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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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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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那个班长我没辄,他想要跟谁发生关系都可以,只要不是强迫别人就好,或是再惹出风波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是没再看到他跟连上弟兄在哨所旁的角落交缠,只不过已经懒得管,再被抓到我就直接惩处,拿来血祭,以慰我被他们闹到要去找政战官而再度陷入情网,还被吃了很多次。

    至于辅导长,临走前也闹腾一阵,我好言相劝,甚至答应他在我的寝室里好好的“照顾”他最后一次,才依依不舍地跟我道别,这件事情如果被政战官知道了,肯定会疯掉。

    所以要瞒着,至死方休。

   “我不懂,那个政战官哪里好,赌气也不是这样赌,不是我爱多嘴,旁人看了就只感觉你们是一时激情,真的要论情说爱的话,还未够班。”连长同学很直接了当的说。

   “也就先这样,我自己心里有把尺,再说,我是真的想提早退伍了。”

   “真假?”他讶异,又问:“别闹了,确定要?”

   “我的个性不像你这样八面玲珑,也不如政战官的深谋远虑,再者,你不觉得当军人当久了,人也浑了?正常退伍后进入社会,是一个大问题,没专长没甚么,我不想当甚么警卫保全管理员。”

    连长同学反驳说:“当军人很有趣啊,除了那些战技有点看人练之外,其他的生态我都是当看戏,看情况打点一下,别出乱子就好,时机一到,能不带兵就不带兵,国防部很多单位可以窝的,有些冷门到一般人都以为是假的勒。”他心中有打算,看他说得胸有成竹,没有一丝一毫前途茫茫之感。

    相较之下,我好像跟普通兵仔差不多了,在他面前就像是新兵蛋子一般,单纯而且蠢。

   “你呢,善良得很天然,真不知道你当初为何去考国防大学,我是家里都是军人,想考国防医学考不到,退而求其次来个政治作战,结果也没当成辅导长这闲职,带兵带到我都想把连上每个弟兄都抽插一遍,当后宫养了。”他继续说笑着,我轻松的听,“不如学学我,旁观者清,看到时机点对了,再漂亮入局,然后潇洒脱身,在军队的环境下,你要当不沾锅其实不难,要战功彪炳也很容易,端看你怎么入局。”

   “没想到你心思也挺多的。”

   “是你太没心思,天底下有两种人,一种是不会犯错的人,一种是会犯错的人,如果让你选,你想当哪一种人?”

    这种封闭式问答简直就是个坑,一般人会去选择当一个不会犯错的人,那我就挑那个会犯错的人来当。

   “我选择后者。”

    连长同学笑了,他说:“很像你,所以你在为你犯的错付出代价,没甚么好埋怨的,简单说,你就当你在消业障、还债就好,心情会舒服一点。”

   “那不会犯错的人是怎样?我不觉得从错误中学习有甚么不对。”

   “没甚么不对啊,可是有些错一旦犯了,就无法翻身。”他搭我的肩,继续解释:“你知道不犯错的人为什么不犯错吗?”

    我摇头,然后说:“因为他们很小心?”

   “呵,因为错都给你们这些会犯错的人犯光光了,他们没错可犯。”

   “是吗……听你在胡扯。”我推开他。

   “简单讲,就是不会犯错的人永远比别人多一点心机,这样,那些原本是要他们承担的代价就换成别人替他们承担,而我们呢,就从别人的遭遇中汲取教训,寓言就是这么来的。”他摸摸自己的下巴,面露深意。

    我觉得哪里怪怪的,后来想到,说:“所以,就是闪很大的意思。”

   “聪明,不挖坑给人跳,那自己也要懂得闪别人的坑。”这时,他的手机响,我没问他是谁,他自己倒先说了,“连上安官通知我要放假了,呵,最近遇到一个可爱的小兵仔,没意外的话,改天请你吃饭当做喝我们的喜酒!”

   “这么爱?”

   “嗯哼,我都打听清楚他的身家背景,不是独子,而且单亲,家里管得不严,个性温和,堪称居家出游两相宜的对象。”殊不知,日后他却打来跟我抱怨那只小绵羊变成了小辣椒,问我有没有办法整治,我只跟他说怕辣就不要吃,不然就多喝一点乳制品。

    他应该把那个乳制品意会成另一种乳状的人工产物吧……。


    ◆


    站在阴影下望着太阳,不如走出去迎接曙光,那份温暖才会是真实。

    晚上待在寝室里看着影集,演到洒狗血桥段我就不知不觉神游,心绪飘荡在白天跟连长同学的谈话中,捡拾一些受用的话来咀嚼。

    他说的我懂,而且很懂。

    现在的心境有转而平缓的迹象,最关键的是那两个字:潇洒。

    也许这才是最适合我的,心机、不犯错、深谋远虑都不是我能学得来,挖坑给人跳是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拿别人的血来暖自己,甄嬛姐姐是这么说的。

    军队很黑,外头很险,看我想在怎样的环境下找寻可能的宁静。

    而想得烦躁,就在床上赖着滚,随后摸去浴室里用小小如细雨的水淋浴,夏夜躁闷,直冲冷水对身体没好处,像这样潺潺细水流遍全身,有一股凉软的舒适。

    我在浴室里做起伏地挺身,数着次数,对于有一段时间没运动的我来说,不知是否宝刀未老,当做到第一百零几的时候,胸膛的肌肉开始发热,手臂也暖了起来,混着细凉水丝溅在身躯上,我趁着这份舒畅多做好几下。

    等到手臂有点发抖时,已经到了三百,我瘫坐在地上喘,让莲蓬头帮我梳洗去满身汗热。

    垂首,有点发愣,我看着也垂首的老二,伸手扶它一扶,从茎身中央往前推挤几下,姆、食指圈着冠状轻微上下,勾出一丝想宣泄的浅欲。多久没有两人尽欢?独自在浴室里裸身而坐,我抹了一些沐浴乳在手上,搓揉起垂软的肉具。

    渐而粗硬、昂挺,身体向后靠躺在冰凉磁砖墙上,两脚敞开,手中紧握正在敏感舒畅地搓磨龟头的肉茎,一个人享受着这磨擦的快感。

    尔后我采跪姿,膝盖有些生痛,不过无碍于我想继续的欲望,于是用一根手指在臀瓣股沟间的溽穴刺探,再渐渐放插进入。

    咬着牙忍住些许刺痛的侵入,慢慢地指插起来,一会儿工夫后,在后庭刺激下,套弄的阴茎燃起更多欲火,充血得愈发胀硬,索性起身,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手淫与指插的模样……。

    这便是与政战官交欢时,他眼里的样子吧……。

    拔出在肉穴里的手指,夹紧臀部,绷紧身躯站在镜子前搓弄,快速磨擦肉柱,上头的泡沫都被搓薄而有些干,便站到莲蓬头下淋浴,湿着身体继续。

    吓嗯!

    一阵激昂,涌出一道精柱,如流星划过,坠落在前方磁砖上,随之又是一道道欲泄,仿若流星雨势,连番在粗喘中流逝,消淡在冰冷地面。

    炸开的热度,被冰凉的水给逐渐冲冷,带入排水口。

    我挤着最后一点残精余水,跪坐在地上喘着,有些未满足,有些空虚。

    开始盼望起身边有另一个男人肉体的赤裸拥抱,彼此在彼此的体内交换体温。


    昨晚在浴室里自我安慰后,擦干身体就裸睡到起床哨被吹响,睁眼揉醒疲惫的精神,下床晃着清晨勃翘而起的肉杵到浴室里盥洗,脑海安排起今天的行程。

    整装完毕后,拿起手机发现有简讯,竟是被调走的学弟传来的,内文中提到他还是对我念念不忘,自己已经冷静许多,在新的单位里适应良好,学长学弟们没有对他存有太多异样眼光。

    看来他在这连上的消息也传了一些风声过去。

    这封简讯算是一点好消息吧?

    出去早点名后,早餐随便拿了几个包子跟饮料就回办公室,看着我未完的影集,打算糜烂过早上,傍晚再带连上弟兄去慢跑,好好运动提振精神。

    而新到任的辅导长神采奕奕,最近几日他都会来找我喝茶聊天,相谈甚欢,从谈吐中不难理解他是念过许多书,也知晓许多事情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识大体。

    即使我一时间还看不出他这人的真实个性,或许我真如连长同学那般说的单纯,所以才不能敏锐地观察到部属的反应与想法。

    如果照连长同学的思维推测,要去怀疑这位新到任的辅导长可能是政战官安插的人也不无可能,不过,何必这样想呢?就算是某个高层安排的亲信,来监视我连上动静,以防再出甚么乱子也是无可厚非。

    今天,辅导长来得早了,他拿了一盒精致外壳的东西进来,“学长!”

   “请进。”

    我匆忙拿着茶具,他见我又要泡茶,遂阻止说:“学长不用忙,拿两个杯子就可以,我带了花茶来。”

   “喔?花茶,呵。”我拿了两个马克杯,与他对立而坐,他打开那盒物事,里头一边是包装精致的茶点,另一边是一罐深咖啡色的茶罐,他拿起茶罐转开,抓起一把干燥花瓣放进马克杯里,冲入温热的开水。

   “是这样泡的吗?”就我所知,花茶应该是有个滤茶器放在一壶茶里头,不然就是放在杯子里头泡着,像这样豪迈地一把丢进去冲热水,这是老人茶的泡法吧?

   “不是吗?啊呀,先喝喝看再说,哈!”他拿起一杯,在鼻下闻了闻,香气浓郁,连我都闻到令人舒服的氛味。

    小啜一口,喝不出甚么名堂,便问:“这甚么茶?”

   “花茶。”他很满意的喝了口,回答。

   “没名字?”

    拿起罐身,转啊转的在找这花茶的名,“有了,叫有间茶馆,玫瑰甘菊茶。”他还念着里头其它的成分,还说:“这是我大伯买来的,昨天行政士外出办饷时,我跟他顺道一起外出去拿几盒回来。”

   “哈哈哈哈……,政战室飘着花茶香,很不搭这阳刚的军营啊!”

   “还好啦,连上主官为父,政战室的辅导长为母,我是扮演着柔软的角色,有些温润的玩意儿也不错,连上弟兄想来恳谈的话,正好用来放松心情。”

   “那么,有人找你恳谈过吗?”据我所知,政战室乏人问津啊!

    说到这里,他忽露一丝异样,放下杯子,叹气。

   “怎么了吗?没人去找你恳谈?”

   “不是,而是我找了人来聊聊,不是没目的的聊,而是被我发现后,找他来了解一下。”他有点语重心长地说。

   “发生甚么事了吗?”我心中暗自祈祷别生出甚么枝节。

    他看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问:“学长,你是同性恋?”

   “咳!咳、咳咳……”我被刚入口的茶给呛了,他怎问这敏感的问题,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他边拨着身上的茶水边问:“怎么这么问,我看起来像吗?”

   “就是不像,所以才问学长,是吗?”

   “不是啊,怎么了吗?跟你恳谈的那个人有甚么关系?”身上的迷彩服湿了一片,我起身边走边脱下,挂在我办公桌的椅背上,穿着迷彩内衣回到沙发上,辅导长则说:“那人说……学长你喜欢男人,曾经跟连上的人有过关系……。”

    他眼神闪避,有点不好启齿,可他都说完了,于是我问:“跟你恳谈的人是谁呢?”心情没受影响,说不定是有谁在兴风作浪,利用辅导长来掀我的底。

    我趁他开口前,补了一句:“若说要保护当事人这套说法就免了,不然你不会问我这种犀利的问题,应该是有发生甚么吧,说。”

   “我没打算瞒,是那个李班,我前天巡哨,见到岗哨没卫兵,就下车去找,结果在哨所角落听见声音,小心靠近后发现是两个男人在……。”他没说下去,我则接着问:“然后呢,你怎知道是李班?”

   “我先离开去寻其他哨,再折返到那个哨所,这时候卫兵就在岗哨前,我下车去逼问他,他才招认跟李班在……。”

   “肛交。”

    他眸里透出惊讶,微怔了下,“呃,是、是这样没错……。”

   “那你跟李班谈过之后,怎又扯到我?”

   “我劝他行事低调,别害了卫哨勤务出错,我并不是排斥这种事,而是要看场合……。”他越说声音越小,又喝了几口茶才又说:“离开前,他突然跟我说这种事情,连上主官自己也在做,要我别多管闲事。”

    李班啊李班,谁想多管你呢,你当一或零都无所谓,只是屁股在摇的时候别被人发现啊!

   “就这样,你便问我的性倾向,哈,真是八卦。”我向后靠坐,翘着腿喝起茶来,还拿了一块茶点尝尝,丝毫不在乎他说的同性恋会对我有甚么影响。

   “啊,我也只是问问啦,学长你别介意。”

   “我不会,军队嘛,男人一多,谁跟谁暧昧一下就容易使人联想,那你时常往我这里跑不就也会被人误解为我们有一腿,毕竟,你也算连上主官之一啊!”我这样说,他应该懂,这是我最大限度的心机,要再挖坑是不可能了,除非找连长同学来帮忙一起挖。

   “真的有人误会吗?”他略显紧张。

   “你就以后少来不就好,哈!”

   “啊,呃……学长你怎这么说,我也是一番好意。”

   “我知道,你就别多想,对了,你认识营部的政战官吗?有去拜过码头了?”

   “还、还没,惨了,都来一阵子,还没见过我的顶头上司,只是去营部也没看到他人,政战室里都是政战士,没见政战官,去的那几天都说是请假,不然就是外宿,营部有这么好待?”

   “我这里也很好待啊,哈,外出外宿经过营门不会被刁难这样。”嘴上开玩笑的说,心里忖着政战官的行为有点奇怪,莫非有了新欢,积极地在恩爱吗?也无怪乎都忽视我的存在。

    也罢,再怎样也是我起的吵,管他,要潇洒!

    接下来几天,辅导长依旧一如往常进出我的办公室,只不过话题有意无意的都在同性恋这话题上打转,不是问我怎样看李班的行为,就是问我对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性爱有甚么看法。

    我饶富趣味地问:“你在做研究所报告吗,要不要连上弟兄都给你发一下问卷?是的人就让你当后宫,哈!”

    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搔搔头说:“唉呦,学长,我也就只是好奇而已,这种问题我哪敢跟其他人讨论,是学长我才……”他说着说着,发现我正盯着他瞧,说话声音转而渐弱。

   “你才怎样?说不定你根本就是喜欢男人,拿这问题来当幌子吧?”

    我说的话让他为之震惊,紧张地矢口否认,“我才不是!……”

   “一定是。”我坐到了他身边,再仔细打量他,他吓得赶紧起身,“学、学长,别闹了,我以后不拿这当话题,别闹我,拜托啊……。”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啊?这个怎么证明……。”

    我也站起来跟他四目相对,眯着眼凑近他,缓缓地说:“跟我接吻,没动感情或是没生理反应我就相信你,不然就不能否认你也是跟李班一样,喜欢男人,嗯?”哇,我这样有点官逼民反啊,真是恶劣,嘻……。

    眼神闪烁,避之唯恐不及,我又逼问,问他到底考虑得怎样,事实上只是说笑的,他若拒绝,这恶作剧也就罢手,我享受着这时刻,看他焦急得望着门口近在眼前却出不去的模样。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且严肃地说:“好,我亲。”

   “啊?……呜。”

    我自己都没做好心理准备,他这小子就粗鲁的捧着我的脸亲上来。

    紧闭的双唇热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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