父母心的安抚着:“你身体虚弱,还需静躺。”说着就要压着元子躺下。
元子心焦小鱼,岂可独自苟活,几经挣扎下从杏林仙子的腋下逃离。可是脚尖才落地,元子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杏林仙子叹息着:“有心无力。”
杏林仙子的话就像一把匕首,声声刺进元子疲惫不堪的心。“无力”二字就像一个诅咒,时刻烙在元子的心头。重重的一拳,元子狠狠地打在青石板上,压抑着愤懑,经年累月对自己失忘。隐忍、隐忍。。。
杏林仙子看着元子反常的举动,连忙扶起元子呵斥着:“你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体弱。”虽然说得是气,但是杏林仙子还是轻柔的将元子重新扶回床榻上。
叹着气,杏林仙子又安抚着:“想必那人也无事。紫微大帝和子夜帝君。。。”
杏林仙子还没说完,元子又用力地拉住杏林仙子:“紫微叔叔在哪?”不见小鱼,说不定是被紫微叔叔藏了。
“他们议事去了。”杏林被抓得疼,推开了元子的手。
元子一脸忧心,不知小鱼安危何在,不知紫微叔叔用心何在。
听了杏林仙子的劝,元子才喝了汤药,乖乖的躺下。可是杏林仙子前脚才出,元子后脚就落地,对着盆栽,将满口的药吐出,不然休想神志清醒的离开杏林宫。
转角,元子偷偷摸摸走进紫微宫,果然,空无一人,连素日照应的南子都没了踪迹。扶着墙,元子慢慢的在紫微宫踱步。走至后院,依旧是一派春意盎然的紫薇花开。推开门,元子坐在圆桌前,触摸着空空如也的鱼缸。想当初小鱼就是装在这里面被自己带上了天界。可如今,缸空,人无。
“元子不好好待在杏林宫,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开完议会,紫微急匆匆赶回紫微宫,却在自己的屋子里撞见了出神的元子。
元子一贯敬重紫微,可自从小鱼被困后,元子就一改尊重的态度。此刻也不起身,反倒是自然的问来:“紫微叔叔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之前一样。是因为这里本该住着一个人。我是来带他离开的。”元子抚摸鱼缸的手从未收回过。
紫微也不胆怯,反问着:“你不是已经带他离开了吗?要人,也该是我向元子要人。”
元子一束怒光看向紫微,紫微也不介意,只道:“想必元子已经查清,这里已经没了这个人。也就不要在此逗留了。赶快回杏林宫,免得又让人担忧。”
不料元子怒火攻心,一个巴掌拍在桌面上,吼着:“他和我一起下的天界,一起去的炎都,为什么你就只救我一个。还是你把他藏了起来。”
紫微走到院子,拉下一枝花枝,低头一嗅,淡雅芬芳,“我不知道你们去了炎都,我是在酆都救的你。我更不知道小鱼跟你下了人间,自然也就没有花心思去找小鱼。你说这是谁的错。”话锋一转,紫微淡然的看向元子。
元子气不过又说不过,抄起鱼缸就走,走至紫微的后背,狠狠地说:“我会把小鱼救出来的。到时候你不要来要。要,我也不会给的。”说完,元子怀揣着怒气离开。
手一松,紫薇花枝在空中打颤。
“由不得你不放。”紫微锁紧眉头,看着墙外的仙气缭绕。
“这里是哪里?”小鱼醒了,朦朦胧胧看着陌生的帷幔,看清凶狠的花鱼。
花鱼面无表情的逼近小鱼,低沉着:“你不认得我了吗?”
小鱼皱紧秀眉,摇摇头。不料花鱼一个耳光用力的扇向小鱼。一声响亮的“啪”,小鱼的嘴角立刻沁出血迹。
“我是谁!”不是质问,反而是笃定,花鱼一双桃花眼却射出把把厉剑,刺向小鱼。
小鱼反而开了口,坚定着:“不知道。”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小鱼的脸颊红红的肿起。
可惜花鱼并不打算放弃:“你是他的什么,他这么舍不得你。”
不等小鱼回味他是谁时,花鱼的耳光又来了。这次可把小鱼打的眼冒金星。
“你这么不会说话,要嗓子来干什么!”花鱼趁着小鱼还在东西南北的神游,中指食指并拢,指甲长长的生长,向着小鱼的喉咙就是一闪。
“啊。。。”小鱼痛得眼角直流泪,手脚又动不了直打颤,张着嘴巴,鲜血不断的冒出。
不管小鱼死活,花鱼舒心的走出正碰到戾魔靠在柱子边。
“你与他什么关系,这么恨之入骨。不惜将其变成哑巴。”戾魔眼角瞟着花鱼。
花鱼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只怪他曾经说了句我不中听的。”
戾魔笑在一边,想着女人心海底针,这针眼也忒小了。怕是和天界那位有关。
花鱼撇过眼问着:“戾魔心疼了?”
“怎么会。”戾魔靠近花鱼,拦腰一拉,“美人这么多,我又不是情圣。”说着就要俯身下来。
花鱼用手挡住了戾魔的挑逗道:“可是我喜欢专一的人。”
看着花鱼枯井般的双眼,戾魔漏了句:“若是他专一的不是你呢?”
这话可说到了花鱼的心头刺,猛地将戾魔推开,又目露凶光的看向屋内翻飞的帷幔,丢了句:“让他有本事抢没本事受。”
看着花鱼愤然离去的背影,戾魔无奈的叹了口气。
戾魔走近床边,看着血迹斑斑的小鱼,一丝怜悯油然而生,用手拂开小鱼面颊被汗渍打湿的青丝,自言自语着:“奈何卿本佳人下手毒辣。你也不要怨她,谁让你抢了她的心头好。”俯身,戾魔将小鱼嘴角的殷虹添净。
小鱼被突来的疼痛忘了存在。当戾魔不安分的长舌钻进小鱼的口腔,血腥猛然的涌出,堵得戾魔立马退出。
“怎么看上紫微的都这般烈。”戾魔胡乱擦了嘴角,意犹未尽的离开。
小鱼似乎在想谁,却又不知道应该想谁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被戾魔提到“紫微”,小鱼才停下的泪水又簌簌流下。紫薇、紫薇。。。似乎喊着这个名字,小鱼蚀骨的痛才能得到一时的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内忧外患
“妖王,天空集结了大量的天兵。”小妖跪在大殿慌张的禀报。
封妖表面无波无澜,心里却痛骂戾魔又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自己,真是唇亡齿寒,不应该过早的废了戾魔的势力,如今成了独臂作战。
故作镇静,封妖挥一挥手道:“花鱼,你守着城门,不要让天界得了势。”
“是。”花鱼领命退下。
“牤蝶,守在花鱼的后面,不要让她自作主张。若是必要,先斩后奏。”封妖凛冽的眼神看着大门外黑压压的天兵。
牤蝶若有所思的离开。
“哟哟哟。这是要斩外敌还是要处内乱。”戾魔靠在大殿的柱子上,斜眼看着封妖。
封妖也不避讳,当着其他下属直接说来:“不忠者,杀,以绝后患。”
声音不大,却贯穿着整个宫殿,下属们连连打颤。谁都知道,花鱼一直跟着封妖鞠躬尽瘁。可惜一次不忠便百次不忠。谁让封妖法力至上,无妖敢抗。
“戾魔不要以为自己是局外人。炎都败了,戾魔也无容身之所。”封妖好声好气。
戾魔却打着哈欠道:“困了,困了。我得补个眠。败了再来叫我。”
此话一出惊得殿上的妖怪们冷汗直冒,想扬起头想要窥视封妖的神情却觊觎他的威严不敢抬头。只希望戾魔的这番风言风语没有被封妖听了去。
可惜,封妖的耳朵极灵,听了戾魔的调侃也不在乎道:“败了自然得叫醒戾魔,免得你落入天界的手中,那才是生死不如,阿鼻地狱。”
“谢封妖,那我就放心的去睡了。”戾魔扭着腰、扭着脖子施施然离开。
封妖双眼射向戾魔离开的地方,怨气四散,大殿寂静一片。
戾魔转角走进花鱼的房间,掀开帷幔,小鱼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
“果真是病了。这么弱的妖精,还真是少见。”戾魔掀开被子,一手揽过小鱼,“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颜面倒有几分,却骨瘦如柴。”
小鱼在戾魔的怀里直打颤。废了嗓子后,小鱼的身子骨一日差过一日。
大发慈悲的戾魔抱着小鱼,驱散他的病痛、孤寂。是为了紫微大帝的承诺,也不是为了紫微大帝的承诺。
“林师兄。”自林葵病愈后,这是元子第一次看到精神奕奕的林葵。
林葵也不含糊,直接走进元子的房间坐下,看着元子一脸愁容便开导着:“元子这是为什么事如此焦虑?”
元子也不避忌林葵,直接道来:“小鱼不在了。”
林葵看着桌上空空的鱼缸才想起还有这样一颗棋子,慢悠悠着:“哦。那元子有眉目了吗?”
说着眉目,元子气得一拳砸在桌上,愤懑着:“紫微叔叔一定知道什么。”
紫微这个人可引起了林葵的注意,疑惑着:“小鱼怎么和紫微大帝扯上了关系。一个初登天界,一个天界上仙。”林葵看着元子欲说又罢的神情,知道小鱼和紫微大帝的关系一定不寻常,说不定这颗不起眼的棋子将会扭转整个棋局。
看元子迟迟不说,林葵自己分析着:“那日你下天界,是小鱼陪着的,最后紫微大帝救了我们。说不定小鱼感恩就留在了紫微大帝的身边。元子也就不要多心了。”林葵眼角瞟到元子青筋直冒,想来小鱼在元子的心目中也地位非常,这个棋子得好好用用。
不说还好,一说,元子脑海里就突显那日那棵树下那对璧人。忍不住,元子怒斥着:“什么恩,什么恩,不就救了我一次。这有什么了不起,需要怎么换。紫微叔叔也太蹬鼻子上脸了,也不看看他是我带上来的人。”气急败坏,元子一股脑的站起来,怒火在眼里窜来窜去。
元子暴动,林葵却一派闲淡,只知道,一条小鱼,就搅得天界两个大人物水火不容,看来这条小鱼,价值颇大。
玩味着,林葵道:“再怎么说紫微大帝也是你长辈,若是他喜欢小鱼,就送给他。太阴岛多的不是鱼。元子想要什么,林师兄去给你抓来。”
林葵的一席话就像一桶油,直接浇灌在元子愤怒的火焰上。元子不仅没有消气,火气还更大了:“我只要小鱼。”喊完,元子一甩袖子,冲出了屋子。
留着林葵一个人看着空鱼缸,低语着:“看来,戏越发的好看了。”
横冲直撞,元子撞进了素锦的怀里。
素锦推开元子就严肃的问来:“怎么学的规矩,你是小帝君,是表率。”
怒火不减,元子也不管不顾向着素锦第一次说了重话:“什么小帝君。我是吗?什么表率,父亲就够好了,要我来表率什么!”
“啪”,素锦恨铁不成钢,一个耳光扇在元子的脸颊上。手痛,心更痛。素锦想要上前解释什么,可才走了一步,元子就退了一步。
毕恭毕敬,元子弯腰拱手道:“母亲训斥的极是,元子受教了。”说完,元子噙着泪,绕过素锦,离开夜啼宫。
素锦握着手心,一股炽热烧得身心疲惫。
“你说南子是犯了什么罪,紫微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