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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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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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听解释,直说:“没关系,从今以后你想跟谁怎样都无所谓,反正在我看到你跟士官长的亲密接触后,我也去找了人开心舒服了一下,至于是谁,你到死都不会知道。”

   “你怎么可以!”他怒了。

    我讶异他的大男人主义这么根深蒂固,“你可以,我怎么不可以,公平你懂不懂?”

   “我不是也给了你,已经公平了啊!”

   “你让我戴绿帽,我当然也要送你一顶,好了,我不想听甚么五四三,你如果要闹到全营全旅都知道的话,你就尽量在这里吵吧!”

   “你、你不要逼我!”他咬着牙,把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底咬了一次。

   “到底是谁逼谁!”

    政战官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沉吟了好一会儿,这过程都让我觉得他在处心积虑着甚么阴谋诡计想要构陷谁……。

    然后,他睁眼,带着怒意转身默默离开。

   
    ◆


    我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且在与政战官闹僵之后的将近一个月都老死不相往来,而我对于士官长的身分虽然明白了,却不知他们之间的事。

    所以,我去找了连长同学,他那里一向有着比我新的消息。

    一到他连上,安官通报一声后,我便拎着饮料进去他办公室,却不见人影,在我纳闷时,他从寝室走了出来,只穿一条内裤,“进来说吧!”

    于是我跟了进去。

    床上一片凌乱,被窝中还藏了一个男人,“你也不怕我说甚么吗?藏了个小男人在床上。”我说。

   “谁叫你不先通知一声就直接杀过来,我也才刚高潮完,来不及冲洗。”他无所谓地说着。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你们先去冲洗吧,我看电视等你。”

    他床上的那个小男人我也并非陌生,之前有一面之缘,也听连长同学抱怨过几次,见那个小男人害羞地摸下床,被连长同学一把抱起赤裸的身子,就往浴室里去。

    没多久,里头传来似乎梅开二度的声音,这家伙……。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他们两个又是赤身裸体的走出浴室,至于我为何没回避,大概是想看好戏吧!只见那个小男人害羞得看到我还在,就躲在连长同学庞然赤裸身躯的后面,害我眼睁睁地将那根垂晃晃的毛绒粗肉条映入眼帘。

   “洗真久……”

   “会吗?”他把小男人穿好迷彩服,就打发他出去。  

    我看着那小兵仔的模样,回头问他:“那是你先前说的小朋友?”就是之后变成小辣椒的那位。

   “是啊,可爱吧,呵!”他得意地说。

   “你还不穿上衣服?”我背对他,又说:“不怕你那位小朋友之后知道你袒裎跟我谈话,吃醋?”

   “不怕。”不过他还是意思意思的穿上四角内裤,坐在床边,问:“说吧,遇到甚么难题了,让你这样有耐心等。”

    我把所见所闻以及跟政战官吵翻的事跟他一五一时地说了,他听了之后不以为然,一脸局外人的模样。

   “你没想法?”我追问。

    他耸肩,“我能有甚么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三十好几了,他想跟谁做爱,你管得了吗?再说,已婚的还想沾染圈子里的肉,在我看来就是种错误,你还要跟他瞎搞下去?”

    之后,他说了一句:“大不了,闹翻了就跟他老婆说去,哈!”这主意比离婚更烂。

   “所以,你也赞同我跟他保持距离了。”

   “你能吗?但万一你可以他不可以的话,你怎么办?”

    这就是我想快刀斩乱麻却越斩越乱的原因,“因为这样才来找你,他就是不肯。”

   “他拿离婚来让你为难,实际上,我不觉得他会这样做喔!”原来离婚也是一种污点,多少会影响长官在心目中的印象,连安家都做不到,如何安邦,这是很八股的想法,却在军中很适用。

    的确,我没想到这一点,如果他真的够失去理智,就逼他去离婚也不关我的事,再说了,连长同学还跟我说了一个方法。

   “你如果不想见到他,就请调或请辞啊!”说得一副跟他没关系的样子,不过也是如此,他才能说得这样干脆,看得比较清楚。

   “请调吗…嗯……”我想了好一会儿。

    后来,我问连长同学他连上一位曾排的事情,想请那位曾排帮个忙,但被他阻止,说:“想问甚么我帮你问就好,不建议你直接找他,万一他提出要跟他上床才能得到情报的话,你怎办?”

   “那也没关系,上就上。”

   “可是被抓包后,会把我连上给牵扯进去啊!”

   “吼,原来你是怕被拖累。”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能到现在没事是爽假的喔?”他又得意了。

    过了几天,连长同学一直没消息,当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他说我想过去一趟的时候,他却说了很欠揍的话:“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了哩,拖这么久才来问我,就都要忘光光了。”他其实早在我去拜访他的隔天就问到了一些事情,却不主动告诉我,还让我等了这么个几天,真是恶趣味,活该他的小朋友越来越泼辣,报应。

    他在电话里直接给我了交代,说出士官长与政战官之间的爱恨情仇,不说则已,一说才知道政战官来到这个营之后,婚前就已经跟士官长有染。

    在校时,是我跟他关系匪浅,后来因为他结了婚,我不得不刻意保持距离才渐渐疏远,而士官长则是婚前就有了关系,这重叠一下就不难得知政战官在与我交往的时候就犯了糊涂事。

    虽说是糊涂,可是这种事情不可能都装没事,再说了,我与政战官重温旧梦前,说不定他与士官长之间仍保持联系,甚至我们重新好上的那段时间里也继续有染都难说。

    难怪他都不辩驳,直接认错,原来是铁打的事实,一查便知。

   “充其量,你不过是个小四。”连长同学最后补这一句。

    甚么小三小四,管他吃屎喝尿,毁诺了就是毁诺,至于士官长在连上与我的互动很一般,若不是不知情我跟政战官的事,就是单纯打炮寻欢罢了。

    再不然就是他成熟理智得可以,不动声色。

    后来,我问了连长同学的看法,他说:“根据宫廷剧的做法,你如果爱他,就要学会装傻与忍耐,如果不爱了,就是保持距离,甚至是出宫。”有问跟没问一样,第一,现在是现代,装傻与忍耐只会是牺牲品;第二,这里是军中,没有出宫这种事,除非是退役。

    可是为了这种事情申请提早退役,不值得。

    想着想着,我的思绪慢慢回来,回到了学弟被调走之前的那时候,我是怎样保持理性与原则的。

    本来,我们就已经分开了,要不是李班的事情让我去找政战官帮忙,也不会沿续了这一段错误,既是错误,那么就该用正确的方式去结束。

    不能一错再错。

    ◆

    黄昏,我独自在营舍副近的路上慢跑,跑得全身喊水淋漓,畅快无比,此时,政战官骑着档车追了上来,我们停在路边说话。

   “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是希望我一直来找你吗?”他扬起眉毛,倚坐在座垫上,一副想轻松面对的样子。

    我虽然不是很开心,还有点伤心,甚至不甘心,可是呢,连长同学说的没错,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你瞒着我太多事情,我们也无法回到过去那样了,成熟一点吧,你都当父亲的人,还这样看不开放不下,别忘了,受伤的是我不是你,就算你要缠着我不放,发生这种事情,你也总得让我自己好好安静一段时间吧?”

   “不缠着你,你就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不理不睬。”

   “你有全力追求你的幸福,你的感情,我也可以。”

    他站起身,抓住我的肩膀,“就算我跟了士官长有性关系,但那也仅只于此,我还是喜欢跟你在一起,至少,在军队里的时候我们可以像之前那样相处,放假就出游,当时不是很愉快吗?”

   “可现在不同了啊,大家好聚好散吧……”我挣开他。

    他把我抓进怀里,吼说:“散你个头!”

    看着他眼里的热切,能感受到他是真的不愿意放弃,但我不懂,为何他没想过要珍惜,就算想过了,可是行为却又违背着。

    再次挣脱开他,说:“在我能跟除了你以外的人上床后,就确定对你的感觉,淡了,那就让他淡了吧!”

    他想说话,我抢着继续:“学长,我累了,我想要一段光明正大的感情,而不是隐藏在你的婚姻下苟且着,再说,你瞒着我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跟你,只能是学长学弟的关系,不想再有其他的……”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不要逼我……”

    他的眼神很急,急着想解释,却又有甚么难言之隐,或是还藏着掖着甚么。

   “学长,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你冷静一下,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

    他又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跨上档车,说:“我唯一错的,只是结了婚,其他的事,我没错。”说完,他就驱车离开。


(二十)

    当晚,我辗转难眠。

    反覆思量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他没错,那甚么是对的?

    ……莫非话中有话?

    于是,冒着被杀的危险,去了通电话给连长同学,“就当我欠你个人情,我想找你谈谈。”

    披星戴月地来到他连上,他罕见地出来迎接,然后带我进办公室里。

    我把事情都跟他说,他沉吟了下,又耸肩,“他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搞不好是安抚你的。”

   “不太像。”

    他遇到我们之间的事情通常都会有点失去理智,可他黄昏时说的那句话,很像是他会说的,不太是随口敷衍。

    我有这样的直觉,却没有线索可以依据。

    连长同学倒是说:“查吧,现在能查的就是士官长了,可是,我建议你直接问你的政战官,如果有所怀疑再去查,免得节外生枝。”

    听起来就是要去找政战官好好谈一谈了,只是现在这种尴尬时期,跟谁见面都不妥,特别是我不太想见到他。

    而自从掠下话离去后,他也就没再打电话过来,简讯也没有,甚至去营部刻意闲晃找同期的聊天,也不见他的踪影。

    彷佛一切回到了以前,我做我的连长,他当他的官。

    我一个人在连上附近散着步,心中忖思着一些人,像是李班、士官长、辅导长、已经在上个月退伍的安官、还有几位知其名不知其人的弟兄,才知道男人之间的特殊情谊,蛰伏得如此自然,平时不发作便罢,一但碰触了就不可收拾。

    李班最近倒也没甚么太大的动静引起我的注意,或许是我已然习惯了,如今我烦恼的是那个士官长,政战官连提都不提,直接就认了,以他舌粲莲花的程度,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花了几天观察李班,看上去他与士官长素不往来,只跟几个固定的士官交好,至于士官长,我不得不说他小心谨慎得令人感到老谋深算,平时沉默寡言,偶尔开开弟兄玩笑朗笑几声,其余时候就像个成熟的中年人一样,在连上过着半退休的日子。

    将近两个礼拜,我像个卧底一样在连上有意无意的打探,碍于主官身分很难跟弟兄过度亲近的套消息,且他们也未必就喜欢与长官交好,是以能够掌握的资讯有限。

    不过士官长的习惯是知道了几个固定的,排除掉可疑的部分,把不属于习惯而又是临时出现的举动放进来考虑,得知有某些时候他会鬼祟地打电话,扬起一抹冷笑,说几句就挂断。

    之后,人就消失。

    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此时我想起跟政战官之间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连系,心想我跟他之间就真的说断就断了?

    就在隔两天的下午,连上弟兄午休时间,我正巧看见士官长鬼头鬼脑的讲电话,然后人又消失,心里觉得不是很舒服,说不定就像在教召大楼撞见的那样,他去找政战官了。

    索性我也就去找政战官,先斩后奏。

    到营部才从政战室门口打电话给他,没接。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很矛盾。于是我绕到外头,想从窗户的缝隙听看看里头的动静,却徒劳无功。

    看来真的没人在。

    突然一声桌椅挪动,摩擦地板发出的声响,推翻了我的以为,当下可以推测政战室里有人在,只是不知道在做甚么。

    门窗紧闭,难以趁隙而入,所以我就守株待兔,也正好值勤的安官是我常见到的人,还能聊上几句,等话题说开了,就一面等一面打旁敲侧击一些小道消息。

    我随口问了下今天谁在政战室,安官很自然地就说是一位中年士官跟政战官在里头,这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想。

    在午休时间将尽之时,那扇门打开了,我刻意退到了别人视线看不到我的角度站着继续跟安官说话,在确认脚步声没有朝我这里来之后,再换个角度站出去一点,想认一下是谁从政战室走出来。

    不出意料之外,那从侧门走出去的背影是士官长。

    我藉口想起有事找政战官,就先跟安官失赔一下,敲了敲政战室的门,门一下就开了,“还想怎样……”政战官一脸不悦,但看到是我,改口道:“怎么是你?”

   “反正不是来抓奸的,我有话要问你,进去说话。”我推了门迳自走入,在沙发边靠坐着,政战官关门后走来,见他的衣着模样松散,明显就是刚刚有过甚么。

   “你知道你连上的士官长来过了?”

   “嗯,也知道你们刚刚办完事。”

    他眸里闪了一下,才说:“我无话可说。”

    我走向他,抓着他的上臂,严肃地问:“这不像你会说的话,更不是你的个性,有甚么难言之隐吗?我不相信你跟士官长之间的事情是心甘情愿的。”

    政战官疑惑的哦了一声。

   “因为你刚刚开门的那一脸不爽,不像是舒服过后的脸。”我把他推到墙上,压着他,“告诉我,你们之间怎么了?”

   “没甚么,你就趁这个机会跟我疏远也好。”他看向一边说。

   “我可以自己查出来,只是我想亲耳从你嘴里听到,再说,就算我要跟你保持距离,也要你亲口对我说。”我扳过他的脸,要他看着我。

   “……你…。”

   “说啊,你亲口对我说你要跟我保持距离,你说了我就不追问,然后从此恢复到我们之前那样只剩下公事。”放开他的脸,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叉在胸前,盯着他等答案。

    一时半刻过去了,他甚么都没说,接着是缓缓绕来我身边坐着,“唉,别问了,你知道那种话我说不出口……”他眼神暗淡,长叹一口气。

    此时此景,他这样的态度很反常。

   “要我别问,你就说,还是你想怎样才愿意说?”

    政战官手肘抵着膝盖,抱头搓搓头发,抹了抹脸,抬头看着我,“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不然我问那么多做甚么?我点头。

   “可你听完了,不能瞧不起我。”

   “别忘了,你的分数已经被我扣光了,没有甚么瞧不瞧得起,快说。”半开玩笑地说。

    他沉默了一下,做了决定后才娓娓道来。

    说着说着,他越说越不甘心,脸色也越沉,他靠在我肩上继续把发生的事情说完,当最后一句结束后,他抬眼,很柔弱地看我。

    头一次见到他流露出这般脆弱的眼神……。

    我心软了。

   “他就这样一直威胁你?”

   “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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