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如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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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如棉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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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子迟疑着,还是把自己的手拿开了,再将注意力投向看台。紫微笑了。
  “恩。紫薇。”银子十指捏皱衣衫,想要听曲儿,却不可无视紫微的手摩擦带来的悸动。
  “紫薇。”
  银子声声低诉并没有得到紫微的回应。紫微的手已经进出在银子的大腿。
  “紫薇。”银子加大了声响。
  紫微才惊诧的看来:“怎么了?”
  银子再次按住紫微的手:“紫薇,就不能好好的听曲儿吗?”
  看着银子净白的颈脖开始泛起粉红,紫微偷笑了,脸上却露出委屈的神色:“银子不想和我接触?”
  “不是,”还不等银子说出“可是”二字,紫微已经敲定结论:“那我们继续听曲儿吧。不然又接不上了。”紫微回之一笑,银子郁闷又将自己的手松开了。
  “恩。紫薇。”银子双手握紧椅柄,双腿紧紧夹住紫微的手。可是紫微的手还是游刃有余的摩擦,加剧悸动。孰不可忍的银子第三次按住紫微不安分的手。
  紫微诧异的看着银子泛红的香腮:“怎么了?”
  “紫薇。能不能不要再摸了。”银子委屈着。
  紫微靠近道:“真的不要摸了吗?”
  次日醒来,银子又看到了青幔,问到了清香。夜的黑已经照进了屋子里。紫微搂着自己还在熟睡。
  说好来听曲儿的。可是一曲都没听完。银子怨着眼前这般坦然入睡的容颜,却又不想惹醒这幅从容的姿色。男子的英伟,就是这般了。银子瞧得入心,久久的凝视浑然不知紫微已然醒来。
  “你是在贪图我的美色吗?”
  被突来的袭问,银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紫微抬起银子,四目相对,坦然:“我是。”摸上银子的眉目,紫微坦言:“你是个尤物,你很诱人。真希望这样的你不再让其他人窥伺而去。”突然,一阵头部刺痛,紫微轻蹙。
  银子敏锐的觉察到了:“怎么了?”伸手抚平紫微的剑眉。
  “有你真好。银子。”紫微揽过银子,藏进自己的怀中。稀世宝贝,岂容他人玷污。
  回到地府时,银子悄悄的溜进自己的房间,窃喜赤鬼醉酒,酣然而睡。殊不知赤鬼等的就是夜不归宿,要的就是偷鸡摸狗。
作者有话要说:  

  ☆、不舍师傅

  “师傅。”银子伸着懒腰走近赤鬼。
  赤鬼打了个酒嗝,酒气冲天。
  银子掩住鼻子,扇开周遭的空气,鄙夷着:“师傅,你昨晚喝了多少酒?难道提前发工钱了?”
  “昨天兄弟们请客,就多喝了点。我是怎么回来的都忘了。呵呵。”赤鬼深蹲马步,向左出拳,向右击掌:“啊。又是一个修炼的好日子。”
  银子默叹,地府日日都是这般天气,没有变化,何谈好坏。总之,只要自己一天没有修炼到家,天天都是修炼的好日子。
  银子灰头苦脸的从赤鬼身边走过,赤鬼鼻头一抽,得意,快了。
  又是数日子的“好日子”。
  “师傅。”银子提着鱼骨刀凫趋雀跃的蹦出往生河,“师傅,师傅,看到了吗?”
  赤鬼嗤之以鼻:“这都多久了才修成这样,你也好炫耀。”
  冷水一泼,银子颓败,又跳进往生河。适才被银子抽出的鱼骨刀伤到的恶灵纷纷给银子让道。得意洋洋的银子少了束缚,更加欢快的游走在往生河摩拳擦掌。
  赤鬼抿下一口酒,嘴角上扬:“起效了。”
  “师傅师傅。刚才刀这么一挥,挡道的恶灵就破散了。”银子站在岸上,鱼骨刀照着刚才的幅度一挥,不再虚有其表,一道疾风飘过往生河,割断了一片曼珠沙华,阴风一带,乱红飘飞。银子被自己吓倒了,傻眼的看着河对岸的一片飘红,触目惊心。
  几百年没进展,怎么朝夕就突飞猛进,势如破竹。
  银子惊叹着自己之前还被恶灵纠缠不休,怎么现在就能破了它的元神,鱼骨刀从来都是自己的摆设,怎么现在真的出现了刀锋,卷起一层红浪滔天。
  银子不敢质疑,怯声声的喊着赤鬼:“师傅。”
  赤鬼依旧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这么点威力就把你吓住了。真没出息。以后想要大有所为可怎么办。”
  银子垂头,难道真是自己道行太低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鼠目寸光?
  此事也就小儿化小,不了了之。
  只是赤鬼不再要银子求待在往生河里,反而开始抓紧理论补给。
  整本整本的心经充斥着银子乏味的生活。荡漾在书海不比浸泡在往生河轻松。银子抬头时密密麻麻的字,还时不时的错章乱字,心烦意乱,苦不堪言。
  “银儿呀,你已经苦修了三百多年,现在正是你的关键时期。重点就在于你能不能将这些经意融会贯通,实践操干。”赤鬼轻松而言。
  银子愁眉不展,卷帙浩繁的书堆要猴年马月才读得完。
  “为了你能及早增加修为,我决定将你送去昆仑山冰须老人那静修。”赤鬼一言才出。
  银子就惊慌失措的叫喊着:“什么!”
  赤鬼也不责备银子的失礼,循循善诱:“你的功底够了。若是再有高人的指点,会增进的更快。你不希望早日一身修为,脱离苦修。”
  “我。”银子焦急的缘由根本和这个无关,却又不能向赤鬼说明。
  “银儿,莫不是你舍不得师傅?”
  赤鬼自找的一个借口,银子岂能不用。银子立马跪在赤鬼的前面,两眼汪汪:“师傅待徒儿恩重如山,徒儿岂能独自离开。徒儿愿意一生侍奉在师傅左右,即便不进修为也没有关系。师傅。”银子上前两步,泪语盈盈。
  银子想着鬼官可不是说不干就不干,起码得提前五十年申请。银子苦在脸上,笑在心里。五十年,可以慢慢从长计议。
  赤鬼被银子的孝义感动着:“不枉我养育你这几百年。银儿真是贴心呀。哎。”赤鬼拍着大腿,峰回路转:“好在我多年前就提了请辞。近日已经下来了。这样就能和银儿一起去昆仑山了。呵呵。莫怕,莫怕。”
  银子真想当场绝倒,吐血身亡,却硬扯出一个笑脸:“师傅。”
  银子一分喜乐,九分怨天。
  早在七十年前,赤鬼就筹谋着不能只靠往生河打基础,得紧快寻得下家,便提早交了请辞,以便随时离开。再外加点私心,赤鬼不想再在这个暗无天日,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下去了。只是没想到,在离开前竟得了神秘人的倾身相助,打通了银子体内被封存的元神,才使得银子修为大增。
  “师傅。”银子贪恋着地府,迟迟不肯跟上赤鬼的步伐,声声挽留,赤鬼却去意已决。
  想要给紫微留下点什么信息,可是到了鬼衙没有那只鬼认识,无鬼传音,因为纯无此鬼。银子错以为之前的种种都只不过是个虚幻的梦境。书信被塞进了包袱里,银子拖着沉重的不舍,慢悠悠的跟在赤鬼的后面。
  赤鬼一点都不担心会有拦路鬼。因为那只鬼只怕自身难保真身。一切井然有序,一切进展顺利。赤鬼等着冲破云霄的那一刻。
  赤鬼所言不虚,紫微神思归位时也发现了异常。清明的灵台又开始昏昏沉沉。渐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每一次都不能再分出一丝神,幻化成人形。紫微的净明的元神被妖浊之气沾染了,不再明朗。
  紫微每次醒来都在追溯缘由,怎么突然就弱化了。所接触的人只有一个,却不敢想在他的身上。紫微只得静养元神,不能再下地府寻他。
  “师傅,这就是昆仑山。哇呜。”
  巍巍的高山,耸入云霄。云雾萦绕,缠绵不绝。
  这气派,这架势,真牛。银子思虑着若是真在这里呆上几年,不提升修为才怪。
  银子跑到赤鬼的身边:“师傅,我们真的要在这修炼。”
  “恩。”银子大赞好呀,活蹦乱跳的踏上仙境。
  银子还在一个劲的往主干道上冲,赤鬼慢悠悠的喊道:“走错了。”
  银子指着大道:“不是这条路?”再横扫一周,这里只有这条路呀,难道师傅多年未来,记错了。
  银子怀疑的看着赤鬼,赤鬼也不解释拔开茅草横生的丛林,叮嘱着:“跟上,丢了,自己找来。”
  难道是小道?银子痛别阳关大道,疾步跟上赤鬼的脚步。
  “师傅。哈。哈。”银子脚软腿软的倚着大树,看着还在前面徒步而行的赤鬼。
  “师傅,我们休息会儿吧。”银子看看日头,这都爬了半天了,怎么一个住家人户都没瞅见。
  “我可不想夜宿郊外。”
  银子完败,只得又提了腿跟上赤鬼的步调。
  虽然没夜宿郊外,但是也没啥区别了。皓月当空,还在赶路。
  “师傅。在这么走下去,我的腿要废了。”银子捏捏酸痛的大腿。
  赤鬼才停了步子回首看了看银子疲惫的神情:“坚持会儿。这么走下去,我们不过三日就可到冰须老人那。”
  “三日!”银子提了神,直了背。“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徒步。”
  我们是妖怪,我不能飞,师傅您不还能飞吗?抱着一丝希望,银子投去了真诚的目光。
  “他不喜欢不脚踏实地的人。你不这样,他又怎么会收你为徒。自己跟紧点。”赤鬼的话碎了银子的期盼。
  银子抽吸着冰凉的空气,真是万般苦楚无人诉。看着赤鬼健步如飞,银子又咬紧了牙根,奋发图强。
  三日昼夜不分的爬涉。经过茂林,趟过小溪,越过怪石,走过草原才走到了冰须老人隐居的脚下。
  银子抬头瞩目,虽比不得昆仑山的主峰高耸威严,却不失庄重严肃。这就是银子接下来要呆的地方。不知和地府的阴森诡诈比起,又将是怎样一番景象。
  赤鬼上前拍着银子的肩头,郑重着:“这就是冰寒峰,日落之前就可到了。走吧。”
  看到希望,看到山尖的那抹白,银子喜乐道:“恩。”
作者有话要说:  

  ☆、纸上终浅

  冰寒峰真不愧对这个阴冷的名字。才爬过山腰,刺骨的寒风就猎猎的吹来,刮得银子抱紧了身子骨,羡慕的看着赤鬼腿脚麻利的向山尖走去。
  松枝们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得喘不过气来,银子被冰水浸湿了衣衫瑟瑟发抖。
  夕阳抹上了橘黄,银子才看到了山顶突兀的房屋。一个苍白老子衣衫单薄的正坐在冰雕的凳子上,下着一个人的棋局。
  “师伯。”
  赤鬼跪在冰须老人的前面,吓得银子不知该如何做来,闷不吭声的也跪了下来。
  冰须没有应答赤鬼,还在琢磨着这盘棋局。
  “师伯。”赤鬼悲情的喊来。
  银子瞠目结舌。这是师伯?这么煽情。
  “哎。还来做什么。人都不在了。”冰须放下一子,又拾起犹豫。
  “师伯。”赤鬼垂目不语,悲怆难以言表。
  “起来吧,回去吧。我不想睹人思人。”冰须衣袖一挥,白雪飘飞。再看时,只剩空空的冰凳和一声关门的“嘎吱”声。
  高人。银子由衷的敬佩。
  赤鬼还在雪里跪着,银子也不敢躁动。寒凉之气钻进骨髓,刺得生疼。
  日出东山,银子昏沉沉的睁开眼,白橙之间,师傅的背影还在。一夜了,毫无改变。腿麻了,还得静守。银子感觉自己已经是块冰雕了。轰然倒塌。
  银子睁开眼,守在床沿的是冰须。扫了一周,都没有看见赤鬼的影儿,难道还在屋外跪着?
  银子疼惜着:“冰须老人,我师父是不是还在外面跪着,天怪冷的,雪怪冰的。”
  “走了。”冰须简洁明了。
  银子难以置信:“什么!走了。去哪儿?”
  银子就要翻身被冰须按住了肩头。
  “你不就是被他送上山来修炼的。他的任务完成了,当然走了。”
  银子还在焦愁中,冰须自顾自的道来:“好强的外力,不错不错。是块好料子。”
  冰须深思着没想得了紫微大帝的元神这么强悍,不知造化出来,这小子能成就怎样的威风。
  银子埋怨着赤鬼不说一声,说走就走,这还是为师之道吗?
  冰须遐想,银子落寞。
  即日,冰须就勒令银子开始在冰天雪地里翻看宗卷,每有不解之意,可来询问。可是每每询问,银子都会被冰须当头棒喝的敲着这颗简单的木鱼脑袋,勒令再去反思。
  从破晓之出到日落之时,银子坚守在雪地里,熬着寒风凌烈。夜半还得字字明晰自己悟到的义理。一有不对,冰须再一响敲来,呵斥一句:“明日再悟。”银子暗自哭诉这比地府的往生河还要艰苦。
  日子一天天过着,义理一日日捂着。冰须汗牛充栋的杂货书屋已经翻看了近半,数着日落东升,一个甲子已然过了。
  “在哪?”
  紫微恢复了清明立刻分了神思下地府。
  六十年对自己委实不过须臾,可是总觉得日子一天天的难以熬过,心神不宁。
  往生河依旧翻着黑浪,曼珠沙华依旧开得妖媚。只是这里不再有银子的声音,银子的身影。
  紫微透视一周,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线索。出了地府,闪到人间,茫茫人海,不知所踪。紫微乏力的回到天界,只能神归宗体。
  紫微疑惑着银子就这样消失了,带着种种的困惑、不解、怀疑不在了。
  银子守着月明,再次抽出发黄的信纸。
  紫薇:我和师傅去了昆仑山修炼,记得来寻我。银子上。
  若是交到了紫微的手里,他会来吗?银子怀着疑问折好信纸装好,看到窗前飘飞一枚雪花,宛如这段记忆,还来不及审清,就化了。
  “恩。不错。”冰须颔首,手里依旧是那块冰子,不知该下到那个空里,才能了了自己这一生的追悔。
  “师傅。书,我都看完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修炼。”银子毕恭毕敬的站在冰须的身边。
  是这小子有仙股还是紫微元神的促就?冰须抬眼看了看冰雪映衬下的银子,素净。
  “这么快。”
  银子立马补充:“不快了师傅,我都看了一百年五十年了。呵呵。”银子摸着后脑勺,迷糊着:“再过十年,我就五百岁了。”
  冰须没有听清,又专注着自己的棋局,道了句:“纸上修来终是浅。”
  银子呆立在一边,不知道该进该退。“师傅。”
  “自己去悟吧。不要来扰我。”冰须搁置了冰子,回了屋。
  银子徘徊在雪地里,看着开始西落的太阳,踌躇着,回了屋。
  冰须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不能给您尽孝,是徒儿不孝。但是纸上浅,还须躬身行。我一定秉承师宗,不让师傅失望。
  冰须拾起冰子下的留信,会心一笑却又愁容堆上。启明星点缀着夜空,银子的未来扰乱着冰须的神思。一如当年,冰缘辞行下山,竟一去不复还,连魂魄也被打散了。
  “哎。”
  冰须坐上冰凳上,回想着当年就是痴迷在这盘棋局上,才匆匆别过冰缘,至成永别。这盘棋局三五年就可破解,冰须竟想了千余年都没破解。不是破不了,实在是不想破。
  冰须收起信纸,拾起冰子,再度茫然,不知当日听了赤鬼的一席话,是对是错。
  “师伯,冰缘的仇我委实放不下。不闹个天翻地覆我实不甘心。求师伯提点银子,让他能更好的利用紫微大帝的一股元神。”赤鬼娓娓道来。
  冰须只问了句:“紫微大帝?”这个害得冰缘魂飞魄散的罪魁祸首。
  “是。师傅,这是紫微他自己拿了把柄给我们,为了冰缘,我们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他毁在自己的手上。求师伯给银子一个机会,我一个机会,给冰缘一个机会。”赤鬼连连叩拜,真心实意。
  冰须矗立冰雪,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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